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去的老梗突然攻击我

夜幕中，楼宇间。

身材曼妙的女子行走在楼顶间，看似闲庭漫步，却又行走如风，只一眨眼功夫便到了百米开外。

女子该是心情不错，嘴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脚步轻快，不时看看手机，不一会儿的功夫又从兜里掏出蓝牙耳机，戴在了精致的耳朵上，随后拨通了某人的手机。

“喂，蓝蓝，怎么样？报酬收到了吧？”

蓝蓝：“收到了收到了，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寒莎姐，这次赚了这么大一笔钱，还得多亏了你呢。”

寒莎笑道：“你也帮了很大的忙啊，这次挣了笔大的，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想好去哪里玩了吗？”

蓝蓝：“额……一个人出去旅游是不是太孤单了一点？”

寒莎：“你可以找个男朋友嘛。”

蓝蓝：“找男朋友哪能这么随意啊，这玩意又不是说说就有的，寒莎姐你不是也没有男朋友嘛。”

寒莎：“我才不找男朋友呢，一个人多好啊，自由自在的，非得找个男的盯着你，我是有自虐倾向还是咋滴？”

“谈不上自虐吧，寒莎姐你对这个话题太敏感了啦。”蓝蓝没好气地说道：“不过嘛，也是，寒莎姐你这么漂亮，身材又好，想找男朋友的话早就找到了，哪还用等到现在。”

寒莎：“这话算你说对了，本小姐天生丽质，只需要勾勾手指头，就有数之不尽的男人求着我做他们的女朋友，只可惜，本小姐对男人没有兴趣。”

蓝蓝叹息一声，“我要是有寒莎姐你这么漂亮就好了，那样一来，什么样的男人都能搞得定。”

寒莎稍稍放缓了下脚步，似是回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出怪异之色，“也不是，什么样的男人都能搞得定啦，再说，蓝蓝你很可爱啊，很多男生喜欢你这一款的。”

蓝蓝：“哪有，寒莎姐你就会安慰我。”

寒莎：“哪有安慰你，我说的是事实好不好，再说……嗯？”

正专心听寒莎讲话的蓝蓝察觉到了些许异样，下意识开口问道：“寒莎姐，怎么了？”

“晚点再跟你联系。”说完这句话，寒莎径自挂断通讯，将手机揣回兜里，反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那柄足以跟她身高媲美的巨大镰刀，在一处房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街边的绿化带，“来都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呢，还是你认为就你那三脚猫的隐匿功夫能瞒过我的感官？”

自街边绿化带的一棵小树后，昏暗的树荫下，一个黑影悄然显现，身材瘦长，手里一根长棍，宽大的黑袍披在身上，脸上一幅恶鬼面具，面具下血红的瞳孔已然锁定了屋顶上的寒莎。

寒莎冷哼一声，将巨大镰刀扛在肩上，“装神弄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我说，你也是杀手吗？我们是同行哦，充其量在我们这个行业，同行相杀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啦。”

就在寒莎滔滔不绝的时候，本还在百米外开的面具男突然消失，下一秒已然出现在寒莎的身后，手中长棍挥向后者纤细的腰肢。

寒莎不慌不忙，原地转身，连带着扛在肩上的镰刀一起，精准地用镰刀宽大的刃面挡住了长棍的攻击，“连打招呼都不会吗？你这家伙还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哎。”

面具下传出一声冷哼，“你在执行暗杀任务的时候，也会提前跟任务目标打声招呼吗？”

“呦呵。”寒莎咧嘴笑道：“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面具男冷哼一声，手握长棍猛然发力，将寒莎的镰刀带往一旁并令寒莎失去平衡，另一只手顺势拍出，目标直指其雪白的腹部。

