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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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以及生日快乐,小公主。”杰西卡冲她张开双臂。
阿芙拉微笑着和她拥抱:“谢谢你,杰西卡。你真好,总是陪在我身边。”
“那当然,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更像姐妹。”杰西卡担心地看着她,“你最近总是心事重重,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好吗?”
阿芙拉点点头:“放心啦。”
但她第二天就瞒着杰西卡和哈兰德干了一件违反校规的事。
阿芙拉趁着霍拉斯的签名还在有效期,来到了禁书区。她千防万防,特地选了个里德尔不太会光顾图书馆的时间过来,没想到一扭头,就看见马尔福在书架后面来回踱步。
他手里还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看到阿芙拉后,他迅速将书合上藏到了背后。
阿芙拉直皱眉:“你偷偷摸摸在这儿干嘛?”
马尔福正色道:“我可没有偷偷摸摸,别忘了霍拉斯的准入证明是开给我们两个人的。”
“你没回家?”阿芙拉也不想知道他在这里翻什么。
“本来是想回去的,不过马上就是里德尔的生日了,辛西娅她们知道后就非要给他办个派对。你要去吗?”
阿芙拉合上手中的《尖端黑魔法解密》,表示自己对“斯莱特林聚会”没有兴趣。
“好吧,随你。”马尔福耸耸肩道,“离你口中的‘斯莱特林聚会’远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阿芙拉看着手中的书,突然改变了主意:“等等,如果我想去,你能把我带进去吗?”
马尔福并不觉得这是问题:“反正就在楼下的宴会厅,有什么不能去的?你要是担心辛西娅她们会为难你,可以到时候跟我一起过去。”
“你让我想想,明天给你答复。”她并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但一想到可能会把接近里德尔的机会给放过去,就心有不甘。
期末考试后,霍拉斯如约将生死肉骨水给了里德尔,但阿芙拉注意到他手上的疤痕依旧没有消失,可见他并不打算作除疤用,这让她惴惴不安。
同时,阿芙拉瞥了一眼马尔福的脸和手背。
他手上的伤口很深,最近才将纱布撤下,淡红色的疤痕十分扎眼地蜿蜒在他苍白的皮肤上。脸上的伤口虽然要浅一些,但痕迹依然很明显。
“你的伤还疼么?”阿芙拉问道。
“早就不疼了。”马尔福懒懒挥手,“别老用这么可怜的目光看我,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我最喜欢让别人欠我人情了。”
阿芙拉忍不住扶扶额头:“医生要是把你的嘴也一起缝起来就好了。”
阿芙拉考虑了一天,还是决定去参加里德尔的生日派对。马尔福说的宴会厅在很久以前是个地牢,场地很大,她前世曾在那里参加过无头尼克的忌辰晚会。
碍于要作为马尔福的女伴出席,阿芙拉还是打扮了一番。弗莱维娅给她寄来的生日礼物中有一条湖蓝色的裙子,裙摆上洒满碎钻点缀的星光,精致的小v领和泡泡袖显得她颈子又长又细,看上去既可爱又不会显得太俏皮,参加生日派对正好。
马尔福正在宿舍里整理他那套挺括的西装,他还特地用奖学金购入了一对鎏金袖扣,当然,其中少不了他从母亲那里得到的零花钱——反观里德尔就没有他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装饰,不过光是一套简单的西装已经足够衬得他整个人英俊脱俗。
“嘿,你这样会迷倒一大片姑娘的,辛西娅可能要后悔死给你张罗这个派对了。”马尔福调侃道。
里德尔看上去却并不怎么在乎,他的心思好像全然不在这件事情上。
很快,埃德温就从外面走进来,他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阿布,外面有人找。”
“谁?”
“风向标小姐。”
里德尔正在系衬衫扣子的手顿了一秒。
阿芙拉还不知道,自从好几个老师上课时说过要向阿芙拉学习以后,她在不怎么受欢迎的斯莱特林中就多了个外号——风向标小姐。
“你该不会要变成风向标先生了吧?可真有你的。”埃德温语气怪怪的,似乎觉得马尔福会和她走到一起实在很神奇。
“别胡说,回头传出去我又要挨顿揍,到时你负责吗?”马尔福半是玩笑半是警告,说完回头对里德尔知会道,“那我先过去了,一会儿见。”
“好。”里德尔语调平缓地说道。
休息室中,阿芙拉见马尔福走出来,语气略微抱怨:“你太慢了。”
马尔福最后调整了一下领结:“正主都还没入场呢,你急什么?”
