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荒唐一梦

唯有莫啸天的九宫神行剑和太极剑法更适合他。
  是以，这小子有事没事都喜欢找莫啸天讨论。
  “好吧，那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起个夜就来。”
  莫啸天睡觉之前喝了一肚子。小阳子就算不叫他，也该起夜一趟了。
  “好，我等你。”小阳子乐呵呵说道。
  莫啸天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转身走了。
  他起夜的地方肯定不会在床后头，而是院子里面的东青房。
  小阳子在他走后，直接躺在他的床上跷着二郎腿，双手放在脑后，脚还一晃一晃的。
  骤然，一阵声音让小阳子身子一颤，僵直着动不了了。
  这是一阵靡靡之音，小阳子感觉到眼前一花，便模模糊糊的着了道。
  他直愣愣的起身，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突然施展轻功飞身离开屋子。
  莫啸天方便完回来，发现小阳子已经没了。
  “小阳子，小阳子！”他叫了两声没人答应。
  他看看床铺，又重新躺了回去。
  “这小子，走也不说一声。”
  此夜，鱼青霄睡得非常不安稳。
  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赤月照天，遍洒大地。
  梦中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好像一下子过了好几十年。
  但是梦中的每一件事情又都跟武当派有关系。
  在梦中他好像和什么人厮杀，是莫啸天！
  他们两个人怎么打起来了！
  “你当日取鼠尾草，为何一去不回啊？你当时若回来，俞天青也不至于惨死五大派之手！武当派更不会……”
  “我也想回去啊，可是我被慕容灵鸠以天韧网抓住，还被破了童子身。等我把武功练回的的时候，已经是三年之后了。”
  “慕容灵鸠？”
  “对啊，其实当日并非是五大派围攻武当，而是七大派！隐藏在后面的两家分别是慕容灵鸠和天魔教！”
  “天魔教！不可能！”
  “我查的一清二楚！当年天魔四公主和慕容灵鸠在客栈里遇到咱们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我知道玉凌波是你夫人，可是你也应该看得清楚，他们先灭少林后平武当，就是为了天魔圣主转世而开路！你仔细想想，为什么他们后来一直在把你往摩尼教主这条路上引。就是为了让你当上摩尼教主，让你灭了五大派啊！”
  “我……我错了？”
  “你也没错，武当派被灭，五大派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是推波助澜。可他们并非始作俑者，是慕容灵鸠以迷心索魂大法和千里传音影响了华山、神墓、玄机三大派掌门。始作俑者是慕容灵鸠并非是段初羽，你杀他一家确实是太过！”
  “我是为了给俞天青报仇！”
  “好吧，为了给咱兄弟报仇。但是青霄，报仇真的需要血流成河吗？你非得杀到天地无声，你才收手吗！”
  “我……”
  “我这么多年不止一次的在想，若是当日取鼠尾草时，我能回来。若是当日俞天青不是死在段初羽和蓝衣客手中。若是武当派还在……若是……咱们……会不会不同？”
  “会不会……不同？”
  会不会……
  模糊的记忆都过去，鱼青霄站在一处血色池塘前。
  这池塘可能不是血色，只是映照着红月的光芒。
  一个看着非常难受的人影站在水面上，背对着他。
  这个人影之所以看着让人难受，是因为它在不断的变化着。
  没有任何的规律，没有任何的征兆，也没有任何逻辑的变化。
  上一刻可能还是无数藤蔓交织而成的一个脑袋，下一刻可能就变成了万千细小的剑组成的脑袋。这个脑袋的形状也不一定是圆的，如火焰一般不停的往外散发着。
  变化的速度之快，让人无法形容，更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头疼。
  “你是……”
  鱼青霄尽量不去看这个“人”，只是上前一步询问。
  这个人转头，侧目用眼角余光看着他。
  “我！”
  不知道为什么，鱼青霄只是单凭这么一个动作，就能判断眼前的人是他自己！
  这种在梦中遇到自己的惊讶感，还有那种千变万化的难受感觉让他一下子醒过来。
  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一般，他猛烈的喘息着，满头大汗。
  俞天青，鼠尾草，天魔教，慕容灵鸠……
  这些东西在梦中仿佛很清晰，又仿佛一晃而过。
  门，一下被撞开，两位师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大师兄，铁蝉子师叔来了！”
  “师叔来了？这么一大早的。”
  鱼青霄看看外边似乎是天刚亮。
  他赶紧下床穿鞋。
  “师叔过来什么事情？”
  “出事了，朝阳师兄出事了！”
  “小阳子！”
  鱼青霄匆匆赶出去，却看到铁蝉子在院子中抓着莫啸天。
  “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叔，先把手松开。我们昨天晚上并未见到小阳子啊。”鱼青霄赶紧解释。
  铁蝉子侧目看他一眼，还是不放手。
  “你没见到小阳子，但是小阳子说是来找他的。”
  “我的确是见到小阳子了，但是我出去撒了泡尿，回来就没人了。我还以为这小子已经回去了呢。”
  “一定是你……”
  “师叔！”
  铁蝉子话还没说完，鱼青霄就打断了他。
  “盲目的猜测只会让咱们自乱阵脚。这个地方是翠山蘅不是梨庭院，还是请师叔自重。没凭没据的话，切莫出口。”
  “你当然会向着他！”
  鱼青霄叹气。
  铁蝉子心性完全让他爹给带偏了。
  他爹因为之前的种种心性偏激，总觉得谁都要害他。
  毕竟他少年时遭遇情变，中年时又被人捏断全身筋脉险些变成废人。
  可是这位师爷爷本身也是君子心胸，更是不会无端猜测自家兄弟。
  心结解开了，也不至于太过，反而常常呵斥他儿子。
  偏偏铁蝉子只是学了偏激的样子，却没学开阔的心胸。
  也可能是世界有多大，眼光就有多大吧。
  去过江湖闯过天下，等闯一遭回来之后才发现这门派里面师兄弟这点事根本不叫事，有的时候呵呵一笑就过去了。
  铁蝉子自小少涉江湖，他的世界就是这门派里面这么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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