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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出门遇贵人


留给许箬悠的那几册许松亲自注解的诗卷放在显眼处,许黔一回来便看见了,本已走路过了···却为了让进门就跟着屁股后面嗡嗡禀告的那几位能稍稍静一点,只好折回去抄起来翻了翻,做出重视的样子。

        那几位很识相地退出房去,暂且将空间留给许黔和他外祖的诗书。

        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许黔脑子里仍旧昏沉,但那些晦涩有简短的注解,许黔却一眼看出了字面下其他意思。

        这是一本暗语,与江朔曾甩到他面前,他都不敢看的那份诗卷,分明是同一种东西。

        分明外祖曾让他不要插手,此时却把七寸送到他手上来,是意欲何为?想到此,上午许府来请他的人去过国师府三轮,现在是该去探望外祖的时辰了,匆匆换件衣裳就出了门。

        许黔才出了悉恩居的大门,便在府门外的巷子上,偶遇了想都不敢想的熟人----穿着便衣的江朔。

        “别来无恙,许公子。”江朔虽只穿了件天青色素棉服,仍难掩贵气逼人,笑着步履沉沉走过来更是气宇不凡,让人不敢直视。

        许黔只好打个拱手礼,道:“这位丰神俊朗的公子,在下的外祖要死了,恐怕今日要失礼,真是抱歉。”

        江朔拉住要走的人,道:“你那人参送得好,老人家缓过这口气来暂时死不了。”

        许黔道:“老天开眼,给在下留了点时间尽孝。”

        “王后娘娘车辇都回了,你就不必去了罢。”江朔拉着人不放,笑道:“难得机会,你便陪老兄逛逛。”

        许黔左右留意,除了那几个明面上跟着的,竟一时看不出究竟有多少暗卫伴架,想着暗处韦家人也正等着许家出事,皆隐在这邺都市井里。今日江若楠又那样说过,难免心中犯怵,生怕那些人脑子发热来行刺,就事大发了。便搬出江朔的话来回绝江朔:“啊呀,吾王有言百善孝为先,待在下探望过外祖就去找阁下。”

        “爷孙俩几十年都没好好说过话,此时去又能说啥?”江朔半个身子堪堪挡住许黔去路,低声说:“人将功劳都送到你家中去了,你去见人最后一面告诉他,你不愿意完他愿?”

        许黔抿了抿嘴,果然许松送去诗卷江朔都知晓。

        “要不你就遂他的愿,为兄也很好奇,他最看重子孙皆回了邺都困着,为何突然起了鱼死网破的血性?”江朔拽着许黔的袖子,朝着宰相府边走边笑着:“不然你去了,只会气死他。”

        许府和韦家之诺勾结的事,恐怕江朔也晓得不少。

        许松这般连家族名誉都不愿顾,无非是心中彻底失望,算准了韦家能保他一脉香火,从此不做这齐籍的勋贵世家,破釜沉舟之举而已。而江朔作为手持刀俎的国君,看臣子该是人人惶恐,看事总觉得尽在掌握,偏而这位岳丈就不愿低头,谋划叛国毁家往刀尖上撞。

        “他不过是想着,许氏彻底从您眼皮子下消失罢了。”许黔既懂江朔的心思:我想你怎么死是该我说了算,而不是你主动来引导,挑衅权威。

        也懂许松的决绝和执拗:宁为玉碎,那是读书人常有的性子。

        许氏若得以他处涅槃,江朔头一个不愿看。

        “哼。”江朔自然晓得韦家早参与进来,在暗处等着救人。

        许黔连忙打个哈哈,有些话说破就不那么膈应,毕竟将来允儿继位,也有一半许氏血脉。“我和娘娘也姓许,几十年总能活,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他又如不得愿,哈哈哈。”

        江朔看许黔一眼,欲言又止。

        “或者把我俩宰了,许氏留着稳那些酸臭读书人的嘴也行。”

        江朔见他越说越离谱,道:“胡说八道。”

        “所以啦,他死到临头发疯,想将许氏从齐国除名,扯着几十载门第全赔进去,最后恐怕牵连甚广,害得酸腐文学都要从脊梁垮掉。您还不能由着他将事闹得无法收拾,太大要伤国本。”许黔开始陈述厉害来蛊惑他,希望能保下一些旁人。

        江朔怎会上当,问:“你要保人?”

