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5

靠着推进背包的猛然冲力，利用自制的多用途绳索勾中附近小楼屋檐的星野凉在空中大幅度改变了自己的原有轨迹，成功在一片由子弹组成的火网中逃脱而出。左手持□□m92f，满配15发子弹，已经打出了9发，除了留给自己的必要的一发，还能再打出5次，然而对面的追捕的公安显然不止5个人。虽然身上带的枪不止一把，很难在枪林弹雨中更换□□的情况下，也许这把□□就是目前仅能使用的远距离致命武器了。即使更换了第二把充满子弹的枪，这把□□也很难处理。直接丢掉，要处理好指纹等信息，带在身上，也很难有时间和精力去收拾。右手抓着绳索，随着距离的不断减小，绳索的不断缩短，星野凉的速度越来越快，距离小楼屋檐不到10米，星野凉松开了绳索的钩爪，整个人沿着之前运动的切线飞甩了出去。由于速度过快，只能用余光看了一下可能埋伏的敌人，短短的一瞥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重新调整钩爪，迅速借着钩爪固定的方向，星野凉朝着一栋高楼大厦的天台飞去。

        事实上，看起来属于正常人的中等身材的星野凉非常消瘦，在看起来非常斯文的风衣底下，一层不算太厚的防弹衣牢牢地防护住胸、腹部，在防弹衣底下，还有一层液体金属作为减震和防护装置。这样的装备，对于目前被围剿的枪战来说有很好的防护作用，但一旦遇到爆炸等情况，反而是一种祸害，或者说，能够更快地离开这个世界。

        作为被留下来给boss断后的星野凉内心平静，早在接到消息通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被放弃了，作为一把饮血的妖刀，最后的结局除了断在血泊中，没有别的选择。对于组织，格瓦斯不算是最忠诚的，毕竟最忠诚的心腹，目前来说，只有琴酒。有的时候星野凉也想过组织的boss上辈子积了多大的福才能这辈子找到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无怨无悔天天007加班不休息，也不找boss加薪，每天不是在清理叛徒就是在清理叛徒的路上，好像有那个被害妄想症。虽然如此，格瓦斯仍然是热爱组织的，从小在组织里长大，接受组织的教育，同时也培育了组织的后代。尽管格瓦斯和琴酒这样勤俭节约的成员没有办法对比，但还是比贝尔摩德、波本等报销大户还是花销少了很多的，并且明面上作为大提琴演奏家，星野凉还是赚了很多钱的，不仅用于自己的花销，也有一小部分返回用于组织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格瓦斯从来不搞像情报组那样的神秘主义，也不像某些行动组的疯子一样嗜杀，虽然相对于琴酒等工作狂人来说懒散了一点，但无疑是个好用且可靠的下属。

        虽然现在的情况有点困难，但是还是要拼尽全力的杀出重围，毕竟伏特加还在大部队中，等到差不多尘埃落地，还要和伏特加一起完成本子上的心愿。伏特加这个铁憨憨，不指望他大杀四方，自我保命应该是没啥大的问题的。就像很多男性面对女朋友还是母亲的困难选择，在组织和伏特加之间，如果仅能选择一个，格瓦斯会选择伏特加。组织是他生活的地方，但是他不介意和伏特加一起换个地方生活。但如果呆在组织里，没有伏特加，星野凉很难想象自己回到前白兰地死后的非人的状态里。作为下属，他正在完成boss的指令，但是对星野凉而言，这是最后一条boss的指令了。boss已经不再是那个谨慎多智的boss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及对死亡的恐惧，已经越发昏聩。作为断后的人选，一定程度上，是对他能力的认可，但格瓦斯的心里仍然保有愤怒。

