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所以为的正义（01）

会客室在一楼，颜喻带着于歆和华思齐下去会客。

        两人虽然穿着便装，但是进门先敬了个礼，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是市刑侦支队的。”

        “曹正，”男人说完，指着女人说，“陶铃。我们两个现在正在负责调查这次的案件。”

        “颜喻。”回了个礼，颜喻说，“请坐。”

        两人顺势坐了。

        “既然是林局让你们过来，那说明这次的案子已经确定是超自然事件了，可以详细说一下吗？”

        snc调查处虽然在系统内挂名，但存在毕竟特殊，所以是不被允许穿制服的，而特调处又是所有snc调查处理最独特的。

        颜喻今天穿着一件墨绿色的丝绸衬衣，配着一条黑色的阔腿裤，一米七的身高再加上高跟鞋，显得身材更加修长。

        陶铃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眼前这个女人，年仅28岁就已经做到了特调处的副处长，本以为会是个盛气凌人的人；或者像他们一样干刑警久了，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很难收敛的“正气”。

        可现在看起来，颜喻和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也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现在坐在特调处的会客室里，只是走在路上遇到颜喻的话，陶铃或许会以为是哪个明星也说不定。

        “是这样的……”

        于歆带着华思齐从茶水间里泡了茶，端过来。

        看到于歆身上的lo裙，曹正和陶铃明显一愣怔，随即停下了讲述，问：“这两位是……？”

        “于歆、华思齐，snc的调查员，不用担心，”颜喻知道，不知情的人看到于歆，总会误认为她还是个未成年，“特调处这边不会有外人。”

        两人这才点点头，继续讲案情。

        最近a市先后出现了四起离奇的疑似自杀死亡和事故死亡。

        一开始，并没有人往其他方向想，也没人把这几起案子联想到一起，直到第四起案件发生。

        第四起案件是发生在一个酒店的停车场内。死者是一名中年男性，死因是被高速行驶的车子顶撞到墙上，导致脾脏破裂。

        看起来只是一场交通事故，然而调查了肇事车辆和停车场的监控录像后，他们发现，这次的案件好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常理认知。

        撞死死者的那辆车，就是死者本人的，而且在出事的时候，车上……没有人！

        负责查看监控的警察立马把这个情况上报，很快报到了林正安那里。

        林正安是当初特调处能独立于snc调查厅独立建立的功臣，跟这边一直保持着“业务往来”，当即把这个案子归到了机密，只组织了几个核心警员，整理了最近发生的几起奇怪的案件。

        这一整理就发现，原来已经有过三起类似的案件了。

        听到这，颜喻问：“四起案子的资料都带来了吗？”

        “带来了。”

        “小华，你去叫徐叔和阿阮下来。”

        华思齐愣了一下，直到于歆拍他，他才回过神，赶紧上了楼。

        等到徐志国和阿阮也一起下来，颜喻示意对方把案件资料拿了出来。

        曹正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拿出了四个档案袋，依次排开。

        陶铃从第一个开始打开，把里面的纸抽出来，摆在他们面前：“这是我们排查出来的第一起，当然我们现在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第一起。”

        第一起是一件疑似自杀的案件，但是整个案子中有许多奇怪的地方。

        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死因是在家做饭时，被剔骨刀捅入腹部，失血过多而亡。

        一开始怀疑是他杀，于是警方按照他杀进行了一系列调查。

        调查发现，死者一直是独居，通过查看公寓楼下的监控可以确定，在女子死亡时间内，没有外人出入公寓；又通过调查排除了从窗户闯入的可能；最后同楼的邻居也一一排查过，都没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

        而且现场勘验结果和法医验尸结果也显示，死者死前并没有进行过搏斗、反抗。

        调查陷入死胡同，没办法，大家只能把目光放在了自杀上。

        可是作为自杀来说，有几个疑点一直得不到解释：

        第一，死者家里找不到任何类似于遗书的存在，而且问过死者的亲朋好友，确定死者近期内并没有轻生的念头和举动；

        第二，死者是在做饭的时候死亡的，厨房的菜板上还放着切到一半的菜，一般想要自杀的人，是不会选在这种时间点的；

        第三，刺穿腹部的剔骨刀上，只有死者一人的指纹，但全部是正向的，也就是说死者如果拿着这把刀自杀，得是以手心朝下的姿势挥刀，然而这与绝大部分人的用力习惯相悖。

        综上三点，警方认为，这起案件可能和酒店停车场的案子一样，属于超自然案件。

        听完，徐志国问：“阿阮怎么看？”

