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第四章：火风之卦

04、火风之卦

天枢城南，灵台山。

月暗星稀，在山道之上，正有数名黑衣剑士，骑着黑鳞甲马，护着一辆古旧的马车，往山下缓驰而行。前面不远，即是从灵台寺返回天枢城必经之路，“灵台一线天”！两侧是险峻的山峰，中间是仅容两车并行的山道，全长约十里，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

“突！突！突！”寂静的山道，只有马蹄之声，偶有惊起的飞禽惊鸣，及萧萧的风叶之声。

“停！”惊无影忽然轻喝一声，命令马车及众卫停在了“灵台一线天”的入口之处，他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这是黑暗精灵天生对危险的警觉！而随着他的指令布达，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令到四周忽然死寂一片，静到可以每人听到自己的心跳！

惊无影嘴唇微动，好像是以密法传音，随即树林之中数团黑影暗动，纷纷窜上了两侧的高峰，一路向着一线天的另一端出口方向，进行全方位的搜索行动。接下来，惊无影俯身向马车内汇报，随后马车继续缓缓前行，驶入了灵台一线天！

“嗖！嗖！嗖！”正当马车驶至一线天中段，忽然无数符箭从天而降，接着是巨木岩石翻滚而落，以阻断马车进退两头之路。

“不好，这是南雀帝国的符阵！快加速冲过去！”惊无影命令众人加速前进，争取在被封锁之前冲出包围圈！

“驾！”驾驶马车的护卫一挥马鞭，狠狠抽在了兽马的背上，两匹黑鳞兽马痛叫一声，立即四蹄狂奔，冒着箭雨落石，急速前进！

南雀帝国一向以符阵强大而著称，显然符阵提前布置于灵台一线天，这是早有预谋的一次刺杀行动！而且，对方对匡立的行踪了如指掌，其伏击的时间、地点，堪称完美！

“隆！隆！隆！”无数的巨石翻滚而下，瞬间就将一线天两端的路口给封死，令马车只能望而止步。此时，驾驭马车者，不知何时已换成了惊无影，而其他的护卫则消失无影，不知道是被埋在了乱石当中，还是施展了遁形秘法。

“符纹车，升！”惊无影以灵力点亮了马车上的符纹，却见到整架马车脱离了兽马，在惊无影的操控之中，缓缓腾空而起，变成了一驾飞车！而更加诡异的是，无论符箭还是落石，竟然对惊无影或符纹飞车，皆是毫无伤害！

“杀！”正当符纹车快要升至峰顶，即将脱离包围圈的时候，忽然杀声四起，乱石飞舞，埋伏已久的一支南雀“暗雀军”，终于是按耐不住，纷纷从两侧峭壁之中显身而出，向着惊无影与飞车冲杀而来！带头冲锋之人，是一名高大强悍的蛮族武士，身穿兽皮猎装，戴着铁皮面具，手执一柄开山大斧，他狂啸着挥斧劈向了飞车！

“咣！”重若千斤的开山大斧撞上了飞车，发出了震天巨响，但飞车只是不断震动，车身上的符纹不断闪烁不定，却依然是坚固无损！

“嗖！”惊无影这时候从飞车上消失，瞬间移动至持斧大汉的背后，两柄弯刀如两条毒蛇，攻向了大汉脖子与后腰！这是黑暗精灵的秘技，“无影刀”！

“兄弟们，杀！别管俺，全力攻杀匡贼！、、、、、、嗨，蛮化----‘靠山崩’！”

