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条鱼

众人换上了花滑的衣服鞋子上了冰场，其他两个嘉宾颤颤巍巍试图平稳滑行，殷昭瓷已经如鱼得水般绕场滑行热身。

        安如溪滑到他身边：“感觉怎么样？”

        “不错，还能跳个三圈半呢。”

        温善棠本来聚焦看殷昭瓷，突然被其他人挡住，皱了皱眉。

        其他两个队员分别指导着嘉宾滑行，殷昭瓷和安如溪说了什么，转头叫了导演。

        “导演，能不能随机放一首歌剧唱段，我和如溪玩玩。”

        这句话被收进了麦里，弹幕纷纷打出长串的“？？？”

        导演同样不明就里，但他很愿意让这一无聊的片段变得有看点，于是联系场地随机放了一首歌剧选段。

        殷昭瓷和安如溪隔着大半个场地相对站立，音乐一起，同时开始顺时针滑行。

        选段出自《卡农》，安如溪起跳三圈半落地，手臂顺势舒展，似乎在向前追求着什么，而殷昭瓷像一只天鹅，旋转起舞，与安如溪拉开一段距离，若即若离。

        其他的嘉宾都停下了在冰上的试探，眼前的舞蹈太震撼了。

        直播间人数暴涨，弹幕却格外安静，只有少数人感叹：“终于见识到什么是冰上的芭蕾了。”

        随着节奏达到巅峰，殷昭瓷来到场地中间变换姿势高速旋转，安如溪也不断起跳，看得观众惊心动魄。

        殷昭瓷穿的是自己当年参加世锦赛的衣服，黑纱轻薄神秘，隐隐显出细窄诱人的腰线和紧翘的臀部。他单腿点地，像是踩在他心上，肆意地旋转，展示这震天撼地的力量与美，仿佛周围的光都被他吸引过来。

        温善棠看呆了。

        咚、咚、咚……

        像是歌剧里天仙般的可人儿，高贵又性感，孤傲又冷艳。

        随着尾声的到来，安如溪终于一点点缩小了自己滑行的半径，慢慢靠近了殷昭瓷。

        在最后一个音落下时，两人展开双臂，搭着来到了场边。

        温善棠这才如梦初醒般收回目光。

        直播间弹幕都疯了：

        “绝美！绝美！啊啊啊啊我好了！”

        “楼上加一，真的太美了呜呜呜。”

        “节目的宣传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已经爱上了花滑！”

        “怀念以前瓷宝无数的舞蹈舞台，现在他真的很少跳了。”

        “前面的，老粉落泪啊呜呜呜。”

        “这身材我真的可以了！”

        “对，从来没有觉得花滑的张力这么强！”

        “只有我好奇殷昭瓷这身功底绝不只是学了一点吗？”

        楚西扬是个18岁的小将，自然没有听过殷昭瓷以前的事迹，但不妨碍他看得出殷昭瓷的功底。

        “安前辈，殷老师真的只学过一点吗？”

        安如溪看看殷昭瓷，后者笑了：“你今年多少岁了？”

        “我十八。”

        “十八啊，”殷昭瓷有些怀念，“我就是在你这个年纪拿的世锦赛短节目冠军。”

        弹幕懵了。

        “？？？？？”

        “刚刚我是不是幻听了，瓷宝说什么？冠军？”

        “瓷宝的十八岁，我一点也不知道，我是假粉！”

        “天呐这假粉加一，我以为我粉的是演员，跳舞出身，你告诉我他其实是世界冠军？”

        “姐妹们我刚刚去搜了，真的是他！那个时候瓷宝好意气风发啊……”

        导演笑了：“殷昭瓷这你就不地道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和我们说呢？”

        殷昭瓷无所谓地笑了笑：“好汉不提当年勇啊，都退役了，有什么好提的。”

        影帝顾义谦打着圆场，实则八卦：“小瓷为什么退役了？”

        殷昭瓷只是淡淡地说：“手腕受伤。”

        安如溪补充道：“真的是意外，因为冰面有块没弄平，他跳空了一下摔了，右臂骨折，双手手腕关节永久性挫伤，右手白纱布从肘关节绑到手指尖儿。”

        不只是弹幕心疼一片，现场大家也很是可惜。

        殷昭瓷见状笑起来：“当时生活都无法自理，还怂得不敢和家里说，是如溪照顾了我一个月。”

        孔宇言插嘴：“可是手受伤为什么会影响花滑啊……”

        话音未落，他自觉有些说错话，已经来不及了。

        安如溪张了张嘴，被殷昭瓷悄悄比手势拦了下来。

        殷昭瓷没有介意：“因为伤病，好几年我连一杯水都拿不稳，这样根本过不了体测。过不了体测，我就永远无法上赛场。而且手腕伤是永久的，我的握力应该这辈子都无法达到体测标准了。”

        “好，好残酷……”

        “没什么，运动员嘛，或多或少都有伤病的无奈吧。”

        安如溪松了一口气，其实真实原因是，殷昭瓷手骨折还没好的时候，大魔王就要求他拆石膏强行去比赛。哪怕只是一个亚洲范围的小赛事，但如果殷昭瓷不上场，国家队就只剩安如溪一个独苗了，大魔王作为新上任的教练，迫切想要更多成绩，命令殷昭瓷必须参赛。

        殷昭瓷气得发抖：“世锦赛冠军我都赢回来了，你为了一个亚洲的小比赛，不惜让我拆石膏上场？你有没有想过我骨头还没长好，拆石膏可能落下残疾？”

        换来只有不屑：“赢了世锦赛就飘了是吧！别人说双子星你真以为你能跟安如溪比？你都18了就这次碰运气有点成绩，还瞧不起亚洲比赛了。就你这态度，你职业生涯注定一无是处，还不如早点退役别占队里资源！”

        殷昭瓷当场就撂下了队服外套。

        综艺现场导演及时调控，热搜上了后很快就开始了下一步，明星队和运动员队的趣味比拼。

        温善棠眼睛看着殷昭瓷和他们比赛玩耍，心里却想着刚刚他说的话。

        世锦赛拿了冠军后突然受伤导致永远无缘赛场，对十八岁的他会是怎样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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