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我的母亲？！”凌厉云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祖神编故事是不是也该讲究逻辑，我是老魔尊的亲生儿子，身上流淌着魔族的血液，又怎会是神族女子所生？！”

        头一次听到了关于母亲的半点信息，却如此滑稽可笑经不起推敲，凌厉云认为祖神是在诓骗于他。

        “没错，你的确是老魔尊冥霄的亲生儿子，但你身上，也流淌着一半神族的血液，因为当年，正是你母亲用自身修为将神魔两族本无法共存的力量炼化融合，才保住了腹中的胎儿将你生下。”见凌厉云依然面露疑色，祖神继续补充：“你一来到这里，是否感受到了体内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想要涌动而出，让你气血不稳？”

        说到了凌厉云此刻的切身感受，他震惊的点了点头。

        “因为这里独有的神族灵气，正在唤醒你体内被你父皇封印的神族之力。”祖神站起了身，走到了凌厉云面前，将过往的种种全部告诉了他。

        原来，十万年前，祖神带领神族归隐此处后，潜心修炼增长修为，因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一朵清池莲花受祖神神力的影响化为了人形，从而拜师祖神跟随左右，封号清莲上神。

        从小听祖神讲那神魔之战故事的清莲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无比向往，于是在两千六百年前，偷偷离开了此地，去到了三界之中游山玩水。没成想在这场旅途中，清莲机缘巧合的救下了被仙族所伤的当时的魔尊冥霄，并对他一见钟情。

        天真的清莲自认为自己可以感化魔尊，让他不再沉迷杀戮，于是隐藏神族身份留在了魔界嫁给了冥霄，一待就是一百多年。

        可冥霄并不领情，根本不懂什么是爱，虽一开始对清莲的救命之恩心存感激，却也和魔族其他长老一样，认为清莲是自己一统三界的绊脚石，久而久之对她再无好感，心生厌倦，甚至得之她为神族女子后，竟要将她赶尽杀绝。

        被关进地牢里等待行刑的清莲这时才发现自己已有身孕，冥霄得知后最终因为孩子的原因免除了死刑，只是把她软禁了起来，要她生下自己的血脉。

        可随着胎儿的逐渐成型长大，清莲才发现由于是魔族和神族的结晶，这个孩子的力量异于常人，还在她体内就已开始有了吞噬之力，大量吸取她的精血，她的神力随着时间也在不断削弱，于是她恳求冥霄把她送到了灵气充沛的三界交汇处，以便供养自身和胎儿所需的灵力。

        神族的胎儿，需要孕育上百年，就在胎儿还有几年就要出生的时候，又一个难关出现。清莲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胎儿身上的神族之力也已发育完全，可却开始与魔族之力互相排斥，胎儿的生命体征在逐渐变弱，随时都有可能夭折腹中。

        清莲忍受着体内胎儿的变化给自身带来的痛苦，决定用祖神传授的净化之法来炼化融合这两股力量，保住胎儿的性命。最终，她本就不染污浊的本体助了她一臂之力炼化得以成功，却也化去了她的所有修为，随着胎儿的出生用尽了所有力气。

        就在她即将本体消散与世长辞的时候，祖神派出的大弟子苍龙在三界交汇处找到了她，从魔族手中将她救出，护住了她的元神回到了祖神身边，在祖神的救治下虽保住了性命，却也变成了陷入永久沉睡没了任何感知的植物人。祖神只好将她的本体封印在神池中，对外宣称清莲上神已不幸陨落。

        而冥霄有了一个健全的儿子后，对清莲便不再花费心思，对她的去向和死活并不关心，一心放在了培养儿子继承自己尊位的大事上，并在凌厉云满月的时候，封住了他的神力，让他成为了名副其实只能察觉到魔气的魔族人，将他的存在公布于魔族。

