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个懵懂的少年啊

那根叫理智的弦早已崩断，什么敢不敢、能不能的，早已抛诸脑后。

        “小鱼儿，小鱼儿。”少年口中喃喃道。

        少年单薄的衬衫掩藏不住他蓬勃的热力。

        “叫姐姐。”叶江毓双手抱着他的肩膀，红唇轻启。

        崔泽西小了叶江毓半岁，现在也不过是个半大少年。

        每每这时，叶江毓就逼着他喊她姐姐，他也乐于配合。

        崔泽西在她脸上咬牙轻啃着，一路游移，咬上她的唇瓣。

        嘴里含糊不清地喊到：“姐姐，姐姐……小妖精。”

        叶江毓迷迷糊糊地想起，那年午后，那个害羞懵懂的小少年。

        崔泽西半躺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个画册，看得脸红心跳。

        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含春波，含羞带涩。

        他看一眼画册，又立刻合上，再打开看一眼，又合上，如此反复。

        就连叶江毓悄悄打开房门，来到他身旁，都未曾察觉。

        “西西，你在看什么？给我看一看。”

        说着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画册，拿起来便看。

        少年如遭电击，瞬间弹跳起来，一把抢过画册，藏于身后。

        结巴道：“没，没什么，就，就是个画册。”

        “既然没什么，你给我看一眼呗。”叶江毓伸出柔润小手，向他索要。

        少年犹豫了一下，摇头否定道：“不行！”

        叶江毓明艳的小脸上，噙着一缕坏笑。

        身子往前一扑，便扑到少年身上，少年一时不备，被她扑倒在沙发上。

        叶江毓伸手抢过他手中的画册，翻身便起。

        眼见少年伸手抢来，便将画册藏于胸前，

        少年不慎，触手便是细腻柔软之感，顿时羞窘难当，心虚地收回了那只罪孽之手。

        将手藏于身后，细细摩挲，那触感似乎犹在手中。

        叶江毓将画册拿在手中，一眼便看到话本上写着的‘避火图’三字。

        心中好奇：“避火图是什么？”

        少年正胆怯心虚，不敢搭话。

        叶江毓翻开画册，只见里边画着两个没穿衣服的小人抱在一起。

        她看得不明所以，继续往下翻，全都是如此，只是两个小人姿势有所不同，也换了些场景。

        她看着看着，若有所悟，突然脸色爆红起来。

        “呸！崔泽西，你居然看这种不要脸的东西——”拿起画册就往少年身上一扔。

        少年手忙脚乱地接住了画册，手足无措道：“我不是让你别看的吗，你偏要看——”

        “你这画册哪来的？”

        叶江毓将画册扔出去后，犹不解恨，抄起沙发上的软枕，恨恨地甩向少年。

        “是我奶奶的，奶奶压箱底的嫁妆——刚被我翻出来的，真的。”

        “胡说，崔奶奶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真的！我听人说的，老一辈的结婚都有这个做压箱底的陪嫁。”

        “说不定叶奶奶也有呢？”

        听了这话，叶江毓有些迟疑，动作慢了下来。

        “小鱼儿，等我俩结婚时，你也拿这个做压箱底的陪嫁，好不好？”

        “谁要拿这个做陪嫁——呸！谁跟你结婚——”

        崔泽西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什么话都敢说。

        少年伸出双手遮挡着来自少女的软枕暴击，一边跳起脚来躲避着。

        最后也不知是哪只脚绊住了哪只脚，身子往后倒去。

        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了，少年一个侧身，正正好，倒在了沙发上。

        少年心里想着，再过个两三年，他俩也该结婚了吧？

        再想着避火图上的画，心猿意马起来。

        叶江毓跳上沙发，跨坐在他身上，拿起软枕一下一下甩在他身上。

        却发现少年不知为何安静了下来，任她甩打。

        叶江毓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去。

        只见少年脸色绯红，薄唇轻咬，水润的丹凤眼微挑，眉头紧蹙，欲迎还羞。

        叶江毓直接看呆了眼，她从未见过少年如此刻这般模样。

        不由得想起了刚刚所看过的避火图……

        再看看自己……

        叶江毓脸上红晕蔓延至脖颈处，慌手慌脚的就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少年却将她抱入怀中，一个翻身，便倾身而上。

        本就因偷看避火图而旖念横生的少年，此刻美人在怀，更是蠢蠢欲动。

        对着那花瓣般的粉唇印了下去。

        因着二人是第一次亲吻，两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人，尚不懂得要如何换气，差点没背过气去。

        事后，少年又被叶江毓抄起软枕一阵狠拍……

        想着想着，叶江毓不由得喷笑出声。

        听见叶江毓的笑声，崔泽西的理智渐渐回归。

        “笑什么呢？小鱼儿——”

        “还记不记得，咱俩的第一次？”

        “嗯？”他俩的第一次亲吻吗？那个乌龙？

        他一点都不想回忆起来！那个糟糕的第一次。

        看着她如水双眸，盛满笑意，微微泛红的眼角，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如钩似月。

        如同一双幼嫩的小手抓住他的心弦轻轻拨动。

        轻叹一声，这就是他的小鱼儿啊！

        他俯下身细密地亲吻着她。

        他崔泽西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自幼斗鸡走狗，百无禁忌，无所不会。

        自打那次初识情滋味，他便拐着她与他玩闹一处。

        两人打小相识，又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他哪里会放过？

        叶江毓也是心悦于他，也就随他折腾，也不怕他翻脸不认人，转头找了别人。

        崔泽西再怎么混账，也是有洁癖的。

        崔家大少打小处处精贵，性子霸道，于人于物被人碰过的，便不要了。

        别人也是轻易近不得他身。

        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彼此什么性子，那是再清楚了解不过了。

        如果不是两年前的变故，他们二人早已是正经夫妻了……

        叶江毓看着俯在她身上的少年，好似看见了那个趴在床上恸哭流涕的少年。

        少年一边流泪一边挑选着她的照片，几番对比后，选了他觉得最好看的一张。

        他自言自语道：“小鱼儿，你这么爱美，你看看，这张照片够美了吧？”

        她看着他将那张照片镶嵌在一块石碑上。

        石碑上写着‘爱妻——崔叶氏江毓之墓’……

        感觉到她的分心，崔泽西有些不满。

        牙齿稍稍用力，在她唇上咬出了一个齿痕，也让她回过神来。

        “嘶——痛！”

        “小鱼儿，你在想着谁？”

        “嗯——想你啊！”

        “我在想你啊！”

        叶江毓脸上绽放出一个勾人的笑意，双手抚上他的脸。

        手指轻轻扫过他的眼睛、鼻子、脸颊。

        右手拇指按向他的唇角，在他薄唇上来回摩挲，左手滑向他的颈间，向下一拉，便让他低下头来。

        叶江毓闭上眼睛，印上她的唇，在他唇齿间细细描摹。

        崔泽西微微一怔，闭上眼睛，享受着她这突如其来的柔情蜜意。

        他的唇在她脸上细细密密地亲吻着。

        那样仔细，轻柔，像是在描绘世间最美好的画作。

        恍惚间，她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少年。

        他将自己关在房内，没日没夜的画画，每一幅画的主角都是她，惟妙惟肖。

        好似她的容貌早已深刻在他的心间，才能将她画的那般传神。

        这是她放在心尖上的少年啊！

        ……

        一声轻叹响起：“小鱼儿，你真是我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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