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Desir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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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孩子在上半学期总是特别好认。
“看到没，那些黑不溜秋的就是高一，目中无人的是高三。”周蕊站在窗口和陆赴一起辨认着高一高二的孩子。
“我又不是看不出来。”陆赴顺着周蕊指的地方看过去说。
唐奔从浙江拿回来了好多复习资料和浙江学校学生整理的笔记，说是高三毕业书不要了。于是唐奔就近水楼台先得月把教材全部打包回了学校。
唐奔抽出一摞书递给陆赴又把其他的书给其他人分了分了，唐奔照着每个人的学习方法给他们挑了不一样的书。虽然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看人家的笔记总是能学到一点其他东西的。
中午午休陆赴去晚了食堂，到宿舍宿舍门又关了。没办法他只能被迫回了教室，他刚到门口就发现了趴在桌子上的唐奔。
陆赴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因为班里来了个李宁羽所以陆赴旁边的位置唐奔也很少来了。
陆赴趴在座位上看着唐奔，看的有些愣神。
有客自远方来，眉间有远方的风雨。（余光中先生的诗）
盛夏的悸动随着蝉鸣消逝，开学的叹息声因唐奔的存在而被陆赴收进了心里。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里陆赴总感觉自己能从唐奔身上看出点什么东西来，但仔细看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陆赴感觉每个人的身上都积压着厚厚一层过去，但又能看到他们望不到边的未来。
唐奔突然睁眼把陆赴吓了一跳，他赶忙把头转到一边避开了唐奔的视线。
“你醒了？”
“嗯”唐奔哼哼唧唧的嗯了声，然后伸了个懒腰抱住了陆赴的身子。
“你怎么不去办公室睡觉？”陆赴惊恐万状但还是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问。
“别提了，那些老师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我有些怕就到教室来了。”
“哦，你是单身为什么不试试啊？我们陕西女孩很好的。”
“我也没说陕西女孩不好啊！是我配不上了，而且我暂时没有恋爱的想法。”
唐奔侧着头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注视着陆赴，顿然开口
“给我唱一首歌吧！”
“好。”
转眼走到了自传最终章
已浏览所有命运的风光
混浊的瞳孔风干的皮囊
………
“大家好，开学快乐。”
“开学那里快乐了？”唐奔刚说完班级里就炸开了锅。
“就是因为不快乐所以大家才要让自己开心起来啊！今天刚好是我的自习我想和你们聊聊。你们不用说，听我讲就行。”
“现在都高三了，我们也应该收心把心思放到学习上了。你们其中有的人肯定在谈恋爱吧？起码有喜欢的人吧？我能不会棒打鸳鸯说分手，但是你们两个起码要各自进步。然后考上一个大学为自己的高中生活划上一个句号。喜欢一个人，是喜欢一个让你努力生活努力追赶的人，他身上有着的可能是你没有的品质也可能是和你相同的品质。你要好好加油然后努力变得更好和她一样，这样就算以后你们没在一起你也不会觉得后悔。因为有她所以呢的青春有意思的多。”
当然我说这么多也不是为了让你们一定找一个精神支柱，我的意思是别耽误了自己。人是由很多东西组成的，所以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我说这么多是希望你们好好生活好好珍惜，我希望很多年以后见到你们你们是自己在那个时间点最好的样子。最后希望男生要勇敢，女生要坚强。
还有关于恋爱，我希望你们能理解各种不一样的爱。这个世界上有大大小小多多少少的爱，你们不需要知道一个人为什么爱一个人只要觉得。这个人爱着这个人就好了。
真爱不□□高体重年龄……性别。
唐奔说完讲台下又是一片哗然，但这次他没去管纪律而是让他们自己聊聊。说了还不如让他们交流学习，然后懂了。
开学卷的是陆赴让他喘不过气，但帮的是周蕊，因为高三周蕊更能以做题为借口去找苏铖了。
周蕊站在门口因为苏铖班换了班主任，又管的严不让别人进他们教室。所以周蕊在教室门口犹犹豫豫的半天不敢进去，直到门口有个人看到周蕊才对苏铖喊了一声。
“苏铖，你朋友。”
“啊？不是不是不是。”周蕊没听清一糊涂以为那人喊的是女朋友于是连忙摇头。
“不是？苏铖，没事没人找。”
“不是不是不是，也不是。”周蕊急忙否认好像闹了个笑话。
“哦！”
陆赴从周蕊身后路过伸着脖子往苏珹那瞅了眼跟个探头的王八一样“怂包，进去啊！”
“不敢。”
“又不是表白有什么不敢的？怂包。”
“你才怂，怂蛋。”
陆赴想了想自己和周蕊其实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一个怂包又怎么能去嘲笑另一个怂包。能和喜欢的人交朋友，但又不敢表白。其实骂别人怂包还不如他们两个抱团取暖惺惺相惜呢！
你给她出主意，她给你出主意。反正大家都是纸上谈兵的好手。