        凌厉云惊愕的听完了祖神口中父母的故事，母亲为了保住他做出的牺牲，和父亲对母亲凉薄的态度，无疑让他难以接受。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母亲是因为何种原因弃他和父亲而去，才会被父亲彻底抹掉所有信息。没想到自己误会了母亲，更没想到父亲竟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

        “那……我能见见我母亲吗？”凌厉云哽咽着问。

        祖神叹了口气，叫凌厉云跟上自己，来到了竹林最深处的一处神池。

        神池的水清澈无比，池面四周盛开着朵朵莲花，祖神一施法，从池底浮上来一口水晶棺。棺内的人身着白色衣裙，正闭眼安详的沉睡，清新脱俗的外表就犹如池面盛开的莲花不染凡尘，一看就是一位温柔恬静的女人。

        凌厉云第一次见到母亲的模样，却是如此生离死别的场面，心里悲痛得流下了泪来。

        祖神顺势提到：“你被选为天选之人，想必就是你母亲融合了你体内的两股力量，而能破三界动荡之局，想必也是因为你是神魔两族的结晶。”

        凌厉云擦掉了眼泪，不解的问：“我能做什么？”他对身上的力量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奇特之处，而他是魔族的魔尊，更不知祖神口中提到的劫难既是由魔族人引发，自己又能如何阻止。

        “孩子，从我对你父亲的描述中，还有你对魔族历代先祖的认知中，你有没有发现你和他们有什么不同？”祖神耐人寻味的提到。

        每代魔尊，在征战中都杀伐决断，立志一统三界，凌厉云找不出答案，迷茫的摇了摇头。

        “你们的不同之处，是你有心啊！”祖神欣慰的向凌厉云解释：“你的父亲，感知不到你母亲对他的爱。而历代魔尊统统如此，这也要从你们魔族的根源说起。”

        原来，魔族并不是像人族一样是神明所造。

        十万年前，九幽之地突然出现一股强大的煞气，将所经此地的生灵一一感染。不久后，世间出现了第一个魔尊焱燊，带领着其他被感染的生灵创建了魔族，朝着人界和仙界发起了征战。

        魔族人天性残暴，无法与他人共情，仿佛是被人操控的灭世机器，沉迷杀戮，嗜血好战。

        祖神也是探查了许久，才得知原来魔族人是神族有人用禁术收集世间浊气煞气所炼化而成，都是一群没有人性之辈，在更加缜密的探查后，才揪出了背后主使，竟是与祖神同根同源的巫神在捣鬼。

        巫神不甘臣服于祖神之下，想要自己开创自己的世界，所以才会与祖神反其道而行。在两个神明不可避免的交战后，巫神被祖神重创，却也侥幸逃脱不知所踪。为了等他出来把他真正的剿灭，祖神只好假装疗伤退隐，开辟出一方新天地，也就是现在这里，不属于三界的另一个地界，命名：神愿境。

        神愿境是祖神根据万物起源而创，它存在于世间，又隐匿于世间，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出现，也不会被外人在任何一个地方发现，可以跟随祖神的意志而变化，祖神在，此境便永远不会消失。

        而它的核心深处，还有一个与祖神同岁的上古法宝——一面可以转世更改命数的上古神镜，名为神愿之镜，镜子可以将所照之人的元神收入其中，按照此人生前意愿轮回转世，若有念念不忘之人，必定再续前缘。

        巫神消失后，魔族没了巫神神力的驱使，开始了自由发展。九幽之地的浊气和煞气也消散了不少，在不断与仙族人族的往来中反而被其纯正之力洗涤，魔族人开始有了些许人性，经过十万年的演变，成为了今天这般模样，虽依旧嗜血好战，但也不再完全的不近人情，加上凌厉云这样的魔尊的带领，魔族俨然不再是一个只会征战四方只有杀戮的傀儡兵团。

