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抵债

“我回来了。”
  林语脱下鞋子和外套，直奔厨房走去。
  “思言姐？”厨房没有人。林语把东西放在水池旁边，走出厨房找人。
  林语叫了几声后，温思言从厕所走了出来。
  “怎么了？”，温思言看起来像是刚洗了个澡，但是胳膊上却渗出了一点点血渍。
  林语走过去用异能治疗了伤口，“你怎么伤到的？”
  温思言趁机扔了一个小小的影子球在林语身上，然后回答她：“我刚刚不小心划到的。”
  林语没有多问，而是在治疗好温思言后去了厨房。温思言跟了上去却被林语拦在外面，“姐，我来做吧，你去外面歇着。”
  温思言点点头，但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走。林语转身走进了厨房，在过了十分钟后，她探出身子来：“思言姐？”
  温思言绕开林语走了进去。锅已经放在了灶上，砧板上的土豆虽然切的奇形怪状，但也能凑合。
  林语有些尴尬，干笑了几声，“思言姐，我帮你打下手吧。”
  “好。”
  温思言炒菜做饭看起来像是一个十年大厨，林语说是打下手但实际上也没帮上什么。
  吃完饭两人一起收拾了碗筷，回到客厅照例打开电视。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林语想起卧室没关窗，起身走进了卧室。关好窗户拉起窗帘，离开的时候林语看到了半开的衣柜门里挂着的衣服。
  “思言姐，明天我放假。我们去买几件衣服吧。”
  温思言看过去，虽然她不是很想出门，但是林语的衣服对于她来说有些太小了，一直穿她的衣服也不是个事，再三考虑之后温思言答应了下来。
  夜晚，两人还是一起睡在卧室。林语打工有些累，很快就睡着了，温思言则是盯着天花板发呆。
  窗帘遮光性很好，房间里漆黑一片，温思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她回想了这几天的事，又侧头看了看睡的正香的林语。
  她对林语依然保持着一丝怀疑，哪有正常人遇到在巷子里受伤的不明人士会直接带回家？更何况自己还伤到过她。温思言始终想不通林语为什么这么做，但能够让自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也不错。
  能有人陪着自己，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这是温思言从不敢想的，她以为自己会一直在战区生活直到与变异体同归于尽。
  温思言闭上眼睛，就这么糊涂的先过着吧，总比在战区的时候好的多，特别是林语的存在，似乎能够驱散一些她心中的阴霾。
  窗外的雨还在下，小小的雨声传进房间里，像儿时哄睡的歌谣。
  “思言姐！起床啦思言姐！”
  温思言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她转头看了看。林语已经换好衣服在旁边站着，手里拿着几件衣服。
  林语见温思言睁眼，把手里的衣服放在了她身上：“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大的一套外出衣服了。”
  这几天在家里温思言穿着的一直是林语之前买大的睡衣，而这套睡衣昨晚上被面具人划了个口子，还沾上了血。
  温思言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稍微有点紧，但是问题不大。
  衣服解决了，可是鞋子没解决。之前温思眼穿着的鞋子陆陆续续反复洗了三四遍才彻底洗干净，现在还没干。林语的运动鞋鞋码比温思言的小两号，温思言根本穿不上。
  没办法，林语翻出来一双人字拖递给温思言道：“这是目前你唯一能穿上的鞋了。”
  温思言接过人字拖，思索再三还是换上。
  最终，温思言上身穿着卡其色风衣，下身穿着九分裤，脚上拖着人字拖和穿着天蓝色连衣裙的林语出门了。
  昨晚下过一场雨，空气变的清新许多。两人走在路上回头率爆表，温思言有些尴尬，试图把脸遮住却被林语拉住了手。
  林语带着温思言去了服装店，给温思言买了两套衣服一件外套和两双鞋，林语则是给自己买了一套运动服，其余的什么都没买。
  温思言手里提着袋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你给我买了衣服，又花了你钱……”
  “不啊，思言姐不是会给我做饭吗？”
  “那不一样，那个是临时房租。”
  “哎呀，就先别管这些了。你要是始终觉得亏欠我什么，等你有能力的时候再补偿我就好啦。”
  林语跑在温思言前面，双手背在身后提着袋子，突然转过身冲着温思言笑。光从林语身后透过，给她描上了一层金边。
  “啊——！”
  林语绊到了自己的脚后跟，整个人向后倒去。温思言上前一大步拉住了林语的手，将她拉了回来，林语顺势扑进她的怀里拥住她。
  “实在不行，姐姐当我的人肉抱枕抵债也可以。”
  少女明媚的笑容深深烙印在温思言的脑海，手中传来的温暖柔软的触感，被拥抱时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温思言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心中有什么东西好像碎裂了。
  温思言耳朵瞬间红了起来，她推开了林语还向后倒退几步。她低下头掩盖着自己通红的脸低声说了一句：“荒谬。”

  林语见温思言害羞，也不再逗她，给温思言道歉之后两人讨论了一下。最终林语决定奢侈一把，在外面吃一顿。
  林语找了一个不贵但是味道不错的餐厅，两人还顺便喝了一点酒。
  林语一开始不敢喝，温思言只以为她是不喜欢，直到林语吃饱后喝了一口酒。酒精度不高，但林语喝完那一口酒之后就醉倒在桌子上，最后是温思言背着她走回家的。
  站在家门口，温思言突然想起钥匙在林语身上，她把林语门口让她坐下，然后在她包里摸索起来。
  摸到钥匙打开门后，温思言把林语抱进了卧室。她帮林语脱了鞋，自己回到门口换了鞋之后也把林语的拖鞋拿到了床前。
  温思言因为喝了酒，脑袋此刻也开始昏沉，换下衣服之后她直接躺上床睡觉。半夜，温思言被渴醒了，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想要起身去客厅喝水，却感觉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温思言半撑着身子眯着眼睛细细看了一会，才发现那是林语的手，这是真把自己当人肉抱枕了。
  温思言笑了笑，借着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月光仔细观察着林语。
  少女的脸颊有些婴儿肥，此时侧靠在枕头上肉肉的，应该会很好捏。她微张着嘴巴，嘴唇水润粉嫩，像草莓味的果冻。似乎是做了噩梦，眼睫颤动几下，宛如蝴蝶煽动着翅膀，带动了温思言的心弦。
  似乎，就这么和林语过下去，也很不错。
  为了不打扰林语睡觉，她小心地把林语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在客厅喝完水回来重新躺下后，她又小心地把林语的手放回自己的身上。
  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林语的手用力把温思言朝着自己的方向搂了搂。
  林语身上似有若无的香味混杂着酒香飘进温思言的鼻腔，她感觉自己似乎也有些醉了。
  今夜，温思言的身心彻底放松下来，她转过身轻轻抱住林语，感受着怀中的温度沉沉睡去。
  第二天，温思言难得的比平常起晚了一个多小时。起床洗漱后，温思言走到客厅，却发现林语并不在。来到厨房，里面也没有人，浴室的门也开着。
  “林语？”
  墙上的时钟指着的时间距离林语打工的时间还很早，温思言实在想不到她去哪了。
  原本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她有些不敢相信，难道林语是卧底吗？
  温思言脑子发懵，她此时此刻无比希望林语能带着理由回来，能告诉自己她不是卧底。
  温思言祈祷着，她不希望林语这样如太阳一般的人是她设想中的卧底。
  正当温思言下定决心，打算将意识转移到林语身上的影子球观察，门口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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