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功抵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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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叫纪宇，纪念的纪，宇宙的宇。
大学毕业后，便一直在家待业，属于一名合格的毕业即失业的当代大学生。
在接连得到好几次“不好意思，从您的资料来看，您并不适合我们这份工作”之后，我选择先去填饱肚子再继续下午的找工作之旅。
在付钱的时候，我习惯性的问了一句：“哥，你们这还招人吗？”
那个老板看了我一眼，说：“我们这现在可不缺人，咋，这下认命了？”
“没办法，不认不行了，在不认就要流落街头了。”
“我记得你刚毕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昂，当时我问你来不来，你那股义正言辞呢？”
“那时候没经历这些事儿不是，早知道工作这么不好找，我当时绝对留在哥这里，帮哥一起打理这小店儿，一起发家致富呀。”
“少来，我这是不缺人，但那个地方你可以去瞅瞅，我前几天来的时候看到一家新开的店，应该会招人。”老板一边说一边给我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得嘞，谢谢大哥。”
“怎么会起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呢。”看着眼前这“功抵栈”三个大字的招牌，我有些好奇的走了进去。
进来之后发现店里空间不大，只有九张大桌子，还有一个柜台，柜台边上是个帘子，应该是通向后面的房间。柜台旁边坐着一个人，看上去三四十的岁数，此时也正因为我的到来上下打量着我。
我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内啥，哥，咱这招人不？大学毕业生，吃苦耐劳那种。“
他看着我，愣了一会儿，说：“包吃包住，四千五一个月，有时候需要值夜班，能不能接受？”
“这，当然可以。”对于下个月房租都付不起的我来说，一个月四千五，别说偶尔值夜班，住在店里都行。
“行，那明天就来上班吧”。
※※※
“你负责的呢，主要就是帮助客人点单。”
“但有一点你得记住，如果客人站在这里的时候，灯亮了，你就要在单子上做一个标记再递给后面。”
“还有就是，在没有我允许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进入后面的屋子里。”
“其他的就没什么事情了，你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的话，还真有一个想问一下，咱这包吃包住，有早饭吗？我还没吃早饭。”没错，我确实没吃早饭，是因为，我身上已经没有吃早饭的钱了，昨天从房子里搬过来已经把我身上所有的钱付给搬家公司了，本来还能剩下点儿，结果搬家公司说我违规操作，实际与申请不符，就都给他们了。目前咱这身上真的就分文不剩了。
“有的有的，想吃点啥我这就给你去做。”
“随便整点就行，没啥忌口的。”
“得嘞，你先坐会，估计过段时间才会有人来呢。”
一边期待着一会儿的早饭，一边想着老板刚说的规矩。
“不让进后面我能理解，可能是有啥做饭的秘方不能泄露，那这灯他是咋回事呢？会自己亮起来？听这意思，还能分辨客人？这就有点东西了昂。”
“那不对呀，我昨天站在这里的时候，这灯亮了呀。但我今天站着，他咋不亮了，不会是坏了吧？还是这灯已经智能到分辨人第几次来了？”
正想着呢，老板就端着饭出来了，热腾腾的蛋炒饭。
“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我尝了一口，有种熟悉的味道，很好吃，我连忙点头称赞：“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蛋炒饭。”
这话是真的，不是刻意奉承，因为我从出生以来就只吃过一次蛋炒饭，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奶奶给我做的，那时候我还很幸福的，不像现在……
“合胃口就行，你先吃，我给后面收拾收拾去。”老板看了我一会，就转身进到后面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蛋炒饭我越吃越是怀念小时候，越是能想起奶奶给我做的那碗蛋炒饭。
“宇宇呀，慢点吃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突然，我好像听到了奶奶的声音，愣住了，我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奶奶，眼泪夺眶而出。
奶奶笑着看着我，手里摇着那把大蒲扇。
“慢慢吃，不着急啊，没人和你抢的。”是奶奶的声音，不是很有特点，但我一听就知道是奶奶。
我使劲的皱着脸，不敢擦眼泪，我怕我一动梦就醒了。
“快吃呀，吃完还得上课去啊，迟到了被罚站，奶奶可不会帮你说情去啊。”
我不敢低头，我怕我一动，奶奶就不见了。
“你呀，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听话。”
“奶奶，没办法，这些年……这些年都没人管我，人家都说是……都说我是没人要的玩意儿。”
“瞎说，奶奶一直都在陪着你呀，只是你看不到奶奶。”
“奶奶，这些年宇宇好累呀，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他们把奶奶的钱都抢走了，还把我从家里赶了出来。”
“奶奶都知道，奶奶都看到了，奶奶也很心疼你呀，看着你受苦，奶奶心都碎了。”
“奶奶，你怎么一次也没来过我梦里呀。”
“奶奶去过呀，只不过那时候你还小记不住自己的梦。”
“奶奶……”
“宇宇呀，奶奶知道你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奶奶的时间不多啦，你先听奶奶说啊，看到宇宇现在的样子，奶奶很高兴。奶奶走后呢你要照顾好自己，不用管你爸妈，他们是自作孽，会有报应的。宇宇要多交些伙伴，和他们处好关系，要多念书，但要少看那些不健康的小电影呀，对身体不好。奶奶会一直陪着你的，宇宇，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奶奶担心好不好？”
奶奶的身影逐渐消散，我连忙站起身向前扑去想抱一抱奶奶，却只是扑了个空磕到了柜子上，再睁眼已经没有奶奶的身影了。
老板听到我的声音走了出来，看到我这个样子，连忙问我：“没事儿吧？”
“没……没事。”
“小心点呀，这还好柜子没坏，要不你这第一天上班还得赔点。”
“还好还好，柜子和我都没事儿。”
看我没事了，又检查了下柜子，发现是真的都没事，老板就端着我吃完的蛋炒饭回到了后面。
“站起来收拾收拾吧，一会该来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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