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沉重的礼物

“是你做的？”奇犽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有些陌生的小伙伴。
  瓢泼大雨说下就下，肆意的冲刷一切残秽。
  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的奇犽，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对面垂头的小杰。
  玫瑰也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说吧，你们准备了多久。”六眼疯狂的搜集着周遭的一切信息。
  雨中的小杰抬起头，稚气的脸上满是认真：“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奇犽又转头看向脚了边：“那么你呢，背叛我的理由是什么！”
  玫瑰撇过头去：“我本来就是咒灵，也本不应屈居于此。”
  “我懂了！”年幼的六眼第一次品尝到被背叛的不甘。
  没有再看两灵，他头也不回的冲去了主屋的方向。
  玫瑰看了一眼决绝跑开的奇犽，它也明白他们之间的友谊已经回不去了，或许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
  “你的记忆也恢复了，之后准备去哪？”
  “不知道，可能被研究或者封印吧！”
  “为什么不跑？跑到一个那些人找不到你的地方。”
  “不能跑，他们会对奇犽动手……”
  “你真是个死脑筋，照我说，你根本没必要听那些高层的，奇犽可是罕见的六眼，还有这两天他不刚领悟了无下限术式吗？谁敢真舍得对他动手？出了这事，禅院和加茂家抢人还来不及呢，顶多从今以后过的有些寄人篱下！”
  “那一套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只要奇犽没事……”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你不跑，我可跑了！”
  果然flag还是不能早立，刚出账，它和小杰就被等着的一伙人抓住了。
  不仅如此，它们还被高层又指派了回去。
  再次见到奇犽，已经是半年后了，除了剑拔弩张，还有一件让它欣慰的事情。
  或许是那次的事件真的让他的三观重组了，奇犽的情绪外泄也更贴近于“人”。
  不再像以前看什么都像隔层玻璃了。
  他变得更加随心所欲，也更加“直白”，不理解的事情不强求，不认可的事情就拒绝。
  没有如它所想去别的家族寄人篱下，他居然以一己之力扛下了破败的揍敌客。
  以前的神子都是大家看在他六眼的份上叫的，后来玫瑰才听说原来那天晚上，愤怒的奇犽，以一己之力拔除了在场的所有咒灵。
  虽然没有特级咒灵，可那天晚上除20几只3-4级的杂鱼外，光1级咒灵就有12只。
  直到三天后账消失，众人才在上任家主夫妇尸体的旁边看到死生不知的他。
  又过了半个月，他才醒来。醒过来后的奇犽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强硬的对外宣布，只要他还在，揍敌客家就不会倒。
  禅院和加茂家更是伺机施压于揍敌客家，但都被他闭门挡了回去。
  高层也曾有人提出要收养他……但他就是不相信任何人。
  所以清洗之后的揍敌客家只有他一个人。
  所有人都在打赌，奇犽绝对撑不过一个月。
  毕竟那么小的孩子，以前还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可奇迹的就是，即使群狼环伺，他也能通过了自己的力量撕开包围圈的一个口子。
  或许也是为了让自己尽快成长起来，他来者不拒，每天都在不要命的接取各种委托。
  很难想象他一个3岁多的孩子，在把自己搞的血淋淋的之后，还要一个人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的感受。
  被高层再次委派来监视奇犽的玫瑰不经反思自己当初是否做错了什么。
  日渐强大的奇犽不再满足于现状，尤其是高层对自己的管制。
  但也就在他反抗后不久，他再次遇到了小杰。
  玫瑰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不经感叹造化弄人……不过也轮不到它去同情别人，毕竟它也被下了禁制，命还被捏在窗的负责人手中呢。