兽皮大汉怒吼着，他并不闪避，竟然以不可思议的打法，不进反退，以蛮劲凝聚于背部，施展出一种蛮族武技，瞬间凝结出一层坚硬的岩棱，狠狠撞向了惊无影！

“哧！哧！”两声刀响，惊无影一对削铁如泥的无影刀，刹那划过大汉的脖子与腰部，却发出如切割金石之声，火花四溅，只是划出了两道刀痕，就连血花都没有一点！

“嘭！”一声爆裂，蛮化后的大汉蛮劲不减，狠狠将惊无影撞成了粉碎！

但怪异的是，在数息之后，惊无影却又再度凝聚，出现在另一个方向，继续攻向了对手必守之处！原来，被击碎的只是惊无影的一道虚影！

电光火石之间，兽皮蛮汉与惊无影已经交手数招，一个是蛮族强悍的炼体蛮修，直来直往，横冲直撞；一个是黑暗精灵的杀手之王，忽隐忽现，阴柔狠毒！双方彼此缠斗，一时之间，却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而其他数十名“暗雀军”，则是围住了飞车一顿猛打，就差没有砸扁了它！

“杀呀！”此时，呐喊声起，从四面八方，数百上千的“无影卫”与东齐将士，忽然掩杀而来，一时之间杀声震天！“灵台一线天”的形势刹那间反转，南雀帝国的刺客们竟然被反包围了！

“大家拼了！攻破飞车，与匡贼同归于尽！”

兽皮大汉一边与惊无影战斗，一边高声大喊。于是，其他的“暗雀军”个个奋不顾身，不管身后的敌人越来越近，而是全力进攻“符纹飞车”！

“咣当！嘭！”符纹飞车即使刻有防御符阵，也承受不住连番的猛烈攻击，终于被砸得四分五裂，紧接着整个车体爆开，而强烈的震动波，将围攻数人都瞬间震飞！但是，大出众刺客的意料，车内却是空无一人，原刺杀的目标“匡立”竟然不见踪影！

“不好啦，蛮虎将军，俺们上当了，目标不在车内！俺们赶紧撤吧！”

数名刺客转为攻向了惊无影，其中一名头目急吼着向兽皮大汉建议。兽皮大汉正是此次行动的指挥官，南雀“暗雀军”统领之一的蛮虎，他虽然外表粗放，却是粗中有细。即使事前计划周详，蛮虎也知道行动已经彻底失败，自己也许是被姬子之出卖了。或者说，是被匡立算计了。

“哧！哧！”此时惊无影神出鬼没，在蛮虎犹豫不定之间，已经杀倒了两名“暗雀军”，继续攻向了蛮虎！

“快，大家掩护蛮将军撤入山洞！”蛮虎的多名蛮卫拼死抵抗，奋力阻挡惊无影及无影卫们的进攻，一名头目则拉着蛮虎，恳求他赶紧撤退，以保全这支暗雀军的最后力量！

“蛮将军快走，否则兄弟们的性命就白死掉了！”

“哧！哧！”正当蛮虎双目含光，被推入峭壁之中的山洞之时，又有数名暗雀军被斩倒，惊无影瞬移而至，双刀凌空数劈，数道黑色的风刃呼啸急旋而出，带着死神的气息，对着蛮虎发出致命一击！这是黑暗精灵必杀技，“死神之刃”！

那名头目用力将蛮虎撞入了山洞，自己则以身体挡住了洞口，另两名蛮卫同样也是以血肉之躯，挡下了惊无影这最强一击！

“嘭！嘭！嘭！”三朵血花，在黑暗之中绽放，虽然他们死不瞑目，却是保全了暗雀军与蛮族战士应有的荣誉与尊严！

“啊，匡立、惊无影、姬子之，俺蛮虎，一定要为兄弟们，报今日之仇！”

蛮虎怒吼着，挥斧震落山洞的机关，将洞口堵住，令到惊无影无法潜入，然后他快速走入洞内的传送灵阵，以灵力激发灵阵，随即整个人在灵光闪烁波动之间，瞬间凭空消失不见！数息之后，整个洞穴崩塌，传送阵也不复存在。

此时真正的匡立，闭目沉思，坐在一辆同样古旧的马车之内，正从灵台寺缓缓离开，数名黑衣骑士则护送左右。“灵台一线天”的反伏击之战，匡立是一点都没放在了心上，至于被蛮虎跑掉了，他也并不觉得可惜，毕竟将天枢城的暗雀军几乎一网打尽，已经是不错的战果。匡立唯一上心的，是今晚乐山所占之卦，“火风鼎”！

