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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陷害


刚进门,陆央央就拉住她说:“你去哪里了?隔壁欢裕戏班子又让人来,班主说他做不了主,得让你自己过去看看,听说班主气的不轻,但是还是说去留都得你定夺。”

        “让他们滚蛋!”

        陆央央看着她的背影,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有师姐路过听到,阴阳怪气说道:“哪个惹了她哦,吃呛药了啊。”

        嘴上过过瘾,最后班主叫丫鬟来喊人,说欢裕带人在隔壁的酒楼等她。

        挽月还是去了,只不过出门前陈小莲也站在那里等她,有些不自在:“班主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去,让我跟着你一起过去看看。”

        挽月也没有其他想法,随意点头:“那就一起去吧。”

        隔壁欢裕戏班子也算十分有诚意,班主亲自带人来不说,还带了酬金,几个人好说歹说,意思是想把挽月挖到他们戏班子里去。

        挽月心思不在这,一直摆手:“大嫂子,我真的不是这种人,跳槽这种事我还真干不出来,京城折子先生起码有三千人,你们要不再挑挑?”

        欢裕班主娘子执意说道:“我是真的欣赏你构思能力,希望能做你的伯乐。”

        陈小莲在一旁喝着茶,一直一言不发。

        挽月完全心不在焉:“我还有别的事,先告辞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

        见挽月如此敷衍,欢裕班主的娘子有些不高兴,陈小莲见状急忙站起来,端了一茶杯道:“小莲以茶代酒,替挽月给您赔不是,这挽月向来心高气傲,您也别往心里去。”

        陈小莲这么一说,那娘子更加不悦,皱着眉头道:“心高气傲就能对长辈这么无礼吗?我们也是真心欣赏她的才能,所以才屡次提出邀请。”

        “她哪有什么才能呀。”陈小莲叹了一口气:“不瞒您说,我是觉得您真心好,才愿意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挽月她虽然写戏本,可时常都是花钱找民间话本先生代写。”

        娘子一听,眉头拧成了一条绳,八卦之心也倏然升起:“确有此事?”

        “我可不敢欺瞒嫂子。”

        “你仔细说说。”

        这时门外挽月忽然大喊:“陈小莲,走了!”

        “就来。”陈小莲应完说:“明日我去拜访班主的戏院,到时候再一一说来。”

        “好。”那大娘子独自起身亲热的送到门口。

        等陈小莲走出门,挽月狐疑的扫了她一眼:“你在里头干嘛呢?”

        “给你道歉啊,毕竟人家欢裕一番好意,对了,你今日怎么魂不守舍的?”

        挽月睨了她一眼:“没事,回去吃饭了。”

        挽月还在气头上,隔日,刘玄玉穿了那件玄色的衣裳来找她。

        挽月正在写戏本,头也不抬:“旁边后门都开着,赶紧走。”

        那屋外开始狂风大作,她话音刚落,便电闪雷鸣,轰隆隆的开始落雨,想来,便是入秋后的最后一场大雨了。

        刘玄玉跨步走了进来,问道:“你这衣服做的刚刚好,很合我身,怎么知道我尺寸的?”

        “抱多了不就知道了呗。”

        挽月漫不经心的回话惹得刘玄玉面红起来,装作不经意的坐了下来:“生我气呢?”

        “怎么敢生刘少爷的气呀?”

        “挽月,对不起。”说着,刘玄玉伸手拉住她:“是我不对,冷落了你。”

        挽月冷笑了一声:“哪个需要你陪,哎呀别在这妨碍我,你想热情便热情,想冷淡便冷淡,把我当作什么人?”

        “我就是太生气了。”

        “你生气什么?生气就任由倒酒女投怀送抱?”

        刘玄玉一时语噎,可又不愿意说出来,怕挽月不知道怎么解释,或者解释出来的并非他所要,又让自己陷进更大的火气里。

        便扯了个小谎:“换别的女子肯定都黏我,偏你不会,空了一天还和陆央央出去。”

        竟是这个原因,挽月停住笔,哭笑不得道:“你也太能吃醋了吧,是央央约了我出去做新衣裳,你身上这件就是那个时候订做的呀。况且我这几日实在是忙,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班主说过半月皇上会微服下来看戏,指明欢裕和宜昌,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要是一戏成名,夺得皇上欢喜,那以后好处可是多了去的。”

        “难怪我听人说欢裕班主这几日一直来找你?”

