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你想离婚？

“没事，今天没那么忙，嫂子，你还和我客气什么。”苏砚郗轻声笑了笑，到嘴边的问题又咽回到了肚子里，没能问出口来，想了想问：“嫂子，你今天忙不忙，晚上我们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啊……不好意思，砚郗，我今天有约了。”秦子衿听言有些尴尬，但想着昨天从钟晴夏那里走的时候就约好今天和她一起吃饭看电影的，就只好拒绝了。

        “那没关系，下次吧！我这几天都不怎么忙，你要是有时间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苏砚郗敛着眸光，带着浅浅的笑意回着。

        “嗯，好。”

        两人又在电话里聊了会后，就挂断了电话，秦子衿也在微信上给金老师回消息了，把苏砚郗刚刚说的大致意思给她传达了下。

        到了中午时，秦子衿看着冰箱里的食材，没有半点做饭炒菜的意思，随便下了一碗面条吃了，在后院待了会变上楼午睡了。

        直到晚上，秦子衿都没有和苏默南联系，苏默南也没有发任何消息过来，这样的生活气息平静得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却发什么一些实质性的变化，那就是变得比之前冷漠了些。

        下午五点，秦子衿收到了钟晴夏发来的信息，说好吃饭碰面的地点后，就换了套衣服，也没有特意化妆就出门赴钟晴夏的约了。

        “子衿，昨天晚上的酒会怎么样？好玩吗？”钟晴夏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秦子衿拿着叉子的手顿住，抿唇，抬眸笑了笑：“没去了。”

        “嗯？”钟晴夏惊讶的看着她：“为什么？”

        “嗯……因为一些原因。”秦子衿也不想把真正原因说出来，觉得没什么必要，就打了下官腔，故意拉长了尾音，笑着回。

        见秦子衿也不太想说，钟晴夏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笑着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了，直接转移话题说到了花艺和电影上面了。

        两人聊得很开心，吃过饭后就一同去了电影院，对于秦子衿来说，来电影院看电影还真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和自己的朋友来。

        两人选了一部爱情的片子，但结局不太好，是个悲剧，最后钟晴夏和秦子衿两人都哭了，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一边拿着纸巾擦着，最后相视一笑，都觉得自己的泪点太低了，居然为了一部电影哭成这个样子。

        而傍晚在办公室里的苏默南望着手表上面的时钟，一时之间出了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卢婕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见他这样，便小心翼翼的出声：“苏总，您要我安排的事情已经全部安排好了……。”

        苏默南收拢思绪，抬头看着带着笑意的卢婕，脑海里忽然想起秦子衿昨天晚上说的话，抿了抿唇，脸色也冷了下来：“忙完就下班。”

        感觉到了苏默南对自己态度上明显的变化，卢婕认为是昨天秦子衿和他说了些什么，沉了沉心思，带着歉意道：“苏总，昨天……冲撞到了夫人。”

        “从今天开始，以后有什么事情让别人去和她说，你不准出现在她的面前。”提及昨天的事情，苏默南就觉得烦觉得气，这好端端的就让自己和老婆冷战了，这归根结底还是她的错，所以他也只能这样命令道。

        卢婕一愣，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听从，点头：“是，惹得夫人不快，是我做的不对，抱歉，苏总。”但她也很聪明的把说话的姿态放低，让苏默南觉得是自己受了委屈，而秦子衿是那个不可理喻胡搅蛮缠的那个。

        苏默南阴沉着脸，没有接她的话，卢婕站了会，也米有等到苏默南的话，就只好颔首离开了办公室。

        等卢婕离开后，办公室里就再次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把苏默南的思绪打断，下意识拿起手机，看到不是自己期待中的来电显示，苏默南敛下目光，接听起来：“爷爷……。”

