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几人刚回来，屋外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许天安感叹：“我们回来得真及时啊，再晚一点就淋成落汤鸡了。”

        奶奶从厨房出来，手里举着个锅铲，说：“你们回来啦，还以为你们得多待一会儿，再等会儿，再做一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许天安等奶奶进去后，才从两人后面出来，放下卷起的衣服，露出小狗，他呼了口气，说：“幸好奶奶没看见。”不然等着它的命运将是什么，许天安看着小狗，心有戚戚地想道。

        许天安跟着路从边行进屋，把小狗放在地上，又蹑手蹑脚地出去，从自己屋拿了饼干和牛奶，又悄悄拿了个碗过来，把吃的都放进去，随便颠颠，搅匀，推给小狗，小狗急匆匆地吃起来。

        路从回房，把包随手一放，又走出去，许天安正在那儿看得津津有味，边行走出来，和他对视一眼，路从移开，坐在沙发上，说：“好好想想怎么和你奶奶说。”

        许天安犯难，抓而挠腮，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他求助地看向两人，边行给他建议：“你先试探性地问问奶奶，奶奶不同意又再说。”

        许天安长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奶奶过来喊他们，几人过去坐下，饭都乘好了，奶奶招呼：“快吃，成热吃才好吃，尤其是小路，三天两头地不吃饭，你放在奶奶那儿的钱都还剩好多呢，你这也不来几次，奶奶还是找个时间还给你好了。”

        路从拿筷子的手僵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边行转移话题，问：“奶奶，您喜欢小狗吗？”

        奶奶给他们几个夹了个鸡腿，才答道：“小狗啊，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咋了，你要养啊？”

        许天安抬头瞅了瞅几人，才小声得接过话茬：“奶奶，我们在后山捡到一只小狗，怪可怜的，我就把它抱回来了。”

        奶奶放下筷子，揪过许天安，拧他的耳朵，训道：“好啊，我说怎么突然问起狗来了，敢情是你，啊？”

        许天安解释道：“我看它惨兮兮的，觉得它都快饿死了。”

        奶奶想起他以前干的好事，说道：“你忘记你以前养的那些个小盆栽啦，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你不记得啦？”

        许天安心虚，那些小植株一开始还好好的，到了他手里，没几天，就枯萎得不成样子。

        奶奶瞧他那样，要不是吃着饭呢，真想好好说说他，她放开许天安，问他：“那现在呢，你是要养那只小狗？”

        许天安对着手指，沉默着，没说话。

        奶奶叹了口气，说：“又不打算养了？那你把人家送回去。”

        许天安抬头看她，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和不舍。

        边行看许天安，觉得他都快哭了，出声道：“奶奶，我看他是真心想养的，要不先让他养着试一试，我们也会帮他看着的。”又问许天安：“你觉得呢？”

        说话间，路从看了他一眼，倒是没反驳他的话。

        许天安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应和边行：“奶奶，行哥说得没错，让我试一试吧，电视上不都说先有个试用期吗，奶奶，你也给我个机会嘛！我肯定可以做好的！”

        奶奶笑骂道：“你个小鬼还知道什么试不试用期，真是！”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行，你可以养小狗，不过你得交个养小狗的计划表给我，三天写好，拿给我，听到没有？”

        “是，奶奶！谢谢奶奶！”

        奶奶重新拿起碗筷，说：“吃饭吃饭！”

        ……

        饭后，许天安把给狗狗抱出去洗澡，外面雨停了，他就用小皮管给它冲，一人一狗挺和谐。

        路从在沙发上瘫着，刚刚下雨刮风，天线估计吹歪了，电视一点信号都没有，他把电视关上，闭着眼在沙发上靠着。边行靠在沙发背后，说：“最后也没有用上你这个备选方案。”

        路从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边行起身，坐下，看他，问：“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路从睁眼看他，说：“你话真多。看不出来。”

        边行笑了一声，像冬日融雪，路从眯了眯眼，又倒回去。边行说：“很少有人这样说。”

        路从甩出一句：“我，其中一个。”

        边行点头，玩笑道：“一般说我坏话的人都被拉进黑名单了。”

        “哦？那我呢？”

        边行沉思了一会儿，说：“他们是背后说的，你是当面。”

        路从笑，唇角勾起，弧度比之前明显。他说：“我没进黑名单？”

        边行也笑了下：“暂时没有。”

        路从看着他，说：“你挺有趣。”算是不那么烦了。

        边行微点头，回赞道：“你也是。”

        边行看着桌子上的书，拿过来一看，很小众的书，他问：“你的？”