        “我有心？”凌厉云还是不懂祖神的意思，都是血肉之躯，五脏六腑俱全，每个人都有心脏，自己和历代魔尊的区别怎会是有心无心？

        “我说的，是你能感知到爱，并拥有爱的力量。”祖神看向清莲所在的位置，意味深长地告诉凌厉云：“爱是神明与生俱来的力量，我们来到世间的使命，就是用爱去感化这个世界，让其变得美好。而人族，就是神明撒下的种子，他们承载着爱和希望。老夫知道，你能来寻找上古之神，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你的心爱之人。正是她，激发了你也具备的与你母亲相同的潜质，那就是爱。她可以为了你不顾性命牺牲自己，你也可以为了她以身犯险寻求复活之法，这就是爱的存在。而这是你父亲乃至你的先辈们都做不到的，也是你母亲不曾在你父亲那里感受过的。”

        祖神的话，让凌厉云想起了最初双儿第一次问自己是否爱她，那时的自己只是认为对双儿有与别人不一样的感觉，陪在自己身边会感到温暖，因此一心只想占有。可双儿与自己两情相悦后，的确自己也被双儿的温柔与包容逐渐改变，不再那么专横霸道，可以感知她的喜怒哀乐，为她着想，也可以为她做出让步，甚至可以为了她不顾性命。

        原来，这就是爱，爱的力量的确可以让一切变好，也很强大。

        想到这里，凌厉云的心隐隐作痛，失去挚爱的痛苦，加上母亲现在的状态，让他再一次陷入崩溃：“祖神，请您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拯救我的妻子和我的母亲！”从不对任何人下跪的他，头一次单膝跪地，诚恳的求助于他人。

        祖神长长的叹了口气，将凌厉云扶起：“你的母亲只有重新吸取了足够的天地灵气滋养本体，才有可能醒来，这只能交给时间。而救你的妻子，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但需要你先配合我做一件事。”

        凌厉云听到有办法可以复活双儿，激动得想也没想一口答应：“祖神请说，只要能复活双儿，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万死不辞！”

        祖神见他没有犹豫的模样，又叹了一口气，再看了看清莲，没有了那副蔼然可亲的神情，一脸凝重的开口：“你妻子的死，实则出自巫神之手，那道法阵中的秘术，是他所创的灭灵术，被灭灵术所杀之人，均是元神破碎，肉身俱毁。”

        见凌厉云开始露出紧张绝望的神色，祖神又赶紧说道：“但元神可以重聚，只是需要时间，而要想让你的妻子完好如初的回来，则只能通过轮回转世之法，在每一世中淬炼她残破的灵魂得以找回前世记忆。而要让本神帮你，则需要你配合我引出巫神。”

        “如何引出？”凌厉云依然毫不犹豫。

        “巫神一定藏在三界之中的某处休养生息，而他不会放弃对魔族的控制。我会解除你身上的封印，释放你本身的神力，让你拥有三界里至高无上的力量。在我为你重聚妻子元神期间，我要你从人界撤回自己的所有族人，并命其不可再出魔界扰乱人界。待你妻子的元神重聚之后，我要你散去自身修为铸成结界，将魔界与外界隔绝，一来避免魔族再造杀戮，二来届时巫神必会为了更多灵气需求，现身破除结界，就此引出。”祖神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计划，等待着凌厉云的抉择。

        散去自身修为用来铸成结界，无疑就是让自己舍己救世，但这样可以让双儿的元神重聚，不再散落到世间各处永世不得超生，那也是极好的交换。

        “好！”凌厉云毅然接受了祖神的条件。

        “不愧是天选之人，果然有情有义，清莲知道有你这样的儿子，与冥霄截然不同，必然也会感到慰藉。”祖神顿时露出了之前的笑容，又恢复了那个慈祥老人的模样：“孩子，你也不必抱有赴死之心，有神力护体，你散尽修为铸成结界后，元神不会受损，届时老夫会把你带到神愿之镜，让你与你妻子的元神同时转世，再续前缘，助她淬炼残破灵魂恢复记忆。而你所筑结界打开之日，就是你恢复力量重新归来之时！”

