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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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前见过吗?]
晚上白依楠回到了自己家,一边抚摸着腿上的加肥,一边敲下了这条信息。
她除了上课的时候基本不戴眼镜,所以那天并没有看清转头的人是谁。如果是江雨岸,那也很能说得通,后来第一次见,江雨岸看见她愣了一下,再后来说他们见过也都很正常了。
只是她不记得。
她为什么不记得?
这似乎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没有特别提醒根本不会在意的。
[想起来了?]
那边回。
[可能吧,这种事谁会记得。]
他又许久没有回复。
[哦。]
哦?
虽然只有这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但白依楠直觉告诉她,对方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吗?
[我那天没有戴眼镜,没有看清人。话说当时巷子里是季天吗?]
她试着聊天,又突然觉得,我为什么要跟你聊?你开不开心管我什么事?谁让你一天天情绪那么让人难以捉摸。
又是段时间过后,对面才简短地回了。
[嗯。]
白依楠:“……”
随便吧。
她把手机一扔,躺倒在床上,双手把加肥托举起来在自己脸上方,一人一猫对视。
加肥老师:“喵。”
愚蠢的人类。
白依楠:“你刚刚是不是在鄙视我?”
加肥老师:“喵喵。”
是的人类。
白依楠:“你是不是承认了?”
加肥老师:“喵喵喵。”
放下我!可恶的人类!
看到它开始挣扎,白依楠坐起来,目光凶凶:“怎么了?你心虚了?待会儿让你——”
她紧急刹嘴。
待会儿让你爸来教训你。
谁?
良久沉默后,白依楠捡回手机。
书桌前摆弄相片的江雨岸收到了一条充满怒怨的消息。
白:[你怎么那么讨厌啊哪都有你?不会说话就别说!别来烦我了!愚蠢的人类!!!]
江雨岸缓缓:?
·
直到周二学校才恢复上课,而周六就是元旦了。
雪并没有化完,冷得暴露在外的皮肤生疼,吸气时鼻腔里一阵麻木。
道路两边依旧是成堆的积雪,路面上被融化的雪水覆盖了玻璃质感的一层,伴着冰碴,映着黎明前的街道,在路灯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最冷的时候来了。
白依楠抬头看看浓黑的天空,还是有清冷几颗星子的,只是在水里看不到,因为水面倒映着暖黄色的灯光。
这么一看,水中天,路灯就是太阳,掩盖了真正的星星微弱的光。没有月亮。
刺啦——刺啦——啪——
面前的路灯灭了。只灭了这一个。
白依楠周身陷入黑暗,她停住了脚步。
向左侧转目,是另一小区的绿化地,铁栅栏里是雪松。
这边无论是学校还是居民区都很少种植雪松,多为香樟,只有在老家那边才会在公共场所栽上松树,雪松居多。她所就读过的小学花坛里都会有一圈雪松,教师办公楼面前是马尾松,很高。
对,还有广玉兰。
白依楠开始想念,开始迫不及待想要回去。
尽管人生中大部分时光还是在这里度过,那边只待了几年,她还是潜意识里认定那里才是她的家,才是真正称得上是“故乡”的地方。
再次迈步时,她一脚踏进了水洼,慌忙撤步时踩到冰碴,摔倒在地。
时光倒退,记忆开始重合。
那是一个下着倾盆大雨的早上,冻得发红的小手紧握伞柄撑着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花伞,踩着红色小胶鞋的白依楠小心翼翼行走在泥泞的小道上,靠边扶着土砖墙,一辆蓝漆斑驳的大篷车驶过,半边轮子陷进前车轧出来的泥坑水洼,倾斜,挤出巧克力色泥浆水瀑,溅到她的衣服下摆,臃肿的棉裤,顺着流进胶鞋筒里。
前方是十字路口,一个横向的泥坑水洼,隐隐有砖块边角露出。她要踩着砖块过去,可是对于当时的她来说,腿迈不过去,只能跳,她往前走了几步,还没准备好开跳,就滑倒在泥水里。
白依楠从水中站起来,冰冷的雪水浸湿了裤子。
她不记得后来的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是就那样去了学校还是转头回了家,但是现在她只能先回去。
记忆中,她转头看到了芭蕉树。
·
刚刚开学又紧邻元旦,学生都没什么气力,老师也疲倦。
他们唯一精神的时候就是排练,甚至有时大半节课讲完内容,剩下做留堂作业自习的时间,老师也会放开了让他们唱会儿歌。
中午还未到午休时间苏茜就急急忙忙跑进来,拿着刚刚开会的纸稿站上讲台。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同志们。”
她咽了口口水平复下来,下面写作业的闲聊的趴着的都抬起头望她。
“由于节目单里基本都是歌舞节目,语言类除了二班的相声和十四班的小品就没别的了,太少了,所以校领导想让我们文科班紧急出个节目,周五晚上选。”
“凭什么?”
