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实践出真知

连甄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说了一句：“队长你是来捣乱的吧？”

陈浩：“……我不小心的，大凡你没事吧？”

陈浩本意是想关心一下的，奈何李大凡真就一骨碌爬了起来，还有闲心拍拍身上的灰，对着陈浩露出一抹笑容，“无伤大雅。”

陈浩：“……”

你还真没事啊？我以为你被一套带走了呢，这肉身铁打的啊，这么抗揍？！

说实话，李大凡刚刚也以为自己要被一套带走了，可真正挨了一套过后才发现……貌似也不过如此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

假紫蝎与假黄蝎看到毫发无损的李大凡，本已有些放松的心情再一次凝重了起来。

“什么怪物？”假黄蝎更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样都伤不到他？”

“无妨，他的攻击对我们来说无关痛痒。”假紫蝎还算比较冷静，“唯一需要提防的只有那只右臂，我能感受得到，其中寄宿着庞大的能量，应当是他本人能力不够的关系，没能把这些力量发挥出来。”

假黄蝎连连顿首，“大哥说的对。”

硬挨一套毫发无损的李大凡此时更是肆无忌惮，大摇大摆地朝前走了几步，弯腰捡起陈浩刚才砸到自己脑袋的玩意，端详了一下，转头对着陈浩露出迷惑神情，“陈队长，这是啥？我要的是棍子，不是手电筒。”

此时躺在李大凡掌心之上的黑色条状物不过小臂长短，中间一个红色开关，俨然一副手电筒的造型。

“什么手电筒，哦，不对，它是手电筒，但又不完全是手电筒。”陈浩指了指李大凡手中的手电筒，“这是特管队不久前才开发的多功能警用棍，你没发现中间那个不是按钮是旋钮吗？一共六档，六种功能，囊括了手电筒，匕首，电击棒，手枪，逃生绳，还有你需要的警棍，我这是加长版本的，应该适合你。”

“是吗？！”李大凡登时来了兴致，就跟拿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立马将旋钮转至下一档，手电筒果然在瞬息间自动变幻组装成了一把小手枪。

李大凡不免有些爱不释手了，没等他好好体验其他的功能，就听到陈浩大喊一声小心，下意识后撤数步，两团毒液砸在他方才落脚的地方，惊险至极。

陈浩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只要你把这三个家伙打趴下，这玩意就送你了，你回去自己慢慢研究可以吧。”

“真哒？一言为定哦。”李大凡也就这种时候表现地像个年轻人，快速将旋钮扭至警棍一档，小黑棍快速延伸至两米长，中间滚圆，两头六角，磨砂质感，朴素厚重。

李大凡一眼就爱上了，而且这长棍虽然是由小物件变幻而来，拿在手里却一点不显轻巧，反而有一种沉甸甸的手感，李大凡最喜这种手感，一时爱不释手。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面前的敌人。

“哼。”假紫蝎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多了一根破棍子，有什么好嚣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了个爹呢。”

“这话就是你说的不对了。”李大凡嘴角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我的老师跟我说过，武器能用就行，重要的不在于武器，而在于使用武器的人。”

“哼。”假紫蝎嗤之以鼻，“无稽之谈。”

——

半年多前，一日，在夜间的修炼过程当中。

“苍生哥。”李大凡看着手中的拖把，忍不住问了一句，“我每天都拿这种东西练习棍法，真的没问题吗？”

正坐在台阶上刷手机的顾苍生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啊？你有什么担心的地方吗？”

“这个……我以后出手肯定不能用这些东西吧。”李大凡满是嫌弃地看着手中的拖把，“都说人与人之间需要一个磨合期，那人与武器之间肯定也需要磨合，我是不是早点为自己找一把趁手的兵器比较好呢？”

顾苍生总算舍得抬头看他一眼，一开口就让李大凡几欲吐血，“谁说你以后打架不能用这些的？”

李大凡：“……啊？”

