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说实话，中原中也不是很想去面对妹妹把老板送进警局的事情，这简直就是他从业生涯的第一个“滑铁卢”！

        但是，面对一无所知的阿晴，他觉得还是要拯救一下妹妹的。

        蹲下身子，他先是伸手摸摸阿晴的脑袋，赞许了她见到坏蛋会保护自己的事情：

        “阿晴，你这样做是正确的……”

        这句话刚说出口，中原中也就感受到爱丽丝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无时不刻都在彰显着“老板正在看着你”的存在感。

        咽了一口口水，他硬着头皮继续夸奖阿晴：

        “你才五岁，没有自保的能力，遇到坏人就应该积极寻找周围人的帮助，尽可能地摆脱对方。”

        这一周的时间，足够中原中也发现阿晴现在没有异能力了，就是不排除未来会不会觉醒异能力。

        说完夸奖，中原中也话音一转，说起了自家首领的事情，“不过，你今天报警的对象并非是坏人。”

        虽然森鸥外是一个黑手党首领，还组织了多起事件，但是个好人（doge）

        “他是我的上司，听说了阿晴的事情，过来慰问一下。”

        中原中也简单地描述了一下森鸥外会来这边的原因，并非是说谎，只是省略了亿点点内容。

        例如说森鸥外是来试探阿晴是否真的没有异能力，也想要来拉拢阿晴之类的。

        “上司？”阿晴歪了歪头，“给小爸爸和大爸爸发钱的人？”

        中原中也并没有打算让阿晴过多深入地了解这些事情，至少在他的观念里，五岁的孩子就应该去上学，而这也是魏尔伦的意思：

        “我在港口进出口贸易公司上班，他就是公司的老板。”

        意识到自己把小爸爸的老板送进了警局，阿晴垂下了头，“我错了。”

        “阿晴没有做错，对坏人的确应该这么做，只是下次别对我老板做这样的事情，可以吗？”

        中原中也温和地说着，很快就哄好了阿晴，带着阿晴和爱丽丝去警局把森鸥外领出来。

        看到他们过来接自己，森鸥外的神色好了不少，他从爱丽丝那边知道中也教孩子的全过程，也再次感受到对方对阿晴的安排意图。

        他知道，对待阿晴不能和梦野久作那样，这个女孩身后站着中原中也和魏尔伦，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把她直接关起来，也不能用什么过激的手段。

        或许，上学的确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至少可以远离挖墙脚的江户川乱步！

        看了眼正在认真跟自己道歉的阿晴，他摆了摆手，笑道：“阿晴是在保护自己，这说明阿晴是个好孩子。”

        听森鸥外这么说，阿晴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不会真的追究自己的事情了，这也就代表小爸爸和大爸爸的工作不会有问题了！

        歪了歪头，她试探性地说道，“那我还可以和爱丽丝姐姐一起睡觉吗？”

        阿晴强调道：“爱丽丝姐姐答应我了的。”

        这是在家里一起玩的时候，两个人做出的约定。

        爱丽丝是森鸥外的异能力，与他共享感官，换句话来说，这意味着森鸥外要和阿晴睡在一张床上过一夜。

        中原中也立马把指责的目光投向森鸥外，任谁在发现自家宝贝妹妹居然要被上司“染指”都会升起抗争的意识！

        感受到属下投来的“热切”目光，森鸥外也是有些尴尬。

        就算我是个萝莉控，我也不会真的变态到想和萝莉一起睡觉啊！最多只是想贴贴而已！！！

        还有，中也君，你对我的认知印象是不是越来越不对了，为什么第一反应是指责我？而不是帮我澄清一下？！

        中原中也：就算是首领也不可以占我妹妹的便宜！

        看了眼中原中也，森鸥外解释道：“爱丽丝平时跟着我睡的，就跟你喜欢跟着中也君睡觉一样。”

        阿晴恍然大悟，“跟着爸爸睡觉吗？那我不需要爱丽丝姐姐陪我睡觉了。”

        她很快就把爱丽丝定义为森鸥外的女儿，一点也不怀疑这两个人为什么长相上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

        这算什么呢？乱步和社长长得也不像，但是社长是乱步的“父亲”啊！

        阿晴在认知亲戚关系方面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完全是凭借自我认知去理解这一切，而不是根据血缘又或者收养关系。

        森鸥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中原中也，“中也君，明天早上上班后记得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个事要你去处理一下。”

        说完，他就带着爱丽丝离开了。

        送走了森鸥外和爱丽丝，中原中也松了一口气，一边牵着阿晴往家里走，一边询问她今天还做了什么事情。

        听到阿晴跟乱步玩碰碰车，甚至喷森鸥外的防狼喷雾是乱步送的后，他的脚步微顿，大感不好。

        不应该这么快就松懈下来的！

        没想到妹妹还给我留了坑，首领一定是知道，不然为什么给我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小爸爸？”阿晴扯了扯中原中也的袖子。

