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时间是顺流而下的

　　当西古巫师出去之后。
　　这间普通的石屋内，变得有些寂静，一老一少谁都没有先开口。
　　过了一会，伊伦先打破了沉默。
　　“您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巫师的道路？”
　　伊伦觉得索格恩在说这个的时候，微微加重了语气，这让他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看起来我的猜测没有错误……”索格恩大巫师停顿了一下,  然后平静道：“放心，我只是从你的身上看到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其余的我并不知晓。不过实际上，你在西古面前第一个施法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你的施法虽然看上去也运用到了元素，但我却能看出，这其中的内核并不一样。”
　　“不过说来也奇怪,  你的那种奇异的语言,  令我感觉到了一些熟悉，你能为我这个老头子讲解一下吗？”
　　伊伦这下子简直是倒抽冷气，这个老家伙，是个怪物啊……
　　他微微皱眉，甚至下意识的想要解除穿梭，返回自己的时代，竟然能察觉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这是个什么怪物？要知道，自己可是直面了神灵后，神灵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这个老巫师却能发觉这一点，难道说自己对其的猜测还低估了吗？
　　“别紧张，虽然我让西古教导你元素之道，但是看来你还没有完全真正的明白什么是巫师的道路。”
　　索格恩摇了摇头，然后解释道：“你的身上拥有着一丝世界的气息,  这才是你暴露的原因。虽然一般的巫师,  是打磨自身的魔力之躯然后变得强大，但是我们这些被称作圣巫的老家伙有着一些不同。”
　　“我们的魔力之躯已经凝实到了极点,  想要再进一步几乎不可能，这也是巫师的极限，像是西古，他就达到了这个程度。”
　　“而我们为了突破这个界限，我们没有在将魔力容纳入体内，而是选择了反向的行为，将自身与周围的世界融合，你难道没觉得古斯部落的魔力其实很浓厚嘛？”
　　伊伦近乎跳出来的心缓缓复归了原位，他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和回忆，然后有些迟疑的道：“我以为，古斯部落是建立在魔脉之上的。”
　　“啊，你说的其实也对，不过那是曾经，在我成为大巫师的时候，我就已经把那条魔脉给吸干了。”
　　索格恩笑呵呵的道。
　　这是什么恐怖的话语啊！
　　也就是说，如今整个古斯部落的魔力都是这个老头供给的？这得是多么庞大的魔力，才能对上千个超凡者供给魔力，而且这个时代的超凡者还一个个都是魔力消耗的大户。
　　不过……世界的气息，是他的领域之种？
　　伊伦若有所思,  他的附身可以说是本体和附身者身体能力的融合，也就是说本体的力量他也同样可以使用，他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极为便利的事情，没想到却是这一点令他暴露了。
　　他顺着索格恩之前的话道：“您将身体与世界融合，但这样不会使得身体消散吗？而且这是您发现我的不同之处的原因？”
　　这就是巫师的另一个阶段吗？怪不得会存在实力明显超出界限的圣巫们，原来他们已经另外开辟了一条道路。
　　“没错，每一个圣巫都相当于执掌了一部分与你身上的那是气息类似的力量，只是我们的道路被固定在了元素之上。但实际上近些年，我也隐隐窥探到了咒力，并不仅仅只包含了元素，它并不仅仅是让人与元素衔接的一种力量，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万能之力。”
　　索格恩点头道。
　　竟然能认识到这一点……
　　还真不愧是能创造出索格恩文字的圣巫，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也就是说，您从我身上的世界气息中，解读出了我不属于这个时代？”
　　伊伦询问道。
　　索格恩摊开手掌，手掌心浮现出了一些用魔力凝聚出的古老的文字，“眼”“未来”“知晓”，他对着伊伦道：“解读吗……到也算吧，不过更多的是你那个时代的事情，配合这个令我以预言的方式对其内残缺的信息进行了一些补完，但有些地方比较模糊。”
　　“不过大致的情况我其实已经了解了，但这些对于我来说目前其实并没有意义。”
　　伊伦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道：“为什么？”
　　“你不知道，咳咳……答案吗？穿梭时间的法师啊……”
　　索格恩看着伊伦，伊伦看不见他被胡子遮住的面容，却能感觉到他是在笑。
　　他沉默了一会，道：“……难道说，您知道了这是一个虚假的世界？”
　　“虚假？并不是那么简单，年轻人。”
　　索格恩却给出了不同的看法，道：“其实这就是真实，虽然我利用你这丝气息，然后用窥探未来的文字，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本质其实是虚浮的，但祂又无疑是有着根系的。”
　　“这是什么意思？”
　　伊伦皱起眉头，心中很不解。
　　“也就是说，你确实是来到了真正的历史，但是历史已经发生，代表了历史已经不存在，而你却来到了这个已经不存在的过去，从而激发了原本的时间印记，使得这里形成了一个即虚假又真实的世界。”
　　“年轻人，你的力量令我感受到震惊，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时间之力，我其实见过会时间魔法的精灵和巨龙，但是他们最多将时间用在自己身上，而无法向外延伸，但你却做到了，还是这么轻易的做到。”
　　“你认为这个世界虚假，祂确实虚假，对于觉悟了这一点的我来说，我很明白我只是你眼中的一个影像，但这是对于我而言。”
　　“对你来说，这个世界并不虚假，作为主导者的你，拥有着真正改变过去的力量。”
　　索格恩感慨道。
　　而他的话却让伊伦大受震撼，甚至产生了这是不是我能力的疑惑。
　　他不由开口道：“可是……我并不清楚我该怎么做到这些。”
　　“这不怪你，因为你的力量并没有达到我的程度，如果你也能直视这个世界的本质，你也会对你的能力有着一种更深层次的认知。”
　　“至于改变过去……你只要让原本的历史发生改变，然后付出某种东西，就可以让这段时间残影不是消散，而是回归真实的过去之上，然后被你改变的历史就会顺流而下，干涉到你所在的时间。”
　　索格恩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接着道：“但是你恐怕不能改的太多，你的改变是一条细小的支流，不能带过于影响原本的轨迹，否则作为这一切的主导，你应该会承担很严重的后果。”
　　代价，时间之力吗？
　　伊伦许久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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