你真想让我用扫帚拖把之类的跟别人战斗吗？

“大凡啊，我理解你的心情。”顾苍生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武器的品质越高，越适合自己，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就越大。”

李大凡疑惑歪头。“难道不是吗？”

顾苍生铿锵有劲地回了一个字：“是。”

李大凡：“……”

那你说NM呢？

“但是……”顾苍生话锋一转，“也不尽然，世界上也有那么一群人，为了追求武道之极致，故意使用普通的武器，虽然这么一来，武器带来的加持消失了，但取而代之的，摆脱了对武器的依赖，强迫将自身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并不断寻求突破，就比如岚岚。”

李大凡放下拖把，好奇地睁大了双眼，“苍岚哥？他那把剑……”

顾苍生：“你也看到了，镇宅宝剑，几十年前我在地摊上买的，都没开锋，他用到现在。”

李大凡：“……”

是不是太随意了一点？

“在此之前他用的都是普通的铁剑，当年各地铁匠铺改革后一天量产几千把的那一种。”顾苍生侃侃而谈，“他也不是无剑可用，我们以前流浪的时候，好几次遇见过什么绝剑，名剑，好剑之类的，他都不为所动。”

李大凡不解，“为什么呢？”

顾苍生耸耸肩，“因为他说，除了这些没什么加持的普通铁剑，他只用他自己的剑。”

李大凡：“他自己的剑？”

“嗯。”顾苍生看似随意地说道：“他还没拔出来呢，准确点说是时至今日，他仍然拔不出来。”

李大凡：“为什么拔不出来呢？”

“这个就要涉及到他的师门了，你可能不知道，岚岚师从天辰明心阁，额，虽然大概被逐出师门了。”顾苍生不动声色地谈起顾苍岚的过去，“不过无伤大雅，有失必有得嘛，我相信他早晚会拔出来的，至于为什么现在拔不出来，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等以后有空，我带你去天辰明心阁参观一下。”

“总之，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重要的不在于武器，而在于使用武器的人；既然都聊到这儿了，我今天就教你一种使用武器的方式。”

李大凡当即双眼发光，“什么方式？”

顾苍生指了指李大凡手中的拖把，“你有没有试着把你的邪神之力注入到你手中的拖把当中。”

“试过啊。”李大凡点点头，“不过那次是拿扫帚试的，直接炸了，之后店长还扣了我们工资，你忘了吗？”

“……别说了，往事不堪回首。”顾苍生轻咳两声，开始装模作样，“那是因为武器太弱，不足以承载邪神之力，所以会崩溃，但你有没有试过把邪神之力附着在武器表面呢？”

李大凡眨眨眼，“附着在武器表面？”

“不错。”顾苍生道：“当然我不是指那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搞得整个武器什么邪气升腾，恐怖至极，那一类的在我看来全是脑残，主动暴露实力一览无遗。”

李大凡：“……”

我怀疑你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我指的是，就那么薄薄的一层，覆盖在武器表面，不起眼，却暗藏杀机。”顾苍生道：“将邪神之力作为你与武器之间的桥梁，将武器作为身体的延伸，届时，你的武器既可以是长棍，也可以是邪神之力。”

“如此一来，邪神之力弥补了武器品质上的短板，武器弥补了邪神之力攻击方式单一的短板，无论武器优劣，都可与之一战。”

“你可以用扫帚啊，拖把之类的先练练，等熟练了，以后用在实战当中，你就能体会到了。”

李大凡顿感受益匪浅，“苍生哥，这些都是你悟出来的吗？你好厉害啊。”

“那倒不是。”顾苍生摆摆手，“我看动漫看来的。”

李大凡：“……我收回前言。”

你但凡能靠点谱，也不至于一点都不靠谱。

——

“古往今来各路强豪，伴随着他们的盛名传遍天下的，必定还有他们各自的兵器。”假黄蝎对李大凡的话表示鄙夷，“你却说兵器并不重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大凡不以为然，倚靠着手中长棍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那你说说看，问天剑圣顾苍岚的贴身兵器叫什么名字？”