        “有时间回来一趟，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电话那头传来苍老威严的声音。

        “好。”苏默南淡淡的应了声，挂断了电话，收起手机，起身拿着车钥匙出了办公室。

        到了苏宅，苏母和苏建和在看到苏默南时都吓了一跳，有些惊讶：“哎！默南，你怎么回来了？回来前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让厨房多做几个你爱吃的菜啊！怎么没看到子衿啊？她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爷爷找我。”苏默南淡然的回着，算是答了苏母心中的疑惑，看向客厅，发现苏砚郗坐在那里正吃着哈密瓜，觑眉：“你今天怎么在家？”

        “我为什么不能在家？”苏砚郗被他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今天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吃饭了，不行吗？”

        苏默南收回视线，什么也没说，转头问：“爷爷呢？”

        “楼上书房。”

        苏建和一说完，苏默南就直接上楼了，苏砚郗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忽然想起今天秦子衿问自己关于离婚的事情，心里有种不安感，但这种事情又不能当着苏母他们的面问出来，只好现在暂时压下心思，等晚点再去问好了。

        苏默南到了二楼书房门前，屈指敲了敲房门，听到里面传来句‘进来’后才推开门走进去，看着站在窗前的老爷子，颔首道：“爷爷。”

        “回来了。”老爷子听言，转过身子。

        苏默南走过去，冷漠的声线里带着尊敬：“您说有件事要和我商量，什么事？”

        “关于砚郗的婚事。”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往沙发处走去，坐下，然后朝他抬手示意了下，让他也坐下：“就想和你商量一下。”

        苏默南闻言，眉头瞬间拧在了一块，有些不悦：“爷爷，砚郗的婚事您也想包办？”

        “怎么？不行吗？难不成你还想让她自己找吗？你看看她现在都忙成什么样，就今天闲散一些，再说，现在外面不三不四的人多的去了，我帮她做打算是为她好，我见过的人比你们吃过的饭还要多，哪些人一看就知道好坏，你看我给你找的媳妇，子衿不就是个好的吗？”听出了苏默南口气中的不悦，老爷子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着，面上还透着几分威严的怒意。

        对于后面那句话，苏默南是无言以对的，完全找不到话来反驳老爷子，他之前对秦子衿确实没什么好感，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见苏默南不说话了，老爷子就显得更加理直气壮了，挺直了腰板：“我在考虑陆家，你觉得如何？”

        “陆奕旸还是陆景衍？”对于老爷子这个想法苏默南早从苏母和苏建和的口中听说过，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对于这俩兄弟他真的喜欢不起来，没什么好感。

        但不得不说，放眼望去，整个T市感觉就只有一个陆家才能配得上他妹妹了，陆奕旸和陆景衍两人的相貌和能力都确实不错，和自己妹妹挺配的，就是那性格嘛！不太讨喜。

        想到这里，苏默南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苏砚郗的同学莫白，他挺不错的，比起陆奕旸和陆景衍他比较中意莫白，不过他们两个好像完全没这方面的意思，也认识了那么多年。

        不过，她的婚事，为什么他这个做哥哥的要那么操心？

        “我刚开始考虑的是奕旸，不过，又想着前年陆家发生的事，也是为了砚郗以后的幸福，觉得奕旸不适合，还是阿衍比较好，又是学医的，性格也沉稳，是个有想法的人，我也见过他几次，是个不错的人。”老爷子刚开始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是想把苏砚郗嫁给陆奕旸的，不过后来又犹豫了。

        听后，苏默南的俊容微沉，倒也同意老爷子这番话，毕竟前年陆家那件事情闹得比较大，陆奕旸在那个时候也差不多和陆老爷子决裂了，甚至还递上了辞去陆氏集团CEO的信，被老爷子撕了。

        而这件事情对于陆奕旸来说打击是挺大的，和陆老爷子的关系也是一落千丈。

        “和陆奕旸确实不合适，而且，就算现在谈起婚事，相比陆奕旸也不会同意的。”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你什么时候抽个时间去见见陆景衍吧！我到时候再和老陆合计合计这件事情，砚郗今年也二十五了，争取年底把事情定下，至于婚礼什么的明年办也可以。”