        “嗯,皇上就看两场,所以欢裕和宜昌铆足了劲写新戏呢。”

        “你这戏本快写完了?”

        “对啊。”

        刘玄玉看她没有了刚才强硬的态度,自发挪过去,揉了揉她的肩膀:“我就是吃醋所以才生的气,那日在醉仙楼我喝了点,有点拎不清事,你也别怪我,我们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挽月叹了口气,语调也柔下来,她知道刘玄玉为着什么,便主动提及那晚之事,“那日是央央偏要拽我去看皮影戏,好巧不巧碰到了顾修然,天色晚了,他才叫马车送我回来的,车上没别人,就我自己,你了解我不会骗……”

        挽月一偏头,他就吻了上去,后面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待了许久,刘玄玉前脚刚走,后脚顾修然就来了。

        两人正好错过,谁也没看见谁,自然也没看见对方穿着,居然都是那件从云纱纺定做的玄色衣裳。

        挽月正奋笔疾书,听到外边有人传,说是顾修然来了。

        “不见,忙着写戏本呢,谁来也不见。”

        顾修然淡然的笑了笑,似乎是习惯了。不过一旁的丫鬟却怎么也感觉不对劲,这身衣服,怎么跟刚才刘玄玉身上的十分像。

        几乎是一模一样。

        历时一十三日,挽月终于是把戏本写完,出来时两个眼睛像被人打肿,黑色眼圈尤为有喜感。

        丫鬟敲门进来拿戏本:“姑娘总算起了,班主要我把戏本拿过去呢。”

        “这么早就派人过来啊。”挽月伸了伸懒腰,回屋把戏本送到丫鬟手上:“你是新来的吗?怎么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

        那丫鬟低着头:“是啊,昨日新来的。”

        挽月心里有一丝奇怪,到底也没有多想,把戏本放在了她手里:“也好,那我去睡个回笼觉,你跟班主说一声。”

        等丫鬟走了,挽月当真睡了一整天。

        戏园子开始排练,这次不同往昔,是皇上带着最宠爱的万贵妃亲自下来看戏,若是看上哪家的戏,必定会钦点提名,从此名声不仅大振,还会得到许多赏赐。

        千载难逢的机会,每个人都必定会拼劲全力。

        所以练戏的人都十分紧张,尤其是演梦娘的陆央央,从早练到晚,好几次闲下来的挽月想约她出去逛逛,都被回绝了。

        这紧张的气氛一直延续到皇上来的那日,许多宦官,富商,纷纷前来,将宜昌围得水泄不通,不仅想来一睹万贵妃的芳颜,更是想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

        挽月坐在一楼西侧,刘玄玉在她身后殷勤的捏肩:“别紧张,得先看了欢裕戏班子的戏。”

        “倒也不是紧张,就是心口有点闷得慌,啧,总归还是有些紧张吧。”

        刘玄玉正要说什么,余光便看见顾修然坐在斜对面,目光时不时往这里瞥,被他发现了,也只是有礼一笑,接着把玩手中的折扇。

        他就挑起眉,捏起挽月的下巴便亲了下去。

        挽月极度嫌弃的推开,用手背狠狠擦了擦唇,拧眉道:“你偷亲我就算了,舔什么,都是口水!”

        后面匆忙跑去给皇上送糕点的小厮闻言脚步一绊,整个盘子撞到一旁的柱子上,踉踉跄跄的跑走了。

        挽月忍俊不禁:“你看把人家吓得。”

        “可不要诬赖我,分明是被你如此豪放的言语吓得。”

        斗了两句嘴,等锣鼓一敲,交头接耳的众人不约而同的静声。

        那戏台上人一出,伴随一句:“奴……来了。”紧跟着落入大家眼帘的,是一袭华丽的青衣,粉墨登场的花旦,低眉,又是掩面娇羞,看的人心忍不住跟着飘荡。

        刘玄玉其实对戏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刚开场眼神就回到挽月身上,却见她紧锁眉,问道:“你怎么了?”