        “信息太少，不好说。”阿阮坐在颜喻身边，面无表情地说。

        “那等把所有案子都看完再说吧。”知道她说话向来谨慎，徐志国说。

        于是陶铃拿出了第二个档案袋里的资料。

        第二件被当做事故处理了。

        死者是一名中学老师，在学校升旗仪式结束，学生们都解散离开之后，旗杆突然倒了下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到了他头上，当场死亡。

        资料里还附带着现场的照片，华思齐看了一眼，当即转身跑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隐约传来少年的干呕声。

        等他回来，于歆十分诧异地问他：“你不是警校毕业的吗？反应这么大？”

        华思齐这会儿说不出话，一手捂着嘴，一手摆了摆，示意他们不要管他，继续就行。

        曹正继续说：“现场勘查发现，旗杆断裂的地方，断口并不平整，但也没有生锈腐蚀的迹象，倒是有点像被人硬生生扭断的。我们调查了学校广场的监控，也没看到有人对旗杆做手脚，于是只能当做意外事故了。”

        陶铃接话说：“现在看来，很可能也是一起超自然案件。”

        第三个档案袋被打开。

        这个案子里的死者，是本市金云大学一名大三在读男生，死因是溺死。只不过溺死的地点和方式都有些奇怪，但是调查显示，确实不存在他杀的可能，最后也是以事故收尾。

        死者是在周末的篮球赛后，去了教学区的卫生间，大概是在低头洗头发的时候，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下来的拖把棍，一个没站稳，脑袋磕在了大理石的洗手池上，昏了过去。

        但是因为水龙头还开着，下水口被堵住，水很快充满整个池子；周末的教学区根本没有几个人，更不要说是男洗手间了。后来还是保洁阿姨到点来打扫卫生，才发现了已经溺死的死者。

        到此，四个案件的资料全部摆了出来。

        于歆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听起来，似乎有点像是念力杀人。”

        颜喻把四起案子的资料一字排开在桌上，从左边扫到右边：“四个死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没有。”来之前，他们已经调查过了，四个死者男女老少都有，居住地、工作地也毫无交集。

        “那就还不能断定是一个人做的，甚至不能断定四起案子都是我们的工作范畴。”颜喻说，“还是要去现场看一看。”

        “那现在就去吧。”陶铃有些着急地说。

        如果真的有人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用着超出他们常理认知的超能力，去做违法犯罪的事，还是得尽早抓出这个人！

        徐志国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开始分配任务：“这样，为了加快速度，你们分两组吧。于歆，你带小华一组。”

        “没问题。”

        “那阿阮你还是跟着颜喻。”

        点点头，阿阮没有说话。

        陶铃看了看说：“我跟颜副处这一组，去调查两个学校吧？”

        曹正顺手接过另外两个案子的资料说：“那我带他们去酒店停车场和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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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休息室换了身衣服，颜喻带着其他人，从特调处的小居民楼出来。

        于歆直接带着两人上了自己的小甲壳虫。

        陶铃和曹正是开车来的，这会儿曹正上了于歆的车，他俩开来的车就空出来了。

        陶铃说：“那颜副处和这位……阿阮小妹妹，就坐我们的车，可以吗？”

        看着那辆四轮小轿车，颜喻抱歉地笑笑说：“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情况有些特殊，不方便坐车。你会开车对吧？”

        “恩。”

        “那你开你们的车，我这边骑车跟着。”

        陶铃眨了眨眼，似乎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放着方便的汽车不做，还得自己骑车。不过毕竟是那个“传说中的部门”，她也没有多问。

        当颜喻推着一辆酷炫得和她长相完全不搭边的重机车出来的时候，陶铃觉得自己下巴都快要惊掉了。

        难怪她刚刚出来之前要去换衣服。

        戴好头盔，颜喻把车上挂着的另一个头盔递给了旁边的阿阮。

        阿阮十分熟练地戴好头盔，坐在她后面，环住她的腰。

        转过头，颜喻冲车里的陶铃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发。

        陶铃回过神，赶紧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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