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雾都之行

雾都是帝国首都的称呼之一，可见工业革命后，这里污染的严重程度。
  居家生活和工厂排出的煤烟和化学气体大喇喇的飘散在天空，后者大多具有强烈的毒性，这边的天气阴暗潮湿居多，不利于污染物扩散。
  有毒物质进入人们的鼻腔和口腔，导致了各种疾病的产生，加上医疗和卫生条件堪忧，每年因此生病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所以林青鹿此行并不是为了在这边长期居住，而是为了采买物资和置产。
  最适合居住的地方还是乡下，她已经派003的化身索恩·莫里去肯特郡购买合适的小庄园了，那里风景秀丽，距离雾都还很近，不管是乡下休闲，还是来城里参加社交季，都是不错的选择。
  限于帝国土地制度附带的封建义务，林德伯格家的土地产业包含了向国王交出一个服役男子的义务，这是受封臣效忠国王而应尽的义务，尽管当前已经失去意义，但是法律仍旧是如此规定的。
  前世有很多国外着作，都有描述这一点，比如奥偏里，一家五个女儿，却不能继承父亲去世后的遗产，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不熟悉的表哥就能施施然自动成为继承人。
  但这种情况也有例外，比如男主的亲戚，体弱多病的贵族小姐却可以继承家产，那是因为她家的土地产业没有包含这种限定继承的规则。
  又或者是另一部小说里，年轻的家庭教师小姐继承了一位叔叔的遗产，这也是可以的。
  但是除了土地产业，女继承人是可以继承母亲和父亲的金钱财产的，林德伯格太太家族凋零，早早便为女儿购买了不少珠宝首饰做压箱底的东西，后面都被小威尔逊先生搜刮了去，林青鹿已经全部拿了回来。
  还有一部分股票和债券因为行情不好，一直没有卖出去，也被她收拢了起来。
  仔细算下来，便宜叔父小威尔逊先生足足用掉了十之八九还债，剩下的还被抠门的婶婶收了起来给女儿攒嫁妆，好好一个家业，几乎被他败干净了。
  希望她免费赠予的倒霉符，能够给流落国外的叔父一个美好的体验。
  不枉她花了点时间，弄了这么一出。
  玛蒂尔达的遭遇引来了治安官的同情，而侥幸救了她的林德伯格家远房亲戚索恩·莫里则得到了治安官的友谊。
  其中金镑起到的作用是巨大的。
  玛蒂尔达·林德伯格这个身份并没有注销，这也是为什么小威尔逊一家只受到了道德上的谴责，而并没有被治安官和本地法庭传唤的原因。
  不过比起入狱，肯定是倒霉符更让他们难受。
  呼吸了一口冷冽中带着呛人气息的空气，林青鹿先花了三个先令买了几份报纸。
  报纸平均7便士一份，带着油墨的香气。
  这个时代的帝国，水运海运相当发达，但是她却并没有看到熟悉的故国，这好似是个单纯的西方背景的世界，其他国家都是背景板一样。
  惆怅了一会儿，扬手叫了一辆出租马车，林青鹿首先去了一家高级旅馆，定了房间住下来。
  这个时候的贵族和富豪们都不在城中，而是在乡间的别墅拥着炉火度过漫长冬日。等到社交季，才会姗姗而来，在各种酒宴和舞会里尽享欢乐。
  旅馆的服务很周到，但是抽水马桶仍旧没有普及，因为早期的马桶管道没有那个弯管，而是直通下水道的，无论怎么清理，都有一股味道，所以被人们所不喜。
  滴水成冰的天气，取暖的只有炉火，而燃烧木柴煤炭带来的烟气，非常让人不适，怪不得这里流行开着窗子睡觉，不光是为了不中炭毒，还是为了空气流通。
  林青鹿感觉自己要是开窗睡觉，一晚上就能喜提感冒。
  清早起来，有服务人员送来的热水，但是洗漱体验仍然不大好。
  外面的洁牙剂大多包含灰和盐，滑石粉和墨鱼骨粉是常见的材料，次一点的还有煤灰和木炭，这些东西一般主妇都会自制，林青鹿用的是没有包装和文字的小盒装牙粉，也是闲着没事的时候自制的。
  “林德伯格小姐，您预约的马车已经到了。”一位旅馆的女仆敲门。
  “我马上过去。”林青鹿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装扮，她不喜欢低胸的款式，所以穿着一件绿色的裙子，高高的领子护住脖颈，领子、胸前和袖口点缀了荷叶边，除此之外还有小羊皮的手套和靴子。
  另外还有一件羊毛斗篷。
  样子比如今市面上流行的衣着要低调一些，但是材质都很好，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这次出门要去看房子，雾都的房子还是有必要买的，总是住旅馆太不方便了。
  街上很泥泞，时不时就飘落的雪花看上去洁白，实际上落下来就是灰色的，被人们踩踏与泥土融合在一起，成了污浊的泥水。
  伴随着河流发出的闷臭，感觉这里根本不像是个文明城市。
  街面上的人都脚步匆匆，马车行走在道路上，让林青鹿有点后悔。

  还不如直接跟着索恩去乡下呢，哪怕处处不便，也比在这帝国之都呼吸废气强。
  到了约定好的咖啡馆，一身粗羊毛呢大衣，戴着呢帽的先生已经提前到了。
  “是德克尔先生吧？我是玛蒂尔达·林德伯格。”
  德克尔先生笑容满面，语气很幽默，“很荣幸见到您，林德伯格小姐。相信雾都的天气已经给您带来十分深刻的印象了。”
  他从未见到哪位小姐在戴着纱帽的时候，还会多戴一层口罩，显然是不适应这里的空气。
  闲话几句，进入正题。
  林青鹿说出自己的要求，“首先，房子必须坚固高大，我希望有良好的采光；其次地下室不能是排污池，我听说市区内有些房子没有完善的下水管道，这一点是完全没办法接受的；再就是周围的环境要好一些，最好离公园近一些；最后，治安一定要好，我希望那是一处安全且安静的居所。”
  “这些要求完全合理。”德克尔点头说道。
  他也看出新客户是一位不差钱的小姐，凭着她只对房子本身和周围环境重点关注，就知道房子内部的装饰风格、家具样式、房间大小如何，这位小姐是完全不在意的，因为这些东西都可以用万能的金镑解决。
  只要有钱，贴心的仆人会为她办好一切事情。
  “没问题，我这里有几份备选，现在就说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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