        我可不是被驯化的野狗啊！

        戴着贝尔摩德给的伪装面具，星野凉的皱眉不太明显，感受到之前身后公安的仗势，有很多疑问。首先是这次的围剿非常精准，几次动线都有被察觉，也许组织内的内奸不止一个，中高层都存在。但是为什么琴酒杀了这么多的卧底还有内奸啊？组织内总不会全是正派的人吧？不应该啊，琴酒那样的一看就是自己人，还有伏特加，如果卧底都是伏特加这样的，像他们这样的反派早就统治世界了！其次，公安他们明显是打算抓住活着的格瓦斯而不是击杀，这个行为就非常有意思，毕竟两边都心里清楚断后的都是炮灰和被放弃的人，相较于大部队，他们是没有价值的。像格瓦斯这样的中高层，发现自己会被活捉，也大概率会选择自我了解的，所以直接击毙比活捉简单方便的多。再者，就星野凉的了解，附近的公安大部分使用的□□是新南部m60等，但他有看到美军的常用□□。组织内的人使用的枪支是五花八门的，但是对于这种正规军来说，出现非常用的枪支是比较少见的，所以也就意味着，有别的机构参与了。fbi？还是cia？还是都有？如果如此，为什么他看到的所有追踪他的都戴着日本公安和警察的耳麦，好像只有一方的参与。最后，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大手，把星野凉往西北方驱赶，火力的强度好像是看准了星野凉个人的能力，正好让他处于有些狼狈但不至于有生命危险的情况，明显是围三阙一的战术，好像是有什么别的阴谋正在发生。

        星野凉快速从一栋楼移动到另一栋楼，激烈的枪声在人烟稀少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奔袭的过程中，星野凉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瞄了一眼代表伏特加的定位，绿灯常亮，正在移动，没有生命危险。星野凉松了口气，摩梭着手机的背面，手机壳不规则的凸点给手指带来微疼的触感，星野凉更为冷静。手机背面的左下角角落处刻了一个小小的k，组织内的大部分人以为是指的格瓦斯、kwas的首字母，代表他本人，实际上，是伏特加的真名，kaspar。作为左撇子的星野凉，当他单手手持手机时，那个小小的k就会在掌心内被隐藏起来。

        思考着最像和公安勾结的组织内的人员，星野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苏格兰，或者说，也许不久之后应该叫前苏格兰。苏格兰是个温柔的人，和他一样的在一大群暴戾的犯罪分子中格格不入。起初，星野凉还以为苏格兰的温柔是一种保护的伪装外壳，后来逐渐发现，苏格兰像个不小心掉入污泥里的天使，他的灵魂从未染色。即使是在被迫与暴力血腥为伍的情况下，仍然保有内心的理智。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星野凉就和苏格兰开始特意地保持了距离。无论是一个所谓正直的人被逐渐彻底染黑，还是苏格兰本来就是正派的卧底，在泥潭中挣扎，对于格瓦斯来说，都是不宜靠近的。星野凉很欣赏苏格兰，或者说，像前白兰地一样的苏格兰，不过正派的人都很难在黑夜里生存，他们俩都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星野凉笑了笑，像他这样的人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活得很好，正义对他来说就是不幸的。

        和苏格兰交好，并且现在还处于一个高位的组织内成员，也就波本了。神秘主义很让人讨厌，但是一定程度上来说，也相对可靠，不过可能他和波本有一些八字不合？有一些和波本的任务出过一些意外，幸好格瓦斯本人的身份经历非常可靠，再加上波本的行为确实经得住调查，所以也没有受到太过激烈的惩罚。说起来，因为苏格兰身份的暴露，波本经过了不少的审查，如果波本真的是公安的人，未免也太狠了。或者说，他太适合搞这一行了。不过像这样明确的指向性，好像又有点虚假，像是故意栽赃给他背锅的……

        反手开枪打爆离自己最近的警车的油箱，观察了一下大致人员的分布，星野凉转向北边，开始了新一轮的高楼跑酷逃窜。情况并不是很理想，他的□□m92f只剩2颗子弹了。

        “三郎……”星野凉轻叹，快要落山的夕阳照耀在他的身体左侧，有些晃眼睛，星野凉扭头，却看到不远处一个突兀的身影。

        褐色的帽子下，金色的短发在夕阳下格外刺眼，星野凉眯了眯眼睛，好像不远处正在狂奔的人是波本。波本难道也被那位先生放弃了吗？真是不可思议的昏庸啊！虽然忍不住吐槽了上司，格瓦斯依然不认为波本是来接应自己的，毕竟两个人的关系没有到这种危险关头主动同舟共济的程度。

        所以，公安的人真的是波本吗？星野凉笑了笑，拿着手机给波本盲打了短信：“s167d32l356的天台见。”

        如果波本真的是公安的人，根据对他的了解，出于他自己的目的，应该会选择撤走绝大部分的公安，这样，对回去接走伏特加来说会简单很多。如果波本是自己人，那更好，依据波本和自己的能力，不仅能解决现在的困境，还可以报复回去。

        “bourbon，别让我失望啊，“星野凉笑了笑，向目标地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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