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章 这是规则，不得救人

但是人类大公爵和普通贵族不一样，大公爵是可以直接与皇帝对话的存在。

        所以大公爵在他的领属中，属于至尊地位。

        当然我来这座城市并没有打算招惹这样的大人物，也不打算和他打交道。

        “公爵领城是除了王都外，最发达昌盛的城市之一。所以我们来这里无论找到暗影材料打造的武器，或者解除召唤兽所需要的材料，可能性都比较大。

        当然去人类王都可能性更大，但是从那个小镇，并没有去王都的商队。我们本着赚一笔是一笔的原则，选择了去康德领。”

        “说起公爵，其实我在人类世界当时还有个公，侯，伯，子，哦，还有个‘荣誉男爵称号’呢。

        是后来有一次帮一位伯爵解决麻烦，他送我的荣誉称号。不过实质爵位也没什么，又不能换钱，想得好处还要帮他看守领地，我才不稀罕。

        所以当时我一心要走，那位伯爵就送给我一个荣誉男爵。”

        这个荣誉称号虽然没什么实际作用，但是架不住人类都认可啊。

        一个爵士可是赐给别人比自己低两级的爵位，并且这个爵位是被所有人认可的。

        后来我能以外籍外族佣兵团长的身份成为辅助兵进入天界，也有这份荣誉称号的功劳。

        “哦，那你们后来找到方法了吗？”

        这两个公主一个大臣显然不会对一个男爵称号感兴趣。

        而且我现在在人类帝国，都算‘泄露军事机密’的叛国罪了，名誉称号早就没用了。

        “没有啊，魔界材料有价无市，暗影界的材料不适合做武器。

        而且也有些不能带武器进入暗影界的刺客，也是选择用暗影材料包裹武器。

        所以我后来送艾米到赏金联盟的刺杀组织学习使用暗能量和刺杀术，这方面她实在是太弱鸡了；

        送克丽丝去魔法道馆学习正统的战斗法师招数，顺便也学一学元素法师的招数；我则去接任务赚钱供……？？？”

        到此时，我忽然愣住了。

        “我去！我是老大啊！？为什么当时我活得像个保姆一样？”

        “噗，，，哈哈哈哈哈哈。”3

        “阿默应该说是像个哥哥一样，尽心尽力的照顾两个残疾妹妹。”

        “我自己更残疾呢，怎么没人来帮帮我啊？

        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别笑了。别笑了！”

        “人类的大城市非常繁华，但表面上有多繁华，阴暗的地方就有多阴暗。

        就离尼伯利亚最近的那个人类城市，离我们这里也不远。我初入高级柔道水平就可以统治一片城区的黑道。

        但是在康德领，肮脏的街道上，随便路过一个流浪汉，都可能是顶尖的高等水平。”

        “当时我们在靠近贫民区的街道租了间屋子，因为她们两个提升实力也需要时间，所以打算在康德领住几年。

        你们也知道，我们三个都是长寿种族，几年时间其实算不得什么。

        过的很快的。而且只打算让她们俩有中级战斗力就可以了，一两年就够了，她们毕竟有些底子的。”

        “这样我一个高级战力，带两个中级，刚好算得上一个佣兵团的配置了。有机会再召几个辅助职业，搭配合理一点。

        不过我们这样的很难招到正常人的。”

        “那些时间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生活过的很平淡。每天就是做任务，领赏金，被打劫，反杀。

        在我们住的那条街道，靠近贫民窟，是一个‘三不管’地带。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偷盗，抢劫，杀人。”

        “期间阿浪过来找我一次，送我一把强化拔刀斩的短剑。就是我今天用的那把。可以多使用一次拔刀斩的。”

        “在那里，杀人都不用处理尸体，每天都会有清道夫过去收尸，然后把尸体卖给邪法师或者死灵法师。

        人体，血液，生命，灵魂，本身也是一种材料。是不是很黑暗，难以想象吧。这些东西都掩藏在光鲜亮丽的繁荣外表下。”

        “嗯嗯，如果不是听你讲，真的很难想象。我的老师常常给我讲去贫民窟医治病人的事，但从没说过这些黑暗面。”

        “圣光教堂的牧师去义诊前，都会有审判者或者处刑人提前威慑，然后牧师们才会来义诊。

        而且审判者和处刑人并不会离开太远，会一直在周围警戒。”

        [处刑人也是圣光教堂的力量之一，一般由见识过人性本恶的苦行僧转变而来。苦行僧也惩治罪恶，但他们怜悯弱小；

        处刑人则是认为人性本恶，这是人的劣根。不加以威慑，人就会不自觉的变坏。

        比如说一个圣职者施舍给小孩子们一些食物，一个吃得快的孩子，去抢夺吃得慢孩子的食物。

        圣职者的信仰就可能会崩溃，自己的善心反倒成就了恶事，这是圣职者的理念所不能理解接受的。

        对圣光教堂的圣职者来说，失去了信仰，就会失去力量。所以有聪明的高层，想出来一套‘恶性论’。

        告诉这些失去信仰者，人性本就是恶的，但因为圣光的强大，所以不敢做恶事。

        我们当作的，是减少罪恶的出现。你所见证的，是神赐予的考验。

        你既然已经见证了神的考验，就应当坚固你的信仰，以自己的力量，震慑可能作恶之人，让世间少一些恶事发生。

        这就是处刑人的由来。]

