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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仗剑天下君何在 第三十六章 兔死狗烹


是夜。韩峥和张昌和乔装打扮一番,混入舞乐坊。他们根据描述,寻找秀娘的身影,但一直迟迟没有出现。直到大半个时辰过后,秀娘才出现,但转身消失。韩峥和张昌和跟上,从边门走进内院。他俩刚一冒头,只听到咻咻两声,不知道什么东西飞来,韩峥幸亏反应及时,躲开了,而旁边张昌和腿上中了一针,疼得站不起来。韩峥只能作罢,扶着张昌和迅速离开此地。

        秀娘朝外看了一眼,收了针,冷笑两声,回到屋里。柳纶正在屋内,不知在炭盆里烧着什么东西。秀娘上前看了一眼,没看全,像是名册类东西。

        “你干嘛?”

        “我之前让吴祥去打探的一些名册。”

        “你这是打算烧了,保你徒弟啊?”秀娘冷眼看着柳纶。

        “这东西不能落在姓林的手里,当初白敬堂不忍对读书人下手,只是借地方衙门之手查封了几个据点而已。可惜啊,白敬堂没有林永钦狠毒,终究逃不过一劫。”

        “你这是兔死狗烹,想到自己吧。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保你那个徒弟。也没见着你对我这么上心过。”秀娘怏怏不乐地在桌子边上坐下。柳纶看了她一眼,坐回桌边,拿起酒壶在她杯里斟了一杯酒,“别生气了,我这不一直在你身边吗?”

        “柳哥,我十三岁跟了你,我这辈子把心都交给你了。可你呢,至今对我都是名分没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哪点做得不够好。”说着说着,有些委屈地掉泪了。柳纶在她背上安抚了两下,“好啦,这些我都知道。等这些事过了,我就跟你成亲。”秀娘破涕为笑,一杯干了酒,她看见柳纶眼神里似乎又多了几分狠戾。

        “这酒有毒。”秀娘使劲掐自己喉咙,努力想吐出来,但还没使力,人已经瘫倒在地。“你居然这么狠毒!”狠毒二字还没说完,秀娘七孔流血,当场毙命。

        “无毒不丈夫,留你在身边迟早是个祸患。”柳纶看着她逐渐苍白的脸,心里有些酸楚,叹了口气,“下辈子,我们有缘再成亲吧。”炭盆里的火光渐渐熄灭,冒了几个火星后就只剩一盆死灰,柳纶不忍看着秀娘惨样,将她的手帕盖在脸上,转身踏出了大门。

        “秀娘死了。”第二日,小月来到周氏布庄时,韩峥和张昌和听到这消息都惊愕了。“昨晚我们去的时候,她还好好的。”韩峥说的时候,张昌和点头,“我的腿被一根针扎进穴位,当即疼痛难忍,幸好针上没有毒。”他拿出那根针,小月仔细辨认,果然针顶端有梅花的印记。

        “怎么死的?”

        “像是被人下毒死的,七孔流血,很惨。”韩峥和张昌和对眼望了望,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线索,突然又断了,这下他们又陷入困境当中。

        云霞山上,夜幕如盘,星子如棋,清平仰望夜空,若有所思。“也冷了,掌门当心着凉,回去去吧。”玄清上前给清平披了件外套。“那边如何?”玄清知掌门问的是谁,“日日在书房抄写,不曾离开半步。”

        “明天你让她来我这里一趟,我带她一起下山去。”玄清听到这话楞了楞神,自打她入门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掌门突然下山,即使外出云游,也不是这么突如其来,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她也不便多问。

        次日,沈之晴来到清平房间。清平喝着茶,示意她坐下,娓娓道来,“我门派原本起源于青州凤栖山,当初祖师爷花毕生心血创办青云司,为的是锄奸扶弱、匡扶天下。前朝起我们就曾辅助锦衣卫,只是后来奸佞当道,锦衣卫也非清白,青云司从此隐退江湖。直至本朝青云司再次现身,只是青云司不再为朝廷效力,暗中保护忠良,铲除奸邪。青云司以三块青云令传令,执令牌者为令主,若三块令牌皆归一人,即为青云司宗主,可调动整个青云司,这也就江湖上所说,得青云司者,得天下。青云司拥有全天下最强大的暗网谍路,因私觊觎者也众多。为了防止被奸人所窃,所以三块令牌都分散给三人,数百年来青云司真正掌全三块令牌的宗主不出五人。作为宗主者,既要心怀天下,又要有悲天悯人的胸怀,才智勇气德行都须是一流。”

        沈之晴听到现在也不知清平唤她来到底为何意,此番叙述与门派息息相关,她便认真继续听着。“我师父也是这五位宗主之一,他本想将令牌传于师兄、师姐和我,只是我对江湖之事并无兴趣,不愿受令牌,从此云游去了。为此,我与师父还争执了一番。等我回去后,发现师父已羽化。处理完后事后,我便不想再逗留于凤栖山,下山后便来此地创办了清心观。五年前,我接到师姐来信,她说她发现师父的死有蹊跷,怀疑被人所害,就在师父羽化没多久,师兄也失踪了,有人说他悲伤过度云游去了。但师姐怀疑,师兄十有也被人所害。”