传说三百多年前，九大神鼎从天而降，分别落于九洲，以协助人类镇妖除魔。此次南征出发之前，东齐国君田文，亦专门叮嘱过匡立，首要任务是寻找神鼎下落的线索，其次才是带回南燕国宝。

对于“火风鼎”此卦，乐山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说，“火风成鼎，鼎降九洲，此乃天机，不可泄漏！有一些秘密，也许随着先帝的往生，而不复存在了，或许是与地陵有关，或许是与地陵无关；如果，南雀帝国获得了重大机密，就不会仅派几个人偷偷摸摸，而是早就大军压境了。”、、、、、、

显然，乐山碍于自己的前国师身份，而有所顾忌。当然，匡立也不敢为难这位南燕的三朝元老，毕竟乐山在南燕军民间的声望，甚至于比历任国君还要高！更何况，此时乐山的身边，还有一位深不可测的自由禅师。

不过，当晚三人茶话其间，匡立曾向乐山请教进退时机，乐山则是顾左而言他，却是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月暗星稀，今夜宜迟归；大势所趋，明日应速退！、、、、、、”于是，匡立心有灵犀，立即密法传音给惊无影，这才有了“灵台一线天”的反伏击之战。当然，投桃报李，为了感谢乐山指点之情，匡立当场表示，东齐不会打扰太宗安息，就让秘密伴君长眠于地底吧。

第二天，匡立果然开始撤军，但临别之际，却将姬子之及其亲信，全部押赴刑场，当众凌迟处死。其罪名是，私通南雀帝国，毒害先帝与赵皇后！随后，东齐大军护送着南燕众多国宝，在攻占南燕帝都数月之后，终于开始撤退。

当初，东齐大军入侵之时，可谓势如破竹，南燕军民竟然是夹道欢迎；如今撤退，却是受到不一样的待遇，南燕各路义军纷纷阻击，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国宝被运走！于是，返东齐的路上，一路血腥。双方是三日一小战，五日一大战，彼此是死伤无数。但是，南燕军民是万众一心，誓要血洗耻辱，个个奋不顾身！而反观东齐将士，则是个个收获丰富，哪还有什么斗志，若非匡立军法严明，手下将领英勇善战，又加上惊无影与“无影卫”的威慑，东齐大军早就是溃不成军了！终于，经过了连连血战，东齐大军损失了数万人马，这才能退出燕岭，返回了东齐边城“剑门关”。而南燕方面，也只是惨胜，尽管各路义军前赴后继，作出了数倍的牺牲，却依然未能抢回大部分的南燕国宝。

“剑门关”，东齐帝国第一雄关，据说由古代剑圣一剑劈山而成，乃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正是有此关的存在，南燕太宗姬秋在国力鼎盛之期，率南燕大军征东齐多年，却总是望关轻叹、无功而返！

匡立带领大军好不容易且战且退，才率领二十多万疲惫之师，退守剑门关。至于一路缠打的各路南燕义军，尽管士气如虹，但毕竟是群龙无首，各自为战，无法形成合力，也只能望关而叹！“剑门关”，怎一个雄伟了得！

灰头灰脑的匡立，此时站在高高的“剑门关”城墙之上，望着远处悻悻离开的南燕大军，也不敢派人追杀，只是严令闭关紧守，任由各路义军缓缓撤退。此时，匡立心中庆幸，若非灵台夜访，听从了乐山前辈的意见，自己没有过于贪心，放弃了挖掘太宗地陵的计划，果断决定提前撤军，后果真不堪设想！

这时，“剑门关”守城主将章豫，急急向匡立禀报，“丞相田丰大人，亲率援兵、符甲铁骑两万，不日即将抵达剑门关！”

匡立闻言，不禁扼腕兴叹，“唉，真是时不我待，让到嘴边的鸭子飞走了！”

