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张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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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宵决定搬家了。
张爸张妈自张宵初二以来长年往返国内外，后来就干脆定居在美国了，张宵因为学业的原因选择留在了国内，被扔给了姑姑。后来上了高中养了一年病，病好了就干脆搬出来住了。
张妈给张宵在市中心附近留了套房子，张宵偏偏选了远离市中心的出租房。隔壁谁家吵架了，对面那幢楼装修了，楼下谁又练舞了，一清二楚。
早上起来叫卖声冲进耳，晚上街头低俗音乐越唱越欢。
张宵觉得这就是生活。
不过阮晴似乎不那么认为。
虽然她没说，但是眼睛旁的黑眼圈说明了一切。临近中考，良好的睡眠变得更加迫切了。有时张宵半夜醒来，路过阮晴的房间都能看到门缝里的光。
“你要干什么？”阮晴问道。
“搬家！”张宵挂掉电话说道
“我住得还好。”阮晴小声说道。
“我住得不好——挤死我了。”张宵骂骂咧咧地继续整理箱子了。
阮晴默不作声地上前帮忙。
张宵叫了搬家公司，清点完物品之后就带着阮晴骑着摩托去了新小区。
新小区在市商圈附近，里面都是独栋别墅，相比于原来的开放式小区环境更加静谧，和商业区之间有专门的隔音带。
两人花了不少时间才安顿好基本的物品，等放松下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却连晚饭都没有吃。
“走吧走吧，咱们先去隔壁商业街那里吃饭，剩下的吃完饭回来再整理，饿死了。”
阮晴应了一声，去浴室换了一件稍微凉爽一点的衣服。
周围的商圈本就繁华，更何况是周六晚上，附近大学城的大学生和刚下班的上班族都喜欢来这里。
街边一排网红小吃，排了不少人，甚至还有代买的黄牛。
两人进了中厦，到了三楼准备吃烤肉。
排队的时候阮晴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看到之前在篮球场见到的学姐了。”她扯了扯张宵的衣服。
“篮球场看到的学姐？”
“嗯，柳梦凝学姐。”
张宵往对面韩国料理的等餐队伍里一看，果然发现了柳梦凝，身边站着的是陌生的男生。
“你是不是说她和那天和你一起打球的男生是一对？”
“许燃？”
阮晴点了点头。
“是啊，不过…”张宵有点摸不着头脑，“现在跟她一起的男生我也不认识。”
“也许是亲戚呢？感觉他们长得好像有一点像，表哥堂哥之类的。”
“可能吧。”
广播里传来了叫号的声音，刚好轮到张宵和阮晴。两人便进了店入座。
吃完饭又绕着商场走了几圈散步，两人才回到新家。
进了小区，夜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张宵带着阮晴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咱们住几号来的？”
阮晴：？？
“不是你买的房吗？”
“我哪有钱，是我妈买的，等我翻一下聊天记录。”
阮晴进新家的时候是跟着张宵进的，所以没怎么记门牌号。
张宵刚打开微信，心里咯噔一声，想起自己昨晚才刚清理了存储空间。
“怎么了？”
“聊天记录不小心删了。”
“那要不打电话问问，不然一家一家找效率太低了。”
张宵拨通了电话。
“说。”
“之前买的房子，门牌号是多少来的？”
大洋彼岸的张居漪愣了一下。
“a116。”
“行。”
“你先别挂电话，阮晴在你身边吗？”
“怎么了？”
“把电话给她，我有话要说。”
张宵把手机递给了阮晴：“我妈有话要和你说。”
阮晴接过电话。
“嗯，嗯，我知道，好。”
一分钟后阮晴挂了电话。
“我妈和你讲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关于生活费方面的事，阿姨说妈妈每个月都会往银行卡转钱，让我不用担心钱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
“什么？”
“她说让你下次别再因为这点小事打她电话了，她很忙的。”
张宵：……
回到家后，张宵准备开始拆箱子，阮晴也过来帮忙。
把基本的物件放好后，阮晴拆了一箱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
“这是你的毕业照吗？”阮晴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写着20xx届附中七班毕业合照。
张宵接过一看：“是啊，初中毕业的时候拍的。”
“陈老师好像没怎么变呢。”
“这也才过去几年，能变多少？”
“你变化就挺大的，皮肤好像变黑了一点，个子看不太出来，发型也变了，还有——”
“那是因为军训。”
“军训是高一时候的事情了。”
“那就是平时打篮球晒黑了。”
“这还说得过去。”
阮晴又翻了翻箱子，忽然看到了一叠光盘，是她上次在张宵房间的书桌抽屉里发现的。
“这是什么？”她拿起光盘问道。