        “后来呢?”沈之晴听得入神,清平看似在讲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但她觉得这事背后肯定不简单。

        “后来我得知师姐在给我来信不久也不在人世了。当初只知师兄将令牌传于他两个徒弟,师姐的令牌还在身上,而眼下三块令牌已不知所踪。这几年来我也一直追查令牌下落和他们的死因。”清平说到此处眉毛拧了一下,沈之晴似乎猜出些什么,“您是怀疑令牌到了奚州?或者这里也有青云司的人,并与他们的死有关系?”

        清平点了点头,“只是我现在还没有确凿的线索。我派有一门绝艺,名为飞云针,我师姐曾收一外门女弟子,她有一手巧夺天工的好绣活,师姐便结合她的绣针改进飞云针,教授于她。此女弟子所用针与飞云针极为相似,只是针顶端有梅花印记,故将此绝艺取名为‘梅花针’。我此前下山云游,无意间在舞乐坊碰到有人在交手,我见到梅花针。”

        “您是想去查这个舞乐坊?”

        “是的。我想让你和我一起下山去查。”清平抬眼看着她。

        “可我……”沈之晴低下头,蹙着眉,她想说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这事与她又有何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清平依然语气平和,“白瑄因与同兴会牵连,已被捉拿归案,朝廷下旨,以谋逆之罪将白府上下收押问审,此次白家凶多吉少。如今你大仇已报。”

        听到这消息,沈之晴首先是震惊,她竟没有半点有大仇得报后的的释然。当初她装着满腔仇恨上山,恨不得立即学得技艺下山手刃仇人。如今仇家已得报应,她心里反而像空了一样,没有解脱,只有一种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老天这个安排的恍惚。她现在难以形容对白瑄的感情,仿佛爱与怨交织得太深,这种感情成了心头的执念,至今无法摆脱白瑄在她心中的印记,她曾想过一百种再遇见他的可能,但没想过会是他入狱,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谋逆?”沈之晴喃喃自语,“这可要株连九族啊。”她面无表情,两眼看着地面,如跑了神的躯体一直矗立着一动不动。清平沉默着,继续喝茶。

        “我下山能帮您做什么?”沉默许久,从沈之晴嘴里缓缓飘出一句话。

        “我在舞乐坊见到了一个人,这人你认识,叫吴祥。我想让你帮我联系上他。事不宜迟,今日我们便下山。”清平让沈之晴赶紧收拾下东西。沈之晴虽有些不情愿再看见吴祥,但她确实有些想下山,“那白瑄,我还能见到他吗?”

        “他被关入死牢,在三堂会审之前,任何人都无法得见。之后,我会想办法。”清平说完,走入屋内。

        “之后?”沈之晴知道这话背后的意思,这若是一见,可能就是诀别。

        山上已是入秋三分凉,山下仍有些暑气未消,燥热的天气带着秋风的凌冽,沈之晴愈觉得有些烦闷。她和清平打扮成道姑,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师父,若是三块令牌皆到了奸人手中,但青云司岂不现在被奸人所控,不反倒成了助纣为虐?此番下山,行踪不会被他们所查?”

        “外人只知令牌集满三块即可号令天下,殊不知,仅有三块令牌还不够,还须得到监察令许可方可调动全部青云司。监察令为防止宗主权力过大不受控制,将青云司带入歧途,因此监察令都由上一任监察令持有者秘密传授,且得监察令者不可再掌青云令。”

        沈之晴心想,如奸人见调动不了青云司,毁了青云令,那青云司不就废了吗?

        清平似乎看出沈之晴在想什么,“如果青云令被毁,可由监察令令主重启,青云司内部选拔令主。”

        两人在客栈简单用了餐后,沈之晴陪着清平去了吴祥的住处,不巧,吴祥不在家。“白家被查抄了,他现在会在哪呢?”她陪着清平去了舞乐坊,白天这边并没有什么客人,两个道姑入内反显得格外显眼。“两位女道长,喝茶的话晚上才开。”一位侍女出门想劝他们走。清平摊开手掌,露出一根针,“我们是来找人的,来找这枚针的主人。”侍女看了一眼,楞了一下,神色又迅速恢复正常,压低声音,“请随我来。”两人跟着侍女弯来绕去,穿过几个厅堂,来到内院。突然侍女消失了,沈之晴只觉得眼前有一些细小的事物朝她飞来,还没近身,只见清平在前面一卷袖子,全部卷了进去。沈之晴细看,只见一根根针如牛毫扎在袖子上。“怎么,初入贵地,就送一厚礼,我授受不起,还给你们。”清平一甩袖子,所有铁针全钉入一旁一根柱子上。“怎么,还不想出来吗?”清平的声音变得更为凌厉,似乎要穿透这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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