陆赴有时候挺佩服张星宙的，他的勇气好像是太阳给的又热烈又浓厚。
奋不顾身这个词用在周蕊和陆赴身上可太憋屈了，别人的高中生活无论是学习还是其他方面都能拎一个出来。
但他们两个总是想了太多的顾虑，但又是各种没必要的顾虑，想多了又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就是看起来聪明，但其实就是一个对自己没信心又没方向的傻子。
陆赴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周蕊什么不好，总之就是被她追跑。陆赴好男不跟女斗，不能打跑就是了。他刚跑到教室门口口准备向里拐，但今天的地板有些滑陆赴刚跑进去。一个没站稳就跪了下去，在大家望向陆赴的一瞬间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看得出来大家都有些懵，就连唐奔的第一想法都是受不起而不是把他扶了起来。
在吴应恒和张星宙恢复正常后都是先抱着对方笑了五分钟，要不是唐奔反应过来估计陆赴自己都忘了站起来了。
“哈哈哈苏铖我跟你讲，陆赴的事我能笑一年哈哈哈。”吴应恒和张星宙坐在乒乓球桌上，陆赴正蹲在一边用手指在地上画圆圈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操场上人很多但打乒乓球的没几个只是不一会会有几个体育生拍着篮球跑过去，操场不算黑但因为他们背着光所以陆赴看不清他们两个的嘴脸，但是想笑一个人的心情是藏不住的。
很明显他们也没藏着掖着，在一声笑中伴随着另一个声音在乒乓球桌上，吴应恒边喝水边笑然后一个没拿稳倒出来的的水差点没把他淹死在陆地上。
起初陆赴还以为是画圈有用了，但想想还是他们自己作的。
“傻逼，傻逼，光知道笑话我。”陆赴翻了个白眼反正他们看不到，干脆又翻了一个。
陆赴被苏铖轻轻一拉坐到了和张星宙对面的乒乓球桌上，陆赴满脑子都是今天中午的事。想的太入迷也没注意唐奔走了过来，更没想到唐奔是被吴应恒他们两个招呼过来的。
陆赴看到唐奔吓了一跳从乒乓球桌上蹦了起来看着唐奔，唐奔当然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立在原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篮球突然向唐奔飞来，陆赴没多想直接双手从唐奔耳垂间划过绕到的脑后把篮球推向不知道哪一边然后小心打到了张星宙的脸。
“对不起啊……”
“没事。”
那几个学生把球捡起来对着唐奔道歉，虽然他没开口但张星宙直接一个没事让他们走。
唐奔从没事，很明显没事的是差点毁容的张星宙，但陆赴还是觉得他自己做的。
这下陆赴才放下心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把手臂搭到了唐奔的肩上就像是搂着唐奔脖子一样，不是好像他现在却是搂着唐奔脖子。
“卧槽。”
陆赴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立马拉着苏铖跑了老远。
“小唐你今天，巡逻啊？”
“嗯，今天轮我了…”
“小唐你没事吧？”吴应恒假惺惺的问。
“关心一下张星宙吧！我看他好像有点事，那个我走了你们两个赶快回去休息啊！”
“好。”
陆赴看着唐奔给他的笔，那支笔陆赴很少用它写字。就是平时考试时会拿出来用，一般情况下都放在书包里好好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唐奔还是因为上面的卡莎陆赴对这支笔挺情有独钟的。
快到教师节了，陆赴总想送唐奔点什么。毕竟他很早之前就给了自己一支笔，一个还算有点用的东西。
而且大家都吃过他的糖，总不能光让唐奔付出不给他回报吧！
陆赴把自己画的花往讲台上一放，他没买花他觉得那样不真挚所以自己画了朵。
但还是因为穷。
吴应恒把花放在讲台上打眼一看陆赴的纸有些纳闷，然后一想又从心里升起一些惆怅。
唐奔看着讲台上各种各样的花，又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纸问。
不用猜这张纸肯定是陆赴送上来的，纸上面画着花。花朵是五瓣的花蕊是红色的，唐奔没见过这花更不懂送这个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教师节送花这事情也太浪费钱了，要是真有心还不如送自己一根红笔。
毕竟自己要用笔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过一根正儿八经的笔。
“陆赴，这是什么花？”
“杏桐花。”
“它的花语是什么？每个花都有花语的吧！”
“不知道，就觉得好看。”
陆赴确实不知道杏桐花的花语，只是之前听苏白提过杏桐花的意思，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抽就画出来了。
有人言而不知，有人知而不能言。
吴应恒看着唐奔和陆赴如鲠在喉。
下了课吴应恒把陆赴拉到了卫生间隔间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
“陆赴你不会对唐奔……”有些话吴应恒终究还是没能问出来。
“什么？我对唐奔，怎么了？”
“少明知故问，杏桐花这玩意也是能随便画的？还送给一个男人，你真不知道这玩意啥意思啊？”
“啥意思啊？”陆赴还真是将装疯卖傻运用到了极致。
