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6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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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予明后面,还跟着一起来的黎叔、孟畅和丛毓文。
新进来的人又瓜分走了稀薄的空气,小黑屋瞬间变成了令人窒息的沙丁鱼罐头。
栾夏回避开盛予明的目光,点了点头。
季航也坐回到沙发上,做好了准备。
等盛予明说了“开始”,她从优优那里接过斟好的红酒杯,踱步到季航面前,偎到膝上:「没想到你会来,能帮我一个忙么?」
季航接住她的戏,面带困顿而茫然望着她。
「程臻,能帮我卸个妆么?」
她镇定地讲着台词,想将红酒杯搁在圆桌上,去抽季航的手掌。
她自认今天是一个不错的开场,但在她转身的瞬间,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滑向站在季航后面的盛予明。
电光火石间,他们目光交错,又撞击出呲呲跳动的闪亮火花,激得她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栾夏一瞬分神,手没拿稳,酒杯一晃,前倾向季航,酒液瓢泼地淋向季航。
季航眼疾手快地跳起来,但还是没能幸免于难,被溅了小半身。
所有人都手忙脚乱地赶紧去给他拿餐巾纸。
栾夏的记忆被那些粘稠的酒液又带回了以前,她似乎能从酒液里闻出像血液一样浓腥的味道。
身边的一切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她看着季航的嘴巴一张一张的,却一个字也听不见。而她好像一具木偶一样,突然被抽空了灵魂,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人给季航递纸,她却连说一句“对不起”的力气都没有。
视野也渐渐转暗,在她身旁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像退场般消失了,只留下她在这个像罐头一样的房间里。头顶的红光倏忽变成一束白惨惨的光,聚光在她身上。
白光从她的身上移动到房间中央,她这才看清有人站在那里。
那个女人面白如纸,骨瘦如柴的身体毫无美感可言,像是一只濒死的蝴蝶,随时都会折翼而亡,坠入无边的深渊。
她的声音缥缈得如同从天际传来:“夏夏,不要再坚持了,戏都是假的。”
栾夏颤栗,终于认出了她是丁月竹。
她刚想飞奔上去找她,就听有人箍住她的腕骨,在她耳旁低声唤:“姐姐,还好么?”
盛予明的声音击碎了海市蜃楼般的幻景,丁月竹像一缕轻烟一样消散在她眼前。
再眨眼,一切又变回了原样。
她还在剧场的小黑屋的角落里,而除了盛予明以外,所有人好像并没注意到她的魔怔,都围在季航面前,集思广益怎么样才能处理掉酒渍。
但那只箍住她的手又是真实的。
她顺着它望上去,和盛予明默然相视。
他看她恢复了神智,略微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手。
栾夏怔了片刻,就强迫自己从乱糟糟的状态里抽身,状若无事地回到季航身旁:“对不起,航哥,我的锅。”
季航刻意以调侃的口吻缓解她的愧疚:“都泼了我一身了,你这场引诱戏今儿个要是再出不来,可对不起我这身衣服。”
他将被酒液染红的纸团都扔进垃圾桶:“成了,都别管了,这衣服我淘宝网上三十块买的,没什么金贵的。我们继续排吧。”
众人各回各位,栾夏重新走回原位,季航让她直接进下一个动作。
他又和她说笑了一句:“这次手稳一点哈,别一不小心把我人给劈没了。”
栾夏意识到她心神不定,抻臂开肩,先做了几组“开瓶式呼吸”让肢体放松后,才开始接着和季航对戏。
她凝神,想要将注意力重放回戏上,但仍然屡屡失误。
她解下头发上的缎带去蒙季航的双眼时,缎带却缠在她头发上,舞监助理赶忙过来帮她解掉。
她搂着季航跳舞时,今天轮到她笨拙地踩错步伐,动不动就踩中季航的脚,踩得他面目狰狞。
最后栾夏想要捧住季航的脸去借位吻他时,季航试着调动情绪去接她的戏。
可在快和她挨上时,他最终还是一偏头躲开了。
“栾夏,”季航也被她搞得有点无可奈何了,积攒起来的情绪被她空空的眼神都弄没了,“情绪可以是错的,但不能是空的。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来这里,你整个人都会木掉?你——”
“航哥,”盛予明将一件优优新找来的衣服递给他,不着痕迹地打断他,“先换身衣服吧。”
季航瞥了眼栾夏,叹着气拿着衣服先去换干净衣服了。
