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观察

办公室只剩下林语一个人，她看了几页报告就再也看不下去。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据看的她眼花。
  她已经离开家六天了，也不知道毛毛怎么样，也没给庄秋笙发过一条消息。
  她站起身，走到那扇灰色的落地窗前。手覆上玻璃，周围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雾。
  朦胧的夜里，外面是万家灯火阑珊，耸立的高楼上，有霓虹的灯光点缀。
  视线落在那座高楼的顶层，那里还亮着灯。也许庄秋笙正坐在那里，或是在翻看资料，或是在思考策略。
  “哈——”林语冲着玻璃哈出一口热气，落在玻璃上变成一片雾。
  手指在雾中描摹着那栋高楼，描摹出楼的模样，在里面点上两个点。一个代表庄秋笙，一个代表自己。
  天边渐渐显出一抹鱼肚白，太阳马上就会升起。
  当第一束光出现在视线，刺眼却有绒绒的暖意。灯光关闭，所有房屋都被打上一层淡黄色的光。
  林语感觉眼睛酸涩，低下头揉了揉。疲惫感如潮水袭来，她突然很想好好睡一觉。
  林语掐了自己一把，强撑着精神将小饕餮的盒子烧毁，然后留下一张纸条，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抓出一把一次性传送器揣进兜里。
  在办公室留下一团小小的火苗当作监控，给办公室的门上好认证门锁。
  林语摸了摸手上的小饕餮，“准备好，我们回家。”
  按下一次性传送器，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手上的传送器开始消散。小饕餮把逸散的异能量吸收进自己的肚子，美美饱餐一顿。
  再睁眼，林语已经回到了301城区。
  熟悉的树木味飘进她的鼻子，瞬间感觉身心放松了好几倍。
  环顾周围，什么都没变。
  狂奔回到家，林语直奔着卧室，啪一下扑倒在床上，还没来得及翻身就已经睡着了。
  毛毛原本趴在客厅里小睡，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蹿了过去，沿着有些熟悉的气味找近卧室，发现是林语回来了。
  毛毛原本想质问林语，为什么这么多天不见人影，自己的狗粮都快吃完了。
  但看到睡死过去的林语，它懂事地沉默着，蜷缩在林语床边陪着她一起睡觉。
  布瑞斯从实验室回来，站在办公室门口打算敲门，但看见了亮着的认证门锁，他突然感觉不太妙。
  认证身份解锁之后，维纳瑞推开门走进去。
  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人影，报告被随意的扔在沙发上，落地窗上有几道水痕，办公桌上有一张翘起来的便签。
  他走过去，揭下便签看上面的内容。
  ——我先回家了，有事联系
  后面还跟了一个简笔画的手机和笑脸。
  “果然，又来……”
  布瑞斯揉着太阳穴，感觉脑仁疼。
  林语总是这样，突然回来又突然回去。间隔很久才回来一次，待的时间不长，就又回去。
  不知道该说林语心大还是信任布瑞斯，也不怕他掌握太多权力造反。
  实际上，如果抛开实力不谈，布瑞斯和林语比起来，反倒是布瑞斯更像一个组织的领导者。
  林语一觉睡到下午，这才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
  毛毛在床边侧躺着睡觉，双腿时不时抽搐着用力蹬一下，看起来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林语蹑手蹑脚的离开卧室，没有弄醒毛毛。
  冰箱里空空如也，唯一的食物是毛毛仅剩的特制狗粮，只剩下一顿的量。
  在莫德里小镇待了4天，身上全黏腻腻的汗，头发也油的不行。在浴室洗干净身上的脏污，身上重新充满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
  林语换上宽松的衣服，把面具和袍子重新放回隐藏抽屉。
  她去了菜市场，不是给自己买东西，是要买特制狗粮的材料。
  特制狗粮是由胡萝卜，鸡胸肉，猪后腿肉和一小块鸡油制作的，这是温思言为毛毛研究的。
  林语虽然不会做饭，但特制狗粮做起来并不难，而且温思言写了纸质做法，还录了视频。
  回家的路上，她顺便买了几份快捷营养餐。
  特制狗粮只需要分别煮好各种食材切好之后，分成同等的分量混匀，放进冰箱，要吃的时候拿出来简单热一下就好。
  林语一次性做了一个星期的，分装完最后一份特制狗粮后，毛毛从卧室里走出来。
  手上变成戒指的小饕餮不知道是吃醋还是对于毛毛体内异能量的渴望，差点就从林语手上跑去吞噬毛毛。
  林语察觉到小饕餮的状况，给小饕餮喂了一团异能量，这才安分下来。
  毛毛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刚刚差点没命，走到林语脚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腿。
  林语给毛毛热了特制狗粮，自己也打开快捷营养餐囫囵吃下。
  吃完晚饭，林语放任毛毛一只狗出去遛弯，自己则是回到卧室锁上房门，躺在了床上。
  她的双眼渐渐失去聚焦，眼前的世界开始变换。
  林语暂时将意识转移到了那些小火苗上，她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来方便自己观察其他地方和一些人。
  每一个她救过的人身上都被她放下了一簇小火苗，那些对于她来说去过的，比较重要的地方也都被放下了一簇小火苗，以供她随时观察。
  林语的意识先是去到了Guardian大楼的办公室，看到布瑞斯任劳任怨的翻看着报告和资料，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视线变换，这次是庄秋笙的办公室。
  庄秋笙穿着一套深灰色的中山装，坐在沙发上看书，时不时抬起桌子上的热茶喝上一口。
  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照亮了整间办公室。庄秋笙坐在那里，许久才翻下一页书，及时脸上戴着老花镜，眼睛也微微眯起。
  桌子上不止放了热茶，还有庄秋笙的手机。
  每当有信息提醒，庄秋笙都会放下书按亮手机，看是谁的消息。但每次，他又会有些失落的放下手机继续看书。
  没过多久，庄秋笙收起了书，他拿起手机，亮屏又熄屏，重复几次，他终于开始一下一下的按手机。
  林语操控着小火苗飞到庄秋笙附近，但没有靠的太近，庄秋笙会发现的。
  模糊能看到他似乎在给谁发消息，但打出一段话之后，他又删除了。
  犹豫许久，庄秋笙还是发出了消息，然后守着手机等待回信。
  与此同时，林语好像听到自己身边的手机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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