阿芙拉皱着眉头:“你们斯莱特林的人一个比一个惹人厌,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要从头到脚地打量我。”
马尔福表示这没什么:“我就没他们那么讨厌。再说,跟我做朋友,就要习惯这样的目光。”
阿芙拉撇撇嘴,从沙发上站起来。
马尔福见她穿了一双白色的小高跟,主动弯起手臂:“喏。”
他因为阿芙拉刚才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发言微微不悦,可惜他的教养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自觉充当女士的工具人,这种矛盾的表现让阿芙拉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走吧,马尔福少爷。”她弯着眼睛说道,同时也由衷地祝愿,“真希望你们家的教养能和贵族传统一样延续给后代。”
“那当然。”马尔福自豪地昂起头。
“不好说哦。”阿芙拉意味深长。
他们赶到宴会厅时才发现,前来参加派对的人还真不少,其中不乏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人,甚至还有几个格兰芬多身影。
这种派对对于马尔福这种人来说等于社交会场,他进来没多久就端着果酒有模有样地站到了人群中。阿芙拉不想参与,守在长桌边上干完了一个葡萄果盘。
派对进行期间,辛西娅偶尔会瞥她几眼,似乎是在确认她的位置。阿芙拉同时也在注意着她的动向,不过见她没有再主动找茬,也就懒得去管她。只是她像个霸主一样一整晚呆在里德尔身边,这让阿芙拉完全没有机会过去套话。
她都厚着脸皮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阿芙拉抱着这样的想法,索性打定主意一直和辛西娅耗,就不信她真的能一步不动。
和辛西娅站在一起还有两个女生,都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她们一起上过课。阿芙拉记得她们的名字分别是夏洛特·金和曼迪·卡特。
——耗到最后,阿芙拉是真的要佩服辛西娅的毅力了。
她找了个机会将马尔福喊过来,马尔福意外地挑挑眉:“有何指教?”
“帮我个忙,把辛西娅引开。”阿芙拉换了个果盘戕害。
“哦?我为什么要帮你?弄不好还会得罪她。”马尔福似乎喝得有点多,眼角都微微泛着红。
“回头你就会在发现,你是在帮你自己。”事情到底是八字还没一撇,阿芙拉也不想跟他提生死肉骨水的事。
他垂眸思忖。
阿芙拉嫌弃地端详着他:“这果酒几乎没度数,你到底是喝了多少能喝成这样?”
“算了——为了证明我清醒得很,就帮你这一次吧。”他抬抬眼皮,回头往辛西娅那里看了一眼,“你可别坑我。”
“怎么会,放心大胆地去找辛西娅搭讪吧。”阿芙拉拍拍他的肩膀,信心十足地打着包票。
马尔福突然没头没脑地问:“辛西娅那天在图书馆说的话,你真信了?”
阿芙拉不知道他指什么:“你说哪天?”
“算了,就当我没问过。”马尔福挥挥手,吊儿郎当地往辛西娅那里走过去。他的行动果然很迅速,辛西娅站在原地跟他聊了两句,不知马尔福用了什么借口,看上去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她引开了。
有个家养小精灵托着两杯果酒走过,阿芙拉顺手拿起来,向里德尔走去。
他站在一簇烛火下面,脸上覆着一半阴影,眸光深暗。西装单调的黑白的配色却衬得他气质更加出众了,却同时令他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阿芙拉在他面前站定,将其中一只杯子递给他:“生日快乐,里德尔。”
“谢谢。”他的态度礼貌而疏离,对待她和对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
阿芙拉认为这是个好征兆,最起码他维持着表面的伪装,这代表他此刻情绪很平稳。
里德尔将杯口凑到唇边,些微迟疑,没有喝。
阿芙拉已经喝掉了三分之一,不解道:“你不喝吗?这饮料没有什么怪味。”
里德尔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垂眸看着杯中液体,良久,也只是浅浅抿了一口,仿佛在确认什么。
阿芙拉专心梳理自己的计划,完全没有注意到自这之后,里德尔的神情就变了。
在这期间,又有几个人上前来想要和里德尔交谈,但都被他三言两语淡淡挡了回去。
他表现出辞意,这让阿芙拉感到猝不及防:“时间还早呢,你就准备走了?”
里德尔深呼吸了一下,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对。”
“为什么?那个……你不等等阿布吗?他刚才好像说有事找你……”阿芙拉一边拼命找理由,一边快跑两步追上去,但穿越后太久没穿高跟鞋,她在慌张中险些崴脚,下意识抓住了里德尔的手臂。
那一瞬间,她感觉里德尔握紧了拳头,小臂上的青筋都在汩汩跳动。
他忍无可忍地低头看着她,似乎含着一腔怒火,但又不想在人前太失态,因此语调和神情都在极力克制:“阿芙拉,你到底想怎样?”
阿芙拉被他问懵了:“我……怎么了?”
她不还没有开始实施计划吗?难道里德尔会读心术?
阿芙拉意识到,可能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不好的事。她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我什么也没干,里德尔,我所做的仅仅只是来祝你生日快乐而已。”
“那么阿布今晚最大的错误就是将你带到这个晚宴上。”里德尔冷冷地说。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对她兴师问罪,立刻就想将马尔福揪过来问个明白,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几乎是同时,会场的一角就乱作一团——阿芙拉举目望去,只见马尔福醉得不省人事,要不是他脸颊上堆着两坨粉红色,她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演戏——这饮料一样的果酒也能让人醉成这样吗?!
