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联肉罐厂（三合一大章）

夏仁只能不停的躲闪，稍微限制速度跟着壮汉他们往前冲刺，这下他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只能在心里暗暗的咒骂。

        你给我等着，下次碰见你，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

        道路不长，在几人全速奔跑的情况下，他们很快出了小区。

        正当他们在转过一个拐角时，空气中微微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臭味。

        夏仁眼睛轻轻眯起。

        地上和墙壁上全都是未凝固的血迹。

        走进巷子，视野被血色占据，这股冲击感极为强烈，这个小小的巷子里，鲜血在地上、墙上随意的涂鸦。

        夏仁忍不住吐槽：“这厂是不是不太卫生啊？”

        “你个新来的怎么回事啊？你懂还是我懂？这里的生产完全是符合卫生标准的。”

        壮汉的声音提高了8度，然后他又顿了顿，小声道：“而且生产出来的罐头又不是给人吃的，管好自己的嘴，等会见到诡老爷的时候的，可不能再提这个蠢问题了。”

        随着往北移动，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的快要溢出来，已经几乎快化为黑红色的雾气。

        夏仁时不时的咽下几口唾沫，他感觉自己每一次呼吸都有血丝往鼻腔里面钻。

        喉咙里很是黏稠，还有一些铁锈的腥味，这种感觉极为难受。

        “吧嗒吧嗒”众人行走的声音极有规律。

        夏仁抬高了脚，甩了甩粘在上面的血块。看着“滴滴答答”从鞋子上流下来的暗红色液体，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巷子角落里堆积的血垢越来越多，除了新鲜血迹外也出现了发黑的断肢。

        唯一稍稍能让夏仁安心的是，这些断肢明显就不是从人身上取下来的。

        “我们什么时候到？”

        “快了，不远了，就在前面。”壮汉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前方。

        这条路异常的安静，无论怎么看都会觉得不对劲，但是身旁的两人却异常的放松。

        夏仁猜测这应该已经算是肉罐厂范围内了吧？

        他将经过多年锻炼的记忆力发挥到了极致，牢牢记住记住了每一条道路。

        继续朝着这条巷子深处移动，血腥味反而淡了许多。

        血腥味并没有想象中的浓厚，如果把一条条满是血污和垃圾的小巷比作溪流小河的话，这里就好像是河流的源头。并不会汇聚大量的水流，自然也不会有过多的血腥味。

        在巷子尽头，夏仁看见了一座庞大的工厂！

        “好大…”他有些惊呼，原本还以为只是个黑心小作坊，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一个大厂。

        “还好吧。”壮汉有些得意。

        “嗯？”

        “唉？”壮汉扭头，见夏仁举起手指着铁门边上，他有些疑惑，顺着手指指向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个浑身纹漫纹身的光头巨汉慢慢的走过来了，仅目测就觉得超过两米。

        “你看，像是黑帮的家伙走过来了。”

        “喂，这是哪里纹的？好帅啊！”夏仁朝着巨汉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你不要乱说，这不是像就是真的。”壮汉吓了一身冷汗，他听过这个巨汉的名声，这远比看起来的要更加不好惹。

        壮汉强装镇静，抬起双手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你，你好，我的朋友，最近，怎，怎么样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巨汉掀开外套，露出夹在皮带里的手枪。

        冷冰冰的道：“我可不记得和你称过兄道过弟。”

        这时壮汉被吓到了，嘴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来嘛，别害羞，他可是带我来工作的，让我们过去吧。”

        夏仁这时候插了过来，踮起脚，把手搭在巨汉的肩上。

        他又指了指壮汉，笑眯眯的道：“这是我的朋友，比较怕生，但其实也想和像你这样的大个子玩玩的。”

        “快住口。”

        此时的壮汉胆战心惊，要不是现在的夏仁就是活生生的诡币，他早就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的嘴撕碎。

        巨汉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的看着夏仁，让开了道路。

        “感谢啦，我的朋友。”夏仁说完，便回头拍了拍胸口，朝着壮汉做出了，一个没有关系全包在我身上的动作。

        就在巨汉打开大门的时候，少年这才有功夫打量这家工厂。

        他发现自己在面对这座工厂时，心底的种种欲望被挑动，记忆中最不好的事情全部冒了出来，拥挤在脑海当中。

        那工厂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诱惑着他，让他放下对自己内心的束缚，引导兽性接管身体。

        夏仁赶忙遏制住这个声音，他抬起头，忽然看到了铁门上的门牌。

        “血联肉罐厂？”

