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看着萧斐的背影时，姬憬心里震惊，难不成他无意中问出了什么宫闱秘密？这可太劲爆了啊！

        姬憬赶紧追了上去，不怕死想要再确认一遍知道真相。

        萧斐脚步极快，他追得气喘吁吁，主要是手脚无力外加这段时日的懒散限制了他。

        还好萧斐停了下来，他转身面对着姬憬，那张脸黑得如锅底灰，讥讽道：“你想找死也别这么找，姬憬。”

        姬憬憨笑，装作无辜，盯着萧斐看。

        看萧斐没那么气了才道：“我们堂堂北齐太子殿下怎会做与帝妃私会的事，是我莽撞了，不该这么问。”

        见姬憬还说这事，萧斐跨步走近姬憬将他横抱在怀。

        姬憬正纳闷他这是要干嘛？就听见他对侍卫说道：“今夜天大的事也别扰孤。”

        姬憬面色微僵，说话结巴，语气充满了不确定：“你……你不是……不是认真的吧？”

        他可没想真被萧斐临幸啊，至少如今是没想过的，这是不是玩过火了？

        “必然是真的，比真金还真，比每日东升的炎日还真。”萧斐嗤笑道。

        “……”

        不会是……真的吧？他发现他是真搞不清萧斐心思，不会真要今夜临幸了他吧！

        萧斐一直将姬憬抱上了他的御辇，姬憬还在想着这件事的可能性，定定地看着萧斐的下颌线。

        一个人宽敞，两个人拥挤的御辇上此时便坐上了两个人，姬憬被萧斐箍着腰按在怀里。

        垂着头已经没再看他下颌，但还是在面无表情地分析着萧斐真要这么做的几率以及如果发生了会有的后果以及他自己最真实的对这事的想法。

        回到萧斐寝殿时，萧斐又将姬憬抱下了御辇，直直往寝殿走，大步流星，似乎迫不及待。

        姬憬感叹着，他竟真要失身了，虽然他没想过真和萧斐会如何，可他确实和萧斐没有保持距离，常常做些越界举动。

        此时姬憬想的是，他靴子里那个东西怎么办？趁萧斐意乱情迷的时候踢进床下？

        如此姬憬才发觉对于要和萧斐真要有点什么关系，他并没有反感，甚至隐隐地兴奋。

        姬憬一手攀在萧斐肩上，暧昧说道：“我是初次，你记得要对我温柔些。”

        回应他的是，萧斐将他抱进了内室后，直奔那又大又宽敞的一张床榻，床极宽，帷幔环绕，萧斐在东洛待过，东洛好风雅，萧斐这内室也布置得极其风雅。

        咚的一声，姬憬被丢到了床上，让他都有些眼冒金星。

        接着他还没回过神来起身就被人困在了双臂间。

        “温柔？凭你次次挑衅我，我没弄死你，对你已算是过于温柔了。”

        我看还温柔得过分了，容忍你次次挑衅，萧斐腹诽。

        姬憬却并不畏惧他此刻凶相，听他恶狠狠的语气反而有些想笑，伸手环抱住他，剑走偏锋走到底。

        声音软软地撒娇道：“怜惜我一点呀！怀胥，萧郎。”

        “你可真是……真是什么都喊得出口。”萧斐深深吸了一口气，磨牙凿齿说道，恰好他给了姬憬放纵的机会，又恰好他吃姬憬这一套。

        若是他人，不是死了就是根本没法这样接近他，长得好看是真会让人戒心放低，或许姬憬刺杀高丽王扮作舞姬时那王就并不觉得这样一个美人竟会是一个索命阎罗。

        “郎君若是喜欢这种情趣，我喊你父皇我也能喊出口的。”姬憬将声音愈放愈软，像是要勾魂夺命的妖鬼一般，令他缠上之人仿若置身迷魂乡，沉溺美人怀，不仅逃不出，而是压根不愿逃。