“符甲铁骑”，乃是东齐专门重金打造的秘密武器，无论是骑士与战马，皆是全身符纹铠甲，绝对是以一敌百，锐不可当！

三日之后，“剑门关”主将府，匡立、章豫亲自为丞相田丰一行设宴接风，诸将尽欢痛饮狂歌，庆祝本次南征凯旋归来。酒过数巡，杯终人散，主将府之中，只留下了匡立、章豫、田丰，及一位随田丰而来的神秘儒生。

四人来在了书房，田丰这才向匡立与章豫郑重介绍，“这位，就是我军铁骑符甲的设计师及训练师，‘符、法、阵’三绝宗师，来自中珑洲‘千机门’，九先生！”此言一出，匡立与章豫肃然起敬，这么年轻的三绝宗师，可谓百万中无一呀！

九先生则是十分谦虚，连连摆手，微笑着说道，“大帅与章将军不必多礼，在下只是一介书生，可受不起如此礼遇，只是略懂一二，田相谬赞罢了！”匡立与章豫则执意请九先生上坐，态度尊敬，并马上叫仆人上好茶与灵果。

九先生一再谦让，最后还是被田丰按在了上位坐下，四人重新入座，仆人也端来了热茶与灵果，顿时书房中充满了茶香与果香，令人心旷神怡！

田丰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然后悠悠说道，“大帅，敢问此次南征，您觉得功过如何？”守城主将章豫不解，愕然说道，“田相大人，大帅仅用三月，即攻破南燕帝都，并缴获无数南燕宝物，此乃不世之功呀，又何来有过呢？”

而匡立则一向与田丰交好，知道田丰所言必事出有因，他狐疑地望着田丰与九先生，忽然眼神一亮，他恍然一笑，向着田丰与九先生拱手说道，“匡某一介武夫，此事糊涂，还请田相大人与九先生，为在下解惑！”

田丰却是笑而不答，伸手向九先生相请，并正色说道，“呵呵，田某不才，还是请九先生为大帅言明利弊吧！而这，也正是田某与先生，亲自前来的真正目的。九先生，请！”

此时，九先生也就不再推辞，他轻轻一招手，原本放在桌上的两个灵果，竟然凭空落到了他的手上。隔空取物！这是“灵师”才能拥有的法力。灵珑大陆上的修炼者，通常分为“武修”与“灵修”，炼武容易，但炼灵则难，往往是一千个“武修”之中，才能产生一个“灵修”！而灵修之中，从“灵者”、“灵士”修至“灵师”，同样是千中无一！

匡立虽然身为一军之帅，亦不过只是修炼到“高级武将”的境界，至于章豫，也只是“中级武将”。九先生将灵果分别抛给了匡立与章豫，缓缓说道，“请两位大人，各书一字于灵果之上，随后握于掌中。”

匡立与章豫多与武者为伍，却极少接触山中灵修，他们心中震憾，于是依言照办，匡立随手书一“水”字，章豫则书一“山”字，只见九先生念动法诀，轻轻说道，“3、2、1，‘移形换影’！……请两位再看看，有何变化？”

两人依言张开手掌，同时失声叫道，“咦，怎么可能？换了！”

此时，匡立手中的灵果，赫然是“山”字，而章豫手上的灵果，则是“水”字！匡章二人更是震惊，而旁观的田丰，则是若无其事，抚须微笑，显然他早已见识过了。

匡立心念一闪，忽然有所明白，他急忙问道，“请教先生，此为何术？”

九先生悠然答道，“此乃千机门之‘移形换影’，据说参悟于‘连山六易’之‘互易’！”

章豫不禁好奇地问道，“何为‘连山六易’？”而匡立也拱手说道，“还请先生传道、解惑！”

九先生也不客气，继续说道，“所谓连山六易，乃‘不易、变易、简易、容易、互易、运易’！不变之道，为‘不易’；变变之道，为‘变易’；化繁为简，为‘简易’；易容改貌，为‘容易’；以物换物，为‘互易’；转运改命，为‘运易’！”