        在看到门牌之后，夏仁立刻朝四周看去：

        视野被血雾阻挡，他看不到太远的地方，旁边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大门被缓缓的打开，夏仁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见夏仁停下脚步，壮汉刚想伸出手，想像之前自己做过的那样，强行把这个男人拖进去。

        但他伸出的手突然停在半空，有些犹豫了。

        之前可是两个人都拉不住这个瘦小的身躯，还被他拽了好远。

        他的眼神阴晴不定，这个男人没他想象那么简单。

        但不管如何，只要到了血联肉罐厂，就大局已定。在厂长的面前，他不信这个男人能掀出多大的风浪。

        于是他改变策略，仅是轻轻推着他走，轻声催促。

        “快走吧！”

        夏仁犹豫片刻后，还是下定决心跟着他们一起进去。

        走了一段路进入车间，夏仁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整个工厂内部都是红色的，走在其中，仿佛行走在血海底部。

        工厂的正中间有个巨大的管道，上面不定时的下落血肉糊糊。

        刚一落地就被事先准备好的员工用铁桶接住，然后运到生产线中。

        许许多多的人类麻木的工作着，投入紧张的生产线加工中中。

        这里的工作场景倒还算是正常，就是许多人眼圈黑的吓人。

        没过多久，夏仁就被带入一个单独的生产车间。

        拉开被血染黑的帘子，眼前的景象又让他浑身一震。

        大脑突然发出预警，拼命的想控制身体往后跑。但是第六感也在同一时间提醒他，现在跑的话死的可能会更快，夏仁急忙收回脚步，强制自己不动，原地静静站着。

        一道狰狞的巨大黑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一个拥有八只细长胳膊的蜘蛛，它仅用两只手撑在地上，其余六只胳膊手上都握着电锯。

        对方身体庞大，但却异常灵活。

        “哒哒哒哒哒哒”，它贴地的手掌不断着以诡异的姿态扭动，优雅的不像是屠夫，反而更像是在跳着华尔兹的绅士。

        蜘蛛诡面前的是一排排活猪，它们被一条条挂在铁钩子上，嘶喊着，哀嚎着，拼命的挣扎。

        旁边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两名人类助手死了命的按住，但是他们的眼神更加癫狂。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伴随屠夫手中的电锯手起刀落，活猪的肚子上撕开巨大的血洞，很快就没了声响。

        旁边的一个人类稍稍松下了手，此时活猪突然挣扎起来，使他偏离原来的安全位置。

        屠夫的另一只手携带着电锯精准的递送过来，听到离他越来越近的尖锐声音，人类员工立刻反应过来，身体迅速朝着安全区域规避。

        但他的手就没那么幸运了，很快的被电锯卷了进去，撕成了糊糊，同猪肚里的内脏混杂在一起。

        此时屠夫手中的电锯在安全线边上划了两下，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经过思索，它很快的停了下来，喊了一声“真扫兴”，就返回原位，继续挥舞着它的六只胳膊。

        经过金属与血肉的碰撞，血浆蹦的到处都是，活猪一只接着一只开膛破肚，内脏被绞成一团粘稠肉泥淌下来，进入铁桶里。

        简简单单扫了一眼，夏仁的心脏就狠狠揪起，那种难受的感觉让他无法呼吸。

        屠夫眼前的活猪还没有处理好，但看到有员工踏入安全线外，就很是熟练的冲了过去。

        这一套过程，十分丝滑，没有拖泥带水，很显然这不是它第一次干这种事。

        “这是故意的，这绝对是故意的。”他咬着牙低声自语。

        控制情绪对欺诈师来说是基本功，但就算是拥有大师级的演技，夏仁也是过了很久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深吸一口气，夏仁知道自己需要冷静，他强迫着自己转移下注意力。

        少年刚有点异动，壮汉和青年两个胳膊就架了上来，一左一右的紧紧的按住自己。

        少年感觉到他们的手有些颤抖，显然他们并没有像脸上表露出来的那样平静。

        他回头紧紧地看着两个人的眼睛，像是在寻找什么。

        恐惧，不对。

        恶心，不是这个。

        激动？也不是。

        夏仁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在两人眼神中连一丝怜悯也没有找到。

        没来由的失望，伴随没来由的愤怒，他缓缓的握拳，手指的关键关节咯吱作响。

        没过多久，屠夫处理完所有的活猪，它弯下腰把电锯放在水槽上。

        其他员工见状齐齐的围过来，拿着抹布清理电锯中的碎肉、血渍。

        没有让他的等待很久，蜘蛛诡很快的注意到这三人，径直的走了过来。

        “你们来的正好，刚好我这里缺不少人，先到我办公室来聊吧。”

