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除名

伏子安猛地醒了过来，脸的一侧灼热。他立刻知道自己被打了一巴掌。

        那个打耳光的人站在他上方，满嘴笑容。

        “早上好！”伊姳说。

        伏子安呻吟着，他感到酸痛，头还在痛，但并不像预期的那么痛。一片柔和的阳光从门帘里飘进来。他的心思在别处。

        抓着那幅画的感觉就像抓着水。那是真的吗？崇拜者们复活了一个像亚玛那样的皇帝？非常不寻常。他猜这个幻觉是由一种残留的灵魂纽带触发的；毕竟，他吸收了亚玛的所有…

        他揉了揉太阳穴。亚玛的眼睛仍然印在他的脑海里。呸，那是以前的生活，现在是现在的生活。一刀两断，干净利落。如果狂热的信徒得到了新木偶呢？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邪教者做了一些事情。这与他无关。他在过去的生活中制造了太多强大的敌人。通常情况下，他的争斗没有任何结果--毕竟多元宇宙是个大地方，而他总是隐姓埋名。

        让那些孩子成为别人的问题吧。

        伊姳在他身边坐下时，他把它抛到脑后。

        “听好了。”伊姳向他挥手。“你醒了吗？需要再扇你一巴掌吗？”

        “我醒了，”伏子安连忙说，拖着身子站直了。

        “很好，这很严重。”她交叉双臂。“昨天，我们不是唯一被袭击的。”

        “嗯？”

        “还有16个部落受到了袭击，”她说。她皱起眉头。“四个投降，八个灭亡。那次袭击只是开始。”

        伏子安眨了眨眼。在西部沙漠中，只有100多个部落，分散的范围很大。

        在开场序曲中一次出击十分之一？

        除非西部地区建立起一个联盟，而且速度很快，否则他们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

        “酋长说他正在加快训练，”伊姳咬着嘴唇说。“我们将与其他几个部落会合，联合起来。绿洲也在快速移动。昨天晚上，酋长通过探照灯与他们交谈。主要部落，阿兹坎，左拉，他们都在大力招募人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

        “他们在计划一件大事，”伊姳喘着气说。她的眼睛闪闪发光。“他们没有说这是什么秘密，‘直到最后敲定，酋长说，他们想得到最好的人才，并尽快训练他们。我认为这是一场大麻烦，将在所有部落和绿洲中蔓延开来——”

        “哦！”伏子安咧嘴一笑，歪着头。“一场比赛。”

        “嗯？”

        “这是一场比赛。”伏子安明智地点了点头。

        伊姳滑稽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一场比赛，”伏子安拍拍她的胳膊说。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伊姳笑着看着他。然后，一个灯泡似乎在她脑海中熄灭了。“哦！这提醒了我——”

        然后，她以他无法反应的速度又打了他一巴掌。

        “噢！”他尖叫着，揉着脸颊。“干什么？”

        “你这个小——”伊姳站了起来，她的脸突然涨红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是一个武学神童？天级的天赋！新入行就被选中了！”

        伏子安搔了搔头。是的…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他忘记了。

        “公平地说，”他慢慢地说，“我到昨天才知道。”

        “这毫无意义，”伊姳喃喃地说，踱来踱去。她摇了摇头。“你这一辈子都不擅长一件事！”

        “谢谢。”

        “有时我甚至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联系起来的！”

        “谢谢。”

        “以你当时的情况，我没想到你能活到十八岁！”

        “我是你弟弟，记得吗？”他退缩着说。“难道你不应该充满爱、支持什么吗？”

        她停顿了一下。“哦！那是不是很刻薄？”

        “…”

        她继续说。“参加基础培训是一回事，但这是什么？”

        她用一只手梳理头发。然后她瞪了他一眼，眉头紧锁。“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伏子安仔细地看着她的左手。现在他已经确定了一种模式。右手，头发手。左手，打耳光的手。

        “事实上，是的……”

        “嗯？”

        “我突破了起源2级……”

        她转过身来，愣住了。“你做了什么？！”她捏了捏鼻梁，慢慢地吸气呼气。“不，不，你没有。”

        伏子安耸耸肩。“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检查一下。”

        “怎么做？”

        突然想到了一个借口。它恰好也与接下来的揭秘相衔接。

        “炼金术士给了我一颗气丸！”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胡给了你一颗气丸。”

        他回望着她。现在他几乎已经掌握了天真的眨眼。

        “是的。胡炼金术士给了我一颗气丸。”

        她的皱眉加深了。“胡……给了你一颗气丸？”

        “胡确实给了我一颗气丸。”

        “为什么，”她说，脸扭曲成一个怀疑的椒盐卷饼，“胡给了你一颗气丸？”

        “因为我现在是他的学徒了！”

        伊姳呻吟着摇了摇头。她使劲揉着头，皮肤都红了。“不，不，不。我受够了，我不相信你。”

        “他看见我在外面喝灵药，说我有希望！”他咧嘴一笑。“你可以问他。”