        路从瞟了眼，应道：“嗯。刚看了个开头。看完还得还回去。”

        “还回去？”

        路从扬头，说：“那边，有个小图书馆，书挺多的。”顿了顿，又说：“你该出去看看。”免得一问三不知。

        边行一听，挑眉，话估计没说完。

        路从倒够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开始思考着下午该怎么打发。

        他开始想之前那个计划的可行性，刚下完雨，路应该不好走，他很快否定。之前的一个月他差不多都是在海边打发的，隐约看到过那儿有个灯塔，还挺有年代感，除了看起来怪破旧的，他想过去看看，但是想到软塌塌的沙滩，又迅速地放弃。

        一连几个方案都被否决，路从索性坐下来，打算慢慢想，想好再动身。他颇有节奏地敲打着手指，脑中来回转，最后还是决定去图书馆泡着吧。

        路从暗嗤，也没见以前有多积极。

        刚准备出去边行就问：“你要出去？”

        路从对边行的看法是改观了点没错，但是也不喜欢总被他问东问西，转过来时，脸上写满不耐烦。

        边行应对自如：“我也准备出去。”

        “哦。”路从走了出去，边行带上手机，跟着出去。

        许天安正在帮小狗擦干水，让它趴在地上晒太阳，快点把毛晒干，不然生病可咋整。他看到路从和边行，揉着小狗，大声问道：“你们要去哪儿啊？”

        路从：“图书馆。”

        许天安扁扁嘴：“好吧。”丝毫没有跟上去凑热闹的想法。

        他一沾着书就想睡觉，那地儿不适合他。许天安很有自知之明地想道。

        奶奶正在跟隔壁杨奶奶唠家常呢，看着走出去的两人，问许天安：“小路他们出去干啥啊？”

        “路哥说去看书去。”

        真好学。奶奶瞪了眼许天那，说：“学学人家！”

        许天安：……

        他就知道！

        两人走到图书馆，路从背对着边行，朝人随便挥了挥手，就走了进去。

        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大爷，看到张熟面孔，笑着说：“小伙子又来啦！”

        路从点点头，朝里面走。

        大爷看着边行说：“这小伙子还挺有个性，不错不错。”

        边行点头。

        还不是一般有个性。

        他朝外边走，沿着街道一直走，绕来绕去，倒是把坞镇的路线摸了个大概。天色暗下来，边行觉得差不多，准备打道回府，刚巧遇见牵着小狗出来遛弯的许天安，旁边还跟着个小姑娘。许天安朝他跑过来，在他面前来了个急刹车，把跑得正欢快的小狗拉回来。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行哥，路哥没和你一起啊？”

        “没有。”

        “好吧。”

        许天安拉过小姑娘，介绍道：“行哥，这是明奈姐，姐，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行哥。”

        明奈朗声道：“行哥好。”许天安悄悄和她说：“我已经问过行哥了，他说他得考虑考虑。”

        明奈“哦”了一声，刚刚挤出来的笑容立马没了。

        边行：……

        他问许天安：“我回去，你一起？”

        “嗯嗯嗯！行哥我和你一起啊！”他玩了一下午，肚子早就饿得不行了，一想到奶奶做的菜，许天安吞咽，馋的不行。

        他转头问明奈：“姐，你要去我家不，等汪姨回来，你再回去呗！”

        明奈思考了一下，说：“好！”

        几人结伴而回，路灯照亮地面，昏黄朦胧，隐隐绰绰。

        许天安好奇问道：“行哥，你那么帅，有没有女朋友啊？”

        明奈也一脸八卦神情地看着他。

        边行边走边回道：“没有。”

        明奈惋惜道：“为什么啊？行哥你的眼光是不是太高啦？”

        “不高。”

        “那怎么会找不到女朋友啊？”许天安嘀咕道。

        边行望着天上稀疏的星星，随口说道：“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

        两人没再问，怕再问边行就生气了。

        他们刚到门口，就遇上路从，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眼睛都没抬，直接掠过他们。

        许天安喊他：“路哥！”

        路从停下，转过来看他。

        “什么？”

        许天安傻笑道：“嘿嘿嘿，我们刚回来，就遇上你啦，好巧！”

        我们？

        路从看过去，就看见站在阴影处的边行，光从他的眼睛折射出来，正看着他。

        明奈跨出来，大声说：“路哥你好！”

        路从随意应道：“你好。”

        奶奶走出来，就看见他们几个，扯着嗓子喊道：“站那儿干嘛呢，快进来，吃饭咯！”

        几人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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