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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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下，包拯、公孙策向八贤王见过礼后。八贤王神情略感沉重，包拯也是，公孙策作了作揖便走出了书房，便手将门给带上，他知道有些东西是他该知道，有些东西是他不该知道的。

        “你在想什么？”八贤王开口，生在皇家的人都有一个习惯，他们总是希望从别人的口里说出自己心里的答案。若是有什么，死的那个人绝对不是自己，这是所以皇氏成员从小就必须学会的第一条，八贤王赵德芳也一样。

        “王爷想知道什么？”包拯多年与八贤王相处，对于他们赵家之人也十分清楚，只是不想这么早说出来。

        “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都快四十的人别跟孩子一样跟我玩文字游戏？”赵德芳或许在包拯面前才会如此放下自己那八贤王的头衔，只是作为一个人跟包拯交谈吧。

        “我说还不行吗？”包拯最受不了就他这德芳大哥对他来这么一句，知道我快四十的人，还把我当孩子一样的吼，也不看看地方，还好公孙不在，不然我的形象呀。

        “你怎么会想把他带入官场？”这是赵德芳甚至是所有熟知包拯的人不解的，他不会相信这包拯是因为想跟庞太师斗气才将展昭带入官场那么这么简单。他不是那种为了一时之气去害一个人的人，所以他一定在背着他们做一些他们觉得应该却又不得不牺牲的事情。

        “陈州一案你也应该知道了吧。”包拯收起开玩笑的脸一脸正气的看着赵德芳。

        “我知道，皇城司那边早将一切始末的公文送到我书案上了。我还是不明白这跟展昭为官有何关系？”赵德芳就是这一点没想明白，所以才会有今晚的一行。

        “德芳大哥，我为官已有二十余年了吧。”包拯回忆与公孙初入官场，从小知县到今天能为百姓支起一片天空的开封府伊。可是陈州一行，让他看到另一场暴风雨的宁静，是要来了吗？还是他早已准备好了？

        “包拯，你后悔当初吗？今天的你，一点都不像你。”赵德芳隐约也察觉包拯的变成，难道陈州一案另有隐情？

        “三日后，赵乾将军将回朝述职了吧。”包拯却将话风一转。

        “对，自从狸猫换太子一案后，赵乾便主动请缨镇守西夏的边防，已经有好几年了，还记得当时乾儿应该跟展昭差不多大吧。”自从赵祯亲政以前，北方辽国有杨家一门镇守边关，而西夏这边有赵乾，吐藩那边又有狄将军镇守着。北宋难得有了几年的太平祥合，百姓不必受战乱之苦，可以安居乐业。虽然地方官多为鱼肉百姓之人，却有不少像展昭那样的侠客帮他们清理着，只要不要像三十年前那次动摇到国本，他们这么大官通常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王爷可知，襄阳王这几年退出朝政回归封地后，大量的招揽江湖人士，而且他手握重兵。”包拯大胆的将这一向是所以知道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我知道。”赵德芳早就知道，他却没有办法，天子赢弱。边界上各国又虎势耽耽，而其内重文轻武，手握兵权的二十弟一心想要造反，这是谁都知道的事。一个念头从八贤王脑中闪过。“包拯，你是想……”赵德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看那个为百姓劳心劳力的人也会……，官场是一个大染缸，一旦进入，时间一久，谁都会被染上色。到底是做不到书中说的，没有人能做出淤泥而不染吧。包拯呀，你这么做是为百姓，可是却对不起那孩子呀。

        “陈州一案，因为他才会这么顺利。知道为什么吗？当时他调动了襄阳王的私军，他说是大哥想为国家进一分力，才帮他的。后来我查过，那些根本是赵乾的军队，你也明白赵乾是怎么样的一个孩子，不是他重视的人，根本不可能……”包拯顿了顿又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能来得及。至于结果，我也知道对不起那个孩子，初见他时，那么干净的孩子。谁又舍得这么做了，既然我已经决定把他带入这事非之中，当会尽全力保护他。”包拯说到这里，眼角不自觉地有些湿润了。这么多年来，这是自己唯一次觉得做了一件违背公正、正义之事，把一个无故的人拉入这国家的黑暗之中。自从他决定这么做开始，每天他的良心都在不断责备自己。

        “我也明白，不兵容相见当然是最好的……只要需要帮忙就来找我，这本是皇家之事，现在却要……”赵德芳还能说什么了？为天下的百姓放弃一个人的生命，还是说一个人的生命与当整个天下人的生命相比根本不重要。

        “包拯只觉得百姓好不容易有几天太平日子可以过，所以这是我应该做的事。”包拯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或许得事情结束后，天下太平了，他就辞官归隐山林却还自己种下的孽吧。

        “你昨天来那么一手，那孩子或多或少会对你有些不解吧。”赵德芳话风一转，刚刚他们讨论之事已入眼，随风而释了。

        “那个孩子不是这么不识大体之人，给他几天时间他自会明白。”包拯对展昭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或许是愧疚，所以才会如此想要护这个孩子周全。

        可是他们那里知道，今日他们的决定，会带来大宋一系列的变成，他们眼中不过是想利用展昭来对付赵乾，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展昭跟他们一样拥有着显赫的身份了。或许这便是天注定，不由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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