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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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步入里间便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半靠在榻上,正眯着眼休息。
许是常年被病痛折磨,他面色暗黄,露在衣被外的四肢显得有些过于消瘦。
殷莫辞看了看他的气色,又仔细为他看了脉象,从怀中掏出一只准备好的安神香,在屋中点上。
那固元醒神的香气在屋内散开,榻上的中年男子也看上去精神了几分,他缓缓睁开眼睛。
见到屋内出现了一对陌生的少年,他浑浊的眼神也没有太大波动,只是平着动了动脖子转向自家妻子。
林嫂子凑到他跟前,在他耳边说:“当家的,这是我刚刚在门口碰到的几位……少侠,说是想问问你当年平陵山的事情。”
看到他们带的香对自家男人的作用,她的心防又放下了几分,对他温声细语耐心解释道:“他们没有恶意,就随便和你聊聊。你要是能想起什么就直接同他们说,想不起也没事。”
万钰彤朝他露出友善的笑容,附和道:“是的,我们就随便聊聊,大哥若是想到是什么就说什么,就当拉家常。”
那男子半张着嘴,像是听懂了,朝他们点了点头道:“平陵山啊……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二人一喜,对视一眼,看来这男子果真是经历过平陵山之乱的。
“怎么不好呢?”万钰彤柔声问。
男子迷迷瞪瞪地晃了晃脑袋,开口:“人都没了!一眨眼人全没了!”
二人面色一黯。
殷莫辞试探着问:“那你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那男子双目空洞,茫然地摇了摇头。
殷莫辞又问:“那你有没有看到是谁害了那些人?”
那男子捂着眼睛更快地摇了摇头。
林嫂子叹了口气,说道:“少侠,我们就是普通人,运气好捡回了一条命,哪能知道那么多江湖上的事情。要是真能看到些什么,早被人砍了,哪还能活到今天。”
万钰彤明白她说的有理,但也不愿意轻易放弃,只好转而问她:“那嫂子你记得什么吗?”
林嫂子很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当时天都被烧红了,我就是一个妇道人家,一切都全靠我家当家的。当家的当时叫我躲在一个地窖里,我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日他探路回来拉着我跟着最后几个还活着的父老乡亲顺着水路一直逃到大峪港的,其他的我全都不知道。”
殷莫辞眼睛一亮,问道:“那你总还记得和你们一起逃命的那几个乡亲,有和他们聊过吗?”
林嫂子点了点头:“这个我当然记得,但是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之后谁都没有再提当年的那档子事了!那种事情,忘得越干净越好!”
她说的十分在理,殷莫辞和万钰彤有些无计可施地对视了一眼。
林嫂子这边已经打开了记忆的阀门,忽然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当年那般的经历,大家也是过命的交情了。只是我们这些平常人哪能遭得住,你们也看到我家当家的这副样子,其他几个也病的病痛的痛,早几年也全都不在了。也就是我命好,有当家的护着我。”
万钰彤一怔,重复道:“全都不在了?”
林嫂子有些动情地哽咽,她细细地回想了一下又说:“全没了,比如小杏村有个婶子当年也是和我们一起跑来的,前段时间也没了。”
她说的这个应该就是殷婶婶了,万钰彤担忧地看了殷莫辞一眼。
他们二人见半天没有问出任何讯息,也不忍再问下去。刚准备离开,这时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殷梳在外面透够了气有些耐不住想看里面的情况,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须纵酒怕她气闷,跟在她身后扶着帘子。两人刚站定,殷莫辞还没来及和他们说准备离开的事情,就听到刚刚一直没精打采的林当家的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嚎叫。
众人被这突然一声吓了一大跳,林嫂子惊得扑了上去,拍着他的胸口急忙问:“当家的,你怎么了!”
林当家的像是突然癫狂了,他双目赤红,整个人手舞足蹈得几乎要暴起,一边还从喉咙眼里嘶吼道:“是我的错!我已经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像是突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殷莫辞和万钰彤惊疑未定地对视了一眼,这是怎么了?
殷梳刚进来就撞见这一幕,她先是一惊,接着疑惑地往前走了两步想看清明白状况,嘴里一边问道:“他这是和谁说话呢?”
万钰彤走到燃着的安神香旁边,用手朝那边扇了扇,企图稳住他的心神。
但林当家的愈发狂躁了起来,他猛地挣脱了林嫂子,双手朝前探去,猛地一下栽下了床。
他羸弱的身体趴在地上,喉咙深处却发出野兽般粗壮的喘气声,撑着手要往前爬,枯骨般的手指用力地抓着地,嘴里念着喊着:“我狼心狗肺,我忘恩负义,我过河拆桥!”
殷莫辞被面前这诡异的一幕惊住,他本想将人扶起来,但林当家的竟灵活地避开了他,不管不顾地要向前爬。林嫂子一把从背后抱住他,嚎啕大哭了起来。
殷梳被他这副癫狂的样子镇住,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须纵酒在她身后扶住了她。
“他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挺安静的吗……”殷梳几乎快贴到须纵酒的耳朵说。
“安神香也没有用了,要不要点穴制住他?”万钰彤问。
众人还没有拿定主意,林当家的又往前爬了一段距离,已经越过了殷莫辞。林嫂子全身都压着他身上,终于制住了他的动作。
他双手锤着地,浑浊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你救了我的命,只是想托我带走你的孩子,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娃,我怕……我怕啊!”