匡立与章豫闻言大惊失色，而即使是田丰，也是对九先生及中珑灵师更加看重，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九先生留在东齐！

这时候，匡立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他依然不愿接受。他缓缓问道，“请问先生，您与南燕老国师乐山前辈，是否有什么渊源？”

九先生轻轻点了点头，语带敬意地说道，“乐山前辈，数年前因修地陵之故，曾来访千机门，在下有幸受其指点一二。乐道兄所修之‘六易’，可谓高深莫测！”

匡立顿时心中一阵冰凉，他沉思片刻，徐徐问道，“请问先生，所谓‘互易’，是否只要是相同材质之物，皆可互换？而这‘互易’，有彼此距离之要求吗？”

九先生再次点了点头，“同室相处，同似之物，即可‘互易’，防不胜防！”

匡立一下子变得情绪低落，他明白身为南燕前国师的乐山，会与他‘互易’了什么。因为，当时他贴身携带着的，正是南燕帝国的“传世宝玺”！

数息犹豫之后，只见匡立手有点颤抖，从怀中取出了从未敢离身半步的布包，轻轻打开，显出一枚碧绿玉玺，他有所不甘地说道，“先生，难道这真是赝品吗？”

九先生并没有触碰这枚玉玺，而是说道，“数年之前，千机门应南燕之主所托，曾完成了一项得意之作！而我们宗门巧匠，素有一个习惯，凡其得意之作，必在作品微妙之处，刻上一个……‘千’字！”

匡立闻言，马上细细端详，半晌之后脸色苍白，跌坐于椅上，呆呆不动！

章豫则紧张地问道，“大帅，您没事吧，难道玉玺之上，真有‘千’字？”

匡立望着章豫，这位边城重将，也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爱将，不禁惨然点头，无力说道，“火燕之翼，微妙之极！”

章豫与田丰闻言，同时附身细细观察，果然在浮雕的火燕羽冀之上，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千”字！若非九先生点破，恐怕三人亦是无法分辨出来。“千机门”，果然是能工巧匠天下第一！

至此，田丰估计到匡立已经明白，他轻轻安慰说道，“虽然，大帅未能完成王命，但大胜而归，也是大功一件！胜负乃兵家常事，大帅也不必太过执着。毕竟我们的对手，乃是‘神机妙算’乐山老国师呀！这一次，大帅称得上是、、、、、、虽败犹荣！”

这时候，匡立只能点头苦笑，他还是不能就此放下，迷惑地问道，“先生，您是否可推测出，乐老是何时‘互易’的呢？”

九先生请匡立将当时情形，简明扼要的讲述一遍。于是匡立就从夜访灵台寺开始，入藏经阁、观棋局、小童、小金刀、品茶论道等等，只是省略了占卦一节。

三人听得十分认真，九先生则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等匡立讲述完毕，他马上说道，“心乱之时，‘互易’之机！一是棋局被搞乱之时，二是递还小金刀之时！”

匡立有点迷茫，不解地问道，“小金刀？”

九先生微笑说道，“此‘火燕金刀’，并非凡物，是赵氏宗师成名之作，乃一件空间灵器也！”

“空间灵器？！”九先生话音未落，田丰三人齐声惊呼！

所谓“空间灵器”，是一种可以储藏物品的宝物，其空间大如山洞，小如仓库，非一代宗师无法锻造，可谓价值连城！

匡立呆坐不语，感觉自己早被乐山所算计了，自己是一步一步，自动走进圈套，却是茫然不知！此时，他的脑海之中，忽然闪过小童的清秀面容，忍不住拍案而起，他失声喊道，“唉呀，我想明白了！为何那小童如此熟悉，那是因为他的眼神，与姬秋画像十分相似！嘿，他并非乐山之孙，而应该是姬秋之子，公子昭！”

正是：真亦假时假亦真，功过是非怎能分？计中有计谁来算，一切真相却非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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