第7章 勇敢迈出第一步

转眼又是一周，满课，加上雪花般的作业，顾晓慢把所有的事情统统都忘了一干二净。

        王乐薇安排的小型见面会，晓慢没有和任何人再有联系，虽然私底下，她的性格也挺热络的，可是对于不够熟悉的大多数人，她总是很矜持，很安静。

        另一边，苏紫薇和邵江联系比较多，但是貌似总是苏紫薇主动。少女怀春的心思，逃不过任何人的眼睛，看着苏紫薇经常性地看着看着手机，突然地傻笑。顾晓慢像是在观摩动物园里的熊猫，一颦一笑都可以品味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周五下午，没有课，照例是和苏紫薇，一起去学生会开例会。例会还没开完，顾晓慢的手机短信就一连来了好几条信息。

        顾晓慢打开手机，就看到了王蒙的短信。

        “师兄，回来了，我们在西门这边公交站台那条巷子的友友茶馆，速来。”

        顾晓慢突然觉得怪怪的，虽然，每次王蒙这么一说，她也乐得一听，可是，待到真的见一个真真实实的大活人。

        瞬间，顾晓慢认怂了！

        她一边抓起手机，一边在脑袋里构思着怎么拒绝王蒙的理由。思前想后，删除了好几遍，最后，勉勉强强地写着：

        “对不起，我今天不舒服，我还是不去见师兄了，改……”

        还没等顾晓慢把字打完，突然，她的手机就被苏紫薇给抢了过去。

        “不就是见一面嘛，怕什么啊？男人又不是鬼。”说话间，苏紫薇就取消了顾晓慢方才编辑的短信，在王蒙的信息下面，一点也不浪费又极其干脆地打了一个“好”。

        “走吧，我陪你。”

        “真要去？”

        “真的。”苏紫薇笑了，然后，又说：“这是哪个师兄啊？”

        确实，刚开学，师兄确实是有点多。顾晓慢一下子也被苏紫薇也给整愣了，作为一个社交牛逼症患者，“哪个师兄”这件事确实够苏紫薇想的。

        “就是王蒙说的那个师兄吧？”

        苏紫薇愣了一小会儿，很快就想起来，说，“奥，就学土木的，那个又土又木的师兄啊！”

        “什么呀，到你嘴里，这全变味了。王蒙可没说他又土又木，说是青年才俊。”

        “好吧，那么就一起赶紧去友友机麻，看看这个青年才俊。”

        “你……”还没等顾晓慢说完，她就被好奇心急剧膨胀的苏紫薇给拖走了。

        走到西门，绕了两个小巷子，就看到了友友茶馆。

        路上，顾晓慢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哪来的勇气让她这般笃定这个别人口中所描述的未曾相识的师兄呢。只是因为自己父亲是学土建的，一种单纯又执拗的恋父情结吗？还是，女生的一种特殊的第六感呢？真的，她也搞不清楚。

        再深想，整个人就乱了，她只能让自己平静，深呼吸，不管了，来都来了，见就见吧。

        终于，到了友友茶馆的门口，苏紫薇给王蒙打了电话。

        不多会儿，王蒙就出来接她和苏紫薇了。跟着王蒙，他们穿过两个过道，进入了一个颇为雅致的包厢。

        眼前的一幕，让顾晓慢惊呆了，王蒙的一众师兄师弟们正在包厢里打麻将呢。

        关键是，这么多男生，而且，还是麻将馆。

        小说里面的偶遇，怎么也得是个很正式的场合吧，实验室偶遇？校园偶遇？食堂偶遇？怎么就是机麻馆了呢！而且，从小到大，顾晓慢最讨厌麻将。因为，顾晓慢的父母特别爱好打麻将，晓慢小时候，他们就经常因为打麻将，彻夜不回家。晓慢常和母亲说，如果她和爸爸能拿出对待打麻将一半的热情，那在国企的本职工作肯定做的不一般。有几次，晓慢妈妈招呼同事一起打麻将，因为吵了她复习功课，她还毫不客气地掀了麻将桌。至此，所有的大人们都知道顾晓慢是一个厉害的女孩子。

