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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凶手就是他


夜还是那么深。

        回到了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钟。

        关梦霖不想睡觉。他穿着睡衣,端起酒杯,酒杯里满是红酒。

        酒水浮动,光影斑驳。

        关梦霖一如既往地站在窗前,望着南柯的那扇小窗。

        现在的关梦霖把那个小窗当成了他的人生的灯塔。

        但是,今天,他刚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南柯家的灯光就熄灭了。

        “南柯,你今天睡的真早。唉,谁能陪陪我呢。或许不需要。”

        他喝了一大口酒,杯子见了底,他盯着杯子底部,那里映着他的影子。

        忽然,他把杯子往地上一摔。

        啪的一声,杯子滚到了一边,没有碎。

        关梦霖呼呼喘着气,他的眼睛在发红。

        “就是他!我终于找到他了!”

        当警察拿出那个扣子的时候,关梦霖就已经想到了谁是凶手。

        就是他,那奇!

        在那奇的袖子上就少了一颗扣子,而且,他的手上有抓痕,那是桃花临死前反抗留下来的痕迹。另外,他杀人的动机也很明确。只有一个可能。

        他就是当年杀死关梦霖母亲叶芝的凶手。

        关梦霖的眼睛里含着泪水。

        “妈。我找到那个杀死了你的人了。妈,我会为你报仇的。我是毛毛,叶毛毛!”

        在此刻,他不是关家的大少爷关梦霖,而是那个风尘女子叶芝的儿子叶毛毛。

        就算那段岁月再辛苦,就算妈妈对他再不好,那也是他的妈妈。

        他知道,妈妈爱他。只是,没办法给他更多而已。

        在那段艰辛的岁月,妈妈已经给了他所有能够给他的。

        他把那幅画像拿出来,在幽暗的灯光下,看了又看。

        “没错,就是他!”

        关梦霖咬牙切齿说着。

        虽然画的不是那么详细,几乎没办法光凭着这副画像来确定凶手。

        可是,现在关梦霖已经越看越像。

        问题是,这副画像没办法作为证据,即便是那枚扣子,也一样没办法当成决定性证据。

        距离桃花的死已经隔了几天,这几天又下了一些雨,扣子又是被埋在地下,上面的指纹已经模糊。至于桃花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或许可以提取DNA,但什么时候能查到那奇什么就不知道了。

        “或许,我应该给警察提个醒。”

        关梦霖自言自语着,他把手机拿出来,想着是不是要给警察打个电话。

        可是,想了想,又放下了。

        还不到时候,就算能够依据DNA给他定罪,未必会叛死罪。即便判了死罪,也只是因为桃花的案子,也不算为了妈妈报了仇。

        “不能这样。那奇,我要把你欠我的连本带利全都拿回来。”

        关梦霖想起了那拉。

        “那拉作为你的女儿真不幸,呵呵。”

        关梦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手中的酒杯空了。他抬起头,仰望着天花板。

        今夜真是一点都不想睡。

        他缓步走下楼梯,漫无目的地走着。等他再抬起头,已然到了南柯家的门口。

        关梦霖摸着自己的头。

        “我怎么又来这里了。真是的。”

        说完,他转过身,可是,他没有走。站在那里,停了一阵,又回过头来。再次盯着南柯家的那上窗户。

        总是站在楼上看这里,总是看着这里亮着灯光。今天却突然灭了。真是有些不适应。

        “或许是因为手受伤了,所以早早地睡了吧。”

        关梦霖倒是给了南柯一个理由。

        他抬起头,望着天空。

        夜空之下,大地之上,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叹气声轻轻响起。

        “关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

        关梦霖身躯一颤,立刻回头。

        “南柯,你在这里?”

        “是啊,我刚回来。”

        “你去哪了?”

        “我……我去同学家。有事吗?”

        南柯望着关梦霖,眼波流动。

        “没事。我就是随便走走。没事。”

        关梦霖转过身,摇晃着身子往回走,他完全忘了没有告诉南柯他就住在这附近。

        “关先生,你喝醉了吗?”

        “喝醉了?喝醉了……”关梦霖摸着自己的额头,额头有些发热,“好像真的喝醉了。也真是奇怪,我很少喝醉,可是,每次喝醉,都会碰上你。”

        说话间,关梦霖走了过去,忽然就把手搭在了南柯的肩头。

        南柯赶忙退了一步,可是,关梦霖的手依旧压着她的肩头。

        “关先生,你……”

        南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关梦霖按在了墙上。

        “别说话。南柯。我现在真是越看你越觉得好看了。今晚陪陪我好吗?”