        简单点说，苦行僧是闷葫芦；处刑人，看谁都像欠他二百块钱。

        “在那里唯独一件事不能做，那就是救人。”

        “为什么啊？救人难道不对吗？”希雅显然理解不了。

        以诺和帖菲亚则都没说话。

        “因为救不了，也不能救。

        在那里做事的人，背后都有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所以必须保证自己出手或杀人之后不留下任何一个目击证人，否则会遭到无穷无尽的追杀。

        所以救人，善良其实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因为你救的人可能就救不了自己！”

        “我后来的队友帕克，那名街霸，也可以叫他毒王，因为他当时差一点点就突破到传奇境界了。现在的话，好像早就突破传奇了吧，唉。”

        突破到传奇境后，职业者们都会有一个新的称呼，剑士的话就叫‘剑圣’，街霸的叫‘毒王’。

        “帕克经常装扮成一名乞丐，或者说他本就是一名奇怪的人。

        他没有生的，也没有死的想法，整天就那样，无所事事的捡垃圾，麻木的活着。”

        “那一天，有个女孩被人抓到贫民窟附近，将要被侵犯。

        正在帕克平时会巡游走过的街道附近。

        我没有问过帕克的故事，想来他也是遭受过什么重大的打击，才会活得如此人生无望。

        也许是女孩的惨叫刺激到帕克；也可能是帕克那天心情不好；也可能是心情好，总之，帕克出手救人了。”

        “顶尖的高级实力，一挥手，一把毒针飞出，每根针贯穿了一个犯罪者的咽喉。只剩下女孩躺在一地尸体之间，茫然不知所措。

        然后帕克旁若无人的离开了，另一只手还拖拉着他的拣废品用的麻布包。”

        “当然我是没看到现场。

        不过我到那里时，事情应该还没有发生多长时间，尸体还没有被清道夫运走。

        我从一旁的痕迹推测出整个过程的。

        首先，墙壁上有几枚毒针，数量与尸体数量一致，而死者面色发紫，显然是中毒了；其次有一个地方的脚印和拖沓的痕迹要深一点点，显然有人在这里停顿过。”

        “后来的故事就非常狗血了，那个被救的女孩，一套神奇的骚操作，简直令吃瓜精灵智熄：

        那个被救的女孩直接去警备署报案，然后毫不犹豫的把帕克杀人的事说了出来。”

        人类的警备署和精灵帝国的常备卫兵队一样，维护治安的。

        当然精灵的治安要好得多。人类，并不是每个生命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为什么啊？帕克不是救了她吗？她为什么要害帕克啊？”

        “可能是为了自保，我之前说过，杀人后不能留下目击者。

        因为目击者可能会被死者的亲属挟持，以得到凶手的线索。她抢先去报案，复仇的人就不会来找麻烦了；

        当然，也可能是那女孩非常耿直，认为杀人者就要伏法，而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哪怕是救了自己也不能免除处罚。”

        “后来可能是死者中有黑道老大的干弟弟，或者官员的私生子，或者跟着狐朋狗友体验刺激的贵族子弟吧。

        总之帕克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追杀。帕克是顶级的高级战力，就是当时的我，拥有两种高阶体系战力，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传奇实力出手一次价值又太高，追杀者都是高级战力。所以帕克虽然陷入追杀，一时半会还是死不了。”

        “后来我们偶然遇到他被追杀，找到机会救了他，他就加入了我们。”

        时间回到平和历9939年，人类帝国的康德领属城的某个黑暗地带。

        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

        那时候我和两个菜鸡做完了任务，正往回城的方向走。帕克在城郊被追杀，陷入鏖战。

        有一个骑士持盾顶在前，一个元素法师在后面猥琐输出，旁边还有几个牧师在给剑客和散打等近战解毒加血。

        虽说根本就近不的身，但我还是看出帕克陷入劣势，因为对方人多。

        帕克则是一身乞丐装扮，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之所以大战发生在城郊呢，显然帕克虽然没有求生，但还不想死。

        虽然麻木，但是他又不傻，被通缉追杀还是知道逃跑的，只不过被堵住了。

        “我们救他吧？”艾米问我。

        “为什么救他？”我反问艾米。

        “因为，因为，，，我觉得他不该死。”艾米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帕克的杀人的事，哦不是，‘震惊！乞丐救人反陷入追杀！提醒广大朋友们，不要乱出头’一事早就传遍我们那几条街道了。