        “我保谁?他门下的,我跟谁都不熟。”许黔摆了摆手,停下了往许府去的脚步,继而像平时那样捧臭脚:

        “我只会想保着您,让您能少操心,让大齐国泰民安。”

        “哼。”刮溜须奉承的人一眼,将信将疑。

        “巧舌如簧这么有想法,你来主持岂不正好。”

        “我现下能说说而已,等看到那些破书袋子,激一激只怕难以控制脾性。”许黔仍是拒绝:“到时候眼红杀过头了,醒来后悔恐怕下半辈子都内疚,我不愿。”

        “还都是年节见过的亲人,我怕。”

        江朔:“怕鬼?”

        “是啊,夜里怕鬼,白天怕骂。”

        江朔呵呵一笑,虽然听了这么多,还是有些不悦:“邺都谁不骂你,没见着你怕过。”

        “那个,您知道在下这臭名声天天挨骂,邺都没人愿意和我朋友,您这样招摇地陪我走在大街上,就不怕路人猜到什么?”许黔的肩头碰了碰江朔,压低了声:“暗卫虽不少,但现在贼人尚在城中,在下心小,您要不还是回去吧。”

        这才是私兵该有的素质,江朔有些受用,问:“担心我?”

        许黔偷偷举着三根手指给江朔看,起誓:“您的安危,是在下此刻最担心的事,若有一丝丝谎言,就叫在下吃不好饭,拉不出屎,寻啥乐子都不开心。”

        可信!对比之下天打雷劈、五雷轰顶这些狠话反倒缥缈。江朔点点头,道:“听这些反噬的誓词,我且信你是说的全心实话。”

        许黔指了指宫里方向,狗腿又小声:“那,您回去吧。”

        江朔晲他:“不回去,既来之,你带我去勾栏巷寻乐子去。”

        怎么能去那里!许黔道:“呸呸呸,这哪听来的浑话,别说您,就是我这五品小编纂,也不该如此低俗。”

        江朔挑眉:“那你还有哪些去处好喝酒?”

        喝酒好办,许黔答:“去你家或我家,都可以的啦。”

        “不去。”江朔大手一挥就拒绝他:“你先前到我面前炫耀,说秋楚馆里有个瞎姐儿人美手巧,能把你骨头里的酥虫捏出来,说要带我去见识见识的,听你唱了半年又消停了半年,就忘了?”

        “可惜身残之人入不得宫,算起来确实有半年都没去,您不说我还真忘了。”许黔稍稍回忆,慢慢说:“不过她们馆子里也做皮肉生意,我图嘴痛快,邀您归邀,只是也没想着真要同往,您去那种地方还是不好。”

        江朔讽:“看来手艺也就那样,你就算会忘,酥虫不会忘。”

        “虽然现下是忙忘了,但是当时真是觉得妙,她那手一上来,我便浑身酥爽,立马能睡个好觉。”许黔笑盈盈:“您也晓得那秦楼楚馆,都是些耳朵舌头杂得很,要不咱们买带些同芳楼酒菜,去鄙人陋室对饮,去将人请来岂不两全?”

        江朔摇摇头:“我年轻时还带你吃过花酒,至于这般谨慎?”

        恰巧在此时,有几个前头在街上已经走过身的男子,不知何时又折回走来,许黔看在眼中,又看看附近,走过所有路人都有嫌疑一般,更想赶江朔回宫去,说:“在下如今式微担心护不住,即便去我家···”

        江朔扫了兴:“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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