        “啊！”伊姳紧紧抓住她的头，好像突然发作了偏头痛。“你-我-这不代表着什么——”

        她眯着眼睛看着他，做了很长很慢的呼吸。沉默了一会儿。

        伏子安打破了沉默。“你没事吧？

        “我是地狱，是吗？”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嘿！为什么不呢？”她的笑声变成了嗤之以鼻。她梦幻般地说：“沃多从天上掉下来，我的兄弟突然成了……我崩溃了。”。

        “……你现在才意识到？”

        “闭嘴。”

        她向他转过身来。“我在做梦，一定是这样。”

        “我可不这么认为！”

        伏子安揉了揉他那可怜的红脸。“为什么？”

        “确保我不是在做梦。”

        “那你不该打自己一巴掌吗？”

        她仔细考虑了一下。“不，不。”猫头鹰般地眨着眼睛。

        “我感觉好多了。”她咧嘴一笑。“我开始明白了。是的。兄弟，炼金术，天堂等级，神童，是的，是的。世界已经颠倒了。嗯。”

        她犹豫了一下。

        “我能再扇你一巴掌，让事情变得更真实吗？”

        这一次，伏子安急忙跑出了射程。他警惕地看着她的左手。

        “我会温柔点，答应你！”她哭了。

        “姐姐，你有问题。”

        吃过一顿烤沃多肉早餐后，如果伏击有一个积极的方面，那就是伊姳安顿下来了，周围有很多东西可供选择。

        她眯着眼的目光稳定地落在了每分钟三次的速度上。她只抛出了一大堆阴谋论，偶然发现了一个神奇的超级宝藏，唤醒了潜在的血统，不知不觉地受到了路过老爷爷的祝福，然后她愤怒地举起双手，放弃了。

        当他们去参加当天的天选者训练时，她几乎恢复了正常。如果没有完全接受弟弟的剧变，至少在精神上避开了大部分。

        一起大步走向训练时，伊姳仍然无法集中注意力，于是开始谈论其他事情。伊姳在喋喋不休，伏子安在倾听。

        伏子安让这些话从他身上掠过。也许是愿景，也许是迫在眉睫的战争威胁和迫在眉睫的死亡，他的脑子里有点不安。只有当伊姳在问问题时，他才专注于倾听。

        “没有，是吗？”

        “什么？”

        “你没有向鲁克提起我，是吗？”她说得很慢。

        哦，对了。那个他确实让鲁克盯上了她。他退缩了。

        “当然不是，”他嘲笑道。“鲁克，那个白痴？他是最坏的！”

        “好样的，”伊姳笑着说。她把他的头发弄乱了。“根本不该问，你不会那样背叛我的。”

        伏子安在外面微笑，在里面畏缩。这可能不会有好结局。要么伊姳疯了，要么鲁克疯了，要么两者都疯了。

        不知怎么的，他本来希望有更多的时间来处理这场混乱。

        啊，我的宿敌。我自己造成的后果。

        现在跑太晚了。训练场成为了部落的中心，距离他们只有一百多尺远。所有的血迹、尸体和残骸都被刮掉了，只留下一片平坦的黑色沙滩。

        一群年轻人站成一个松散的圆圈，喋喋不休。天选者，部落的高层。以前不到三十个，袭击发生后，有超过15人受伤。少数人穿着鳞片制服，这标志着他们即将成为一名正式的猎人。他认出了混音中的亨托和鲁克，他面带幸福的微笑，挥手致意。鲁克的脸红得可以作调色板。当他像公牛一样怒视伏子安时，怒火像热一样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真幸运！我被发现了。

        伏子安愉快地向他挥手。

        他旁边站着托乔，看上去阴沉而坚定，还有猎头。

        如果不认识他们，伏子安永远不会猜到他们是远亲，更不用说父子了。

        猎头图克图只有他儿子的一半大。鲁克几乎完全由肌肉构成，而图克图则很瘦，身材高大，但并不过分；他似乎有一种内在的爆发力，体格就像是一根永远盘绕的弹簧。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步入中年的骑士，仍然很帅，头发灰白，皮肤光滑。令伏子安惊讶的是，那人向他点头致意。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欢乐。

        伏子安眨了眨眼。他知道他儿子想揍我吗？

        “奇怪……”伊姳哼道。“通常会更多的。”

        这是真的，今天的田地出人意料地贫瘠。通常会有假人、目标或特殊训练物品，但似乎猎头另有计划。

        当他和伊姳走近时，图克图清了清嗓子。沉默像一道帘子遮住了天选者，如此之快，似乎是在排练。十六只眼睛同时盯着伊姳和伏子安。

        “欢迎，伊姳！欢迎，伊一！”图克图说。伏子安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他的凝视。俏皮的，当然，但也是强烈的--不是像酋长那样的切割和重量，而是引人注目的。他的目光是那种能让任何人感到被看见的目光，温暖如阳光，那种你可以沐浴的目光。他的举止轻松愉快，气场就像一件温暖的大衣。