张宵拿过光盘仔细瞧了瞧，看了半天说道：“忘了。”
他上次搬家有一部分东西是姑姑帮他打包的，拆箱之后他也没多注意，就把光盘放抽屉里了。
阮晴的好奇心起来了。
“放电脑里试试？”
“行。”
阮晴起身去书房搬了笔记本电脑过来。
张宵将光盘放了进去，一阵操作后打开了一个视频文件。
阮晴凑了上来，等待缓冲结束。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人民小学三年二班第十三届文艺晚会
表演节目：舞蹈《种太阳》
表演人员：三年二班全体同学
……
原来是小学生文艺表演的回放，画面里一群三年级的小学生戴着葵花头套唱唱跳跳，配着欢乐的音乐。
“你怎么会有这个？”
“不知道，应该是我堂妹的，她今年刚上初中。这个没什么好看的，关了吧。”说完张宵便要关闭。
“等一下。”阮晴感觉表演的画面看起来不像是最近几年的，直到她看到了站在舞台中央戴着太阳帽抓着两个小辫子打着两坨腮红的……张宵？！
阮晴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身边的张宵，又看了看画面里的小男孩，在三秒后爆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一旁的张宵黑着脸，关掉了视频，又火速关掉了电脑。
阮晴笑得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没…没想到你…你还有过反串…的舞台经验。”
“我是听同学的建议，老师的安排，为文艺事业献身。”
“不行了…我的眼泪…”
张宵的脸越来越黑了。
“好了好了，可以了，再笑我可就要生气了。”
阮晴深吸了一口气，憋住了笑意。
“谁还没点黑历史了。”张宵吐槽道，把光盘取了出来。
“别扔呀——”
“为什么要留着？”
“多么有趣的童年经历，你现在觉得丢人，以后想起来没准还觉得有意思呢。”
“你觉得我是第一次看这个吗？”
只恨他居然忘记了这一出。
这光盘可留不得。
“你可以送给我，我保证不会外流的。我就私下鉴赏一下，解解压。”
你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
“不行。”
张宵拿起光盘便要往垃圾桶扔，阮晴急忙站起来追赶，只可惜她个子不高，和张宵比起来更是颇有压力。
眼见阮晴就要扑上来，张宵停下了步伐。
“你真的想要？”
阮晴点点头。
他犹豫了几秒。
“那你不准给别人看，尤其是你那个同桌。”
阮晴又点点头。
“你说话。”
“我不会给别人看的，尤其是给小朱。”
“说全名。”
“我，阮晴不会给别人看的，尤其是给朱如意同学。”
“这还差不多。”
张宵放下手，阮晴接过光盘便往客厅跑。
“让我先看完一遍再说。”
张宵：……
晚上张宵洗漱完躺在床上，打开社交软件，刷起了空间。
柳梦凝：今日的小确幸【照片】
许燃、柯西等102人觉得赞
张宵点开照片一看，正是今天晚上他和阮晴去的那家烤肉店对面的韩国料理的照片，顺手点了个赞。
【您的好友发来一条新消息】
柳梦凝：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吃了xx烤肉？我好像看到你了。
张宵：嗯，我也看到你了。
柳梦凝：那个男生是我表弟，我说一下，怕你误会。
张宵：怪不得和你长得挺像。
居然是表弟，看他的样子像是高中生。
柳梦凝：今天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吗？
柳梦凝说的是阮晴，她第一眼看到阮晴和张宵在一起的时候惊讶了很久。
张宵：不是。
柳梦凝：我之前在学校里遇到过她，很可爱的学妹
张宵：她也说你很有气质
柳梦凝：帮我谢谢她【开心】
张宵：行
柳梦凝：那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张宵：再见
屏幕那头的柳梦凝没有回消息，而是关上了手机。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对她来说其实还不算晚，只不过她要找个借口来礼貌地结束话题。
柳梦凝从床上起身走到了客厅，看见了书房里的宋璟。
“你还没写完吗？”
“写完了，在复习。”少年没有抬头。
宋璟是柳梦凝舅舅宋文的儿子，今年初三，就读于隔壁区私立初中，也在备考市一中。临近中考，舅舅舅妈工作忙，便麻烦柳梦凝帮忙辅导一下宋璟的语文和英语。
其实他这两门科目的成绩都不错，他本身的成绩在年级段也是名列前茅，不过柳梦凝挺久没见这个表弟了，也就答应下来了。
柳梦凝上一次见宋璟还是去年暑假，她去隔壁区大剧院参加表演，父母那天正好没空，委托舅舅接送，表演结束后舅舅舅妈留她吃了晚饭才送她回来。
宋璟的个子很高，在同龄男生之间很是显眼，和柳梦凝一样都有白皙的皮肤，五官端正，气质看起来很成熟。
柳梦凝隐隐有听母亲一起过他在学校里受欢迎的事情。
不过他们家的人在学校里都挺受欢迎的，柳梦凝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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