寒莎的穿着一如既往的大胆，除了某些重要部分，大部分皮肤都是裸露在外的。

看似失去平衡的寒莎依旧沉着，咧嘴一笑，手臂诡异地扭动了一下，没有去抵抗面具男的力，而是顺势而为，借力发力，扭转镰刀巨大的刀刃。

面具男徒然一惊，面具下的瞳孔中掠过一抹凝重，电光火石间改变了攻击方向，原定将落在寒莎腹部的拳头，转而落在了镰刀的长柄上。

二人一触即分，至少在常人看来是如此，殊不知就在方才短短的几秒钟内，二人斗了数个来回，对彼此的实力，也已有了初步的判断。

寒莎的战斗经验，明显要在面具男之上，但是面具男同样不简单，若他是幕笼的杀手，起码也能跻身前二十之列。

最重要的是……面具男的特异者能力，尚且不知。

这是寒莎需要警惕的地方，至于对方知不知道她的特异者能力，那就不得而知了。

作为里世界享誉在外的王牌杀手，寒莎实则很是苦恼，作为一个杀手，名气这么大着实不是什么好事，具体就体现在自己的特异者能力已经被多个势力的人知晓，就是不知道面前这个面具男知不知道了。

一场战斗中，信息差是决定胜负走向的重要因素。

面对一个未知的敌人，寒莎目前的想法是……稍许试探，然后伺机撤退，绝不恋战，她是杀手，又不是战士，没必要正面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二人此刻处在屋顶上，相距约五十米，遥相对望。

“为什么盯上我？”片刻的沉默过后，寒莎率先开口：“目的是什么？”

面具男扭了扭脖子，“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别人问你这个问题，你会如实回答吗？”

寒莎稍稍一愣，继而咧嘴一笑，“显然，不会呢。”

下一秒，仿佛是提前约定好的，二人同时加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一时间，只能听到空气中传来武器碰撞的声音，完全看不到二人的身形，能看到的只有武器碰撞迸溅出的火花，一会儿在这，下一秒已在百米开外。

寒莎本就以速度见长，但她没想到这个不知名的面具男居然能跟上自己的速度。

所幸优势仍然在她这边，高速战斗更考验战斗经验与反应能力，而这两项无论哪一项，她都要在面具男之上。

酣战三分钟后，二人又似心照不宣地同时减速，向后拉开距离，寒莎轻飘飘落在路边的路灯上，抬手打了个哈欠，一脸慵懒，仿佛根本不将方才的激斗当回事。

反观面具男，脱力自空中坠下，落地一个踉跄，摔了个屁股墩，站起身时能发现，披在身上的黑袍破了不少口子，有鲜血自黑袍下渗出，所幸所有的伤口都避开了要害，否则凶多吉少。

由此可见，在方才的激斗中，寒莎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面具男丝毫没有意外，情绪依旧平淡，甚至一点撤退的意图都没有，犹自开口说道：“不愧是杀手寒莎，幕笼组织编号第二位的杀手。”

寒莎双眼微眯，眼中精光一闪，“认识我，还来找我麻烦，我很好奇你的自大从何而来。”

“自大？呵。”纵使遍体鳞伤，依旧淡然自若的面具男冷哼一声，抬起右手，张开手掌，对着寒莎，重重一捏，“这可不是自大，而是自信，而我为什么如此自信，你马上就知道了。”

寒莎正待讥讽几句，忽然感到一身气力不受控制透体而出，眩晕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一波接着一波，不由得面色大变，娇躯晃了晃，险些从路灯上摔下去。

膝盖弯了下，寒莎的脸色在几息功夫内变得苍白无比，颤抖的右手开始发抖，已然有些握不住那柄巨大的镰刀了，“你，你做了什么？”

面具男仰天长笑，笑完过后……寒莎已经不见了，路灯上空空如也。

面具男：“……”

“跑了吗？”短暂的沉默过后，面具男冷哼一声，摊开右手，看着盘踞在掌心中的紫黑色能量团，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好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过嘛，以防万一，还是得斩草除根呢，寒莎小姐，放心，我很快就能找到你的。”

——

怪物餐厅。

眨眼间又是年关将近，宋暇的事件过去已有四个月的现在，又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具体是为了庆祝什么呢？

