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可怕了

巫灵接过把福袋握在手里，瞬间心神安宁了很多。

        乐夏见有效果，又悄咪咪的凑在巫灵耳边跟他说：“我在福袋里面画了符咒，草药只是用来当香囊用的，嘻嘻。”

        巫灵也忍不住微扬嘴角：“谢谢。”他没想到乐夏这么细心，自己不过接了个电话回来，心情是有影响，但他平时也没什么表情，一般人也察觉不到他的情绪。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不错，巫灵心想。

        楚长星看着审讯室里的嫌犯生气，“都这么长时间了，就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老大，能不能让受害人进来帮帮忙？”

        巫灵看了乐夏一眼，乐夏心一慌，他们口中的受害人肯定不是人了。

        巫灵点点头，示意楚长星去安排。他在乐夏身边，小说告诉乐夏：“我让人直接带她进审讯室，不让你看到，你如果害怕，就握着我的手。”

        巫灵主动伸出手给乐夏，乐夏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这是啥命。

        “谢谢巫灵哥哥，你们查案要紧，不用管我。”

        再怎么害怕乐夏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总不能让那么多人因为自己等着。

        理解归理解，害怕也是真害怕，楚长星还没回来呢，乐夏就开始紧张的手心出冷汗了。

        他忍不住抓住了巫灵的手，乐夏因为害怕紧张的手脚冰凉，巫灵的手心是温热的。

        巫灵感觉到抓着自己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转头问乐夏：“很怕？”

        乐夏勉强给他个笑脸说道：“不习惯，没事，不过等会儿我如果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你可以直接打晕我，等完事再把我叫醒就行。”

        巫灵没笑，他看出乐夏不是在开玩笑，心里突然有点后悔让楚长星这么做了，万一把孩子吓坏了就不好了。

        “要不你别看了，去旁边玩会儿手机。”

        乐夏摇头：“不，我来都来了，而且这还是从屏幕里看，如果以后跟你到现场看到不是更可怕，我先适应一下再说吧。”

        “那好，很怕就捂上眼睛，别勉强自己。”

        “嗯。”

        乐夏这边说完，楚长星那里也带着受害人进去了，乐夏扭头就看到屏幕里出现一个白影，很快白影凝成一个女孩子的样子。

        可能是为了吓到嫌犯，那女鬼一身是血，眼睛还流下两行血泪。

        乐夏捂着嘴没喊出来，下一秒就扑进巫灵怀里紧紧抱住了！

        巫灵僵在原地，没搞明白这是什么反应，就一眼就把人吓成这样了？

        看着紧抱着自己还微微发抖的小孩，巫灵犹豫了一下，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道：“不怕，我在这呢，什么鬼都不敢靠近我。”

        乐夏头也不抬将脸埋在巫灵脖颈处，哼哼唧唧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巫灵有些哭笑不得，刚好外面有人进来。刑侦支队副队长张盛一推门便看到这幅画面，尴尬了一瞬忙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等会儿再来！”

        说完不等巫灵解释便退了出去，还体贴的把门给带上了。

        乐夏终于缓和了一点，抬头呼出口气，但手臂还紧紧环着巫灵，带了哭腔的声音跟巫灵说道：“太可怕了呀，太吓人了！”

        说完又把额头抵在巫灵肩上，巫灵觉得小孩真是太可爱了，连怕鬼都怕的这么可爱。

        “那你还要不要再看看了？”

        问灵问，乐夏沉默了一会儿，又叹口气，“再看一眼吧。”

        巫灵带着他重新坐下，自己也坐在他们旁边，乐夏手还是没放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刚才张盛过来说的话乐夏其实没听清，他那会儿正在恐惧里没有缓过神来。

        巫灵见他实在害怕的很也没有说什么，就这样让他抱着，自己一手在他后背轻拍着安抚他。

        乐夏一点点的转头又看了一眼屏幕，看一眼在心里哀嚎一次，不禁怀念起在山清观的日子，最起码害怕的时候可以大喊大叫，可是现在只能在心里喊喊，害怕都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钱敬谦原本还在审讯室里发着牢骚，楚长星带着受害鬼秦露进去后，然后使了个眼色给她。

        钱敬谦打了个哆嗦，双手抱住自己，皱着眉问道：

        “怎么会突然这么冷？你们空调坏了？”七月多的天气确实很热，但空调又不是冰箱。

        楚长星：“没有，怎么就不是你缺德事做多了，人家来报仇了。”

        楚长星说的时候是笑着的，但钱敬谦就觉得他笑得十分不怀好意。

        “钱敬谦，你害得我好苦，居然还不认罪！”秦露一身血衣，双目下两行血泪站在角落里看着钱敬谦说道。

        声音传到钱敬谦耳朵里，霎时浑身冰凉，钱敬谦哆哆嗦嗦的指着角落里的秦露，瞪大眼睛牙齿都在打颤：“鬼！鬼啊！有鬼啊！”