  高层在小杰的身体里下了禁制可比它的恶毒的多，一但他脱离掌控，便会遭到恶咒的反噬，直到彻底失去人性。
  要问奇犽是怎么知道的，这是作为“枢纽”的玫瑰亲口告诉他的。
  谁示意的，懂得都懂，这是警示。
  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濒临破裂，奇犽还是不愿小杰变成彻头彻尾的咒灵。
  于是神子便被凡人套上了枷锁。
  作为监视者，小杰也顺利留在了揍敌客宅。
  完成使命的玫瑰则像个工具人一样，再次被委派到别的地方。
  有了小杰的看管，奇犽的坏脾气也有了发泄的余地。
  但每次出任务，不管是他有再多的不愿，小杰依旧会跟在他的身边。
  光是玫瑰撞见的，两人互相搀扶或者跌跌撞撞再或死里逃生的次数就有不下10次。
  或许是为了弥补奇犽平时不爱讲话，一讲话就毒舌的毛病。
  队伍里总得有个人要说人话，于是这个角色就被分配给了单细胞生物。
  半人半咒灵的小杰也由一开始的沉默，变得礼貌开朗了起来。
  每次休闲的时候，玫瑰路过揍敌客家，总能听见两人追逐打闹的声音。

  柴米油盐真的太为难两个小孩了，在小杰入住揍敌客家不久。
  玫瑰有次借着公职之便前来探望，就发现他们生活里看得见的地方还好，但看不见的地方简直就乱的一团糟。
  一通商量后，揍敌客家招工的消息便风靡里世界。
  奇犽4岁生日当天……玫瑰握着手中的礼盒，兜兜转转已经3次路过揍敌客家门口了……叹了一口气，他翻过了墙头，正好撞见了在樱花树下打坐的小杰……那份礼物一直到午夜都没送出去。
  又过了几天，闭关的奇犽才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次高层给了他们一个特殊的委托，还不经过窗的手，玫瑰私下里听说后，磨了上司伊地知好久，才被允许同行。
  任务目标是一个隐藏在偏远山村的咒灵，近期才被人举报出来。
  高层的意思是直接拔除。
  等他们到了之后才发现，高大的咒灵没有神志，也没有被污染，却一直守护着整个村子，浑身上下也没有杀人的业障，反倒是村里人，祖辈全靠打劫过往的行人发家致富，其中不乏有草菅人命之辈。
  而奇犽和小杰也因为意见的分歧，大打出手。
  奇犽坚持咒灵迟早会受到村民们的污染而大开杀戒，此时正是他们掐灭萌芽的好时机。
  而小杰则认为，不能因为未来没发生的事情，就否定了它现在的善行。
  玫瑰本身就是咒灵，再加上这两年在窗见惯了悲欢离合，它也认为这只纯白的咒灵还有救。
  原本只以为是一次普通的冲突，但是他们都忘了，奇犽说过，他在闭关的时候开发出了无下限的新用法。
  只一瞬间，奇犽就瞬移到了那只咒灵身后，轻飘飘的一个抬手间，这只咒灵就被拔除了。
  现场的气氛瞬间冷凝，玫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奇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还有闲心甩了一下刚接触过咒灵的那只手，好像碰到的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或许也是被他这个动作刺激到了，小杰猛的退后一步：“奇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非黑即白的！”
  “我就是黑白，只有弱者才需要思考这些东西！”奇犽满不在乎的看着他。
  “不对，每个人都有无数种可能性，我们不该在他没发生的时候就去抹杀它，这样的话，我们和那些肆意妄为的村民又有什么区别？”小杰冲上去焦急的抓住他的手。
  “现在不杀它，一但它被污染，死伤的就绝非少数，出任务的就我们俩，他们肯定动不了我，那你猜猜到时候哪个笨蛋来负这个责！”奇犽也不耐烦的冲他吼道。
  小杰双手的拳头攥的死紧，忽然他深吸了口气，提了一件无关的事情。
  “你生日的那天，我和玫瑰一直在等你，本来想送你最想要的……但是我现在想到更好的了……奇犽！”
  心里隐约不安的奇犽和身体忽然躁动不安的玫瑰，同时出口：“你要做什么？！”
  咒器毫不犹豫的刺入了心脏，大片大片的红，瞬间刺伤两人的眼睛……可小杰的脸上确是灿烂到极致的笑：“奇犽，我决定了，我要送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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