        “这人装扮有点像梦娘。”

        挽月和他解释了一遍,她写的戏名为梦娘,从小尝遍人世冷暖的帝王有一日梦到了梦娘,喜欢上这个温柔的女子,从此便日日盼在夜里梦里相见,等帝王大了些,失眠睡不着,就很少能梦见她了。

        这戏没有什么结局,只是把帝王的情感寄托,与日日期盼,和两人之间暧昧情愫,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见台上花旦一甩袖,张嘴便是优柔婉转的一句念白:“奴在这混沌梦境,已有许久许久,久到我也不知,今日是何时了。”

        挽月抬起眸,冷意从脚底泛了上来。

        她几乎是一瞬间僵直了身子,眨也不眨的看着台上的人,周遭的声音,便一下子就失去了。

        刘玄玉搂着她的肩头,着急道:“你怎么了挽月?”

        “这……这是我的戏本!”

        挽月再也忍不住,跳起来跑到了后台。

        而后台也是炸开了锅,众人围着班主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见挽月一进来,纷纷围上来:“挽月,你来说说怎么回事!你的戏本怎么会让欢裕的人演了去。”

        挽月此刻也无比想知道,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特别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总觉得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陷入了一个庞大的迷局中。

        班主:“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马上就要轮到我们上场了,这件事等结束了再来谈,央央你去换哑女的妆,我们换演井中花。”

        “班主!万万不可!”

        “就这么定了。”

        挽月捏着拳头,上前一小步:“班主,我去和皇上禀明这是我的戏本。”

        “不用去了,没有证据的事,万一被反咬一口,伤的是自己。”

        可,挽月不甘心,她想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等到后台的人匆匆忙忙跑去准备井中花,挽月有些不知所措,一个人坐在箱子上静想。

        刘玄玉跑进来找到她,大概是知道此事了,什么也没说先抱住了她:“没关系,等结束了,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挽月抱住他的腰,把脸深深埋在他胸膛处,百味陈杂。

        显而易见,最后是梦娘的故事夺得皇上的喜爱,接连是赐名给欢裕戏班子,又给了许多赏赐。

        一时间,欢裕戏班子门槛就要踩烂了。

        与冷冷清清的宜昌大相径庭。

        不一会,欢裕戏班子带人来送礼,说是礼物要雨露均沾,到底是想要来给“手下败将”炫耀一番。

        挽月刚想站起来质问,却看到了走在最前头的人,竟然是顾修然。

        “承蒙照顾,欢裕给大家添麻烦了。”顾修然不亢不卑说道:“前些日子我买下了欢裕戏班子,不过我也是这里的常客了,要是大家来,随时欢迎。”

        “卑鄙小人!”有一个师兄气不过,要不是被同门师兄拦住,怕是已经要冲了上去:“你们居然盗用我们戏班子的戏本。”

        “怎么能说是盗用,这可是挽月姑娘亲自交到我手里的。”

        挽月闻声望去,竟是当初那个来找她要戏本的丫鬟。

        原来如此,原来竟是这样!

        戏园子里有内鬼,跟欢裕串通后,知道她什么时候写完戏本,所以安排了人过来拿走了戏本,但奇怪的是,宜昌最后也用了这个戏本,这其中原委,她还是想不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班主看着挽月:“是你给她的?”

        挽月还没说话,就被陈小莲打断:“刚才不说话不就默认了吗?我看呀,是她心里喜欢上顾修然,然后才把戏本悄悄给了隔壁戏班子,想让他们在皇上面前赢我们。”

        陆央央在一旁哭得最伤心,她准备了许久,瞬间化为了泡影。

        “我没有,是那个丫鬟假扮宣昌的人!从我手里骗走的戏本!我和顾修然没有任何关系,再说,这么做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可是她的解释显得苍白,这戏本确实是自己给到那个女子手中的,她现在,连陷害自己的人都不知道是谁。

        “好处?谁不知道大家都不喜欢你,你能不怀恨在心?而且你敢说你和顾修然没有什么?”

        “就是,谁不知道,顾家公子可喜欢你,天天都要来看你。你倒好,为了他把戏班出卖了,戏本从你手里出去的,不是你还能有谁?”

        挽月不耐烦的回道:“戏本之事我也是被陷害!今天这一切,我也想不通,可班主对我有情有义,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还有,这戏本虽是我给的,可我以为她是戏园子的人才给的,说我和顾修然有染,也要有证据不是?”

        这时,顾修然却忽然开口:“挽月,不用多说了,这次的事,你做的很好。”

        挽月愣住,那如月光般冷白的寒意,瞬间席卷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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