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打仗不？我玩雪特厉害？

有的人和你短暂的相遇，却永久的别离。

        唐奔一开门就见到陆赴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雪人，而雪人并没有因为小而缺胳膊少腿。可谓雪人虽小，五脏俱全。

        唐奔把雪人接了过来捧在手里玩，跟当初刚收养路小富时一样。觉得新鲜，又可爱。

        下雪了，去玩吗？

        唐奔点点头和陆赴下了楼，篮球场里的雪积成厚厚的一片。

        “下雪了。”唐奔伸着头接着雪虽然说南方的孩子喜欢雪北方的孩子喜欢海，像陆赴这种不南不北的多多少少都喜欢些。

        陆赴给唐奔堆了个大雪人正正的立在篮球场中央，那个雪人就像那个小雪人等比例放大一样。上面还围了一个红色的围巾。

        “陆赴你不怕冷啊？”

        唐奔拉着陆赴的手摸了一下然后呵了口气，陆赴手足无措的而后骤然甩开了他的手。

        “卧槽，我辛辛苦苦堆雪人你不说雪人好看你关心我还挺让我受不了的啊！”陆赴有事一激动语速就会特别快，这一句话他说出来愣是被听出了讲绕口令的感觉。

        唐奔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动作过了头，于是就木在那一动不动。

        “对不起啊！雪人也好看啊！”

        “没事没事，打雪仗吗？”

        可能是唐奔理解错了意思，陆赴说的打雪仗他只听到了三个字——打仗吗？

        “打。”

        陆赴上一次感觉到压迫感还是他爹拿着拖把杆的时候，这一次没想到他这一世英名居然会被唐奔拿着雪球打破了。

        “手下留情。”

        “你不是说要打雪仗吗？”

        “是打雪仗不是打仗啊！”

        “有区别？”

        陆赴听到这话有些受不住走到唐奔身前把他的雪球抢了过来，“你这雪球里是不是包手榴弹了？”

        “我没那本事。”

        “不……”陆赴停了一下有些生无可恋的说“你有。”

        陆赴趁着唐奔不注意一把雪塞到了他衣服里，让他知道了什么叫透心凉心飞扬。

        “玩阴的。”

        “兵不厌诈。”

        “我诈你了？”唐奔瞪着陆赴问，瞪他内心发毛在大雪纷飞的天气里都能冒出冷汗来。

        “没。”

        打仗，不，打雪仗刚开始的时候陆赴还能心平气和的把雪团成球但现在他恨不得拿着铲子就往唐奔身上去。

        不求你爱幼了，起码别出人命啊！

        陆赴玩的正嗨就看到球场门口站了个熟悉的身影，然后那身影越来越近径直走到了陆赴面前。

        唐奔看了眼苏铖又看了眼陆赴，然后他就知道了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于是识相的退出了。

        “陆赴，我喜欢你。”苏铖犹豫了一会，看着陆赴随后低下头红了脸，在这个夜晚红脸没白色的雪人耀眼。

        苏铖直白的开口让陆赴都有些不会反应了，跟老旧的机器一样艰难的活动着。

        “切，别开玩笑了。怎么了？大冒险输了？别恶心我了，来打雪仗吗？”陆赴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他看着苏铖连装糊涂的心都被他的一滴泪给打碎了。陆赴一皱眉眼里闪过一丝顾虑随后又变成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

        “干嘛呢！咱还哭了？怎么你朋友让你一定要成功啊？我喜欢你啊！我当然喜欢你，我也喜欢张星宙他们，大家都是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可我不想和你当朋友。”苏铖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板着脸看着陆赴。

        陆赴一顿“啊！那就当兄弟啊！多大个事啊！”

        “陆赴，你能不要避重就轻吗？我们谁都不是傻子。”

        “为什么我不可以是呢？你不是说带着情意的朋友你不喜欢交吗？苏白，吴应恒，张星宙他们为什么非要是我。你不喜欢带着情意的朋友，我就喜欢了？你要是这样……我们……”陆赴说着话，但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和苏铖吵架。

        “我们还能当朋友吗？”苏铖先一步把陆赴像说的话说出来，从小到大陆赴和苏铖总是能精准的说出另一个人下一句想说的话。

        这次也不例外。

        其实苏铖早知道在他把心里话说出口的一刹那他们就不是朋友了，也不能当朋友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没想让你喜欢。听别人说下初雪的时候要给喜欢的人表白，我没想过你会答应。但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个人喜欢你，我承认我在赌。但我输了，我从小到大都没多少运气这种事情上更不可能了。可能我在你心里还没李宁羽重要吧！”