        看老爷子已经把事情决定下来了，苏默南也不再反对了，毕竟老爷子说一不二，自己反对也没多大用处，就比如自己的婚事，只是要去见陆景衍，他有些不太乐意。

        和老爷子一起下了楼，刚坐到沙发上，苏砚郗就挪到他面前，轻轻推了一下他：“哥，爷爷和你说什么了？”

        “你的婚事？”

        苏砚郗神情淡淡的，好像是意料之内的事情，问：“说的是谁？”

        “陆景衍。”

        “陆家二少，那个学医的？”

        “嗯。”

        “定下来了？”

        “还没。”苏默南睨着她，想了会问：“你想结婚吗？”

        “不想。”苏砚郗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出来：“但是我知道，光我不想是没用的，要爸妈还有爷爷不想才行，可是他们现在就是想让我结婚，我能怎么办？哥，你不也选择了妥协吗？”

        苏老爷子一派的作风就是这样雷厉风行，他说什么就什么，就和命令一样不容别人抗拒。

        苏默南收回视线，沉默了起来，苏砚郗看了下周围，稍微凑近他一些：“哥，我问你一件事啊！你和嫂子……。”

        “吃饭了，快洗手吃饭。”苏砚郗的话刚说到一半，苏母就忽然扬声打断了她。

        “来了。”苏砚郗及时收嘴，起身打算去餐厅。

        听到有关于秦子衿，苏默南就上心了几分，拉住她的手臂：“什么？我和你嫂子怎么？”

        “没……。”看着苏默南如此紧张的样子，苏砚郗总觉得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但碍于现在场合不太好，便摇了摇头：“先吃饭，吃了饭再说，爸妈还有爷爷等着呢！”

        苏默南觑眉，凉唇紧抿，跟着去了餐厅落座吃饭。

        “对了，默南，你什么时候带子衿一起回来吃饭啊？正好砚郗这几天不忙，这一家人好久都没这样吃过饭了。”开饭前，苏母忽然笑着道。

        “听你妈说，前几天去你们那里的时候，你还当着她的面摔筷子，摆脸色给子衿看，你是个男人，老婆是用来疼的，不是看你脸色过日子的，还摔筷子，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心了。”苏母刚说完，坐在她身边的苏建和就忽然接话，一个好脸色都没有给苏默南。

        老爷子听后，也看向他：“你爸说得没错，你这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毛病得改改了，都快三十岁的人了。”

        苏默南：……

        这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批评大会了呢？而且那天他也和她认错了呀！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而听完他们的话，苏砚郗就忽然联想到了秦子衿咨询自己离婚的事情，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苏默南的目光也深了几分，觉得这事不简单，他们难道在闹离婚吗？

        苏默南一直都没有搭话，任由他们怎么说，默默的把饭吃完后，就起身打算离开。

        “我去送送哥，爸，妈，你们就不用出来了，陪爷爷喝会茶聊天吧！”见苏默南往门口走去，苏砚郗灵机一动，淡淡的一笑，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走去。

        苏母狐疑的看着她：“这好端端的干嘛要送，以前让你送你看都不看一眼，今天还送上了。”

        苏默南知道她有话说，特意在车子前等着，看她走出来了，转过身子问：“你想说什么？”

        “哥，你和嫂子这段时间是不是吵架了？”苏砚郗也没把话说得太直白，而是转着弯的试探性问。

        闻言，苏默南眼眸微眯：“什么意思？”

        “我觉得有点怪怪的，就是……今天嫂子给我打电话了，问了我一些事情。”

        “什么事。”

        “关于离婚的事。”

        苏默南的瞳孔一缩，暗沉的眸子忽然变得澈亮了起来，俊容上被不敢置信覆盖着，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发出来的音线尤为沙哑：“离婚的事？她今天问你的？”

        “嗯，问关于离婚上诉的事情，上次也问过一次，我就是有点担心，你们……。”苏砚郗带着些许担心的目光看着他。

        苏默南的面上越发的阴沉，黑色的冷眸里也席卷着风暴，似是下一秒就会爆发般，苏砚郗抿唇看着他，也没有出声在多说什么了，只是在苏默南冷着脸拉开车门坐上去时，才提醒了一句：“哥，你和嫂子结婚也没多久，嫂子值得你珍惜，而且……离婚，爸妈还有爷爷是不会同意的，你自己也要想清楚。”