        关梦霖的声音很感性,而嘴里喷着酒气。

        “关先生,如果你想要我欠你的钱,要我用身体偿还……不行。”

        “呵呵。”关梦霖格格笑着,“不行?你可不是没有卖过。”

        南柯咬着嘴唇,眼睛里含着泪:“是,我曾经卖过,所以,我知道那份屈辱。”

        “闭嘴!”关梦霖的手指点在了南柯的嘴唇上,不让她说话,“屈辱,我可是给了你钱的。二十万呢。你知道吗?那是我给的最贵的一次。我睡的女人多了。可我从来不睡你这样没让男人碰过的女人。”

        “关先生……”南柯轻轻叫着关梦霖。

        可是,现在的关梦霖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就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知道为什么吗?我不睡你这样的女人。我怕麻烦。我怕你会爱上我。我怕……我怕我的心会被某个女人占据。我怕……我好怕。我这辈子不会幸福,我也不想幸福。我只想高高在上地活着。为了我妈妈,她曾经是那么低贱。那么让人看不起。我想站在人群的最顶端,告诉大家,我是她的儿子。呵呵,呵呵……我真是太傻了。”

        忽然,关梦霖扑过来,把南柯抱在了怀里。

        南柯感觉关梦霖的身体在颤抖。

        看来,他真的喝醉了。

        唉,估计又是遇到了什么心烦事。酒入愁肠,人就容易醉倒。

        “关先生,关先生……”

        过了一会儿,南柯轻轻摇着关梦霖。

        但是,关梦霖竟然睡着了。

        南柯慢慢坐下,就这样,抱着关梦霖,也让关梦霖抱着自己,两人就这样在墙角,依偎着睡着了。

        夜静悄悄的,路灯的光划过关梦霖的那张脸,一半明,一半暗。

        太阳升起来,阳光照射下来。

        关梦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感觉到头很疼,异乎寻常的疼。

        他想用手按按太阳穴,但是,这只手却没有抬起来。

        因为这只手被南柯压住了。

        南柯就在他的身边,头枕着他的肩膀。眼睛微闭着,呼吸很均匀。

        真是一张漂亮的睡脸,关梦霖盯着这张脸目不转睛。他真想去吻她一下,可是,刚把自己的嘴唇凑过去,南柯忽然动了下。关梦霖赶忙把头缩回来。

        关梦霖心里暗暗笑自己,怎么了,关梦霖,在你面前的不就是个女人吗?你身边的女人多了,还怕她吗?

        可是,话说回来,还真是怕她。

        因为南柯只有一个。

        关梦霖不敢使劲喘气,怕把南柯惊醒了。他抬起手,把南柯的头发理了理,让他可以更好的看清这张脸。

        看着看着,关梦霖就笑了。

        忽然,身边一辆车呼啸而已,扬起一阵尘土。关梦霖怕这些尘土落在南柯的脸上,赶忙把外套一撑,替她挡住。

        那辆车看着眼熟,在看到车牌后,关梦霖就认出来了。

        这是路畅的车。车在南柯家门口停下来。车门左右打开,从上面下来两个人。一个是路畅,一个是安雅兰。

        路畅一边下车一边说:“听我的没错。总裁没有地方可以去。估计就是在这里了。”

        安雅兰说:“不太可能吧。这里是南柯家,南柯家就三个女人。总裁住进去……不太可能吧。”

        “那又怎么了,三个女人怎么了,我觉得总裁肯定有办法。”

        “说的总裁跟流氓似的。这里又不是很大,总裁要是和南柯睡在一张床上,那、那晚上不等于在直播吗?”

        说完,安雅兰的脸都红了。

        路畅哈哈笑着:“哈哈,兴许总裁有这种爱好呢。”

        躲在角落里的关梦霖心想,路畅,你小子皮痒了,背地里敢这么数落我。

        他用力咳嗽了一声。路畅和安雅兰同时回头。也同时看到了关梦霖和南柯。

        路畅的脸立刻就白了。

        “哎呦,总裁,您在这里啊。您早啊。您……真好心情。”

        说完,他看了安雅兰一眼。安雅兰则没有看他。安雅兰的注意力全都在南柯的身上。她在想,这两人昨晚做了什么。不过,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又搂抱在一起……还能出什么事!

        这么一想,安雅兰又是心生愤恨!拳头都攥了起来。

        关梦霖有那么多女人,但她唯独恨南柯。

        关梦霖嘘了一声,说:“好了,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路畅上前一步,正要说,他转转眼珠,又知趣地把嘴巴闭上。他指了指南柯,尽量压低声音:“总裁,我说话合适吗?”

        关梦霖瞪了他一眼。

        路畅呵呵笑着,又说:“总裁,那个、我是有些事情,不过,现在说,过会说都没差别,我想呢。还是想别说。我觉得,你这里正甜蜜着,正忙着。我打扰您不太合适。”

        关梦霖心想,你这小子嘴巴那么碎。没用的话说了一大堆,有用的一句没有。

        他正想发火,忽然身边的南柯动了动,眼睛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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