        蜘蛛诡胸前的人脸张开嘴，一股恶臭味涌了上来。

        夏仁屏着呼吸，心想着自己有口臭还敢对着人呼气，是想谋杀吗？

        “好的，好的。”壮汉和青年也有一点不适，脸色苍白，强行逼出笑容，连忙点头哈腰。

        壮汉等屠夫先走几步，拉开了些许距离，这才跟上，拉着夏仁跟在后面，他们深呼一口气，然后才一起进入办公室。

        “别站着，过来坐啊。还是老规矩，招一个人给500，手续不齐全我不收，现在审查的有点严。”蜘蛛诡一屁股坐满了沙发，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不劳您费心，我们的腰不好，站着就行了。”壮汉笑得有些尴尬。

        “真搞不懂你们人类，不过算了，你们高兴就好。”蜘蛛诡点了点头。

        壮汉刚想张开嘴，就被夏仁抢先一步，率先开口。

        “好的，我这帮您招了两个人，手续都齐全。”他笑眯眯的道。

        “别听他胡说，他才是被招进来的那个人，你看他的手续还都在我这里……嗯？”

        壮汉看着夏仁很是生气，赶忙伸进自己外套的内层夹，脸色忽然一变，又赶紧把自身所有的口袋掏了一遍。

        他又连忙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脱了下来，仔细的翻找，但还是没有。

        “好像不在我这里。”他的脸色有些惊慌，看向小弟，但对方的外套除了在地上抖了一层灰，什么也没有。

        “别找了，在我这里。”夏仁从鞋跟处掏出一卷羊皮纸，甩到桌子上。

        他把卷在一起的羊皮纸平摊开来，拿出最上面的两张，向蜘蛛诡递了过去。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把合同偷了过来，但是我们俩也没有按下手印，你也卖不了我们。”

        壮汉在极度的忍耐，等出了工厂，他一定要让眼前这个人好看。

        夏仁笑而不语。

        蜘蛛诡从吊带衫一侧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副眼镜，挂在头上仔细的检查。

        “嗯，合同没有错误，我来核实一下身份。”

        然后它瞥了眼另外两人，伸出手一挥，两个人便突然拉到了蜘蛛诡面前，情不自禁地将大拇指伸出来。

        壮汉：“？”

        青年：“？”

        蜘蛛诡对比一下指纹，然后向夏仁点了点头。

        “手续没有问题。”

        “不对，这怎么可能？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失去蜘蛛诡的束缚，壮汉的眼神有些癫狂，他立马冲向夏仁，但却被轻易的闪开了。

        夏仁眯着眼，看不清楚喜怒，

        将衣袖拉起来，手背上露出了一道被指甲划出血痕。

        壮汉反应过来伸出手，一下就注意到自己大拇指上的红印。

        “你是什么时候？”壮汉有些难以置信，他努力的转动脑子。

        少年撞上自己，被自己骂了一声后有些惊慌失措，又把小弟给撞倒……自己抓着少年的领子在墙上跟他对峙。

        他瞬间明白了，他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低声的嘶吼着。

        “这不行，这不行，这一定不行。”

        壮汉和他的小弟，跪倒在地上，拖着腿向屠夫迅速挪动，趴在沙发边上。

        来到蜘蛛诡面前正满心忐忑的跪在一旁，垂着脑袋瑟瑟发抖。

        “你们还想说什么？”

        蜘蛛诡语气淡淡的，手里拿着两人的卖身契，轻轻的晃了晃。

        “厂长，饶命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两个月来，我们已经为你招来了十几个人了。您只要把我留下来，我绝对戴罪立功，下个月的业绩给你翻倍。”

        壮汉很聪明，他没有哭诉自己有多么多么惨，家里什么情况。

        因为他知道，就像人类一样，不会考虑砧板上的鱼肉活的怎么样？有几个兄弟姐妹？

        冷漠的厂长就更不可能会考虑这些。

        唯一能活命的机会，就是突出自己的价值，要是顺利，甚至能和旁边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少年换一下身份。

        想到这里，壮汉眼神闪过一丝阴霾。

        厂长听了，举起来的卖身契微微放下，眼神有些意动。

        这时夏仁站了出来。

        “厂长大人，这两个废物连自己被卖了都不知道，您还能指望这两个猪猡能干什么？”

