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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秦年的悲惨人生


莫韶华眯着眼睛笑,极快的看了一眼狐疑往这边打量的褚易,亲昵的挽住秦年的胳膊,低声道:“四爷记得要时刻配合妾身秀恩爱,这样褚易才会知难而退。”

        秦年挑起嘴角,看似心情不错:“看来,你这小丫头终于知道自己是谁娶进门的了。”

        “是是是,我一直都知道。”

        见到褚易也往这边走来,莫韶华心肝一颤,连忙拉着秦年走进营帐。

        南越多靠草原边牧为主,所以平常吃食也都是直接拿牛羊在火上烤。烧烤这东西吃一次两次倒无所谓,多了就腻歪了。但南越又不懂其他烹饪,莫韶华为了解馋,只能自己亲自动手教南越阿嬷们做羊肉火锅。

        莫韶华虽没下过厨房,但喜欢吃火锅那可是生生吃出了经验。

        往锅里一涮,那叫一个香。

        很快,南越王和所有南越人都喜欢上了火锅。尤其是褚易和褚正两兄弟,吃的不亦乐乎。

        “太好吃了,为何南越从未发现羊肉这样的做法?”褚正一人造了两个大铁锅后,又命人再搬来一锅。塞了一口满满的肉,又美美的灌了口酒:“四王妃果然是个奇女子。不知哥哥何时能娶这么一个巧手的嫂嫂。”

        这不褚正的话正好拍在哥哥褚易倔驴蹄上了。

        褚易愤懑的瞪着秦年:“什么四王妃?她本与我有婚约。”

        “不服?”秦年挑眉。

        褚易腾的一下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眼看场面又控制不住了,莫韶华一边拉着秦年,一边向褚易赔笑道:“都打了三个时辰了,歇歇吧。我好不容易做了那么多,褚易将军您赶紧吃吧。”

        劝服褚易后,莫韶华又忙着给随意放着冷气的秦年夹菜,费力哄着这位爷:“四爷,您多吃点儿。”

        “嗯。”

        难得秦年回应了她一句。

        姑且是为了气褚易,秦年第一次没有嫌弃她动手做的东西,居然全吃完了。

        饭后,不出意外,两人又单挑去了。

        南越王有意同莫韶华到外面坐坐,莫韶华放下手中的温水,惬意的看着不远处俩人的平分秋色的斗争。

        “没想到,曾经爹一只手都能托起的小娃娃,居然长大嫁人,如今自己还当娘了。”南越王深深的瞧着莫韶华,惆怅叹息:“你母亲在天有灵,见到你健健康康的,些许会原谅爹吧。”

        “一定会的。”

        原主幸运太多,两个疼到自己入骨的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南越王眼圈有些红:“韶华,你何事肯喊我一声爹?就如普通父女那般?”

        南越王期盼着,莫韶华只是咬了咬唇,那字终究是没有喊出声。

        原则上,南越王只是养了原主,是莫嵩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原主拉扯大的。她不能忘恩负义,忘记莫嵩才是原主喊了十几年的爹。

        “罢了罢了,你心中埋怨爹也是应该的。不过爹一直会等你喊出这一声的!”

        三日后,晋国使者来报,皇上亲自带着秦臻来道歉。

        莫韶华震惊了。

        南越就算再兵马强悍,也是个蜀国。皇上万般不可能委身亲自前来。除去这一牵强的理由外,难道皇上是想护着秦臻不被南越王残害?

        秦年和秦臻都是他儿子,但这也太宠秦臻了吧!

        莫韶华悠悠的看向身旁表情淡漠的秦年,疑问道:“王爷难道是捡来的?”

        肯定是捡来的,不然亲生的差距不能这么大。

        秦年抿紧薄唇,凤眼盯着骑马领兵前来的皇上。埋在眸底深处的是漫天浪涛,席卷着灭亡喷涌而来。

        其实秦臻根本不必拉拢什么势力,有皇上在,皇位注定是留给他的。

        秦年从幼时起就知道,秦臻倍受皇上宠爱。拿到的东西是最好的,奖励的东西也是最好的。即便是犯了什么错,也总是有人替他背黑锅。

        十四岁,秦年生母东州公主逝世,秦年被封王封地远离皇宫。

        两年,足以磨砺他的稚气。他变得深谋老练,常年奔赴沙场,极少回京。剿灭无数敌寇老巢,绞杀敌人不可计数。一场接着一场胜利号角在凯旋门响起,单薄的身子踏着血泊一次次惊险归来。

        皇上大悦,拍了拍身旁贵气逼人的男娃娃,畅快笑道:“吾儿勇猛之将,必定往日能够全心全力辅佐太子。”

        那年,秦臻八岁。

        同样是儿,一个天生君主,一个注定是将。

        凭什么?

        墨发下,玄袍内,那一道道翻卷着皮肉的疤痕,那削肉剔骨的疼痛,究竟换来了什么?

        “四哥哥你好厉害,父皇说,四哥哥什么都会帮我做好。等以后我登皇位后就什么都不用做了。是吗四哥哥?”稚气未退,天真好奇的秦臻走上前。

        不知是秦年满身血渍的玄袍,还是被他浑身阴暗可怖的气场吓到了。秦臻在他两步之远的地方停下了。眉眼中尽是惊恐。

        继而,他大哭起来。

        身后四个嬷嬷丫鬟争先恐后的哄他。

        秦年面无表情的看他被嬷嬷抱走,然后,他又将视线放在了龙椅上端坐的男人身上。

        深深一眼,极快撤回。

        玄袍背影冷漠离去,沉默冰冷,阴暗可怖,几乎成了当年秦年所有的代名词。

        此后十年中,他更不曾再踏入皇宫半步。只留下那一声声从凯旋门吹起的号角,寂寥的回旋在空中。

        所有人都知道秦年战神,就连他不败的战绩都被放在茶楼中,被说书的人一遍遍讲着。

        直到十年后,他被皇上强行召回。皇上言:“十二年来,你已经尽了所有职责了。此后便留在京城吧。”

        那时起,秦年褪下常年洗不掉血渍的玄袍,披起耀目的血凤红衫,不参与任何政事,不同与任何官场人员走动。关门住在王府做起闲散王爷。

        无人登门,只有何枉生。无人说媒,传闻断袖。众兵把守,各路眼线,生怕他起来。

        不败战神,手握虎符,一呼百应,万夫莫开,揭竿而起,谁能不惧?

        皇上想方设法削他势力,秦臻绞尽脑汁拉拢南越。

        他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

        他就想看看,他们要逼他到何地步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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