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柱能从天到晚,甚至是睡觉的时候都会下意识保持全集中呼吸。紫藤花之家离城镇不远,但普通人至少要走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到,但对已经能够精通呼吸法的炼狱杏寿郎来说,只要一天就行。

        一天就足够了。

        到达这个小镇时,时间已到深夜,街巷上基本没人,炼狱杏寿郎四周逛了一圈,连鬼的毛都没找到,挨家挨户的敲门连一点回应都没有,关键是这个小镇来往商贩并不多,也不是什么交通贸易发达的地带,连个旅店都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难道是隐的情报有误吗?

        杏寿郎再次将这个小镇的里外边翻了个遍,没有一丝属于鬼的气息,反而气氛详和安逸。

        或许是个很会隐藏自己的鬼?

        柱们通常都对鬼这种生物厌恶至极,由于看惯了太多悲剧,对鬼的憎恨也与日俱增,势要将鬼赶尽杀绝,以为死去的家人报仇。执行任务一向是“宁可杀错,绝不放过”“就算没有鬼也要找出一只鬼来杀”之类。

        杏寿郎也不例外,如果这个时候掉以轻心,那么之后就会有更多的人被杀害!

        事情一旦发生,一切因果都将不可挽回。

        “无所谓,干脆直接死在鬼手里得了。”

        杏寿郎:“?”

        杏寿郎闻声望去,将目光停留在了某处。柱的各项身体机能向来都是极佳的,这句话声音清冷,不大不小,冷不丁的传进了杏寿郎的耳朵内。房子里的人声线亳无起伏,通过里面传出的动静来看,里面至少有两个人。

        里面的人沉默片刻,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说,你们还真敢想啊”

        !!!杏寿郎猛的瞪大眼,这声音好像在以前听过几次,虽然听不懂,但声音是可以辨认出来的。

        杏寿郎还未想太多,脑内便自动形成了影像。

        那个如同花一般美丽的女子,用温柔来形容她本身也再不为过,杏寿郎向来对柱的印象都较好,在他的眼里,柱即是他的战友,也是鬼杀队的支柱。

        那个声音并不是胡蝶忍,是相比于胡蝶忍更温柔的声音。

        ——已逝的花柱,胡蝶香奈惠。

        回想到现在,在听到那个跟曾经的战友一模一样的声音后,杏寿郎已站在门前,正准备直接推开门的手却僵在半空中。

        这样进去是不是不太好?

        杏寿郎像是石像般站在门外,毫不废力的将里面的对话全部吸收掉。

        听完全程对话的杏寿郎表示:完全听不懂。

        一不作二不休,毕竟偷听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才有的所行,杏寿郎叩了叩门,礼貌问道:“请问,我可以直接进来吗?”

        ————

        门外的声音如雷贯耳,三人僵硬的转过身,表情皆是一脸震惊。

        锖兔不同于其他两人,当听到那声音后脑中不断循环播放“恐怖bgm“,一脸‘天要亡我’的表情,总之表情变化十分精彩。

        有一郎和香奈惠在震惊之后,颇有默契的互相对视一眼,香奈惠立马心领神会,直接躺进了被子里,活生生把一个病房气氛给整成个停尸房。

        真躺尸

        有一郎默默帮香奈惠盖好被子,又重复一遍香奈惠的动作,走到最左边的病床边躺下,气定神闲的将被子盖在自己的脸上,动作熟悉的让人心疼。

        然后,锖兔成功从穿越者摇身一变,变成了个收尸的。

        锖兔:就挺突然的。

        门外察觉到气氛突然安静的杏寿郎心底猛的一沉,想都不想便直接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什么鬼深夜闯民宅吃人的悲剧,而是一个因为家人双双离去而躲到这里独自黯然神伤的少年。

        看看!这是有多伤心,才会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的对空气说话,一定是太过于思念家人从而产生的幻想!!

        相反,在锖兔随着动作看过来后,看到的就是一只火焰猫头鹰推门走进来。

        锖兔直接把话到嘴边的“卧槽”给咽了下去,重新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当视线转到锖兔身后那两具“尸体”时,杏寿郎并不会直接翻开被子来确认,这样太过无礼了,而且还会迁怒到死者的家属。

        死去的人是不会复活的,也许只是幻听而已。他现在还有任务在身。

        “这周围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锖兔闻言眨了眨眼睛,这是把他当成npc问话了吗?锖兔轻咳一声,道:“有,今天呸,昨天晚上住在山上的一处人家被野兽杀死了。”

        中断了一会儿,重新组织语言的锖兔又接着道:“尸体被啃的惨不忍睹,内脏都流了一地。”