“我们文化荒漠搞不了。”
……
苏茜:“因为前一天晚上就得选好所以参赛的不能太多,而且咱们艺术生相对多一些。”
“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有就不错了还挑。”
“我上去吹个大悲咒行不行?”
苏茜:“不行。相声小品话剧一类的。”
班里一顿嗡,也没讨出个所以然来,徐妍妍边伸懒腰边砸吧:“想一出是一出。当初选节目的也是他们,这么短的时间谁还现场编个剧本出来啊?除非有现成的。”
白依楠原本没放在心上,突然之间福至心灵。
“其实,如果不限题材的话,我之前瞎编过一个……一个小说,特别浮夸,可以当话剧剧本的那种。”
徐妍妍猛回头:“啥?给我看看。”
“我得回去找找。”
白依楠初中的时候收到同桌影响,也喜欢瞎编乱写,其实追溯到更早,她还给小学同学写过童话故事。
上初中那段时间她沉迷网文无可自拔,自信提笔,创作出了压箱黑历史一沓。
但是现在想开了,谁还没年轻过,谁还没伤春悲秋过,谁还没疯癫搞笑过。
她翻遍了书柜,总算找着了一本泛黄的软面抄,同时还有几本花里胡哨的笔记本,一同带了过去。
“同学们and乡亲们!今天,我们欢聚于此,共同欣赏我班优秀戏剧创作家——白依楠白女士为拯救我班文化荒漠灾难,而自愿贡献出的短篇抓马魔幻爱情史诗巨著!”
云苒女士带着满怀的矫揉造作和满腔的阴阳怪气,双手捧着那个小本子,翘起兰花指掀开了第一页。
“名字——《当译制腔女主穿越到古代》!啊,多么充满新奇的创意,将中西方文化融合在一起,碰撞出了强烈的火花,戏剧性就此……”
徐妍妍扔出一块橡皮:“别戏精了赶紧的,正文。”
白依楠:“我事先声明没有对译制片不敬的意思,这就是个梗,译制片老师们都很辛苦,我先磕一个。”
云苒:“哦好的我亲爱的老伙计。”
·
元旦在一个星期六。
节目是抽签决定的顺序,一班话剧在第七,江雨岸压轴,最后是严愈则的演讲。
开场就是七班的群舞,气氛一下推到高处,捧场的观众扯着嗓子喊,坐在前排的白依楠只觉得要被炫彩的灯光闪瞎眼。
中间有一个小品,讲的是师生情,开始大家都不看好,给个面子得了,结果人家竟然真的升华了,赚到了眼泪。
董鸢:“唉,一想到明年面临这种情况的就是咱了,我就好难过。”
徐妍妍:“没事还长,好好珍惜。”
云苒:“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激情都没有,明年元旦不一定有咱们的份,可是,怎么说呢,好难过。”
“你出来!张辉你出来!没事的我们不笑话你。”
苏茜的声音传遍每个角落,引得众人侧目。
话剧需要女主,但是为了增添戏剧性,找了个男生,而男主则是各位女生。其中有一个只一幕几句话的王子角色,被常言同学争取了。
张辉穿着公主裙带着五毛钱假发款款走来,他待会儿“穿越”之后还要穿女版古装。
“哇哦——”
“哇啊——”
“嘘嘘——美女!”
在大家毫不走心甚至带着嘲讽的欢呼鼓掌口哨声中,张辉同学淡定地竖起两个中指:“谢谢。”
“……接下来请欣赏由一班同学带来的话剧——《当译制腔女主穿越到古代》!”
马莉莲是一位好来屋十八线女演员,一心求苟,只想拿着自己那点微薄的片酬安度晚年年。
可惜,就在她的存钱罐将满之际,天空中响起一道惊雷,夸嚓——
shedead
but,nottotally
她穿越了。
哦我的老天爷,这是一个怎样的时代啊?我亲爱的朋友,我该如何向您描述呢,这简直,就像隔壁pennypan小姐的发型一样,实在是,糟糕透了!当然,我是说,比起她的名字,这似乎还有一点点更能令人接受,但是,你知道,依然awful。
哦,看看这落后又令人难受的出行方式吧,作为相府大小姐,出行必须坐马车,可是这感觉,好比在幼儿园秋千上开碰碰车,我难受得几乎要吐了!我真想用我这精美的绣花鞋,狠狠地,踢这轿子的门框!好吧好吧,我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我也并不想知道。
嘿我亲爱的老伙计,我的仁慈又善良的老管家,您又在看什么呢?噢不,这不是什么行刺凶器,这只是我的牙签。什么?大家闺秀不能当众做这么不雅的事情?我亲爱的上帝呀,我不是用我那华贵又碍事的宽大袖子遮住了吗?说实在的,我真想把它割下来做绣花枕头,它实在是,太碍事了!
