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为枝15.作文

清晨的风拂面而过

        言知嘴里嗦着炸酱面，酱料不小心溅到笔袋上，他一口牛奶一口面条在上课前一分钟嗦完了这份让他后悔的爆辣炸酱面，他喝着剩下的草莓牛奶，语文老师就踩着腿上的中筒靴走上讲台。

        “我们提前上下课，试卷尽量在两节课讲完。”语文老师高高在上的剥夺这最后一分钟时间。

        “吃东西的都把桌上与课堂无关的东西收起来，不要逼我给你提后面站着。”他收拾着讲义，声音平静但富有威严：“课代表把讲台上的试卷发下去，自己看着分数好好反省一下，五分钟后我先讲作文。”

        班里收拾东西的声音不时响起，言知把面盒子和牛奶盒丢进垃圾袋里，扯出纸巾擦拭沾到辣油或者炸酱的笔袋，本子。

        “好，我们开始讲课。”

        班里细细碎碎的声音传进语文老师的耳膜，他没拿试卷空闲的右手重重拍讲台：“还磨磨蹭蹭干什么？作文六十分，咱班平均分三十八分都还是言知同学满分撑起来的，你们还有脸在这吵，数学一个个一百四上下，我看了全部的分数，就语文最差！还不好好听！！！”

        空气中顿时鸦雀无声。

        语文老师犀利的目光扫到谁，谁就不经意的抖了几下，他冷着脸继续说：“早这样不就好了？我先说一下我们班的平均分一百零一，排第三，最高分也是全市的最高分，言知。”他温柔地叫他：“一百四十九，扣的一分是字迹不规范，那个古诗默写老师严，给你判错，下次好好写字，工整一点，规范一点。”

        “知道了吗？”言知应声狂点头，语文老师看着成绩表：“言知同学，你给我们念一下你的作文好吗？”言知站起来翻到作文那一版，语文老师立刻趁热打铁：“大家都竖起耳朵听，作文不拿个四十五分，怎么上优秀，万一别人和你总分一样，语文比你高，你还是会被挤下去。”

        “言知同学，可以开始了。”语文老师坐在讲台的凳子上，温和的目光扫视全班。

        言知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全班听见：“有人说。”这是题目。

        “有人说夏季的风缠绵温柔，有人说寒冰消灭海洋的隔阂，有人说晚风带来蒲公英的新生。有人说……，世界上从来不缺有人说，我们要听自己说。

        有人说隐藏着深渊，他可以欺骗，狡诈，不让我们发现。……

        有人说制造着谣言，他可以虚无，夸张，不给我们喘息。……

        有人说磨灭着相信，他可以失信，冷漠，不予我们认同。……

        我们暂且放过有人说，听从自己的言语，认同自己的相信，放松被人牵制的脉搏。我只听见自己说：世界错综复杂，身在迷雾更应看清自我。”

        言知抬头：“老师，念完了。”

        “啊？”语文老师回过神来，摆手让他坐下，站起来对言知说：“你写的是一篇议论文，从有人说的危害来组织材料，最后提出自己认为的中心论点对吗？”言知点头：“没错。”

        语文老师越看言知越顺眼，笑得合不拢嘴：“逻辑理的很清，并列式分论点也运用到位，这个字也看的过去，至少我每个字都认得，你有什么学语文的方法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吗？”

        “多去图书馆借些名著阅读，注重散文的写作结构，转化为自己的，每个月练几篇不同类型的文章就行，我就是这样的。”老师笑着让他坐下。言知脸不红心不跳地享受同学们学到了的表情，心里编排自己：谁去图书馆看名著，都是看看意林里面有趣的小故事，但是不编一个的话今天还真下不来台。下课就有人说你凡尔赛，不过这种应该有用，他当年和表弟说，表弟期末语文作文五十三分。祝你们好运。

        ……

        言知勺子搅动饭盒里的盖饭，抬起勺子放进嘴里咬一口，酸豆角酸酸脆脆，糖醋里脊酥酥麻麻，猪蹄就比较清淡，但是芸豆好吃，饭伴着汤一勺一勺入口，言知满足地去丢桌子旁边挂着的垃圾袋。

        从卫生角回来，言知径直到走廊上看操场上或吃饱饭散步消化，聚在一起打篮球，或慢跑锻炼的同学们，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很瘦，跺两下，有劲，不用下去锻炼。

        他讨厌死跑步了。

        初三一周十一次的八百米跑，他跑完腿就抽筋，脚后跟旁边的筋在国庆节的时候受过伤，现在跑步还是会有后遗症的麻痹痛感，所以他一般是走路活动坐一天了的身体。

        “公主，新鲜出炉的烤红薯。”言知接过去，许安安收回手站起来，笑眯眯地说：“奕学长特地让我带的话，我可没有偷看。”

