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1章旅途交心

“沈萱宜，你怎么突然脸红了？”何梓民捏捏沈萱宜的耳垂，“你都脸红到耳朵根啦。”

        “还说！还说！快要上车了！”

        开往京城的列车来了。

        候车室里的旅客们这一会儿全站起来，各自的行李箱、旅行袋、双肩包各就各位，带孩子的旅客们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提着行李，排队鱼贯进站。何梓民和沈萱宜心中温热，挤在这如流的人潮中，充满着对幸福的期盼和对未来的向往。

        火车鸣响“哐啷哐啷”，滑翔“呜呜”进站骤停。人潮移动，蜂拥站口，依次上车，对号入座。何梓民、沈萱宜是两个并排的座位。放下行李，落座。

        火车起行，广播里传来“乘客们，由广州开往京城的kn次列车开始发车，本站长沙，途经岳阳、武汉、郑州、石家庄、京城”的播报。列车哐啷哐啷向前行驶，透过窗台，所有的事物都在后退，森林、草地、烟囱、桅杆、电线杆，连同绿油油的稻田、红彤彤的果子林、闹哄哄的农贸场，都是一晃而过。沈萱宜觉得坐火车比坐汽车更加新鲜，透过窗台观景。何梓民打趣她：“小姑娘没坐过火车啊，这么稀奇！”

        “就是稀奇，怎么啦？”眼睛一瞟，何梓民赶紧闭嘴。

        到了服务员小姐来到走廊，何梓民要了点心，拿了两杯橘子汁。用吸管戳开盖膜，递给沈萱宜，“路途远，喝点饮料解渴。”

        沈萱宜脸红了，也不接橘子汁杯。“才不要你请，我自己会买。”

        “你看，这又是哪跟哪啊！我买都买了，你都不喝。还自己买。快喝咯。”何梓民眼神柔和。

        “哼！”沈萱宜随口“哼”一声，何梓民笑了，手指头在沈萱宜鼻尖上一点，“你呀！还把我当外人。”

        “不把你当外人？那怎么知道以后的事？你们学院离我的大学那么远，以后，你会来看我吗？”沈萱宜并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尤其不知道何梓民会怎么度过他的大学生活。高三的他那么优秀，多少同学都踮足仰望。大学是一个更加充实更加丰富更加绚丽的舞台，何梓民文学全才，史、哲、理具备，将来追随他的不知有多少人。

        想到这，沈萱宜心里“咯噔”一下。还有在广州的阿香妹，她怎么样了？

        “阿香跟你有联系吗？”沈萱宜突然问了一句。

        “那次送她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有给我写信，也不知现在她怎么样了。”何梓民望着窗外，沉思着说。“我一直把她当作妹妹的，不管她是怎么想的。”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的？她从小到大一直喜欢你啊。”沈萱宜接话很快。“否则，她怎么会跑那么远来看你？”

        “也许你讲的很对，但是我一直是把他当作妹妹看。从小就是如此。”

        沈萱宜有些内疚和心疼，想到阿香，莫名有些激动。“够了，我知道了。”

        何梓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沈萱宜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那张漂亮的小脸板得有点冷漠，是一种无人侵入的冷漠，眼神也见肃杀，无人说解的余地。

        何梓民内心惶惑，又是什么触动了沈萱宜敏感的神经？他歪着头，闭着眼，靠着靠背，任窗外的熏风随着车行呼啸。思绪不曾休息，各种关于人生、关于理想、关于爱情的相互纠结、打斗，不曾停止。

        “人生旅途上，应该一如既往地进取，不管遇到何种困难。求学路上你是如此平顺地进了青年政治学院，没有考上京城大学又算什么？”

        “想读京城大学，大学毕业之后，可以考京城大学的研究生嘛！”

        “沈萱宜，沈萱宜她那么优秀，想到家乡西山的巧遇，她会永远追随我吗？此刻，她为什么会有如此让人难以接近的脸色？”

        心儿收紧，堕入彷徨。

        沈萱宜怀念与阿香在一起买葱卷的岁月，那样的纯真和无瑕。想到自己跟何梓民所做的一切，她内心感到十分地不安，“是我没有区分友情和爱情吗？明明知道阿香喜欢他，为什么还要禁不住那日西山重逢的喜悦，无法克制？”自责和追悔啃啮着沈萱宜的心，让她无法原谅自己。或许何梓民是一时冲动，他真正爱的是同住石峰冲的阿香妹？如果真是这样，沈萱宜更是凄惶万分：那是犯大错误了。

        夜暮降临，乘客们陆陆续续有人买了饭盒，神情悠闲地吃着，有人坐在地上随意吃了些零食，也还有乘客是站着的，右手拉着扶手，前后颠簸着。

        “车厢也是社会的缩影。有人做正座，有人搭地铺，有人只能站着。”何梓民想，人生要有经历艰难险阻的准备，只有经历了困难磨砺的人，最终才会闪闪发光。“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求学的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他看沈萱宜睡着，没去打扰，全然不知沈萱宜此时心中翻涌着他与阿香的事情后悔不已的心事。

        列车暗夜穿行，在祖国辽阔的大地上。透过车窗，远山的黑影显得幽魅，零星的夜光闪烁。车内静悄悄的。只有乘客们稀零的轻微的鼾声萦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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