不过,实话实说,这宽大又繁琐的衣服的确有那么一点优势,比如说,我可以不穿鞋子!哦天哪,圣母玛利亚,只有上帝知道光着脚走路的感觉有多么地好!
哎等等,我那该死的鞋子哪去了?
哦嘿!那边那个看起来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高贵男人是谁?你为什么要拿我的鞋子?难道,难道你对我有什么不能说的情愫暗生?
ok,fine我知道我很迷人谢谢,你很有眼光。可是调情归调情,你想向我提亲?哈哈,多么天真,这是不可能的,我那严厉又有权势的父亲是不会答应的。
什么?你是太子?
那又怎样呢?只要你的爹地还在,你永远只是太子,而且,你随时会被你那数量巨多多到吓人又图谋不轨的兄弟姐妹们给替换掉,甚至,是死亡。
什么again?
你的兄弟和好兄弟们也喜欢我?
哦jesus,如果你们真的这么想的话,那就改改这落后的局面吧!西域佬和北蛮人可是对我们这块大肥肉——哦抱歉,请原谅我的用词——虎视眈眈呢!
什么triple?
我为什么能跟洋人无障碍交流?当然是因为我很博学优秀,是的没错,事实就是这样。这个洋人王子和这个年轻的可汗对我有欣赏的感情当然是理所当然的!
想赢得本姑娘的芳心,看你们的本事咯。
女主靠在榻上,翘个二郎腿,胳膊撑头,邪魅一笑。
灯光暗灭,帷幕落下。
“我宣布,本届ssv已出现。”
“这女主真他娘漂亮啊,呕——”
“哕了谢谢。”
“哦我亲爱的伙计们,这样说话还真是,别有一番趣味呢。”
……
演员下场,众人迎接。
云苒:“哦我亲爱的老伙计,你们可真是好到令人没眼看呢。”
一把扯下头套的张辉:“……”
并不想说谢谢。
隔一个就轮到他们的合唱,所以紧急换衣服之后就排在幕后候场。
徐妍妍小声说道:“哦天呐我好紧张。”
苏茜安慰她:“哦亲爱的不必担心,该丢的脸捡不回来。”
柳二月:“哦好了不要再这样子说话了。”
董鸢:“哦你们好造作。”
秦玉含:“哦你们赶紧给我斯道普。”
白依楠:“哦哕。”
“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欢迎由一班全体成员为我们带来大合唱——《凤凰花开的路口》!”
苏茜:“好,齐步走。走整齐一点。”
……
张辉:“常言你顺拐了!”
徐妍妍:“别讲话!”
……
云苒:“走第一排的别做小动作!”
董鸢:“你小声点!”
……
秦玉含:“过了过了走过了!站这!”
白依楠:“拉她一把!过来点。”
站定。微笑。
开始。
舞台大灯光芒渐暗,小灯照在头顶形成几片圆,下方干冰随着乐声流出。
苏茜:“……呃——”
进早了。
“噗——”
“嘻嘻嘻……”
“又到凤凰花朵开放的时候,想起某个好久不见老朋友……”
几个人随着节奏律动,轻轻摇摆,肩膀碰到旁边僵直的躯体,再碰一下,撞一下,直到对方跟着一起动。
脚有点凉。
这大冬天的穿的可是凉鞋,虽然开了暖气但是脚在下面浸着,都不知道是出了冷汗还是二氧化碳液化在上面了。
“……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想起某个)分头走,没有哪个路口是永远的停留……”
白依楠瞪大了双眼,唱串了,还不止她一个。
她的手都开始湿了。
最后一段他们要打开星星灯在头上挥舞。
如果他们等保持同一频率的话,大概率会很好看。要么就都往一边摇,要么干脆就随便摇,怕就怕一部分齐了,另一部分乱了。
白依楠旁边是云苒,刚开始是在同一节奏,然后就岔开了,然后“咔”一声撞上。
二人同时一惊,但必须装作冷静,不动声色。
白依楠悄悄抬眼撇一下——灭了。
在她后面的董鸢还笑了。
救了大命。
结束之后众人长舒一口气,鞠完躬转身下台。
“啊呀!”