        艾米和克丽丝都知道这事，我则更清楚，毕竟同为‘高手’，帕克路过我家门口的时候，我就能感应出他的气息有多强。

        多少算是打过几次照面。

        “行，拿着这个，回去收拾一下屋子里的东西，回来我们就该跑路了。”我递给艾米一个空间较大的戒指。

        “啊？你同意救他了？”艾米显然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记住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说，‘老子想’。不用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原因。

        克丽丝，用变形术伪装一下，你这亮红色双马尾太显眼了。”

        我拿出两个白色面具，递给克丽丝一个。

        “待会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开着隐身术，过去攻击他们的牧师。明白吗？”

        “明白！我去了！”克丽丝一转眼就不见了，我也跳出去大喝一声。

        按照阿浪送我的《异界骚话大全》，这个时候应该说：

        “呔！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嘴里敢说出半个‘不’字，

        管杀不管埋！”

        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是需要突然跳出来时可以说的话。

        类似的还有“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这是需要有搭档一起时说的。

        诸如此类吧。

        他们的对战都被突然跳出来的我打断了，攻击忽然一滞。

        突然，一发大火球术飞向正在给剑士加血的牧师。

        克丽丝出手了。

        我对帕克说：“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把这个世界闹个天翻地覆？”

        “你为什么要帮我？”帕克眼前还是有一丝麻木。

        “因为啊，老子想帮！”

        “哈哈哈哈哈，”帕克笑了起来，笑的很难听，像是多年没有笑过一样；

        笑的也很痛快，听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

        这么难听的笑声都能笑这么长时间，能不是发自内心的吗？

        “那就大闹一场吧！”

        我和帕克并不是不认识，也可以说不认识。

        他捡垃圾从我住的地方路过几次，我们这个等级的，都可以感受到对方实力的气场。从气场上，他甚至比我还强一点。

        当然，他也没有介意我突然跳出来帮他。

        帕克一个飞扑，金刚碎，打翻了骑士，后面的法师暴露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街头风暴，把骑士按在地上打。

        我则三段斩摇摆走位，接近元素法师。差不多了，蓄力，‘拔刀斩’，一个比平时拔刀斩大三成的剑气圈出现。

        当时我还没有学会破空拔刀斩。对于剑士而言，进入高阶，标志是学会‘极剑术·暴风式’。而学会‘破空拔刀斩’，就算达到高级顶尖了。

        再向上，神剑术，那是传奇才能够掌握的。或者说，掌握了神剑术，才算达到了传奇。

        所以我当时还不算顶尖，一直到后来到了天界参加战争的时候，才学会‘破空拔刀斩’。而且至今一直没有到达传奇。

        我是说剑术啊，论枪炮师的等级，我早就是传奇了。

        不过对付元素法师，拔刀斩还是绰绰有余。剑气斜斩，从元素法师咽喉而过。这些脆皮啊，离开了保护，简直不堪一击。

        另一边，中毒状态下的高阶剑客和散打与战斗法师状态下的克丽丝打的有来有回。不过克丽丝处于劣势，因为没人限制牧师了。

        我赶紧过去支援，

        “这两个交给我，你去揍牧师。”我对克丽丝吩咐。

        “默染，我是警备队的副骑士长，你居然敢对我们出手，帮助犯人。”

        “我去，我不是带着面具吗？你是怎么看出来是我的？”我非常不理解？

        “噗。”这个副骑士长吐了口血，血发紫，应该是毒血。

        不是被气的，应该是中毒！就算是气的，我也不承认。

        “你那面具是人类世界买的，根本遮不住你那精灵特征的尖耳朵。

        而这手犀利的剑术，全康德领，能用剑使出拔刀斩的精灵就你默染一个，别的精灵都特么用邪光斩。”

        唉，别的精灵坑我啊，你们如果也会用拔刀斩不就没我事了吗？

        这个时候来人类世界玩儿，啊不是，来人类世界游历的精灵很多。两国相对和平，出境入境并没有限制。

        精灵王国也能看到许多人类。

        有理有据，无可辩驳。那就只能杀人灭口了。

        “你想杀人灭口吗？”那个自称是副骑士长的反而更心急了。

        我加快攻势，对方两人两人显然中毒已深，有些招架不住。

        “你现在停手，帮我拿下那个乞丐，找到解药，我不但既往不咎，还可以跟你算一大功劳。你知道那乞丐杀了什么人吗？你竟然敢救他？”

        人死灯灭，不管杀了什么人，都是死人。

        我才不跟他废话，赶紧杀了了事。

        “你顶住，我回去叫人来救你。”副骑士长剑士要卖队友了。

        散打勉力使用钢筋铁骨，想往前顶住我的攻击；剑士后退，突然心口突出一截矛尖。克丽丝已经打晕了牧师，过来支援我了。

        ‘幻影剑舞’，散打身上的毒针根本没有取下来，没有霸体效果也敢卖血向前？

        回头一看，那拿盾牌的骑士也已经面目全非了。我们收拾了一下战场，顺便宰了牧师，换了一套别的衣服，然后一把火将这里烧尽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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