        而姬憬自己几乎要觉得自己被邪魔附身了，这副模样、这些话，竟然真是从他口中说出来，果然不逼一逼永远不知道自己下限在哪儿。

        也不知为何他勾引萧斐能勾引得如此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一点也不扭扭捏捏。

        “姬憬，你这副模样，是如何号令千军的？”萧斐早已被他温软地撒娇语气说得心软，此时心里仿佛漫上了春水，柔波荡漾，问他话都是他不常有的轻声细语。

        “号令千军有号令千军的样，对待萧郎自然也该有对待萧郎的样。”姬憬的头埋在萧斐胸膛里，不这样他怕他憋不住要崩的神色就要暴露。

        “可是真的喜欢我？”萧斐亦放柔了声音问道，这一次他问得认真了些。

        “真的，比真金还真。”姬憬都不用思考就回了话。

        听姬憬又是这说辞，萧斐不太满意，说道：“你说你喜欢我。”

        姬憬声音闷闷地道：“我喜欢你，姬憬喜欢萧斐，姬怀君喜欢萧怀胥。”

        “我知道了！”萧斐不再将姬憬困在双臂间，转而侧身将他抱进了怀里，嘴唇贴着他的发顶。

        “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便当作是真的。”

        “怎么会是骗你，我的字不就已经很明显了么，想与你有关联，时时怀念你，取的就是怀念西北萧郎君之意。”姬憬语气变狠了些，却依然是软声的，“你走时只给我留下几个字的信，我追出东洛城很远的地方都不见你身影，你怎么走得那么无情。”

        听着姬憬用这样软软的声音控诉，萧斐算是明了了，他是逃不开姬憬铺的这张网了，他对他疼惜至极。

        “是我的错。”萧斐涩然道。

        “我不怪你。”姬憬道。

        终于姬憬抬起了头，因为萧斐还穿着紫貂大氅，他就埋了会儿头，脸上就发了汗，被热得脸红扑扑的，发丝凌乱。

        “殿下……”外面有人喊道。

        姬憬捏上了萧斐大氅领口的毛绒，道：“不是说天大的事今夜都不能叫你？”

        萧斐盯着姬憬的脸，倏地将他往上搂了搂，凶悍的气息侵入了姬憬口中。

        待萧斐满足离去，本就不怎么使得上力的姬憬完全瘫在了床上张口喘气。

        力气和呼吸都被疯狂夺取，比落入了深海还可怕的窒息感。

        好歹，身是保住了。

        也不知除夕夜萧斐还有什么大事要去处理。

        之前还安慰了自己一番他这是在剑走偏锋，如今这剑走偏锋偏得过火了，将他自己都搭了进去，想起刚才萧斐念念不舍重咬了他唇一口才狠心离去的凶狠表情，姬憬没察觉到的自己笑得像个傻子。

        过了片刻，姬憬才掏出了靴子里的东西，神色冷了下来。

        浸水火烤，这么复杂，北齐皇帝这是在传递什么消息？

        一套操作后，白绢上字迹显露，姬憬看完了内容，面色更冷肃了。

        果然不愧是弑兄上位的狠心帝王，呵！如今连自己亲生子都不放过。

        虽然今夜诉情真真假假，未尝没有说出真心话，也真的为萧斐动容，甚至如果萧斐没有因为那不知道什么事走了今夜要与他行床笫之欢，他也不会强烈拒绝推辞，亦可同他春风一度。

        即使已经做了亦不会因为萧斐停下他要做的事，何况什么都没有，而且萧斐也是决然离去处理要事。

        北齐皇帝竟然找他合作，可真是不知何为引虎为患，此行为正合他心意，亦与他此行终于目的相合，这么好的机会送上了门上，他万万没有拒绝的道理。

        躺在萧斐的床上，嗅着他残余的气息。

        姬憬心里自言自语，萧郎，到时候你会有多恨我呢？

        还是依然无动于衷，觉得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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