        “wc，你是不是有病啊！老子是男人啊！wc我tm有那么好吗？我tm怎么就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喜欢了？wc，这tm不是老子的人设。我些地方我们挺像的，就比如带着情意的朋友我也当不下去。”陆赴看着苏铖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一股无名火从肚子里冒了出来。

        但这股火很快被压住了，可有些话陆赴还是没忍下去。于是自己仿佛成了一座活火山，时不时的冒出几句恶心人的话。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我很珍惜我们的友情你为什么tmd不把他当回事呢？”陆赴的话一句比一句强硬，最后真的成了吵架的样子。

        “我哪里不当回事？”

        “你tm要是真当回事就应该把你这幼稚的感情放在心里，然后以朋友的身份陪我一辈子。”

        “凭什么？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我喜欢你我做不到，你能以朋友的身份陪唐奔一辈子吗？”

        “能，我tm能。我和你不一样，我能。”

        “有什么不一样？你不照样和我一样，唐奔难道你没有带着情意吗？我当然知道你不喜欢我，起初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时我总是有意的离你很远。后来我发现哪怕我不见你不找你，脑子里也只有你。是我打扰你了，这下不会了。”

        陆赴说不出话，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正应了唐奔那句话人类的本质是双标，带着情意的朋友陆赴不是当不了。只不过苏铖不是那个人而已，他很早之前就听苏铖说过这句话了。但他在自己这句话的情况下还能气定神闲的和唐奔当朋友，这就说明他和苏铖其实没什么不一样的。

        而陆赴说好听点，就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双标狗罢了。

        “是啊！我们没什么不一样，我也是个垃圾啊！”

        这是陆赴第一次和苏铖吵架，不用想也是最后一次。今天以后陆赴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苏铖，那还不如就这样断了。但他又怎么能轻易的把苏铖忘了，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陆赴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好似在嘲讽陆赴他怎么能轻易就这样断了。

        唐奔站在远处看着陆赴和苏铖，他听不见他们声音但能看到他们的样子。

        唐奔听到了苏铖的话，但他装作不在意的往前走了几步。

        其实日久生情这东西又不是特指异性才有的，在某种情况下同性又能有。不如现在他看到的苏铖和唐奔就是一个挺好的例子吗？

        唐奔能接受的东西挺多，能接受的面也挺广。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心平气和的回家，当做无事发生。但他做不到……

        雪还在下着，有的雪停留在唐奔的鼻尖。他一呼气雪就化了，顺着他的脸滑下来。

        小区冰天雪地的给屋顶篮球场都蒙上了一层白，连常年四季都绿油的冬青都被雪装点成了和世界万物一样的颜色。

        唐奔看着陆赴那种感觉像是被人从心上剜了一块肉火辣辣的疼，随之到来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空。

        唐奔不清楚他现在什么心情，震惊，失落，难过，但自己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估计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寒风呼啸着从唐奔的身边刮过，在他的脸上结成了一丝冰晶。

        陆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抗拒学校，也好像是抗拒可能会在学校认识的人。

        周一升旗就算不想陆赴怎么样都能在旗台上看到苏铖，哪怕他低下头声音也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但周蕊和陆赴不一样，无论怎样她还能抬着头看苏铖。

        苏铖穿着校服里面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还戴着一个金色镶边的眼镜。但周蕊总感觉对于台上这个苏铖有些陌生，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说不出的感觉。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要么他进化了，要么他黑化了。

        周蕊连脑子里都冒出了一个声音“以前的苏铖已经死了，现在的苏铖是钮祜禄苏铖。”

        但周蕊只觉得苏铖好像就是这样的，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的。他有着骨子里的高傲，盖不住的冷漠。

        他将自己的性格克制了三年，但等他真的成为自己。他不像苏昱了，也突然有些不像自己了。

        为了不让苏铖尴尬也不让自己尴尬，于是陆赴干脆和朋友们都断了。吴应恒，张星宙，包括唐奔，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越走越远了。

        断了也好大家也就都好受些。

        但谁又能完全和之前的朋友决绝的断了关系，他的心又不是铁打的怎么会又冷又硬。陆赴又不是学校微机室里的电脑，每次开机关机都会格式化。

        退一万步讲，陆赴要是真有这本事也就不会带着自己不喜欢的记忆压抑着过这么多年了。

        陆赴不是一个会带给别人希望的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破天也不喜欢。装都装不出来，他不想带着这份情感尴尬下去……

        藕断了，它上面的丝又能连多久呢？

        “陆赴初雪那天你有给喜欢的人表白吗？”