        苏默南听着她的话，系好安全带，直接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苏砚郗站在原地望着那辆黑色悍马消失在夜色中后，才缓缓收回视线，仰望着黑色寂静的夜空，无声的叹了口气，婚姻吗？

        好像离自己也原来越近了，却又觉得有些不踏实。

        回到别墅，苏默就拉着她问：“你和你哥都聊了些什么？我刚刚看你们在门口站了那么久。”

        “没……。”苏砚郗下意识想矢口否认，毕竟这事现在还没确定，不能喝他们说，只是淡淡的笑道：“只是工作上的事情而已，有事情想指教他。”

        “你一个律师，他一个公司总裁，能指教你什么？”苏母在门口刚刚清楚的看见苏默南上车时那阴沉难看的脸色，就有些疑惑的反问。

        “额……谁说不能指教，我们律师所现在也和很多公司有合作，而且哥公司的法务部我想拉上我们律师所，有钱不赚白不赚，反正是哥的钱。”苏砚郗稍稍思虑了下，灵光一现，就找了个相当完美的借口来搪塞苏母。

        苏母听后，也没有怀疑，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你这死丫头，你该想着怎么赚外面人的钱，赚你哥的钱有什么用。”

        “怎么就没有，发家致富就靠我哥。”苏砚郗不以为然的轻佻了下眉头，转身往楼上走：“我上楼了。”刚走上楼梯，步子停顿了下来，回头道：“对了，妈，今天下午表哥给我打电话了，说过几天还会回T市，姑妈到时候也会一起来。“

        “真的？你姑妈也要来？”

        “嗯。”

        “那我现在去打个电话问问，看她什么时候来，到时候再让苡萱来家里这边吃饭，让她见见苡萱这个姑娘。”

        苏砚郗：……

        这又是一个大型的相亲现场啊！

        这顾表哥真的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一点空隙都没有，前脚回去，后脚她妈和她姑就开始挖坑了。

        苏砚郗收回视线，只想感叹到时候自己不会有这一天就好了，是真心不想被坑。

        另一边的秦子衿和钟晴夏在看完电影后就选了一家店吃甜品，聊到甜品点心上，秦子衿还是很有心得的，钟晴夏便说想学，秦子衿便应了，让她这两天有空直接去她家里，她教她。

        钟晴夏自然是欣喜，看时间也有些晚了，自己打包了两个小蛋糕就和秦子衿一同出了甜品店。

        秦子衿自己是开车出来的，便说送她回去，但钟晴夏还是拒绝了，说自己打车回去就好，青楦别墅小区和碧水湾正好是两个相反的方向，距离有些远，她也不像太麻烦秦子衿了。

        听她质疑如此，秦子衿也不再坚持了，目送她上了计程车之后，就让她到家给她发条信息或者微信，等计程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后，她才走到自己的停车位，上车驱车回家。

        回到别墅时已经将近十点了，将车子停入车库后，从落地窗外发现，里面灯火通明，秦子衿敛下思绪，知道苏默南已经回来了。

        输入熟悉的密码走进玄关，就看见他这段时间经常穿的那双皮鞋就摆在鞋柜中，秦子衿伸手拿过一旁的拖鞋换上，走进屋子里，并没有再客厅餐厅以及周围发现他的身影，将客厅的大灯还有地灯关了后，秦子衿才迈步上楼。

        到了卧室，轻轻推开门，一抬头，秦子衿就看到苏默南坐在床尾，双腿向外张着，手臂撑在腿上，双手相合，深邃的轮廓上印刻着冷漠和阴沉，晦暗不明的黑瞳中没有任何光芒，却如同一潭死水般寂静到人害怕。

        秦子衿走进去就感受到了气氛的凝固，见他没有抬眸的意思，唇瓣动了动，始终没有发出声音来，在门口停顿了会，便打算转身去衣帽间。

        “秦子衿。”

