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惊魂不定

四散逃窜的小鬼子和二鬼子被高桥大东收拢一起，在大街上一座小院子里龟缩着。

        向懿轩和药店的伙计没有追杀过来，高桥大东收拢起来的小鬼子也就没有再受创伤。

        然而小鬼子和二鬼子都是惊魂不定，他们实在不明白中药店屋脊上怎么会冒出一个狼人来？

        狼人是从房脊上飞跃下来抢夺了重机枪反射大日本皇军，高桥大东以为这是天照大神斗不过本地神关老爷；狼人是关老爷派下凡来的战神。

        大日本皇军尽管威猛哪里敢和战神对垒？三十六计走为上，高桥大东一门心思只想逃跑。

        可高桥大东最后一想他是铃木九一司令官派遣来支援特高课小松切割的一跑了之会掉脑袋，便就硬着头皮躲藏在一家商铺的门后面。

        小鬼子和二鬼子无头苍蝇似地从前面溃败下来，高桥大东拽住一个逃跑的小鬼子询问情况。

        被问的小鬼子见高桥大东是个少佐，便说小松切割已经为天皇效忠；土八路天神一样开始反击。

        高桥大东惊得差点把眼仁珠子掉出来，招呼小鬼子和二鬼子不要乱跑全都在小院子里；向懿轩他们没有追杀过来，高桥大东这才带上溃败的小鬼子和二鬼子返回宪兵司令部；向长官申明情况。

        铃木九一正在接听小岛旅团长的电话训斥。

        就在两个钟头前，小岛代理旅团长取掉“代理”二字成为大日本皇军十四师团的旅团长。

        十四师团是土肥原贤二的部队，师团长土肥原贤二知道冈村建武少将旅团长为天皇陛下尽忠后；为了稳定部队情绪，立即发电文任命小岛一郎为旅团长；军衔由大佐晋升为少将。

        少将旅团长小岛一郎还是像昨天夜里那样用脏话骂人，但今天和昨天的口气完全不一样；昨天纯粹是粗俗，今天的粗话中明显地多了上司的威严。

        铃木九一司令官今天早晨从日军医院一病区12病房出来后，对山本益智少佐官的疑心并没有消除；可他拿不出第一手资料证明他不是山本益智。

        铃木九一回到司令部苦不堪言，不能证明山本益智是支那军官向懿轩；佐藤谷玺大佐七人被杀死庙坡就没有下文。

        铃木九一琢磨着如何向上司报告这一不幸的消息，小岛一郎的电话又打来了。

        小岛一郎这一次是询问佐藤谷玺大佐的下落，同时表明自己已经是真正的旅团长。

        铃木九一恭维一番，不得不讲出佐藤谷玺大佐7人已经为天皇尽忠；被支那抗日分子杀死在庙坡。

        小岛一郎听说佐藤谷玺7人死亡，直接说佐藤大佐七人之死是铃木九一玩忽职守造成的，要铃木九一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凶手；否则他将上报军部送铃木九一上军事法庭。

        铃木九一不敢申辩，只能“哈伊、哈伊”地接受训话。

        稍纵即逝，铃木九一想起自己怀疑的山本益智少佐来；便就问了一声：“旅团长阁下，职下有件疑惑的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小岛一郎旅团长刚刚履任新职，要显示出大度风范；听铃木九一如此讲，便就说了一声：“知无不言，言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铃木君有什么话尽管讲！”

        “旅团长阁下，职下斗胆询问一声，您在担任大日本皇军联队长时；下属中有没有一个叫山本怡智的少佐官？”

        小岛旅团长一下子想不起来，询问一旁的参谋长坂井三味道：“坂井君，我们联队有没有一个名叫山本益智的少佐官？”

        坂井三味立即回答：“有啊！拒马河之战我军跟支那教导营向懿轩部鏖战，山本益智少佐官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坂井三味一提示，小岛一郎旅团长一下子彻悟；电话回道：“铃木君，小岛联队是有一个名叫山本益智的少佐官；可他在拒马河之战中失踪了！”

        “山本益智少佐没有失踪，他住在冀中的大日本皇军陆军医院！”铃木九一忙不迭地说着。

        “是吗？山本益智可是大日本皇军的一员猛将，铃木君可要好好对待他，本阁有机会便来冀中看望山本君！”小岛一郎十分关爱地说着。

        铃木九一傻了眼，他本想将自己的怀疑讲出来；但小岛一郎的口气是对山本益智的绝对信赖和关爱。

        铃木九一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只好给小岛代理旅团长报告了一个他认为十分可喜的消息。

        “报告旅团长阁下，我们已经找到杀害佐藤谷玺大佐的凶手；他是凤鸣春中药店的老板薛福旺，凤鸣春药店是土八路窝巢；职下派重兵包围了那里，gong匪很快就会落网！”

        小岛一郎旅团长“哟西”一声，让铃木九一尽快将土八路缉拿归案；给佐藤谷玺大佐报仇雪恨。

        铃木九一有点兴奋地放下电话，却见高桥大东灰头土脸地站在门口；便就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土八路抓到没有？”

        铃木九一这个老贼真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他接到潘二狗子的密报后；立即让特高课课长小松切割率领一个小队的鬼子兵包围了凤鸣春中药店，后来又派一个小队的皇协军赶过去支援；最后又让自己的情报处长高桥大东过去坐镇指挥。