曾几何时周蕊闲得无聊给吴应恒发了几百条消息给他讲课般的科普了什么是1什么是0，什么abo，吴应恒对同性恋不歧视但他又不瞎更不傻，更清楚什么叫不可能。
他从小接受能力就比别人好，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师生恋不可能，张星宙和张星宇更不可能。
“陆赴他可是我们的老师，师生恋。”
“我又没说喜欢他，你怎么婆婆妈妈的。”陆赴甩开吴应恒的手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你起码等高中毕业……”
“知道了，我不喜欢唐奔，不喜欢男的。”这句话陆赴也不藏着掖着了，他直接对着吴应恒喊了出来。
他在生气吗？当然没有，陆赴只是借机发泄自己的无能罢了。有些事谁不懂呢？谁会不懂呢？要不是真的喜欢谁能傻的分不清好坏。
“陆赴。”吴应恒突然顿了一下说“只要你喜欢，那你就加油坚持下去。我接受能力很强，你和谁在一起我都可以。”
“嗯嗯嗯，话真多回去上课。”陆赴装作不耐烦的说了句，但其实他没想到。没想到的是吴应恒会这样想，陆赴将这件事当秘密藏了很久。
这秘密他只告诉过一个见过一面的人
“吴应恒，谢谢你啊！”
“谢什么？我们是兄弟啊！”
开学后几天后陆赴就很少见李宁羽了听说是要举办县运动会，体育生们全训练去了，那些艺术生也为了开幕式去练了舞蹈。
陆赴初三参加过一次县运动会，怎么说呢！声势浩大，但就是介绍各个学校的时候有些话人不符。
想到这陆赴一阵庆幸还好自己没以体育生的身份考上垚中否则这训练他可能会直接死过去。
运动会三年一次，但学校的运动会可几乎每年都有。
陆赴高二被拉上去充过数，本来陆赴是跑步的但老师硬给他报了个跳高和跳远。跳远还好，但跳高陆赴两次下来跳断了两根杆。从那以后体育老师就没让陆赴跳过高了，哪怕是平时的体测。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啊！今年运动会不在我们学校举办不会影响你们学习，坏消息是体育生人数不够需要我们充数。”
“这算啥好消息，还是影响我们学习啊！”周蕊听了这话跟随本能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连头都没抬。
“但是高三不参加啊？每年都是。”陆赴说。
“今年政策不一样了，其他学校高三也可以参加的。而且高一还没训练高二又……就高三能指望一下但是还人数不够。”
“高一高二都指望不了，指望我们这些不是体育生还懒的一批的高三？”张星宙接了话把，他对自己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不是啊！我看你们篮球不打的挺好的吗？你们支愣起来啊！”
“老师，我们一群懒鬼。打篮球是为了吸引眼球的，不行不行。”又有一个声音说道。
“老师，你去找苏铖吧！他打篮球老厉害了？”
周蕊听到苏铖的名字于是下意识的回头看着陆赴“苏铖还会打篮球？”
“当然，而且老厉害了。虽然高中后就很少打球了，但是技术还是在的。”
“那也要问苏铖同意不同意啊！你不能这样就给他交代了。”
“不问问怎么知道而且你不想看苏铖打篮球的样子吗？”
“说什么呢！上自习别说话……自习。”
“呦，班长急了。”
“滚，你才急了。”
陆赴和周蕊一个接一个的说，完全忘了一旁寻求他们意见的唐奔，这事扯着扯着就到别人班孩子身上了。
唐奔硬着头皮问了问，不过没想到的是苏铖的班主任居然答应了唐奔的提案。不过对苏铖唐奔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唐奔也很少和苏铖说话。
因为是兄弟，苏铖身上多少带了些苏昱的影子。
唐奔不敢回想起苏昱所以也同样避着苏铖。
“苏铖，你想吗？我是觉得高中三年你放下了自己所有的爱好挺可惜的，你让自己开心一回呗！”陆赴也没想到苏铖班主任能同意他参加运动会。
有时候陆赴还挺心疼苏铖的，从三年前苏昱去世开始。苏铖就慢慢变成了从前的苏昱，苏铖从前的性格和张星宙差不了多少。
但张星宙长了十七年还是保存着他没皮没脸的性格，而苏铖变成了完全不想他的一个人。
他的变化快到离谱，从那天开始就完全没了自己以前的样子。
“你希望我参加吗？”
“什么叫我希望？这要你喜欢，我只是个提议，要看你的想法的。”
“那你会参加吗？”
“会啊！但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选上。”
“那就试试，我要是选上了。那你就要满足我一个愿望。”
“没问题。”
陆赴吴应恒他们为了给苏铖撑场子所以他们几个都报了名，但其中陆赴因为摔了一跤发挥失误被刷了下来，吴应恒和张星宙为了陪苏铖勉强混了个替补。
“加油加油加油。”
高二和高三打了次训练赛，不过高三从任何地方都完爆高二。玩着玩着高三也就开始放水，虽然高二因为高三放水被气的跟个河豚一样。
但他们又打不过高三，就算是河豚也是被高三拿着刷鞋的那种。
属于喷子吃黄连——有苦还不敢言。
“高二被我们点菜了啊！”陆赴幸灾乐祸的说。
因为陆赴他们实在没有上场的机会于是主动干起了后勤工作，买水买冰淇淋递纸巾的。友爱程度不亚于山啊！
什么意思。
简称：
我是你爹。
在弯弯绕绕占别人便宜这方面，陆赴可谓是无师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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