里德尔视若无睹地要离场,但阿芙拉不要命地将他拽住了:“你不能走,今晚的事要说个明白。”
她走过去拍拍马尔福的脸:“喂,醒醒,你真喝多了?”
对方像滩烂泥一样倒下来,阿芙拉瞪了里德尔一眼:“帮个忙,把他送回宿舍?”
里德尔是忍着怒气将马尔福拖回去的,毫无疑问,如果不是看在他烂醉如泥的份儿上,恐怕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
他们的其他两个室友还没有回来,而马尔福又怎么叫都叫不醒,阿芙拉索性爽快直言:“里德尔,我最近应该都没有得罪过你吧,而你对我又有过多少好脸色呢?今晚的事必须说明白。”
里德尔嘲讽地勾了一下唇角:“格林德沃小姐,虽然我不是第一天发现,但还是不得不称赞——你真的很会演戏。”
阿芙拉阵仗不输:“过奖了,彼此彼此。”
“我原以为你对我有些了解,不管是你道听途说还是用你那智慧的大脑旁敲侧击来的,至少比别人了解的要多——至少应该清楚,什么是绝对不能做的事。”他顿了顿,“不过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里德尔紧紧绷着下巴,那使他看上去下一秒就会抬手放出某个万恶的绿色咒语。如果阿芙拉还有点理性尚存,就该知道她不应该再继续拱火了,但如果人的情绪说控制就能控制住,那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闹剧了。
“不,我可笨得很,还要麻烦里德尔先生再说明白点,我到底又做了什么挑战你底线的事?说起来你的底线到底设置在哪里?还是它会随着你喜怒无常的性格来回变动,以致于它实际上只是用来折磨别人的理由呢?”阿芙拉咄咄逼人。
“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越来越有出息了。”他一一数落道,“福灵剂,少量食用可以增加运气,服用过量会产生副作用——狂妄、鲁莽、情绪不受控,以致于吐露真言。”
阿芙拉冷眼看着他:“如果是你,可根本不需要服药。”
“如果你早能意识到这点,也不会愚蠢到要在果酒中给我下药。”里德尔步步紧逼,直至将她逼到床边仍不止步,“阿芙拉·格林德沃,我平生最恨这种事。”
阿芙拉往后退去,直到膝盖一软坐到床上,她才发觉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她意识到自己被陷害了:“就算那杯饮料是我拿给你的,也不代表就是我下的药,而且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里德尔被她气笑了:“你再说一遍?”
她只能一再强调:“我没有给你下药。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
但里德尔难以信任她显然已是事实,他的气势与身形一同极具压迫感地向她压下来:“我再问你一次,你能不能保证,从来没有欺骗过我?”
阿芙拉张张嘴,却说不出话。
她使用了很讨巧的回答:“我闭嘴,可以吗?因为不管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里德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就像要在她脸上盯出一个洞。阿芙拉甚至无法分清他是不是真的在笑,他眼里有深深的笑意,可仔细看去,那笑意又好像只是某种伪装,充满着嘲弄、蔑视与残忍。
就好像他在认真地思索,究竟该如何折磨到手的猎物。
电光石火间,阿芙拉蓦然联想起一只兔子的尸体,它被高高地吊起在幽黑的山洞中,鲜血汇成水洼,映着兔子晃晃悠悠的倒影。
这让她浑身发冷。
阿芙拉向后仰着身子,慌张地警告他:“你别再过来了。”
开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
里德尔笑得更加恶劣:“刚才的气势,这么快就没了?”
阿芙拉胸口剧烈起伏着,在里德尔一寸一寸的逼近中与他对峙。
“你现在好像很害怕我?那当初为什么要接近我呢?”
“当时没觉得害怕吗?做了错误的决定,后悔吗?”
“阿芙拉,你在心虚。为什么?”
她说不清。她的脑子在里德尔一声声紧迫的质问中像要炸开。
但他连丝毫喘息的时间都不留给她,紧接着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你一直刻意接近我,到底是图什么?”
阿芙拉仰着头和他对视,瞳孔却开始失焦。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越不说话,就越是激怒他。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里德尔的脸距离她不过咫尺,呼吸可闻。
他在盛怒下举起了魔杖,一道强光从魔杖尖端射出,阿芙拉蜷缩在床上尖叫了一声,那一刻她以为自己要完了。
然而等了好几秒,她发觉自己仍旧四肢完好,身体也没有产生任何疼痛。
床脚一只正在肆意攀爬的蜘蛛却遭了殃,它在里德尔的恶咒下仰面朝天,痛苦地缩成一团。
她很想解救那只可怜的蜘蛛,可不知为什么,她在这一刻仿佛与魔杖失去了联系,那感觉让她惊恐不已,就好像浑身的力量正在流失,她甚至连胳膊都使不上力。
阿芙拉于心不忍,抓住里德尔的手臂央求道:“里德尔,别这样……”
但里德尔只是冷冷地斜了她一眼:“滚。”
阿芙拉怔住。
“如果不想看到它死,就滚出去。”
阿芙拉终于反应过来,眼下她才是激怒他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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