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

山间清泉流淌，秀木伴与花香，水中鱼儿嬉戏，飞鸟沐浴暖阳，古道雕梁画栋，形影自在成双。

    高山之巅浮云尔，流光转瞬玉璀璨。瑶台千年君不见，一念随风入凡尘！

    晓梦站在山崖边缘，背负双手，目视着远方，眼神深邃，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气质。

    “我观你天赋绝伦，你可愿拜我为师？”

    晓梦神色平静的开口道。

    林辰站在晓梦身旁，笑着道：“我见你悟性惊人，你可愿拜我为师？”

    晓梦怔了一秒，她转过身，凝视着林辰，小脸严肃无比：“我认真的！”

    林辰伸手抚摸着下巴，轻笑道：“为何要拜你为师呢？”

    晓梦双手抱怀，清冷的脸上浮现一抹傲然与俏皮之色：“我可以教你很多东西，天宗的所有功法我都会，我还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至宝，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

    “不行！”

    林辰哑然一笑，微微摇头。

    晓梦琼鼻微皱，她道：“我还可以教你悟道，这一点，纵观整个天宗，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敢称第一！”

    知道她为何年纪不过十二岁便有如此修为吗？

    因为她靠悟道便能变强，顿悟一次，抵得上他人千年、万年的苦修，就是这么强悍。

    “哦？”

    林辰轻轻一笑，然后道：“如此说来，你对大道的了解很深咯？”

    晓梦自信的说道：“水滴石穿是时间的问题，但沧海桑田往往只需要一念之间，道之一途，纵然是那几个老家伙也不如我。”

    林辰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你对自己如此有信心，那么我便考你一个问题，如何？”

    “考我一个问题？”

    晓梦沉思了一下，然后看着林辰道：“我若是回答出来，你就拜我为师吗？”

    林辰笑着道：“回答出来再说！”

    晓梦自信的说道：“那你问吧！”

    林辰凝视着远方，轻语道：“天地之间，有人道、佛道、魔道、妖道、鬼道、神道.....大道万千，那你可曾听闻仙道？”

    “仙道？”

    晓梦愣了一秒，默默念着这两个字，只觉得其中玄妙无比。

    尤其是那个仙字，更是让她有一种极为特殊的感觉。

    仿佛那才是她所要追求的东西。

    这种感觉，非常难受，想要抓住，但又抓不住。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将某种东西向她推近，偏偏她又什么都看不到。

    晓梦眉头紧缩，眼中尽是不解之色。

    她攥紧拳头，竭尽全力的思考分析，何为仙道？

    最终却是一无所获，反倒有种莫名的失落和难受。

    一小会儿后，晓梦神色黯然无比，她默默的看着林辰，语气低落的说道：“我输了！”

    林辰笑着道：“本来就没有赢家，你又如何输了？”

    晓梦摇摇头，她认真的看向林辰道：“能够告诉我，何为仙道吗？”

    林辰轻然一笑，伸出手将晓梦满头银白色的秀发揉乱，然后背负双手，便要离去。

    晓梦却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小脸上写满了认真：“可以告诉我，何为仙道吗？”

    林辰轻语道：“道可道非常道！你所求的道，或许就是仙道！”

    能够轻易说出来的道，并非真正的道。

    晓梦依旧紧紧的攥着林辰的衣袖不放，她摇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我能够感觉出来，你所言的仙道与其他道不同，它定然非凡无比，我隐隐能够感受到，它就在我的面前，但我抓不住......”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神色又有些黯然神伤。

    林辰目视九霄道：“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唯愿仙道成，不欲人道穷。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

    当晓梦听闻林辰所言后，整个人瞬间愣在了原地，眼中似有明悟之色。

    一股诡异的力量将她笼罩。

    整座道峰的鸿蒙紫气也源源不断的向她汇聚......

    “谁说天赋不重要？”

    林辰微微摇头，便消失在此处。

    没过多久，数位老人出现在此处，他们见被鸿蒙紫气包裹的晓梦，均是心中一惊。

    “这小妖孽太可怕了！”

    众人暗道一句，便悄然退后，同时神色警惕的为她护法。

    ......

    镇妖塔前。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盘膝而坐，他行将就木，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暮气。

    他就像是一块枯皱的树皮，已然雕刻上岁月的痕迹，风一吹便会飞走，但他又像是一棵苍劲的古松，立于坚石之中，任你万般风雨，他亦可坐定如钟。

    “年轻人，你的天赋举世罕见啊。”

    当林辰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老者缓缓开口，声音温和，让人感到非常舒适。

    林辰背负双手，打量着眼前的镇妖塔，神色平静的说道：“老人家，你快要死了！”

    老人闻言，眼中却没有一丝波澜，他轻语道：“岁月年轮在永不停歇的转动，生命犹如星陨般短暂，陈旧的历史终将被掩埋，新的故事将在特定的节点出现，一切均有定数！”

    林辰淡然道：“树上的叶子，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天掉落，春天它会发芽，夏天会旺盛，秋天会枯萎，冬天会凋零，待到来年春雪消融，它又会出现，四季更替，周而复始，但终究树是树，叶是叶，你很难找到两片相同的叶子！”

    老人笑着道：“死亡并非意味着生命的终结，只是换了一种存在的方式，百花凋零，落叶归根，化作尘土，便是新生！”

    林辰不置可否：“岁月的年轮不会为谁停留，时光的长河终究永恒不朽，当你超脱这条长河，再次踏足的时候，长河还是长河，但你还是你吗？”

    “......”

    老人面带沉思，眉头紧缩。

    片刻之后，他喃喃的问道：“昨日、今日、未来，我是我，我还是我吗？”

    “......”

    林辰神色平静，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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