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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总有新的感染者


到西厢房去找白鹤,见到小五仍是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白鹤介绍说,小五妹妹原本病得不算太严重,经过针灸放血,又喂了些药,现在已经是好多了。而先前那个病人现在已经能坐起来了。

        听我说要去山神庙和城北村去救治病人,白鹤皱了皱眉头,道:“我这几日研究,起病后,病势发展每人不同,怕是难以统一一个方子治疗。有些人病势发展极快,一旦吐血,便极难挽回,如若昏迷,便是大罗金仙来也治不了了,你说的那些病人,十之八九都不行了吧。”

        “那也得亲自进去看看,哪怕只有一人还有希望。”我坚持说。

        “你怎么这么固执己见,耗费巨大精力去找一个希望?”白鹤有些不悦。

        “我不想放弃任何一个百姓。”或许因为我知道,如果皇上所说的不惜一切代价便是生命的话,那么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是那个代价,所以我心中无比坚定:“因为,可能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的艰难,我们每个人都不想被放弃。”

        白鹤一怔。

        岑毓道:“公主说的是!白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么多人命呢,如果明知还不管,那良心真的难安啊。”

        白鹤又叹了口气道:“说得也是。那赶紧收拾收拾带人过去吧。”

        我们忙碌起来,到山神庙。我们将里面不幸死去的人送出去,火烧遗体,避免造成感染。然后清点人数,查看病情,将病势严重的病人和病逝较轻的病人,分别安置。

        流夏的赏钱张榜后果然招来不少郎中。我想了想,让十个病人一组由一个郎中负责照看。白鹤诊断后给出治疗方案开药方,郎中们该负责具体治疗。岑毓他们负责去抓药熬药。

        武州城和周围各县各村的人都传,敬元公主在武州城外开设善堂,免费为病人诊疗,一时间又送过来不少病人,大家忙的足不沾地,日夜都呆在这里。

        几天后,确实又不少病人好转,我想着等彻底治愈后还得安置,于是我便一一去询问他们原籍何处,记录好之后,看看如何安排。原来这里的最先染病的病人有不少都是因为村里大水冲垮了房屋,不得已到武州城去投亲靠友,寻找活计,甚至还有去乞讨的。后面的病人很多就是原本居住于武州城的居民。我认认真真的在地图上把他们的居所标记好,又安慰他们很快便能恢复到原来的生活了。

        然而,让人丧气的是,每日仍有源源不断的病人送来,虽然那么多人治愈,但是武州的病人不减反增。方大人几次三番派人过来奚落,说是越治疗病人越多,早晚会蔓延开来,又说我不顾大局,日后酿成大祸,皇上怪罪下来吃罪不起。

        我并不理会方启,也不惧他说呈上的威胁。只是日夜冥思苦想,这武州城的病人全部都送过来统一治疗了,病人使用的东西也让人清理过了,为什么仍然有人染疫呢?如果找不到他们染病的源头,这时疫只怕真的好不了了啊。

        岑毓看我成日愁眉苦脸,宽慰我:“公主也无需太着急了,这么多病人都治愈了。白鹤也说了病情刚起时就治疗,至少有八分把握能治好。现在白鹤也把治疗的方法传授出去,这疫情平息是早晚的事。”

        “谢谢你,岑毓。”我心中感激岑毓,一个翩翩世家公子,不顾危险,不怕脏乱,天天帮忙烧柴熬药,有时还得帮忙处理病人满身的污秽,陪着我们在这里操劳着本来不属于他的繁琐事:“皇上只是叫你来护卫,我们却拉你来做这些腌臢事,真是难为你了。”

        “公主你千金之躯,如此尊贵,为了百姓,都天天呆在这个肮脏地方,给病人治疗喂药,我又不是什么金贵人,哪里就委屈了。”岑毓笑道:“公主这些日子也太疲累了,我怕你身子吃不消。”

        我摇摇头:“我倒不觉疲累,只是你看白鹤这些天消瘦了多少,其他郎中也疲惫不堪,我怕再这样下去,大家都精力都要消磨殆尽。”

        “哼!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累着小爷了”白鹤也难得闲一下,过来和我们叙话:“还不是你坚持要过来,害小爷我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本来你就按照方启那个老匹夫说的,一把火烧了也就清闲了。现在倒好,骑虎难下了吧,肯然是有什么感染源头我们没发现的,不然每天哪里冒出来这么多病人。”

        “公主,你别听白鹤的,他成天瞎说。”岑毓有意提振我的信心:“你不是成天和这些病人说等大家好了,要让弘王帮他们把原来的家园建起来对吧,来,我们看看你是怎么筹划的。”

        提到这个我倒确实有点精神了,我拿出地图,给他指我为大家标注的原址,很多人在武州城并没有固定居所,给我指的都是生病前他们临时塔的小棚子。我笑着和岑毓介绍,哪些人都住在哪里,以后想怎么安置。

        说着说着,我突然顿住了,我又低头仔仔细细的看了地图,脑海里总有什么隐隐约约的想法,岑毓和白鹤也跟着凑过来看,并未看出异样,白鹤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地图上看出花来了啊?”

        我一把堵住他的嘴:“别说话,我好像想起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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