        他给言知递上了小纸条。

        言知几经周折打开纸条，看见奕稀工工整整的字迹：殿下，我想你了，你要是也想我就站在走廊上吃这个烤红薯，我在上面看着你。

        许安安先回教室，言知吹吹烤红薯还未散去的热气，小心翼翼地咬一小块，入口即化，软糯香甜，热气席卷言知的血液。奕稀在上面走廊撑着脸看甜甜的小omega，他的玫瑰夹子太阳下熠熠生辉，言知的小蝴蝶扑哧扑哧原地飞舞，响应自己的玫瑰。

        玫瑰永远只会属于言知的蝴蝶。

        言知在走廊上，许安安要给他拍照，言知擦下嘴，右手在胸前比心，左手在脸颊边比耶，脸上笑眯眯。

        “真可爱。”奕稀感叹，“是我的。”他笑着回教室。

        “公主，公主！辣一点辣一点。”言知顺他的意摆出又甜又辣的动作，不过是上半身后仰靠近窗户玻璃，和坐在窗台上勾唇看着远方笑。很正常的动作配上言知具有侵略性和欺骗性的脸，就会别有一番风味。

        “我到时候洗出来了给你留一份。”许安安满意地看相机里高清的照片。少年眉目传情，心脏都随他的笑容起舞。许安安把拍的照片给言知过目，看着相机里的自己，言知舔了舔唇角：“有这么诱惑吗？”跟个狐狸精一样。

        “当然有，公主你看清自己的魅力，我要不是个omega早就把你办了好吗？”许安安激动出声：“我的好公主，要不是现在法律要求一夫一妻，我真喜欢全世界把你办了，不过公主喜欢就好，我放假就去影楼洗照片。”

        言知扶额无奈地看远方建筑，齐刘海在风中凌乱，他摇摇头，回教室里面坐着，从抽屉里拿出新的垃圾袋挂上，低头整理英语的错题，英语的错题言知都可以写一本书了。

        第七节课，英语老师面无表情地把u盘插进电脑大屏幕上，点进课件，巨大的成绩单就闪瞎了一个英语学渣的脸，前面三十多名的英语成绩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在隔一会英语老师的滑动下全班都在倒数第五看见了言知两个字，英语70分，全市排名七千五百四十三名，灼灼的目光几次了还是不厌其烦地注视言知，言知脸颊又一次发热，同学们看见言知的总分排名，全市第一，这更显得他英语排名的惨状。

        “倒数五名呢，三个口齿不清天生不适合学英语的，言知我就不说了，没意思，我感觉他来听了听力就算全对也只有九十五分，更别说他现在还是蒙对的七题，九分，还是不及格，不过人家其他科目可以逆天，也不用担心考不上大学……至于这倒四，熊暗民，你告诉我，补全对话别人问你howareyou这种弱智题，你给我回答iamlihua你什么意思，我理解一下，你是在和我说你是弱智吗？人家不是在问你名字！。”英语老师回想起他颓废的状态就一肚子火：“你上英语课给我做物理题就算了，不写作业我也忍了，你上课顶嘴我当没听见，你对英语能不能上心一点，你的前途会被英语毁掉的，这点英语分数和你其他的科目一起算分，能上大学我都认为你厉害，醒醒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若堕落，我也没办法拉你一把。”

        “对英语上点心，一本不是问题。”熊暗民当没听见，英语老师也无奈地分析其他人的成绩：“言知啊，作文防溺水这三字不会翻译你给我翻译成don''tdieinthewater不要在水里死亡我也是服了，勉强给你算的分……许安安同学，这次英语比上次考得好，一百三十八，有空多辅导辅导言知，再接再厉……”

        一节课很快过去，言知看着自己红光满面的英语试卷，刚吃红薯来的热气凉了半截，他以为理科好就不会有敌人，谁知道外语就是他最大的敌人，他用五指山压倒了言知骄傲的心。

        在其他课上，言知胆大敢言，积极举手回答难题，在英语课上他畏畏缩缩，一个选择题再简单不过都要和同桌英语第一确定下答案再看着别人答题，只能说同样四十五分钟，一个轻轻松松半堂课过去，一个求生欲死一看手表才过去一分钟。

        英语字符在数学中多复杂都看得懂，英语刚学到背完的单词一看题目：不认识。

        “公主，人不能一直完美的，不要伤心。”许安安试，着来安慰郁闷的言知：“咱们下次不要和别人废话，抓紧到考场听听力……”

        他不说还好，一说言知就想起自己蒙听力题一蒙得个九分，他听只能得六分，越想越气。

        “公主……”许安安还想安慰就被言知打断。

        “我已经很伤心了，你不会安慰人就别来了。”言知想，他现在很伤心。伤心的人听不见任何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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