        跟编的一样,说话过程断断续续,连地址都没说,只是简单形容了下大概,而且形容方面上有多次停止,眼睛从没有直视过杏寿郎。

        很明显,锖兔在说谎。

        但脑子通常一根筋的杏寿郎却没多想,在他眼里锖兔就是个接受不了家人离世,心理承受能力有限的普通少年,说话欲言又止,是怕触及到死去的家人;说话断断续续,只是承受力度过大而短暂失去语言功能而已。

        他的父亲就是因为自己母亲死后而一蹶不振的。

        杏寿郎注意过他的身上没有鬼的气息,也没有中血鬼术。

        想到这里,杏寿郎就放了大半个心,觉得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好,在走之前,还不忘安慰道:“少年,是个男子汉就不要这么丧气沉沉,要振作起来啊!!”

        说罢便转身离去,从此深藏功与名。

        锖兔:“”我要不要告诉他,山上的鬼都被我杀光了。

        门合上后,有一郎便直接掀开被子,看向锖兔道:“他就这么走了??”锖兔愣愣道:“确实是走了。”

        原本,有一郎还以为今天就要被迫鬼杀队一日游,脑中已经浮现过无数个“n次保住马甲”“与马甲原主的家人见到我该怎么说”保马甲方法。

        鬼杀队的人都这么好骗吗?

        香奈惠没有立及起身,只是将脑袋伸出被子,道:“他现在要去哪儿?”

        “估计是要去时透家吧?”锖兔摸着下巴,沉思道。

        有一郎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自己杂乱的长发,道:“反正这里是不能多呆了,来了一个那么就会来第二个第三个,得考虑一下今后要去哪儿。”

        有一郎说完,撇了撇嘴道:“反正我是再也不会住山上了。”

        锖兔也附议道:“去交通比较发达的大城市吧?”

        香奈惠见两人志同道合,并无表示。

        ————

        山上,杏寿郎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不一会儿,便赶到了目地地,现在天色朦胧,柱经常在夜间行动,所以杏寿郎的夜视能力还不错,能看得清。

        空气隐约夹杂着血气和花香,血气要更浓一点,这里没有属于鬼的气息。

        杏寿郎蹲下身,查看着残留在木墙上的爪痕。深知鬼的习性如何的杏寿郎皱了皱眉。

        房内的家具该残的残该破的破,墙上不止有爪痕,更多的则是打斗中留下的刀痕,榻榻米被分成两半,地上的血污血迹明显,杏寿郎用手抹了抹,当发现手指也沾染上血迹时不禁大惊。

        粉发少年的脸历历在目。

        【昨天晚上住在山上的一处人家被野兽杀死了】

        【尸体被啃的惨不忍睹,内脏都流了一地。】

        如果是昨天晚上发生的话,按理来讲血迹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干涸了,但那个少年没必要扯谎啊。

        杏寿郎越想越郁闷,与鬼战斗的人使用的刀法不属于任何流派,关键是他自己好像很熟悉。

        算了,待会下山问问吧。

        杏寿郎站起身,离开了这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杏寿郎像之前那样,把这座山里里外外翻了个遍。

        在检查的过程中,杏寿郎还顺遍杀了只鬼,但很遗憾,并不是任务中所指的那只。

        这让杏寿郎愈加郁闷。

        鬼呢?说好的这里有鬼呢?他连个鬼毛都没看见好吗?

        香奈惠表示:我说这里没有鬼你信么?

        杏寿郎就这样一直从晚上找到凌晨四点。

        ————

        此时,天才刚亮一会儿,穿越三人组就开始上路。

        他们并不清楚大正时代的日本城市分化,就这么瞎走,走到哪算到哪,有一郎看着前面这两个仗着自己会呼吸法,搁这瞎霍霍自己的体力。

        除了有一郎的画风不同,香奈惠和锖兔像是来旅游观光的,这看看那看看,还时不时嘀咕一句“好好看”“想拍照”等等,跟个女孩子似的。

        香奈惠还好,但锖兔,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人搂搂抱抱,还互称对方好兄弟,想想就够诡异了好吗!

        还好现在没人,不然这要是被看见了,还要被人误认为‘地痞流氓在路上猥亵一名女子’,指定要挨一顿打的。

        有一郎道:“你们俩别挨那么静,要知道男女有别。”

        锖兔闻言,寻思着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主动和香奈惠分开距离,然后就在无意间看到了香奈惠背面羽织上明显沾有血迹,血已经染红了羽织。

        不止锖兔,有一郎也发现了,然而香奈惠自己好像没看见。气氛又尴尬起来了,香奈惠发现有一郎和锖兔突然不动了,正要回头看。

        “香奈惠,你亲戚好像来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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