        麻将桌上坐了王蒙的四个同门，四个男生，只有靠门的那个男生大剌剌地蜷着腿，因为腿最长，身高最高。他侧着脸，轮廓清晰俊朗，手指消瘦颀长，见了门开了，也不抬头，只顾着看手里的牌。

        还没等顾晓慢反应过来，王蒙就开始为顾晓慢和苏紫薇进行了介绍。

        “哎，师兄，这是我们一个研究生会的两个同学。”王蒙顺着手，介绍着两个女孩。

        “……”

        两个女孩尴尬地挤着礼貌的笑容。

        “师兄，你好。”苏紫薇反应颇快，模式化地和师兄打着招呼。顾晓慢随后应着，明显慢了半拍。

        “对了，她叫顾晓慢，也是l市人。”王蒙开始重点介绍起顾晓慢起来，末尾还来了一句“好巧啊，一个市的。”

        “是嘛？老乡学妹，你好！”听到了王蒙的介绍，师兄起了身，转过了头，很有礼貌地伸出手来和顾晓慢握手。

        顾晓慢愣了一秒，也伸出了手，和师兄象征性地握了一个手。

        只是，这个声音，真的很熟悉。顾晓慢肯定是听过，她快速地搜罗着自己的记忆。一瞬间，她想到了什么，校车，伞。真的有这么巧吗？顾晓慢很确定，这个男生就是在校车站给她借了蓝格子伞的男生。

        “哦，我们见过。”顾晓慢转头看向王蒙，然后回过头看向师兄，笑着说，“谢谢你的伞。”

        “你好，我叫卫哲。”

        “你好，我叫顾晓慢。”

        说着，王蒙也是有意思，直接帮顾晓慢安排在了师兄的身后，田笑笑则坐在另一个缝隙。

        此刻，顾晓慢和师兄只有五厘米的距离，顾晓慢很谨慎地从身后看着师兄，师兄的侧脸像是素描勾画的，很有棱角。师兄总是很知道礼节，一边出牌，时不时地，还会回头看一下顾晓慢，很体贴，也竟然没有让顾晓慢多出多少不熟悉。

        师兄一回头，顾晓慢就一阵傻乎乎地笑。

        有那么一对那么有实战经验的父母，顾晓慢也大概能看得懂一些牌。说来也奇怪，不知道是卫哲本来的牌技就很好，还是顾晓慢给他带来了好运气。自顾晓慢坐下来之后，卫哲就接连糊了好几个大牌。

        “晓慢，有人找我，得走了。”

        “好吧。”

        苏紫薇找了一个理由，将自己和顾晓慢撤回出来，王蒙也出来送他们。

        “你们也太牛了，来茶馆，打麻将啊？”苏紫薇说。

        “这不师兄刚从新疆回来，我们欢迎一下师兄嘛。”王蒙说。

        “但是，说实话，打麻将真的挺不好的。”顾晓慢说。

        “你们懂什么，我们这叫理论联系实际。学工科的，进入社会后，不会点专业以外的本事，怎么拉项目？这不上学的时候不就要稍微培养一下嘛！”王蒙说着，然后又补充道，“麻将是国粹，就是玩，不要太当真。”

        说着，王蒙将晓慢和苏紫薇送到了校车站。

        快要上车了，王蒙又拉住顾晓慢，“马上，就是苏紫薇的生日了，你觉得我送什么礼物好啊！”

        “这个……”顾晓慢瞬间熄火了，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苏紫薇现在最想要什么，但是，为了表现出自己很多的样子，她还是对着王蒙，很自然地说，“我回去打探打探，晚上给你答案。”

        “好嘞，等你消息。”

        就这样，王蒙愉快地目送晓慢和苏紫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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