        踩着拖鞋的脚刚踏出两步，身后便传来那道熟悉的冷音，却带着异样的怒，就如同地狱修罗般飘入她的耳畔边。

        似是被这道声音吓到了，秦子衿猛地顿住脚步，身子微僵，回身望着已经抬起头，脸上却布满阴沉的苏默南，捏着包包的手一紧，缓缓出声：“怎么了？”

        “去哪了？”一如既往的霸道质问的口吻，不给人任何拒绝和忽视的气场，蹙着寒意的冷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秦子衿抿唇：“出去看电影逛了会街。”

        “你一个人？”

        “不是。”

        “男的女的？”

        “苏默南，你什么意思？”对于他这种像是在审问罪人一般的态度和语气，秦子衿听着看着都及其不舒服，站正身子，面对着他，向他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我问你和男的还是女的看的电影逛的街。”苏默南起身，朝她走进了两步，停在了离她一米开外的地方，鹰隼的厉眸直视着她。

        “你又想像上次一样质问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给你丢脸或者丢你们苏家脸面的事情了吗？”秦子衿有些无力，轻笑了声，不畏的与他对视，怒声反问。

        苏默南紧觑着眉头，微敛着眸光，没有开口接话。

        “苏默南，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做那样的事情，你以为只有你和你们苏家要脸面，我和我们秦家就不需要吗？就算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再怎么不合，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都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要说上一次的质疑是踩了她的自尊，那这一次就相当于是侮辱，也顺带把她们江南秦家也侮辱了一遍。

        在他的眼里，她秦子衿，江南秦家就真的那么不堪吗？

        那不争气的泪水再次充盈着她的眼眶，却坚强着不肯落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那样瞪着他。

        “所以，你想离婚？”苏默南漠视了她眼眶里的泪水，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放的都是苏砚郗的话，他莫名觉得窝火，冷硬的声音又扬高了些，问道。

        “什么？”秦子衿一愣，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瞳孔也扩张开来，有些不敢置信。

        在她的印象里，‘离婚’这两个字时从来都不存在的，从她和苏默南结婚后，她就没有想过会有‘离婚’这一天，不管她自己能不能接受，她们秦家是接受不了离婚这事的。

        现在从苏默南口中听到这两个陌生的字眼时，秦子衿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感觉自己身处梦境一般，有些轻飘飘的，尤为的不真实。

        “你想离婚？”

        “你什么意思？”秦子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完全把眼眶里的泪水给忘了：“什么叫我想离婚？”

        “不想离婚你去咨询砚郗关于离婚的事情，秦子衿，你才和我结婚多久？三个月都没有你就想着离婚？你觉得我父母爷爷还有你父母会答应吗？”苏默南原本努力克制着的怒火在看到她从眼眶滑落下来的泪水时，全都爆发了出来，没有半点隐忍：“说说，你想和我离婚的理由。”

        “我没有，咨……。”

        “没有，没有你为什么会去问砚郗离婚还有上诉的事情？”苏默南扬声打断她的话，眼眸一眯，忽然道：“难道只是因为卢婕？就因为我没有答应你开除她吗？秦子衿……。”

        “我说了我没有就是没有，苏默南，你能不能改改你这专制自以为是的毛病啊？别老是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可以吗？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凭什么要因为卢婕那个女人和你离婚啊？她有什么可比性。”秦子衿也在忍耐的边缘徘徊着，听到他后面那句完全不着边际的话，秦子衿就彻底怒了，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带着深深的疲倦感：“你每次都是这样，我们一吵架，一有分歧，你会先把过错怪在我身上，苏默南，我是个人，我的忍耐性是有底线的，我嫁给你后，生活不是一定要围着你转的，为什么我一出门和别人吃个饭看个电影，或者和异性见个面，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为什么我就向你妹妹问了下关于离婚的事情就成了我想离婚了？难道不是你想离婚，趁机把矛头推到我身上吗？”

        秦子衿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心底会有那么深的怨气堆积在了一块，却在这一时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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