“额……”假黄蝎眉头紧皱，一时不由噎住了。

“嗯？”站在李大凡身后不远的陈浩亦在此时发出一声轻咦，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因为他猛然发现他认识顾苍岚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顾苍岚的佩剑叫什么名字。

能知道就有鬼了，人家的佩剑根本没有名字。

“小子！”假紫蝎忽然开口，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大凡，“你老师是谁？”

“哼。”李大凡冷哼一声，站直身子，将手中长棍往地上重重一杵，“我的老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顾苍生是也！”

听到前头两个字的时候，假紫蝎与假黄蝎心神剧颤瞳孔地震，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只是最后一个生字出来的时候……二人脸上惊恐尽数散去，同款迷惑神情。

顾苍生？不是问天剑圣顾苍岚吗？顾苍生是谁？顾苍岚的兄弟吗？没听说他有兄弟啊？莫不是虚张声势？

相比他们二人，还有一个人的反应更为激烈。

就是一个踉跄以头抢地的陈浩陈队长。

“你说谁？”抬起头来质问的时候，陈队长的声音都在颤抖，“顾苍生？”

“对啊。”李大凡点点头，“就是苍生哥啊。”

“额……”陈浩满怀敬畏地追问一句：“是顾苍岚还是顾苍生。”

李大凡笃定地点点头，“顾苍生，苍生哥，我的棍法是跟他学的啊。”

“……”陈浩：“你们聊，我回去喝口茶压压惊。”

语毕，陈浩转身一溜烟撤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李大凡有些疑惑陈浩的行为，不过对他来讲无所谓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制服这三个人，至于如何从他们口中撬出毒素的解药，那就是甄强他们的工作了。

手持长棍抡了个半圆，邪气一闪即逝，李大凡对着面前两人咧嘴一笑，“接下来才是动真格的，小心了。”

假紫蝎与假黄蝎面面相觑，没有贸然发动攻势。

假紫蝎：“你怎么看？这小子真的跟问天剑圣有关系？”

假黄蝎：“先不论这个顾苍生跟顾苍岚是什么关系，就我所知，顾苍岚并不懂得棍法。”

假紫蝎：“所以他大概率是在虚张声势？”

假黄蝎：“不错，陈浩那孙子进办公室了，很可能借此机会跑路，咱们必须速战速决！”

假紫蝎：“那就速战速决！上！”

然而，他们快，李大凡比他们更快。

先下一城的，是李大凡。

只见他双手迅速移动到棍尾，长棍朝地上一拍，整个人腾空而起，就如同撑杆跳运动员一般。

假紫蝎跟假黄蝎见状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棍法？

身处半空，长棍移至身后，李大凡再一次握紧棍尾，朝前猛力一挥，更像是在抡一把巨锤。

假紫蝎与假黄蝎忙不迭朝两侧避让。

长棍砸在地上，邪气贴着地表迅速扩散，眨眼间引发了剧烈的震荡，不止是假紫蝎与假黄蝎，不远处的假红蝎也因为措不及防，被这股震荡弹得离地而起。

李大凡手持长棍快速落地，改为握紧长棍中段，原地一个旋转，长棍横扫，黑色的轨迹形成一个圆弧，分明是棍，却锋锐无比，假紫蝎与假黄蝎仓促间抬起手臂格挡，被打飞出去不说，手上还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大凡，记住，但凡敌人给了你机会，绝对不要犹豫，绝对不要手软，乘胜追击，最没有威胁的敌人只有一种，那就是死人。”

李大凡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顾苍生的话语，认准了倒飞而出尚未落地的假黄蝎，脚下邪气迸发，速度骤升，顷刻间欺身而上，长棍先在手里进行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再朝着假黄蝎猛然挥下。

万千棍影显现，令人眼花缭乱，又在眨眼间汇做一股，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黑光。

醉生逍遥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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