        楚长星一拍桌子：“别胡说，公安局里正气最足，哪里有什么鬼，你心里的鬼罢了！你的其他同伙都已经招了，就剩下你了，即使不配合，我们也一样通过其他人的口供对你提起诉讼，我劝你还是态度好点，自己主动交代或许还少受点煎熬。”

        “真的有鬼，警察叔叔，她就在那！你们看不见吗？真的有鬼啊！”钱敬谦大叫道。

        楚长星真想捂上耳朵，自己也比钱敬谦大不了多少，居然被叫警察叔叔。楚长星黑着脸，也没什么耐心了，拿笔敲敲桌子：

        “行了！快点交代，秦露是不是你杀的！”

        “是他！就是她杀了我！”秦露幽幽的说道，钱敬谦吓得脸色煞白，大喊道：

        “不是我！不是我！你死的我在玩游戏，不是我害死你的，是邱文他们绑架了你，你找他们去吧！你找我干嘛啊！啊啊”

        钱敬谦吓得毫无形象的大哭，楚长星大声问道：“你是说秦露死的时候你在现场，当时你在玩游戏，那秦露被灌药可是你灌的？”

        “我不是故意的，他们说给她用了药才尽兴，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会死！”

        楚长星：“你参与了对秦露的是不是！”

        钱敬谦哭着点头承认：“是，我就碰了她两次，我对她这样的不感兴趣，因为被谷鸿业他们拉去玩没有想那么多！警察叔叔，我真没想害死人，不是我害死的！”

        “你们几个都是凶手！”楚长星怒指着钱敬谦说道。

        乐夏虽然没有一直盯着屏幕，时不时的偷看一眼，但也听了个大概。为了缓和紧张的心情，他问巫灵：

        “那个女孩遇到什么事了？”

        巫灵：“校园暴力，被一个学生的哥哥和朋友绑架，奸杀。尸体被偷埋还被开了光的龙龟镇压着，不过也因此她没有变成厉鬼，现在这吓人的样子不过是为了让罪犯认罪。”

        乐夏听了皱眉，他从小到大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去残害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巫灵不愿多说，不想让这种事污了乐夏的耳朵，小孩这么干净，心思纯净，不该被这些人渣影响心情。

        “他们会有报应的，这姑娘来世也会投生个好人家。”

        “可是再好这辈子也没有了，这一世的父母亲人终究还是亏欠了。”

        巫灵没想到乐夏想这么多，这些事他刚一开始的也会受很大影响，慢慢的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麻木了。

        乐夏闷闷不乐，为那女孩感到惋惜。

        师父总说天道有承负，可是即使害死人的凶手都死了，那被害死的生命也回不来了。她的家人还是会痛苦，她的人生也已经提前结束了。

        巫灵拍拍乐夏，轻声道：“别多想，能让她洗刷冤屈，彻底放下心中的怨恨好好去投胎就很好了。她的家人也会因为她的因果而改变，命运不会偏袒任何人，也不会亏待善良的人。”

        “道理我懂，只是不明白，人为什么要做恶事呢！从前师父说有恶才能明白何谓善，可是恶人即便有恶报，来的也太晚了。”

        巫灵：“焉知有些事不是命数呢？一个人生死轮回无数次，有的积攒了福报，早已在轮回里欠下了无数业债，每个人的经历都是无数人的因缘和合组成的，这一生失去的，下一世也许会加倍获得。”

        “但愿如此吧，虽然生硬了点，但我还是被安慰到了，谢谢巫灵哥哥。”乐夏故意奶声奶气的跟巫灵说。

        巫灵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说话也太直白了！

        楚长星进来就看到乐夏抱着巫灵的腰，巫灵手臂还揽着他，两人正低头说着什么，怎么看怎么觉得暧昧。

        “咳咳咳！”

        楚长星假咳了几声，提醒他们来人了，这会儿他是来不及多想什么，但就是觉得不对劲。

        乐夏刚想放手，扭头就看到跟进来的秦露，吓得啊的一声把头埋进巫灵怀里，紧紧抱着巫灵不松手。

        巫灵转头看到楚长星和秦露都愣在原地，面无表情的说道：

        “都交代好了？”

        楚长星：“好了，那什么我去安排她，你们慢聊，打扰了。”

        楚长星给秦露摆摆手，示意她出去，秦露给巫灵鞠了一躬表示感谢，有些好奇了看了眼埋在巫灵怀里的乐夏，然后跟着楚长星出门。

        “好了，他们走了。”

        乐夏小脸煞白，喃喃道：“我现在换个师父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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