        “没有，你呢？”陆赴转过头看了看周蕊好像一切都看懂了。

        “苏铖说带着情意的朋友他不想交。”

        “所以你们连朋友都不是了？”

        “废话，你和苏铖现在还是吗？也不是了吧？”周蕊看着陆赴不知道说什么就拍了拍他的头。

        “陆赴，你和你喜欢的人算朋友吗？”

        “不算，我们按正常说应该算……上下级。”

        “懂了，你想搞上克下。”

        陆赴当然知道周蕊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来，但他也没想到周蕊已经离谱到这个程度了。

        “滚。”

        陆赴把台阶上的周蕊拉起来和他回了班，一进门就看到唐奔坐在讲台上写着教学日志。

        “对了，快元旦了？周蕊你找几个人出个黑板报。”

        “好。”

        “对了还有节目你们选一个人？”

        全班听到这句话起哄了很久，但愣是没从民众嘴里推一个人出来。大家都跟打太极一样，你给我我给你。这烫手山芋就是没人敢接。

        “周蕊？”

        “我们有自己的节目的，恕我无能。”

        张星宙和吴应恒本想说出陆赴的名字，但想了一会陆赴现在这谁都不理的样子。如果他们喊陆赴的名字，估计陆赴听了也只会烦吧！

        “陆赴。”

        “嗯…啊？”陆赴盯着书桌发呆，直到被李宁羽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嗯嗯啊啊个不停。

        “你怎么了？告白失败了？心不在焉的？”李宁羽说。

        “什么啊！怎么每个人都问？烦死了。”

        “陆赴你怎么了？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啊？都不理别人了。”

        有时候陆赴觉得唐奔说话跟段子一样，又搞笑又不真实。

        “想什么呢？怎么了？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元旦晚会你上吧？”

        “为什么？”

        “因为没人啊！所以你被指定了。”

        “可以不答应吗？”

        “你说呢？”

        “哦。”

        事已至此陆赴也没拒绝的理由，不过就是唱歌到时候陆赴拿着吉他上去唱几句就好了。李宁羽最近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总拉着陆赴给他补课，还好的是李宁羽英语学的不错和陆赴刚好是一个互补。

        “我帮你补习有什么好处吗？”

        “给你钱？”陆赴话还没说完李宁羽就冷不丁的往陆赴微信上转了一千块钱。

        “你有病啊？开玩笑的你还给钱啊？你家暴发户吗？”

        李宁羽偏过头

        “差不多。”

        陆赴一脸黑线的把李宁羽发过来的钱退回去，他就当共同进步。反正自己英语也不行，就数学还能排个号现在有羊躺着让他薅，何乐而不为呢？

        “行了，我先去吃饭，回来做题。”

        “嗯。”

        也不知道是陆赴吃的慢还是李宁羽吃的流食，等陆赴到教室他已经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了。

        “你这么快？你来多久了？”陆赴抿着嘴坐到他的位置上。

        “也就五分钟…那开始吧！我今天有些题没听懂。”

        “好…。”

        拿到数学题的陆赴各位的认真他把一道题的几种用法都教给李宁羽，甚至教他怎么样把答案倒着推回去。陆赴画的图很好看不用尺子也能画出一个方正的图或者各种各样的三角形，他讲下来题目已经被各种颜色的笔画的满满当当。还好李宁羽挺聪明一眼就能看懂这些图，然后火热的把陆赴讲的题都做完。

        陆赴咬着笔看着英语卷子发呆，那笔盖上都是他的牙印也没见他往卷子上填一个答案。李宁羽刚放下笔还没把题递给陆赴就见他一脸便秘的看着面前的卷子，李宁羽把卷子拉到桌子中间把卷子里所有阅读理解的答案在卷子上画了出来。

        “题目，她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很惊喜的事情，谁出现在这里？然后你看我画出来的，后来他就说了玛丽出现了啊！因为他们以为玛丽出国留学了，结果她又回来参加毕业舞会了。你看不懂吗？就算看不懂里面也没几个人名啊！你脑子怎么那么瓷实？”

        “哎呀，英语不会就是不会啊！没办法…”陆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把李宁羽划出来的句子一个一个对比，把答案填了上去。

        “数学你都会英语你不会？你……”李宁羽翻了个白眼出了教室，过了一会又回来把一个笔记本递给陆赴。“上面都是我记的笔记，还有音标我拿中文标注了。要是英语不会就来问我，我随时有时间。”

        “谢谢。”