张璟娅被人从后面踩了一脚,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台上。后面的人立马乱了,不知该不该上前扶。
苏茜走在前面,赶紧回头过来,其他人也围过来。
秦玉含在张璟娅后面踩到了她的鞋跟,由于打滑摔倒,张璟娅的脚直接从鞋头窜了出去,绑脚的鞋带断了两根,束缚住了脚踝。
这个场景,怎么说呢,她的脚应该是磕到并且被勒到了,出现了红痕,很可怜。但是,单纯从这个画面来看,很容易联想到小时候穿拖鞋走下坡,一个没刹住直接鞋底变护踝。
就十分的滑稽。
不知是谁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大家虽然很抱歉但是很好笑,对不住了哈哈哈。
张璟娅反应过来一脸懵地扫视过她们的脸,随后视线落在自己的脚上。
“啊哈哈哈哈——”
她自己放声大笑起来,惹得其他人也放肆出声,在台上前仰后合笑成一团。
前来查看的主持人和老师在人群外面面相觑,评委席上几脸蒙圈。
台下同学在叽叽喳喳讨论“她们摔倒了”“她们在幸灾乐祸”“一班不合”“公报私仇”等一系列连续剧之后也加入了哄笑大军。
最后这场意外以校领导“他们在笑什么?不知道。为了不显得我很呆还是跟学生保持一致笑一下吧”的捧场中结束。
张璟娅被架下去的时候还在止不住地笑,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扶着她的秦玉含本来已经笑完了,看她这个样子再次被感染。
“你别笑了行不行,丢脸的是你。”
“对不起哈哈哈哈……”
“这下咱班跟你一起出名哈哈哈……”
“哈哈哈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
一旁的苏茜痛苦面具:“咱班完了哈哈哈哈呜呜呜……”
白依楠:“好又疯了一个。”
云苒:“拖出去吧。”
张璟娅并没有伤到,坐一会儿就恢复了,并且和一直在她旁边的秦玉含打闹起来。
晚会节目每五个一批进行打分,前几名会有不同的奖品,一班人已就坐,满脸冷漠不抱任何期望。
“……第六个,893分;第七个,945分;第八个,922分……”
徐妍妍:“我去,咱班这么高分的吗?”
董鸢:“没想到啊。他们不会以为最后那一趴也是咱的节目吧?”
白依楠:“现在最高分多少?”
苏茜:“那个小品,968分。目前为止我们第三。”
白依楠:“开场舞呢?”
苏茜:“916分。”
秦玉含:“不是吧?”
云苒:“代沟啊。明明那个才是最好看的。”
白依楠:“咱们能进来不也是因为他们喜欢大合唱吗,不奇怪。”
苏茜:“命运弄人。咱们的话剧921也不低。”
徐妍妍:“咱班确实有点福气在身上。”
七班的开场舞没能得到评委们的青睐,凭借传统乐器扳回来,目前为止排名第一。
而后便是林子璇的芭蕾,已02分之差居于第二。
徐妍妍:“看来今年竞争很是激烈啊。”
苏茜:“咱们有压轴。”
“接下来,请欣赏特别节目,由江雨岸和严愈则同学共同演奏的《流浪者之歌》!”
掌声雷动,明奇带头站起来,并向对方扔出一记口哨。
白依楠坐在前排,抱着暖手娃娃,她看到江雨岸鞠躬以后目光定格在她这里,而后闭上眼睛,暖白灯光聚在他身上,发丝都在闪耀。
视线略过他的身侧,发现严愈则神色不明地望了她一眼。
她还尚未品出什么,他抬手敲出音符。
对于这首曲子白依楠过于熟悉,所以神经迟缓到麻木,但到第三部分结束第四部分开始,她的某根弦开始叫嚣。
他改了?
不,没有。
可是全然不同。
但到底哪里不同,她又咂摸不透。
她皱眉紧盯着他的手,和某双手逐渐交错,即将重合,乍然碎裂。她一时间恍若失明,瞪大了眼睛却只见黑暗一片,熟悉的惊慌疾驰过心脏,辗过气管,酸热翻涌着堵上咽喉。
“咚——”琴键敲出重音,混沌中一束朦胧的白光逐渐清晰,胃部被旋搅和心肺被拢挤的感觉几乎要让她左脑钝痛到耳鸣。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她已一身冷汗。手从娃娃里掏出来时汗湿的手掌沾满了棉絮。
撕破了。
白依楠掀起眼皮,刚好江雨岸鞠躬后起身转而离开,严愈则对着她扯了下嘴角。
她合上眼睑,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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