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苦了你了

海棠院里，柳氏进门的时候卧房里一团乱，屋里的东西都被顾倾城砸了个遍，绿意蹲在地上低声抽泣着收拾东西，脸上已经被顾倾城打得红肿了起来，柳氏走到她面前居高临看着她。

        “你先出去吧，晚点再来收拾。”

        顾倾城一生气就虐打下人摔东西，从小到大无论她怎么说她她也改不掉这个习惯。

        绿意闻言抱着一堆陶瓷碎片走了出去，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她面无表情地抹掉泪水继续抱着碎片拿去丢，顾倾城时不是都会这样发了疯地砸动西发了疯地打她，她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柳氏看着坐在床上发着呆的顾倾城走了过去，见她脸上还有未干泪痕，头发有些散乱的垂在她脸颊两边，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没有了朝气看得她心疼，她抬手抚去她脸上的泪痕将她抱在了怀里柔声安慰着。

        “倾城啊，你别担心，你体能的毒会有办法解的，为娘会想办法的，至于凌王，她不是合适的君王人选，他也不适合你，将来是要做王后母仪天下的人，你将来的夫君只能是一代君王，你明白吗？”

        她怎么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她爱慕凌王她是知道的，只是现在不比从前，现在局势越来越难掌控，丞相府想要控制凌王达到权谋天下的目的已经是不可能了，现在他们会另择人选再次谋划，而她的女儿顾倾城也只会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后。

        顾倾城闻言双手抱着柳氏哭了起来。

        “母亲，为什么不是他，女儿念了他将近十年，为什么不是他…”

        以前母亲为她筹谋让她将来嫁入凌王府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想着将来能嫁给北墨染她就能开心得整夜睡不着，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

        柳氏闻言伸手把顾倾城从怀里移了出来，握着她的肩膀面对着她开口道:

        “倾城，你要时刻清楚你心里想要的是什么，你不能被感情乱了你的判断。”

        这一刻她有些担心顾倾城会感情用事，毕竟年轻，有很多事情考虑得不太全面，等她慢慢长大就会明白感情是这个世间最廉价的东西，权利才是捏在自己手里最强大的武器。

        顾倾城看着柳氏眼里的期望和担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母亲说的她都懂，她要的是至高的权利她心里也清楚，可她心里多少还是对北墨染有几分不甘心。

        顾长安吃完饭便送老的夫人回了福寿院，老太太知道太后要来她心里高兴，看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她和太后是老朋友了，年轻的时候经常来往的，只是后来她身居高位之后就来往少一些了，毕竟身份有别也不好总是来往。

        顾长安双手在老夫人肩上按揉手法娴熟到位按的老夫人长舒一口浊气，感觉身体顿时轻松了许多。

        “大丫头，你这次去城外救援怎么都不告诉奶奶一声啊！”

        她是听说她被捕入狱的时候才知道她是去了城外医治天花去了，这丫头浑身是胆但却也让她担心得紧。

        顾长安一边给她按揉一边笑着解释道:

        “我怕奶奶你担心嘛，所以就没说了，想等回来的时候告诉你的。”

        那知道后来她出事了传的满城风雨，她不想老太太知道都难。

        老夫人听着有些生气，嗔了她一句。

        “你不说我不就不担心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说着她心里难过忍不住哽咽了起来，都被拿去大理寺受审了她能不担心吗，她年纪大了想不得这些，想着就心里难受。

        顾长安听着她伤心的哽咽心里的内疚又涌上心头，她从老夫人背后绕了过来蹲在她身旁给她揉腿看着她柔声道:

        “祖母，你别难过了，长安知错了，我下次去那里一定先通知你啊。”

        这家也就老太太心里疼她怕她出事，她心里除了内疚还有被人惦记被人疼的温暖。

        老夫人听了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叹声道:

        “我啊是不想让你做那么危险的事，你看你这次就被人抓住了机会陷害，还落了个牢狱之灾。”

        顾长安听着就知道老太太还不知道她这次就算不主动去也会被强迫去的，人家柳秉承都在朝堂上早把她推出去了。

        想着她便开口道:

        “祖母，就算我不去冒险老实待着那些要害我的人也不不会放过我的，这次我就算不主动去城外救援柳丞相那边在朝堂上已经把我给推了出来，皇上也会下旨让我前去的，再说了有些事总得要有人去做吧！”

        那时候她都感觉事有蹊跷了，但她不是那种做事畏首畏尾的人，她要做的事情就算知道有风险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老太太听着心头一愣，她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更不知道柳秉承故意把顾长安举荐出来，她一直以为是顾长安冒险出来城才会让有心事有机可乘，现在她这么一说她明白了一切都是小人精心谋划的，这让她心里升起了阵阵恐惧，害怕顾长安那一天就会遭遇不测。

        顾长安看出来她心里的担心便笑着安慰道:

        “奶奶，你就别担心我了，我有分寸的，你看我这次不就好好地回来了吗，在这个家不是我们老实就能安生的，那样只能让别人更加得寸进尺的欺凌，我们要做的就是勇于反抗不能怕事，打得他们不敢动为止，反抗我们还有机会翻身，不反抗就只能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祖母你应该也不希望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受制于人吧。”

        她知道她这次入狱老太太吓怕了，想让她退缩，可是生在这样的高墙深院里那有退缩可言，不是隐忍就能安身立命的，况且这也不是她顾长安的作风。

        老夫人闻言无奈地长叹了口气，摸了摸顾长安的头，有些无力地说了句。

        “苦了你了。”

        顾长安说的她都懂，她说得对，柳氏一直视她为眼中钉，无时无刻不想将她拔掉，不可能她不挑事就能安身立命的，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她命苦，来到人世没过几天好日子就吃尽了苦头，现在她出息了她应该支持她才对，而不是让她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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