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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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着周宸书信上的文字,皇后就像是亲眼看见了对方在北地的一切经历似的。
她的孩子,看过了她不曾见到过的景象。
经历了她不曾经历的景象。
皇后心里是快意又欣慰。
可是同时,皇后也在担心着周宸,担心对方会不会吃不好,睡不好。
北地多是严寒,又贫瘠,这样的地方是绝对比不上上京的。
就更不要说是和皇宫相比较了。
但,皇后也明白,这是周宸必须去走的道路。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心骨。
皇后仅仅能做的,也只是尊重对方的意思,坐镇好大后方,不让在远方的周宸因为她而担心着。
皇后心里想着,苏乔如今能回来得如此快,定然是收到了送出去的消息了吧。
那么是不是,宸儿也已经知晓了她生病的事情?
思及此处,皇后连忙抬手将自己脸颊上的泪痕擦去了。
眸色也从刚才的怀念、感慨、担忧变成了坚毅。
皇后将信纸折好,妥帖地放在自己的怀中,而后看向苏乔。
她柳叶眉微微凝起,眸间也适时闪过一抹疑惑。
“阿乔,你这样是?”
因皇后是这计谋中重要的一环之一。
苏乔不可能绕过对方,便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了。
考虑到皇后还在病中,苏乔语气柔柔,说得很是详细温和。
然而这也并不能消弭掉她这一番话中的惊世骇俗。
听完对方的话,皇后忍不住瞪圆了眼睛。
一时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苏乔看她的模样,忍不住道,“我知晓我将那位四皇子拉出来,其实是在提娘娘的伤心事,我很抱歉……”
皇后瞥她一眼,微微摆手,“本宫不说话倒不是因为这个。”
她的第一个孩子早夭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许久。
当时是很伤心。
甚至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皇后也没有走出来。
因而身子就不大好。
但是这已经过去了十年了。
她对那位早夭的孩儿也不是就是已经没有感觉了。
她仍旧是会怀念对方。
但也仅仅只能这样了。
谁能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走不出来呢?
她到底也还有自己的生活啊。
皇后道,“如果那个孩子能帮到你,自然是再好不过,本宫只是觉得你太胆大了,你可知晓自己这是在扰乱皇家血统?”
这在宗族看来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甚至于再是如何胆大妄为的人也不会想到这样的方式。
结果,苏乔……
皇后微摇头,神色放松,脸上带上了笑意。
“既是如此,那本宫自当全力配合你。”
对方如今是要扮作她的孩儿,皇后还挺不习惯的。
不过在仔细地端详了对方的颜容之后。
皇后又忍不住想,她的那个孩子若是没有早夭的话,长大之后,是不是也该是这个模样?
她忍不住道,“阿乔,你与陛下真像,你是怎么想到要以这样的面目示人的?”
苏乔老老实实地道,“不是我想的,而是,周蕴就长这般模样,娘娘或许是不知,我此前易容成周蕴的模样,本以为不会被人看出来什么,不成想却直接被大皇子误会了我是那位四皇子。”
皇后诧异,竟然还有这样的前情?
她再一次仔细地打量着苏乔的眉眼,而后道,“戮王与陛下长得真是相似。”
苏乔陪着皇后坐了足足有三个时辰,而后又在中宫用了午饭了这才离去。
中宫之中,皇后的内殿里时不时地传来笑声。
在这个几位贵妃把持着的皇宫中,这样的举动几乎就是从另一个方面坐实了苏乔的身份。
若不是真的母子,又怎么会在刚一回来就在对方的宫中坐了许久呢?
自然了,苏乔扮演的身份,也没有一个人曾经怀疑过。
拜别了皇后之后,苏乔就带着全丰回王府了。
进了王府,便是如同进了金钟罩中,苏乔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她将全丰安顿好,留了周三在他身边以作保护,而后带着周二出门。
马蹄声急,苏乔径直去了平西侯府。
身形颀长的郎君骑马到了平西侯府的门前。
门房瞧了一眼对方的打扮,只依稀从对方的穿着上判断,这是一位身份地位不低之人。
只是,他毕竟是侯爷府的门房,上京的达官显贵,世家公子哥们,不说都认识吧,起码也基本都见过了。
然而眼前的人,门房却没有一点曾经见过对方的印象。
此人是谁?上平西侯府为何?