庆祝莫青春同志睡了四个月终于睡醒了。

时间指向早上四点。

久违地承包了采购工作的莫青春结束采购回到餐厅后，得以坐下来喝一杯热牛奶，喝的同时听着李大凡跟柳平平讲述四个月的经历以及自己睡了四个月的事实，差点没把牛奶喷到李大凡脸上。

“我睡了四个月？”莫青春都想睁开真实之眼看一下挂在墙上的日历了，“假的吧，这是恶作剧对不对？大凡，你也这么有童心啊。”

李大凡一脸诚挚，尽管莫青春看不见他的表情，“没骗你青春哥，现在已经一月份了，元旦都过了，再有十几天就该过年了。”

“额！咳咳咳！”莫青春不出意外地被牛奶呛到了，差点没把肺咳出来，“真的假的？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我可以作证。”背后灵小白突然现身，“作为你的战魂，我很清楚，你的确因为战魂洗礼的副作用昏睡了四个月之久，不过好在战魂洗礼的副作用只有一次，以后不会了。”

“一次，一次也顶不住啊。”莫青春几欲吐血，“我这四个月的时光就这么没了？我甚至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眼睛一闭一睁，四个月没了……我想静静。”

柳平平：“静静是谁？”

“……”莫青春：“这老梗一点都不好笑。”

柳平平讪讪一笑，话锋一转，一秒正经，“别说你受不了，我们也差点受不了了，这四个月早晨的采购又变回轮流制了，我们其实都还好啦，额，就是苍生哥挺痛苦的，你知道，他是个普通人，还有赖床的习惯。”

“他痛苦个屁。”正在甜点屋内准备早点的何语婷发出愤怒的声讨，“最近一个月哪次轮到他采购，他不是让苍岚哥替他去？！”

柳平平摊了摊手，“苍岚哥自愿的，你有什么办法。”

何语婷：“……”

“等会儿等会儿，你们先等会儿。”缓了口气的莫青春复又开口说道：“先别说别的，先把我的事情说清楚，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李大凡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讲。”

“在我昏睡的这四个月内。”莫青春双手合十撑在桌面上，面色空前严肃，“是谁照顾我的日常起居？”

李大凡跟柳平平对视一眼，战术后仰。

“……你俩倒是说话啊。”莫青春心中愈发不安，“我不可能四个月不吃饭不洗澡吧？快说，到底是谁一直在照顾我？”

柳平平一脸真诚，“溪溪给我们提供了什么压缩能量片，只需喊一颗在嘴巴里，无需咀嚼无需吞咽，就能满足正常人一天所需要摄入的食物量，你就是靠这个撑过四个月的，之后感谢一下溪溪就好了。”

“放心，我肯定会好好感谢溪溪的，但是这个……并不是特别重要。”莫青春轻咳两声，“具体是，洗澡，额，谁帮我洗的澡呢，换的衣服呢？”

李大凡与柳平平再度对视一眼，再度战术后仰。

莫青春露出微笑，“放心好了，我心理素质很强的，只管实话实说，没有关系。”

柳平平给了李大凡一个鼓励的眼神。

李大凡没有办法，咳嗽了两声，缓声说道：“三个月前，雪竹姐出差回来后，都是她在照顾你，头一个月……是我们男同志轮流来的。”

莫青春沉默了约莫三秒钟，“也就是说……大凡，平平，你俩都帮我洗过澡？”

李大凡尴尬一笑，“额，嗯，对的，青春哥你，呃，可以的，甘拜下风。”

柳平平安慰道：“不用太放在心上，大家都是兄弟，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下次可以帮我洗个澡。”

李大凡：“……”

问题不出在这好吧。

莫青春已然原地石化，浑身上下透出死气，失去了对生的希望。

柳平平见状不免有些疑惑，“他不是说他心理素质很强吗？”

李大凡摇头叹息，“没办法，直击心灵深处，心理素质派不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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