        图克图从伊一回到伊姳。“我希望你休息好了。部落非常感激。昨晚，你是一个英雄。你为天选者的名字带来了荣誉。”

        伊姳鞠了一躬，两颊泛红。“这是我的职责，图克图大师。”

        图克图转向其他人，他的光环一下子就变了。现在它有了力量，锋利到可以切割。有几个人退缩了。“要是你的兄弟中有更多的人也能这么说就好了。”

        他双手紧握在背后。“我们齐聚一堂，让今天的课程开始吧。”

        “我的学生们，我们必须谈谈昨晚。”他的举止完全改变了。现在，他似乎是一个四面楚歌的父亲，为一个任性的儿子感到悲伤。“成为天选者是一种特权！你被选中是为了保卫部落。但我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懦夫！”

        他失望地垂下眉毛。“躲藏！逃跑！除了奋起完成任务之外，其他都有。昨晚，你们中有一半人辜负了这个部落。”

        他的叹息缓慢而持久。“一个不能战斗的天选者根本就不是天选者，是吗？”

        他停顿了一下。“在战争期间，我们必须尽快训练英勇、强壮的士兵。酋长给了我大量的部落长期储存的宝物，就是为了这个任务。你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宝物！"

        听到这一点，几乎所有人都振作起来。

        “但是告诉我，亲爱的学生们。你们这些胆小鬼配得上他们吗？”他摇了摇头，像钟摆一样摆动。这一次，他的叹息格外沉重。

        这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伊塔，莫赫，侯喀，巴汇，站起来。”

        四个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少年走到前面。图克图伸出一只手掌。

        “交出你的徽章。从现在起，你们都不再是天选者了。你家不再享有天选者的特权。”

        抗议的呼声爆发了。

        其中一个天选者是一个留着胡子、身材魁梧的男人，他跪了下来。

        “我求求你，大人，重新考虑一下！我的家人只剩下我妈和我女儿了。她只有三岁，主人！我为了他们而逃跑的。求你了。没有天选者的工资，口粮——”

        图克图和蔼可亲地说：“也许你在逃跑时就应该考虑到，莫赫。你的逻辑是错误的。如果你在战斗中英勇牺牲，部落会关心你的家人。但你没有，部落没有辜负你的家人。”

        无形的压力下降了。图克图释放了一小部分气场——这是一种威胁。

        “你的徽章，现在。”

        莫赫咽了下去。他掏出一个金属币，好像是在把它从自己的皮肤上撕下来，轻轻松开拳头，让它落到图克图的手掌上。其他人也跟着做了。

        “离开，”图克图悲伤地笑着说。“你们再也不受欢迎了。”

        “这是一个错误，”一个矮壮的天选者喊道，他转身要走。“部落需要战士。现在剔除天选者就是自杀！”

        “我们不需要像你这样的勇士。”

        图克图一直盯着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一个帐篷后面，看不见了。

        “亨托，”图克图说。甚至没看亨托一眼，但那个漂亮的男孩还是退缩了。“你父亲的身份是你不在他们当中的唯一原因，但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不要强迫我，好吗？”亨托迅速向图克图的后脑勺点了点头。

        这四个人并不是唯一的逃兵。如果图克图对措施很严格，今天的队伍可能会少一半，但很明显，他杀鸡只是为了吓唬猴子。

        然后图克图咧着嘴笑了起来，像从未离开过一样。他转身向天选者发表讲话，他们看起来都很紧张。

        “这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图克图说。“这是一个可怕的时代，有很多机会在等着你，你选择了！宝藏，训练，灵药，等等！”他交叉双臂。“但永远不要忘记，你的职位并不稳固。要抓住部落的资源，你必须证明自己是值得的。”

        这对伏子安的耳朵来说是一种音乐。我喜欢这个图克图。但至少他是个任人唯贤的工具。证明自己最值得，嗯？他一想到这个就垂涎三尺。

        另外，这个人可以把两句话拼在一起。鲁克是收养的吗？

        图克图的眼睛仿佛在暗示，落在了伏子安身上。

        “有些事情结束了，有些事情才刚开始，”他轻声说。图克图的目光中有一种催眠的特质，但与铁锈酋长不同的是没有血统背景。这仅仅是因为他举止得体，让人觉得他值得全世界的关注。

        图克图一本正经地说：“伊一，这个部落最新的天级人才。我期待着你的伟大成就。”他伸出手，把一枚徽章按在伏子安的手掌上。

        “为了纪念你被选中，我授予你唯一的宝物。”

        伏子安高兴起来。

        然后图克图摸了摸他手上的戒指。起初，伏子安认为这是一枚普通的金属戒指，但当图克图的手指擦过它的时候，它就闪耀着书写的文字。

        空间环，低等级的？这是他在这个领域第一次看到。

        图克图掏出了他的财宝。

        时间：1天5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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