正在门房疑惑的时候,那位俊朗的郎君开口了。
“烦请帮忙通禀一声,周瑾上门拜访。”
少年的声音就像是少年本人一样,似蕴含着无尽的朝气。
门房闻言,忙派遣了人去通禀。
不多时候,信就送到了平西侯的眼前。
他坐在竹编的摇椅上,椅子上铺了柔软的狐裘。
值此初春似暖实寒的天气使用再是适合不过了。
在听到禀报之前,平西侯微微阖着眼,轻轻摇晃着椅子。
而在侍从将话说完之后,椅子的摇动忽然就停止了。
内侍低垂着脑袋,从他的视线里,只看见一缕从上方垂下的飘带,忽然就顿住了。
此刻,周围的空气似是被凝滞住了一般。
内侍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地垂立在那里。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内侍忽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笑。
“见啊,大皇子亲自上门,为什么不见呢?”
平西侯倒是想要知道,对方来找他做什么?
难道是知晓了自己也曾经派遣杀手前去追杀对方,因而是上前来讨要说法的?
还是,对方此前上门拜访其实是为了想要合作?
按照对方的性格来分析,前者很可能,后者的可能性也不低。
正因如此,才那么难以确定。
内侍得了命令下去。
平西侯才重新将椅子摇晃起来。
没过多久,苏乔就带着周二过来了。
苏乔以周瑾的名义,第二次见到了这位平西侯大将军。
苏乔抬手向对方行礼,
“子侄周瑾,见平西侯安。”
平西侯精且锐的目光直白地打量着苏乔的模样。
这目光肆意而无礼,苏乔也不在意,大大方方地任由对方打量。
半晌后,才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四殿下。”
平西侯似笑非笑地道,“四殿下难道是忘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若是还记得的话,又怎么会眼巴巴地上门呢?
苏乔听出对方话中的嘲讽之意。
她并不在意对方的挖苦,竟还主动顺着这话道,
“侯爷所说,不敢忘怀。”
平西侯听着她的意思,瞥了她一眼,语气很不客气地道,
“既是知晓,你今日上门为何?你当知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攀谈寒暄的。”
话一度之间被说得很死。
平西侯的态度也很是明显了。
苏乔慢悠悠地道,“我知晓侯爷当然是没什么话想和我说,但,我却有很多话想和侯爷说,侯爷何不听听呢?倒也不必如此快速地与我撇清关系。”
苏乔脸上带笑,温和地看着平西侯,期待的目光凝在对方身上等候着对方的回答。
平西侯微微凝眉。
听周瑾说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听听又能如何?
平西侯闲闲地瞥苏乔一眼,“四殿下倒也不用如此说话,你身份卓然,乃是天潢贵胄。
我又如何敢不听你说话?四殿下是折煞我了。”
他语调古怪地道。
苏乔像是听不出他藏在语句中的挖苦一般,顺着对方的话继续道,
“侯爷既是这样想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苏乔的脸上挂着喜悦的神情。
平西侯:“……”这人可真是没劲。
平西侯暗自恼恨,省去所有有的没有的的话,直接道,
“四殿下想要说些什么就直接说吧。”
言下之意就是别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好吗?
苏乔也不再绕弯子,她对平西侯道,“侯爷定然也曾想过我归来的目的吧?”
平西侯没有吭声,没说是还是不是。
说不是吧,又太假了,他将对方视为威胁,又怎么会不关注对方呢?
说是吧,谁知道对方又会怎么理解?
多正常的事情落到对方的话中,都会变得不正常起来。
方才平西侯可是领教过了。
所以为了减少麻烦,他干脆什么也不说。
苏乔也知晓平西侯是真的恼了自己了,她不紧不慢地继续道,
“我此番归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权利而来,我在野长大,到了我这般的年纪,本该是早就在朝中掌权了,可我却还是一介白身。”
平西侯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描述自己的情况。
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君话语中怎么潜藏着浓浓的郁郁不得志?