        听到可以和双儿再续前缘，凌厉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这时他想起了还在外面的小柔，还有筌月，赶紧又将筌月所托告诉祖神，希望他也能救救李成风，并让祖神确保小柔她俩现在的安全。

        “那老夫就顺手将此人的元神同时重聚。”祖神见凌厉云还不忘承诺的帮别人有求自己，甚是满意，一口答应下来，告诉了他小柔两人暂无危险，并已解除了神庙的法阵，约定了以重聚元神之期为限，便要为他解开体内封印释放神力，再送他离开神愿境。

        祖神伸出右手，在手心凝聚出一道神印，再一转手腕将其集中到了食指与中指指尖，往凌厉云眉心轻轻一点，凌厉云全身立刻散发出耀眼的金光。与此同时，他只感觉全身血液极速循环，在体内不断沸腾。所有脉络都扩张开来，一股让人神清气爽的灵力顿时上下游走，冲破了原本修炼遇到的瓶颈，也净化了体内使用魔族功法留下的浊气，能明显感知自己的修为更上了一层楼。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金光消散，祖神收回了手：“感觉怎样？是不是修为提升了？”

        浑身充满了力量的凌厉云有些欣喜的点了点头，并使出法力试了试，他竟可以操控神愿境里的山峰，将其中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峰徒手移开了原本的位置。

        “老夫再教你一些神族术法，助你完成大业。”为了让凌厉云更顺利的整顿魔族，祖神传授了他一些神族的初阶功法。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待他全部学会，祖神便要送他出去。

        在祖神施法之前，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开口告诉凌厉云：“你可知你那婢女身份？她乃是一朵仙品芙蓉，在仙界的百花岛刚修炼成了人形，就被进入仙界抢夺灵气资源的老魔尊发现带了回去，被你们当婢女养着。”

        凌厉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小柔自小由他亲自传授魔族功法，希望自己的婢女也有自保的能力，可无论怎么刻苦，提升修为都见效极慢，到了现在更是停滞不前，敢情是修习错了功法。

        得知了原来是这个原因后，凌厉云百感交集的带着所有的秘密和使命，被祖神送出了神愿境。

        “魔尊！魔尊……”一出神愿境，就听到了小柔急切的呼唤声。

        凌厉云被祖神直接送回了神庙内，出现在了小柔的身后。

        此时小柔正不停拍打着镜子，而镜子里面已恢复了漆黑一片。

        “小柔。”看到就快急哭了的小柔，凌厉云赶紧唤她。

        “魔尊！”小柔一转身，发现凌厉云在自己身后，一下子奔过来喜极而泣：“您进去后不久，镜子突然就黑了，奴婢以为您遇到了危险，急坏了！还好您平安回来，并没有发生意外！”

        “傻丫头，你主人可是不可一世的魔尊，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发生意外？”凌厉云笑着摸了摸小柔的头安慰着，想起了小柔的身世，准备开口告诉她。

        这时突然地动山摇，神庙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凌厉云赶紧拉住重心不稳的小柔，查探发生了什么情况。却听见一声巨响，地面被撕裂出一个巨大的口子，两人一起掉了下去了。

        好在凌厉云及时使出了法力稳住了脚，才能平稳落地。这才发现，他俩又回到了神庙的第二层，再抬头看屋顶，上面一片漆黑，如黑洞一般深不见底。而石屋内，却多了两条紫色恶龙的尸体和仙帝一众人。此刻，筌月被仙后抱在怀中，昏迷不醒，千祈上仙正在专注的施法唤醒她，见上空突然掉下两人，仙帝和其他长老们赶紧回望。