        李宁羽坐在椅子上看着陆赴做题的样子，他感觉自己现在和陆赴关系这么好纯粹是捡了个漏。

        苏铖和陆赴不知道怎么样不来往，吴应恒他们也和陆赴走的不进了。自己也就马马虎虎的成了一个和陆赴走的很近的人。

        这不是上天的安排，这是陆赴的选择。但又因为陆赴的选择不是苏铖，所以在陆赴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变成了他。他自己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能和陆赴当朋友，转学的时候没想过现在转回来了更没想过。

        但有时候命运就是很喜欢捉弄人。

        “对了，放假我们能继续吗？”

        “我可能没时间。”

        陆赴不是没时间，只是不想见李宁羽而已。也不是不想见到他，只不过陆赴想把周日留给自己不见任何人。

        陆赴都高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不想努力了。于是周日就把自己圈进了网吧里，他本想就这样无所事事的过个下午。

        但在李宁羽的威逼利诱下，他还是极不情愿的回了家。

        他把小黄车停在门口等了五分钟没等到李宁羽，只大老远看到唐奔抱了一堆本子向自己走来。他本能的躲避，又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站在大门口，朝他走来也不意外。

        “老师好。”

        “哦，好。”唐奔头也没抬对着手机一通乱按“不是，那些事情不都是体育老师干吗？我还要带班的，体育老师身体不好？我脑子还不好呢！主任这事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啊！对周五那天的课我确实可以调，但是不是有点草率了？不是什么就不……。”

        这是唐奔第一次这样，陆赴也没想到他能这样和领导说话。在唐奔走了没几步李宁羽就赶来了，自然的跟在了他们两个后面。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话他们两个听的还是很清楚，电梯里他们三个人谁都没开口。

        还没出电梯唐奔手一滑本子就散了一堆，他本想蹲下去捡起来但手里仅剩的几个本子也滑了下去。他没管后面的两个学生没管这样是不是对他们两个影响不好，他把本子往地上一扔捂着头犹豫了三秒。一转身陆赴就把他身后的本子放到了他手上，然后又绕到前面把余下的本子捡起来。

        陆赴虽然不知道唐奔为什么这样，但总归有他的道理。陆赴在电梯开合的几秒盯着唐奔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楼层。

        便打开电梯门把唐奔拉了出去，又把他手上的本子抢了过来。

        “你先去开门，然后在门口我给你。”

        “好，谢谢。”

        在看着唐奔进门后陆赴才把自己的房门打开让李宁羽进去。

        “唐老师怎么了？”

        “不知道。”陆赴把刘子阔按到沙发上从冰箱掏出可乐递给他。

        “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李宁羽撸着朝他走过来的小猫，小猫发出呼呼的声音然后在他手里伸了个懒腰。

        “不知道啊，乐于助人。活雷锋。”

        “所以你对别人好是属于乐于助人？你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包括不认识的人？”

        “当然，一件小事我也不会少点什么。”

        “所以你会给一个不认识的人递创可贴，会给一个不认识的人递糖吗？”

        “这个啊！会吧！不过我啊！我这个人记忆力不行，如果我们之前聊过天然后下次再见我就不认识你了。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是记不清了也不是完全不认识。但是没说过话的我一定不认识。”

        “哦，没事了。做题吧！”

        “哦。”陆赴敷衍的回了句把李宁羽书包里的题拿出来放到桌子上，他本来就不喜欢听别人嘴里的别人。加上别人嘴里的是唐奔他更烦了，但李宁羽叨叨叨的说了一堆他也没打断。

        “我之前星期一开会的时候我们班不是在你们班后面，我看他和林州江诺老师看起来关系挺好的。还有张星宙和吴应恒我看他们关系也不错。”

        “哦。”陆赴还是敷衍了一句，但他好像明白了当时为什么唐奔会被叫过来了。但因为他们是好学生，老师都会喜欢好学生陆赴也懂。

        陆赴和李宁羽做完题时天已经黑了，他巴不得把这个祖宗赶紧送走把卷子本子往书包里一装拉着他就往外走。

        “干嘛？”但还没走几步就被李宁羽给拉进了门。

        “你不回家吗？我送你到门口。”

        “我家门口？”

        “当然……是我门口，你一大男人晚上还怕啊！你家离我家也没多远吧！都没学校远。”

        “但是我害怕。”

        “那你睡我家？”陆赴脸往李宁羽面前一凑贱兮兮的看着他。

        “好……”

        但李宁羽还没笑出来就被陆赴拉了起来，强行踹出了门。

        “好个锤子？走回你家去。”

        陆赴拉着他走了好久他感觉从房门口到大马路上好像穿过了黑洞那么久，他把李宁羽往出租车里一塞。车还没走多远李宁羽回头都已经看不到陆赴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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