他忍不住深看了对方一眼。
而此刻,苏乔垂眸,唇角微勾。
鱼儿注意到饵料了。
“世人只看到我是如何地风光,却不知晓我过去的这些年过的是多么地艰难,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四皇子。”
苏乔压低声音,垂下脑袋,脸上写满了无尽的落寞。
普通的四皇子?
那不就是宁愿舍弃自己身为嫡子的身份?
平西侯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不喜欢嫡子这个身份的。
这样的话说出来,难免会给人一种在暗自夸耀的意思。
但是平西侯仔细一看对方的神情,再想想对方的处境,不免觉得对方或许也没有说错。
皇家的子弟担起担子的年纪普遍都早。
十二岁之后就可以单独开府,而开府之后就要着手着朝堂上的事务了。
按照周瑾这样的年纪,若不是因为身份特殊需要潜藏着,他早早地就进入朝堂,此刻都不知收拢了多少权利在手中了。
而此刻,也确实如对方所说的,他还只是一介白身。
虽然平西侯逐渐认可了对方所说的话,但那又怎么样呢?
对方没有权利正对他下怀。
苏乔仔细打量着下平西侯的神色,在确定对方已经有些相信了自己营造出来的周瑾之后,这才继续下一步。
“侯爷,如今朝堂上,容太师与永乐候联合,一直在打压着侯爷的人手,朝堂之上人心惶惶,侯爷手中的权利也一再地被两人瓜分,想来,侯爷心中也是不甘心的吧?”
平西侯听着对方的意思,直截了当地道,“四殿下说那么多,我却是也不可能会和殿下联合的。”
苏乔对对方的回答并不意外,他只道,“侯爷何不听我将话继续说完?”
平西侯不置可否,他抬手,做出一个你请的姿态。
一副你想说就说,反正你说了我也不会听的姿态。
“王叔本就有在北地一展抱负的决心,恰碰北耀野心勃勃来犯,王叔是不会回来了。”
平西侯神色一动,“戮王要攻打北耀?”
苏乔点头,“是,王叔要攻打北耀,可王叔的身体……”
也不知能支撑着他走到哪一步。
这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但平西侯从对方那惋惜的神色中读出来了。
“殿下从北地回来的时候,戮王是否曾交代了什么?”
苏乔点头,脸上的神情并不好看,“王叔将王婶托付给我,命我好生照顾着王婶,如此,他也放心将戮王府交给我了。”
平西侯闻言,心下忍不住嘶了一声。
周蕴竟是在交代后事?
算算时间,其实距离对方要毒发也没有多久了。
周蕴要去了。
而对方果然是如同此前他所想的那样,要将手中的权利交给周瑾。
如此一来,诏狱司也自然是交到周瑾的手中。
“王叔心意已决,但王婶对于王叔强行安排她回上京一事却很不理解,甚至几次三番生出反抗的情绪,这样的情况下,王婶如何还能履行曾经和侯爷之间的承诺呢?”
闻言,平西侯微微眯了眯眸子。
苏乔说完最后一句话,“侯爷,如今,你除了选择和我合作,已经别无他法了。难道侯爷要看着自己在朝堂上的桩子一一被拔除?被容太师和永乐候彻底地拔掉您尖利爪牙?”
平西侯自是不愿的。
他忍不住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似乎才第一次认识对方一样。
被保护在人身后的少年终于是长了硬而有力的翅膀了。
也不知周蕴知不知道对方的这番言论呢?
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只是这样剖析开来分析,难免会给人一种没有人情味的感觉。
平西侯手指下意识地敲击着椅子的手靠,“四殿下的意思是,此前戮王妃负责的灾民赈灾款项被盘剥一案也是由你来全权处理?”
苏乔笑,“这……,唉,王婶心系王叔,几次三番地想要偷偷离开回北地去,这样的情况下,实在是不适合在跟进这个案子了,王婶需要好好地休息,所以也只好由我来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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