        一小队鬼子兵加一小队皇协军，攻破一个小小的凤鸣春药店还不是水缸中逮王八十拿九稳的事，gong匪头子薛福旺俯首就擒那是情理之中的事。

        铃木九一讲出话后高桥大东不吭声，只是用惊魂不定的目光盯视着他。

        铃木九一走到高桥大东跟前，把手指头在他眼前晃动几下；测试高桥大东是不是中风或者走邪。

        抑或一窍堵塞成了哑巴，或者是知了眼睛干豆豆看不见东西了。

        高桥大东见司令长官做出啼笑皆非的动作，这才报告一声：“大事不好司令长官，土八路阵地上突然出现狼人；小松切割君为天皇陛下效忠，大日本皇军和皇协军死了几十个；剩下的职下全带到司令部来了！”

        “你说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讲一遍！”铃木九一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地上前紧紧揪住高桥大东的衣领。

        高桥大东将前面的话重复一遍，铃木九一扬手就给他一个耳光：“我日你娘高桥大东！”铃木九一也像小岛一郎那样开了粗口。

        铃木九一按理说算个知识分子，开粗口只能说明他是秦驴技穷。

        铃木九一爆了一句粗口，走到院子里；见站在墙旮旯处的几十个日军和皇协军一个个没个人样儿，气得嘴唇上的黑胡子乱颤；抽出武士战刀想劈一个黄狗子泄泄气，却见潘二狗子带着一彪皇协军走进来。

        潘二狗子现在是伪军中队长，不过铃木九一已经许愿让他做伪军大队长；还说潘二狗子晋升成功大队长后，他要让伪军司令部举行隆重的授衔仪式提高潘二狗子的身价。

        潘二狗子是听到凤鸣春那边小鬼子和伪军失利后的消息急急火火赶来宪兵司令部安慰铃木九一的，没想到铃木九一果然走火入魔。

        慌忙上前给铃木九一深深一躬，说自己搞了一件珍贵文物很快送给他。

        铃木九一是文物收藏家，听潘二狗子说出文物的话平静了情绪；将武士战刀收起来，召唤高桥大东、石田三茂、潘二狗子带人前去中药店打扫战场。

        铃木九一派出日军和伪军打扫战场时，向懿轩这一厢会合了两路人马；正在部署接下来的任务。

        有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精细伶俐的向懿轩在四海茶馆这一厢聚集两路人马安排任务事；竟然忽视了中药店那里牺牲的10个伙计和负伤的12个同志，让铃木九一派出的人钻了空子。

        向懿轩这边的两路人马一路是丁二猛率领的保镖队，一路是胡大磊率领的药店自卫队。

        向懿轩将两路人马汇聚在四海茶馆的演武校场，说了几句话；安排尒达、丁二猛、胡大磊、杨志芳、王子合夜深人静后率领精干人员深入中药店后院，将电台起出来；把药材仓库的珍贵药材转移走。

        曹向北见向懿轩给属下部署任务，走过来笑了几声道：“向营长真是天神二郎杨戬，一出手就大胜小日本！”

        凤鸣春药店赶来的胡大磊、杨志芳、王子合这些人见曹向北把李思敏称呼向营长，有点不明事理地张望着不知所措。

        杨志芳在向懿轩带着大家进入四海茶馆的院内后，向懿轩摘掉罩在脑袋上的狼头面具；便就惊异地发现这个自称李思敏的人根本就不是李思敏。

        杨志芳对李思敏颇有了解，对他的面容记得十分清楚，可摘掉狼头面具的向懿轩哪里是李思敏？

        向懿轩不是李思敏为什么要假冒李思敏？杨志芳百思不得其解。

        曹向北喊了一声“向营长”走过来说了那么一段话，杨志芳这才肯定眼前的人根本就是不李思敏；而是向营长。

        向营长是不是拒马河斩杀上千名鬼子兵的上校营长向懿轩？

        向懿轩早从杨志芳狐疑的眼神里看出他的疑问，双手抱拳向曹向北深深一揖道：“曹前辈高抬晚辈了！”

        说着看向杨志芳道：“在下冒称八路军武功队长李思敏的名义和大家一起从凤鸣春药店突围出来，但我不是李思敏，而是向懿轩！”

        “您就是拒马河斩杀小鬼子上千人的国军上校营长向懿轩？”胡大磊、王子合一帮人惊诧不已地问。

        “不是一千多而是一百多小鬼子！”向懿轩纠正着他们的口误，道：“拒马河杀鬼子的上校营长正是在下！”

        向懿轩说着郑重其事道：“不过向懿轩现在的身份是日军少佐官山本益智，还望大家一定保守秘密；不要再提向懿轩这个名！”

        “向营长说得好！”曹向北接上话道：“从现在起凤鸣春中药店的业务跟四海药店合为一体；凤鸣春的伙计就是四海药店的伙计，薪酬不变！”

        曹向北如此这般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超出了权限；看向向懿轩道：“向营长你看老夫的安排如何？”

        向懿轩从曹向北的话语中已经觉察出他了解凤鸣春中药店的情况，见他询问，慌忙应答道：“曹前辈安排的好，应该这样！”

        向懿轩说着，深深咽了一口唾沫道：“从现在起大家明面上是药店伙计，暗中便是抗日游击队；我们要随时随地打击倭寇的嚣张气焰！”

        向懿轩说到这里让曹向北继续安排眼下的事，说他要赶回天字号客房去见山本怡美。

        曹向北本来还想问向懿轩找见薛福旺没有，但向懿轩已经急急而去；只好把想问的话语暂时收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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