        “魔尊！”众仙异口同声的惊呼。

        “没想到你们也能找到此地。”凌厉云邪魅一笑，一看见不省人事的筌月，就猜到了仙帝肯定是因为她才感应到了这里。

        “此乃我仙族修建的神庙，你一个魔族人竟敢擅闯此地！说！究竟有何目的！”七长老普华上仙一见到凌厉云，就警惕的质问。

        看见了普华，凌厉云收住了笑容，眼神犀利，这个当初害死双儿的罪魁祸首，终于有机会再碰面。

        一束蓝光闪过，众仙还没看清蓝光的影子，普华上仙就被凌厉云掐住了脖子按倒，重重摔在了地上，地面被砸出了一个与普华身形相近的大坑，他的心脉被冲击力震伤，喷出一大口鲜血。

        就在凌厉云想要扭断普华的脖子之时，仙帝使出仙法及时出手朝着他攻来。凌厉云转头起身，一把将普华提起挡在了自己身前，再使出法力一掌将普华朝仙帝的方向用力拍去。

        仙帝赶紧收手，接住了已被震断筋脉奄奄一息的普华上仙。

        上一次奉神山之战，普华上仙还能与魔尊大战几十回合将其牵制，如今却连一招都防备不下就被其重伤，众仙顿时看出了凌厉云修为大增，恐怕连仙帝都已不是其对手。

        “他害死本尊深爱之人，理应陪葬，今日他非死不可！”凌厉云厉声宣告，言外之意就是让其余仙族人安分一点，别碍事。

        “凌厉云！”就在仙帝被魔尊的狂妄激怒，就要带领其余长老上前与凌厉云一战的时候，筌月被千祈全力救治，醒了过来。一看到凌厉云，筌月赶紧唤他。

        “月儿！”仙帝见筌月醒来，赶紧上前和仙后一起关切的查看女儿的情况。

        “父皇，是我给了他禁地地图一起来这里的，他就是能看见地图的天选之人，月儿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他。”怕两方再起冲突，筌月虚弱的赶紧解释，又立刻问向凌厉云：“找到了吗？”

        仙帝一听凌厉云是天选之人，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也明白了他能修为大增必是已面见了上古之神，亦或是获得了什么上古秘法。

        “找到了，我已面见祖神，他已答应为你我找回心爱之人的元神，不过需要时间，也有条件。”凌厉云答应了的事情必然做到，在场的也都清楚神庙的用途，便毫不忌讳的说了出来。

        筌月听了，先是激动的又哭又笑，一会又镇定下来紧张的询问：“什么条件？”

        “这是祖神与我之间的协议，与你无关，你无需知晓，只需等候即可。”凌厉云并不打算把祖神所托之事告知外人。

        “没想到，我们仙族找寻上古之神数万年，却是你这个魔尊才能见到祖神一面。”仙帝无奈的感慨了几句，得知上古之神真的还在，竟有些羡慕凌厉云的机遇。

        “不知我们可否见祖神一面，魔尊是如何见到祖神的？”千祈上仙一直在忙着救治筌月，此时才得以有空加入到应对魔尊的阵营中。

        凌厉云得意的一笑：“我已被祖神送出，那个地方也是这里的通道送上去的，如今通道已关，想必你们是去不了了。”

        “他既是天选之人，必然只有他可以面见祖神。大长老莫要再问他，先看看七长老的伤势。”仙帝自是清楚祖神的安排，若是能轻易见到他老人家，当初就不会连梦境都是让座下弟子前来嘱托。

        千祈听了仙帝的吩咐，并未动身。自从李成风被血灵剑所伤，又被千祈医治伤势稳定不再有生命危险后，千祈便闭关突破修炼的瓶颈去了。可再次出关，却是听闻自己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的徒弟，被七长老普华上仙的擅作主张给害死了。虽都是无心之过，还是筌月带头，但千祈心底还是生出了对普华上仙的极度不满，并不想施以援手。

        一听要让千祈救治普华，凌厉云勃然大怒：“本尊不是说了，今日他非死不可吗？！”

        就在他想要再次出手直接杀了普华的时候，整个神庙再一次地动山摇，石壁出现了好几条裂缝，海水开始从外渗透进来，最多一柱香的时间，这儿就会被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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