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顾白暮的改变

顾长安抬头看见老太太朝她有来她便迎了去伸手住她笑了笑。

        “祖母，我们进屋去吧，外面风大。”

        刚才沈氏和她打了声招呼便带着顾相思离开了，顾白暮和柳氏也走了，现在就只有她和老太太了。

        老夫人听着便椅着顾长安顺着她往府里有，一边一边舒了口气喊了顾长安一声。

        “大丫头。”

        “哎。”

        顾长安轻声回答，她慢慢扶着老太太走，总感觉她有什么话要说。

        果然老夫人走了几步在院子里的小亭子边停了下来。

        “大丫头，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说着她走进了亭子里，顾长安扶着她缓缓地坐了下来。

        顾长安也顺着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用手撑在石桌上半托着腮帮子看着老夫人笑问道:

        “祖母，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啊？”

        她感觉今天老太太的情绪有些惆怅，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说不出口一样，大概是多年的老朋友来访她良多感慨吧。

        老夫人看着顾长安一双眼眸里是岁月留下的浑浊此时眼里却盛满了温柔，她努奴嘴终于开了口。

        “长安啊，你也别怪你父亲，他这些年是做了很多混账事，也做了很多亏待你的事，但他到底还是你的父亲，我见他今日也有些改变了，你心里能不能也试着原谅他呢，祖母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一切都可以慢慢来的。”

        她只希望他们父女融洽一家和乐，顾长安心里一直对顾白暮是有隔阂的，毕竟那么多年不闻不问让她受尽了苦头，放在谁身上谁都心里有怨有恨，所以她只是适度地与她商量。

        顾长安听着眉头轻拧，心头微沉，她知道老夫人年纪大了她希望有一个和家欢乐的环境来度过晚年，不想她们父女闹得很僵，但是怎么说呢…自从她穿越来原主的身体回到这府里他这个父亲的做法也确实让她替原主感到心寒，原主所受的苦难和欺凌都是他这个父亲的纵容和偏见造成的，她有着原主所有的记忆，从三四岁一直到她死去那一天为止，那些被欺凌被虐打，为了等一个回不来的母亲倒在大雪里的她，为了半个馒头和恶狗抢食的她，被顾倾城拖拽到头皮撕裂出血的她，谁来为她声张一句正义谁来帮帮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顾白暮就是那个杀伯仁于无形的人，这样的人何谈原谅，原主不会原谅他，她自己也不会替原谅他。

        想着她压制着心里的起伏，舒展眉头静地开口道:

        “万般皆是命，父亲与我何来亏欠一说，祖母放心，你说的孙儿都懂。”

        她怎么能跟一个年迈的奶奶谈论她心中所想呢，一边是她的儿子一边是她的孙女，无论那一边疼痛她都会掩面痛哭的，她只能说着善意的谎言让老太太心里能好受一些了。

        老夫人闻言心底抽痛，她伸手握住了顾长安的手瞬间红了眼眶。

        “懂事的丫头，你受苦了。”

        她没想到顾长安能这般平静地把话说出来，懂事得让她心疼。

        这一切被刚刚返回来要出门的顾白暮站在不远处的柱子边看完，听着顾长安的话他红了眼眶，她那平淡的语气像是在描述别人的事情一边，轻描淡写化作一句万般皆是命，让他愧意从生，这些年她受了多少罪他都不曾多看一眼。

        他心里对张氏有惧，但顾长安却是无辜的，可是他却也把她别样看待了，可她如今却没有恨他怨他懂事得让他无地自容，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啊，把她这般区别对待，还把她流放出去不闻不闻，这几年她在外面是受了多少苦啊，想着他愧疚地转了身去从后门匆匆走了出去，他不敢从大门走，他怕面对顾长安会更加地愧疚难当。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补偿她一些吧。

        顾长安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手被笑道:

        “都过去，孙儿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祖母你也别难过了。”

        她看这红了眼眶的祖母心里感动，她知道一直以来这个家最疼她和原主的就是老夫人了，经过那么久的相处，现在在她心里她不仅仅是原主的祖母也是她的祖母，她沾了原主的福得了她的温暖和疼爱，而这些都是她前世都不曾有的。

        “哦，对了。”

        老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收回手从袖子里拿出了个小盒子递给了顾长安一脸慈祥地看着她说。

        “这个啊是当面你祖父大婚当日送给我的，你祖父一生没有纳过妾祖母啊打心眼里感激，也希望你将来的郎君也能这般钟情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京都大户几乎都是妻妾成群，那个时候顾家算是另类，老太爷也从来不管别人怎么劝他纳妾，对她自始至终都不曾有半点辜负，当时在京都的官家夫人们对她是无比的羡慕，羡慕她有一个感情专一的郎君，她知道能独享一个人的感情是多好的一件事，所以她希望顾长安今后的感情也能如她那时一般顺遂。

        顾长安看着眼前的盒子心头愣了愣，她怎么感觉个个都觉得她是要嫁入凌王府一般呢，她只是去住几天好吧！

        想着她还是接下来盒子，她想看看她那么钟情的祖父到底大婚之日送了她祖母什么礼物，随即她拿过盒子打开来看，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两枚耳环，竟是两枚小小的同心结，是用极好的蚕丝染色拧成绳织的大红同心结，同心结的下面还各加了两颗红色宝石，都是打磨得圆润光滑的看着手艺极好。

        顾长安看着忍不住将耳环拿了起来端详，嘴里赞叹道:

        “祖母，这也太好看了吧！”

        她祖父当念到底是有多浪漫啊，大婚之日送这么好看的同心结耳环，这不是寓意永结同心吗！

        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这还是你祖父亲手做的呢！”

        说话间她脸上都是洋溢着幸福的笑意，虽然事隔多年但想起来时还是心中感动。

        顾长安闻言心头一怔，突然感觉手中的同心结沉重了许多，因为里面全是祖父对祖母的用心，想着她把耳环放进了盒子里面盖好推到了老夫人面前。

        “祖母这是祖父送你的东西长安不能要，你留在身边也好有个念想。”

        她要是拿了不就断了她的念想了吗，祖父走到这些年她怕是守着这个物件来怀念过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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