        “阿晴，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江户川乱步？”

        中原中也艰难地发出这样的询问，明明是我先来的，或者说，是我和魏尔伦先来的，但是乱步这个后来者在阿晴心中的分量也太重了点吧？！

        “乱步就是乱步啊！”阿晴很奇怪小爸爸说的话，“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中原中也决定要好好和阿晴聊聊乱步的问题。

        阿晴翻出自己的玻璃珠，拿出橙色的那个放在一边，又把两个红玻璃珠放在一起，最后拿出一堆蓝色玻璃珠堆在一起。

        挨个指向不同颜色的玻璃珠，阿晴认真地描述自己的感受：

        “橙色是乱步，红色是小爸爸和大爸爸，蓝色的是小爸爸的老板、爱丽丝姐姐，社长，与谢野……”

        她是按照自己感知到的气息去分的，红色是“父亲”，蓝色是全身的味道都怪怪的，橙色是身上味道只有一点点怪怪的。

        中原中也盯着这一堆玻璃珠，看这个分类，隐隐有点头绪。

        红色是亲人，蓝色是认识的人，橙色是朋友？

        既然是橙色是朋友，等阿晴长大了，肯定是会变多的，那应该没有问题？

        中原中也选择了自己的判断，笑道，“到睡觉时间了。”

        “好~”阿晴把玻璃珠们收好，跑去换上自己的小恐龙睡衣，拖着龙尾巴，跑过来要中原中也抱抱。

        中原中也冲泡了一杯温度适中的牛奶，看着阿晴小口小口地把一整杯牛奶都喝完，这才抱起她。

        把妹妹抱进房间里，看她滚进被窝里，中原中也捻了捻被角，从床头柜里掏出一本童话书，认真地讲起睡前故事。

        这是他这一周养成的习惯，学会了如何才能奶好自家孩子，为此，他还特意买了不少的儿童教育书籍，自己翻着看。

        讲完了睡前故事，中原中也摸了摸阿晴的脑袋，轻声问道，“阿晴想去上学吗？”

        “上学？”阿晴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上学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还可以认识很多朋友。”中原中也是很希望阿晴可以去上学的，也算是变相的圆了自己当年想过正常生活的梦。

        阿晴对这些没有概念，“和小爸爸那样吗？”

        “差不多，但是我会比你晚回家。”中原中也无意给阿晴过早解释上班和上学的差异，反正都是早上出门，大白天都呆在外面，都差不多。

        “这样啊……”阿晴想了想，“我可以问问乱步吗？”

        “你可以再考虑一下。”中原中也歪了下头，没有阻止阿晴去接触乱步。

        森鸥外或许会很警惕乱步，但中原中也作为合格的哥哥，只希望自家妹妹可以多交些朋友，过个快乐的童年，乱步就是一个不错的对象。

        尤其是在乱步前几天不知从哪里拿到自己的私人手机号码——阿晴给的——然后在电话里提醒自己最好让阿晴到年龄去上学，保证一个正常的孩子生活。

        在乱步打完那个电话后，中原中也对对方的好感度瞬间蹭蹭蹭地往上升了。

        而且，比起乱步，自己更应该防的是垃圾青花鱼，算算时间，那家伙也该从东京回来了！

        “那大爸爸呢？”阿晴还惦记着自己一个多月没见到的魏尔伦，念叨着，“大爸爸出差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大概要几个月后吧……”中原中也琢磨了一下龙头战争的结束时间，怎么说也得几个月才能让横滨彻底稳定下来，到时候就可以带阿晴去见见魏尔伦。

        阿晴歪了下头，试探性问道，“那我可以跟大爸爸打电话吗？”

        “这个嘛……我明天再告诉你，”中原中也笑着，点了点阿晴的眉心，温柔地说道，“你该睡了，好孩子就要早起早睡。”

        “小爸爸，晚安。”阿晴乖乖地闭上眼睛。

        中原中也确定阿晴真的睡了后，这才从床边坐起来，放轻手上的动作，把书放回柜子里，关了灯，离开了房间。

        等他离开房间，阿晴秒速睁眼。

        她跟别人学过足够精湛的装睡技巧，可以骗过中原中也。

        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阿晴下了床，抱起龙尾巴，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走到落地窗前，打开了一条缝。

        很快，一道黑影钻了进来。

        来者直接扑在阿晴的床上，打了个滚，把她的被子弄得一团糟，在阿晴指责的目光注视下讨好地笑了笑。

        在床上盘膝而坐的黑发鸢眸少年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

        “阿晴，让我们开始今晚的冒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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