        夏仁趁热打铁继续道：“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这两个废物处理掉，在您手下的工厂中发挥余热，岂不更好吗？”

        这是个魔鬼，从地狱里爬出的，真正的魔鬼。

        壮汉和青年咬牙切齿，如果眼神中的杀意能化为实质，那么夏仁肯定是连一滴血都不会剩。

        此时，厂长才下定决心，在他眼中，像这类人多少有多少，它收一个员工，哪有收两个员工香。

        而且他们不说自己还不知道，业绩这么差，两个月才招十几个人，真是废物啊。

        倒是自己考虑不周了，之前居然还会犹豫半天。

        蜘蛛诡口中默念咒语，手中握着两张羊皮纸，突然焚烧起来，渐渐地化为灰烬。

        壮汉呼吸一窒，整个人如遭雷击，他身边的小弟也突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蜘蛛诡。

        两个人突然失去意识，大脑下垂，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但是更加诡异的是，过了几秒后，两个人眼睛忽然睁开，像是大脑刚刚进行了重启。

        只见厂长打了个手响。

        两个人立马站了起来，只是他们眼神中对夏仁的怨毒、愤怒突然消失，像是个机器人一样慢慢的走出了办公室。

        夏仁打了个哆嗦，向后稍微退了几步。

        厂长走到它的办公桌上，打开抽屉，捏出十张纸币，拉长它的手臂，伸到少年眼前。

        少年看了看，每张纸币都印上了100的阿拉伯数字。纸币正中央的是一个骷髅，眼眶中有着两团紫色火焰，身穿血红色华贵西服。

        心里暗暗想着，原来阿拉伯数字才是全宇宙通用语。

        这时厂长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夏仁，仿佛就像是见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真是多亏了你了，我这几天厂里天天被诡投诉，掺的人肉越来越少了，要不是你这时候给我送来两个员工，那我可就要头痛死了。”

        蜘蛛诡有些浮夸的大加赞扬，仿佛厂里缺了他就要倒闭一样。

        “现在的年轻诡啊，真是越来越挑食了，吃猪不吃肉只吃内脏不说，还要带点人肉，哪像自己那个时候啊，有的吃就不错了。”

        “当然啊，你不要多想。我工厂生产出来东西完全是按规定来的，罐子里的人肉都是员工不按规范操作，不小心掉进去的。”厂长的眼神一凝。

        “哪里哪里？这全是厂长您的功劳……”夏仁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笑嘻嘻的吹捧。

        领导给你递杆子，你要是真的顺着爬，那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他说完心里顿时一沉，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之后这个诡说的话他完全没有听进去，只是不停在“嗯啊哦。”

        “你要不要在我手下干事啊？”

        “啊？”夏仁这才反应过来。

        “这哪行？我天生有病，绝对胜任不了这种活。”

        夏仁脸色苍白，连忙摇着头。自己业务能力虽然强，可以把那两个拐卖自己的黑中介轻易送进去。

        但他绝对不希望自己能超常发挥，要是把自己给送进去，那可是死了心都有了。

        “生了病就不太好办了，倒是可惜了，你要是个正常人的话，绝对能做我的左膀右臂。你以后要是还能找到人的话，就推荐过来，合格品的话，我按这个价格全部照收。”厂长不疑有他，微微叹息。

        “不介意的话，等天亮的时候和我一起共进早餐吧，我在边上有一家饭店。”

        对于还能持续给它创造价值的生物，无论是人还是诡，它的态度都会不错。

        “一起吃饭？夏仁心中立马升起了几分警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夏仁在老家一直遵循的处事准则，他唯一没有遵守这条准则就是他被割腰子的那一次。

        他怎么栽的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所以重活一世，更是要尤其的小心。

        而且再想着工厂生产出来腥臭的肉糊糊，他几乎快要吐了出来。

        “多谢厂长您的好意，我还有别的事情，不便叨扰。”

        “噢，那可就太遗憾了。”

        厂长嘴上虽然说着遗憾，但脸上却丝毫看不见与之对应的表情。

        这不禁让夏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只是出于礼貌而随口邀请自己的。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吗？不过也无所谓了，此地不宜久留，

        眼前的这个诡喜怒无常，再和他一起呆下去，恐怕自己小心脏都要受不了了。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见厂长微微点头，他这才转身离去，临走前他还不忘捡起之前大汉的外套。

        走出门，夏仁看见自己手中握着十张百元大钞，脸色这才好看了起来，他将外套披在身上，大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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