他这句话话音一落,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他忽然又开始双手锤头,语速越来越快:“我的娃两岁就病死了,这都是报应,我活该!可是我婆娘是无辜的,还有什么报应就冲我来,我都认!我这条烂命还给你!”
“当家的,当家的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意思!你别吓我啊当家的!”林嫂子死死地箍着他哀求道。
见他又突然开始疯狂的用头磕地,转瞬间刺目的猩红就从他额头滴了下来。
“少侠!各位少侠!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当家的吧!”林嫂子抬起头撕心裂肺地喊道。
于此同时殷莫辞也走到他身边快速提起林当家的,在他胸前点了两下,他即刻昏厥了过去。
他解释道:“我暂时让他陷入昏睡,林嫂子你先起来,我扶他回床上躺着。”
将林当家的安置好,察看了下他的状况后。殷莫辞转向林嫂子问道:“当家的平日里也这样吗?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林嫂子惊魂未定,垂着泪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发过狂了,而且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他这些话我都没听过,我不知道什么孩子的……我们的娃当时随我们一起到了大峪港,的确是两岁的时候没了,那段时间当家的状态也十分萎靡,差点也跟着去了……”
见她如此,众人也就没有再深问。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林当家的的状况,给他们留了些安神的药,便带着歉意离开了林家。
众人再次站在日头下,都不由有些恍惚。
殷梳按着胸口,表情复杂地开口:“所以意思是……这个林当家的,当年应该是被一个武林中人救了性命,那个人拜托他带走自己的孩子,林当家的因为害怕就没答应,自己只带着家人就跑了……”
万钰彤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跟着说:“他这些年浑浑噩噩,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压在心底,折磨他难以安宁……”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众人不由一阵唏嘘。
两日后,贺家带着盼娘轻车简行悄无声息地在夜色掩映下离开了小杏村。
众人立在山丘上默默地目送。
殷莫辞面色过于寂寥,万钰彤也难得主动和他搭话,温声细语地安慰他:“杞县四周群山环抱,远离江湖纷争,又有贺少爷这般用心人人安排照料,他们的行踪十分隐蔽,江湖中人定然寻不到盼娘,殷大哥可以放心了。”
盼娘成婚之后便搬去了茶庄,她离开小杏村前特意回了一趟这些年和婶娘相依为命的小院子,走之前将屋舍和院门都紧紧地落了锁。
为不惊动其他村民,众人在月色下从矮墙翻进院子。殷莫辞环顾四周,旧时旧物,几乎都与他年少离家时无异。
他掏出贺少爷留给他的钥匙,打开屋门。
屋内陈设古朴雅致,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殷莫辞手掌扶着他幼时读书写字的黑漆木桌,定了定神开口说:“我们仔细在屋内翻找一下吧,婶娘说不定会留下什么讯息。”
众人便小心翼翼地在屋内搜寻起来,殷梳沿着书架开始察看。她动作轻柔地从书卷中抽出一本书,仔细查看后又熨平书页放了回去。
她从书架一头慢慢挪到了另一头,发现一道上着锁的门,便开口问道:“侧屋是什么地方?”
殷莫辞瞥了眼,答:“是婶娘立的小祠堂。”
说罢他心里一动,想起儿时婶娘时常在祠堂中一坐就是半日的一幕幕,说:“我们进去看看。”
他带着众人跨入祠堂,抬头环顾祠堂内布置,殷梳突然打了个哆嗦。
须纵酒关切地问:“怎么了,你冷吗?”
“不是。”殷梳搓了搓手臂,“我就是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她这么说众人不由留了个心,仔细四处看了看。
殷莫辞径直从案上木盒里取了三根香,朝供奉在祠堂内殷氏先人的一排排整齐的灵位端端正正地行了跪礼。
众人见状也在灵前蒲团上跪了下来,尊敬地取了香在红烛上点燃。
殷梳叩了头站起身来,准备将手里的香插在灵前的鼎里。
她抬起头又恭敬地瞻仰了一眼,忽然面色一变,惊道:“这个祠堂的布置是按方位来摆的,这里有阵!”
她将香插好,又环视了一圈,笃定道:“祠堂里一定有密室!”
众人忙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吗,发觉这个祠堂内布置极为讲究,暗合五行八卦,确实和她说的很吻合。
万钰彤推测道:“说不定只是护佑后人的长寿阵,不一定真的是暗室。”
殷莫辞沉思了一下说:“有没有暗室,我们试一试就知道了。”
得到他的首肯,众人便在祠堂内根据五行方位开始推算,很快便找到了祠堂内大阵的几处阵眼。
他们四人各站一个方位,殷莫辞开口:“那我们开始依次催动阵法吧。”
轮到殷梳时,她面前正是一座殷氏先人的灵台,她犹豫再三,最终伸手敲在灵台下的香案上。
众人动作完毕,少顷便听到一阵低沉的齿轮滚动声。他们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祠堂左侧原本毫无缝隙的墙壁上露出一个门。
众人面色又惊又喜,这小祠堂内竟真有暗室!
众人迫不及待地朝暗室走去。
刚一只脚踏入暗室内,殷梳面色大变,她一面往外疾退,一面提醒众人:“小心,这里面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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