栾夏用力搓揉她的头发,心口被自责、失望、挫败堵得满满的。
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堆积到临界点,化作一把锋利的刀,不断宰割着她衰弱的神经。
她感觉像在这个房间里迷路了,永远找不到出口。
正想找个借口从房间里逃离时,盛予明却身形一移,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坚定地对她讲:“姐姐,我们再试一次。”
她略顿了下,他却没再给她犹豫的机会:“航哥去换衣服了,我们就不浪费时间了,这场戏我代他来吧。”
栾夏和所有人都齐刷刷愣住。
而他从优优手中取过红酒瓶,把空置的酒杯再次斟上红酒,不顾她的讶异,将酒杯塞到她手里:“我来当你的程臻,引诱我,就现在。”
栾夏刚调整好的心率,顷刻间又蹿成一条直线。
没人会能想到盛予明竟然会直接上场和栾夏对戏,都神色各异地来回巡睃着盛予明和栾夏。
房间里落针可闻,栾夏不知所措地抱着臂,也僵滞在原地。
盛予明却已经在沙发上坐定,又喊她一遍:“塔妮莎,来吧。”
所有人都侧目望向她,她别无选择,壮胆地举起酒杯吞咽了一口,才慢吞吞走近他,坐向他的膝。
她不能无视众人的灼热目光,始终放不开手脚,拘束地与他保持着疏离的距离:「没想到你会来,能帮我一个忙么?」
手脚都仿佛不是她自己的,她僵硬地抽出盛予明的手:「程臻,能帮我卸个妆么?」
摊平他的掌心,她开始重复昨日的动作。
她本只想意思意思浅浅掠过,可低头欲吻上他的手心时,盛予明忽然朝她的方向使劲,用掌心抵住她的唇,重重摁压了下。
栾夏惊愣着想要回撤,他却不容她躲,主动将他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探进她的唇瓣里,指腹微捻,抹花了她新上的唇妆。
旁观他们的众人都看得眼睛眨都不眨,因为他们之间拉满的张力大气都不敢出。
但在他们看来,是栾夏主动含了盛予明的手指。这种隐秘而刺激的引诱混杂着视觉上的色彩冲击,让所有人都不禁都暗暗兴奋起来。
“说台词。”盛予明侧头,抵在她的颈侧最敏感的一点凹陷,不容抗拒,“蒙我的眼睛,勾引我,征服我,让我逃不开你。”
他的声音像喝醉时那样,有性感的微哑,让她的脑子又嘭地炸开。
「想跳舞么?我在台上还没有跳够。」
她被他蛊惑着,条件反射说出了台词,跟随肌肉记忆扯下发尾的缎带,覆在他眼上,像昨晚一样与他十指相缠,引着他走向同一个地方。
围聚着旁观他们的众人连忙鸟兽状散去,给他们腾出位置,而优优及时喊cue,《fireflower》掐着点响起。
因为被大家围在中央,栾夏被他们围观的目光弄得不自在,舞步比昨日也拘束得多,像一只施展不开手脚的可怜鹌鹑。
盛予明看她束手束脚,笼在她身上的目光沉了沉,突闪烁起燎燎的火星。
真是危险而又美丽的信号。
脑子里刚响起这个警报,他就在揽住她的腰转圈时,勾带住她的小腿,带着她顺势靠倒在他们身后的圆桌上。
桌布在他们落倒时,被栾夏随惯性扯下了大半,桌上摆设的其他道具乒铃乓啷落了满地。
可在旁观者的眼里,更像是她使蛮力将他迫到了桌上,将这不可言说的张力又加大了几分。
隐匿在空气的暧昧几乎要一触即燃,栾夏的肢体和精神却是分离的。
身体在动,她头脑却里还是空空如也,所有的思绪只被丁月竹苍凉的嗓音占满了:“戏都是假的。”
盛予明看她又走神了,放在她腰间的手也不觉加重了力道,迫使她紧紧贴向了他。
她趴伏在他身上,眉眼虚贴,心弦被他牵拉成一条紧绷的线,已近乎在断裂的边缘。
他眼里的火星又炽烈了几分:“难道只有他才能让你兴奋么,姐姐?”
她全身僵硬着不敢动,还没明白过来盛予明口中说的“他”是谁,就见他手臂一扬,猛掀起那块已经垂落了一半的桌布。
她只看清他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而优美的弧线,沁着凉意的真丝桌布铺天盖地而来,就把他们都罩了进去。
桌布仿佛波光粼粼的水面。他们因呼吸一微动,瞬时就泛起潋滟的光彩。
好像藏进了水下的另一个世界,所有的喧嚣都离他们而去了。
暗昧的光线丝丝渗透了桌布,流到他们脸上。
他们无声打量彼此被浮光浸染过的面容。
像嫣红水彩晕染出的颜色,像烟花炸裂时惊鸿一瞥的光亮,像午夜街头落寞的霓虹灯。
在这种诱人堕落的光线里,任谁都无法再保存理智。
他向前轻轻一倾,以桌布做掩,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地吻住她的唇,勾住她的舌。
温柔地托住她的后颈,他又极不温柔地从她唇中攫取最后一口氧气,像马格利特画笔下作茧自缚的恋人那般,清醒而沉沦地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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