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惊幸无险

作者有话要说：</br>本章所提及关于赵构曾经折腾死婢女之事，乃是出自于《靖康稗史笺证》之中，关于金国将士透过翻译探问大宋宫闱秘事的一段记载。同一段文字写出了赵桓在太子时期从未纳妾，却也形容赵构“目光如炬、好色如父，侍婢多死者”。下一章还会深入剖析为何赵构怀有非常变态的萝莉情结。敬请期待！

        谈到渣男，在美国前国务卿madeleinealbright刚去世之际，无意间看到一篇报导描述她过去的婚姻，才晓得原来她的前夫是个渣男中的渣男！或许等到回复本章评论时可以详谈一下那个可悲的例子

        本书是《末代公主》系列第八部，女主角是北宋末代的柔嘉公主。连载期间定于中国的每周五，亦即美国的每周四更新。欢迎读者们按时来追踪情节发展！感谢在2022-03-1802:57:50~2022-03-2503:00: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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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绍兴五年（西元1135年）阴历年一到，隐瞒皇女身份的赵柔嘉虚岁就算十五了。只是柔嘉生日小，要到阴历十一月才真正及笄。

        固然距离及笄还有十个多月，柔嘉却已经开始烦恼：自己在福国长公主府的日子所剩无多了，不知下个栖身之地会在何处？

        自从另一名拆洗女童冰儿告知柔嘉，福国长公主府的侍女们一概要在虚岁十五岁生日前后被卖出去，换十二三岁的新人来，柔嘉就一直希望时间过慢一点。这主要是因为，福国长公主府的差事并不太累人，柔嘉又和冰儿交上了朋友，并不孤单。

        何况，柔嘉在福国长公主府住的虽是下人的房间，却至少比金国的地窨子舒适得多。每天不愁吃、不愁穿，生活还算好过。将来换到别的富贵人家去，谁知会受到怎样的待遇？

        柔嘉忍不住把内心的忧虑讲给冰儿听。冰儿亦表示同感。冰儿恰巧和柔嘉同年同月生，只比柔嘉早生五天，那也就预计将要在这一年阴历十一月被转卖。

        这两个女孩面临同样的切身问题，又唯有彼此作为倾诉对象，友情自然越来越加深了。柔嘉除了身世秘密以外，对冰儿无话不谈。

        柔嘉与冰儿朝夕相处、形影相随，就连经期也逐渐变得几乎一致。她们俩的初潮都是在半年多以前的夏季来临，冰儿比柔嘉稍早将近一个月。

        最近这半年多以来，柔嘉与冰儿的成长都趋缓了。柔嘉不禁记起了逃离五国城之前，堂姨兼庶母朱璇讲解女性生理时，曾说女孩子一旦来过初经，长高就有限了，最多只能再长两寸（宋尺的两寸等于六点多公分）到两寸半（约莫八公分）之间。若是果真如此，柔嘉自忖会长不到母后和柔福姑姑的高度。

        纵然柔嘉从未问过母后与柔福姑姑的身高，但记得她们两人一般高，也都算是赵宋皇室女子的中等个子。假如用后世公制来测量，那约为一米六十三到一米六十四之间。

        相对而言，柔嘉初潮方至之时的高度是一米五二，过了新年则只长到了一米五五，跟冰儿不相上下。看来，柔嘉应当还能再长宋尺的一寸（后世的三点多公分）或者稍微多一点，可是终究会差她母后和柔福姑姑一小截。

        柔嘉虽有父母双方的河洛血统，又生于皇室，却由于靖康之祸以来颠沛流离，所经历过缺乏营养的岁月太长，导致她一直比典型的中原女孩瘦小一些。她的体态倒是类似江南女孩冰儿。

        对于将来恐怕没有记忆中的母后高，柔嘉稍感惋惜，但并没有往这方面多想。毕竟，未定的前途才是最让她烦忧的心事。

        有时候，柔嘉不免考虑：是否要去跪求柔福姑姑留下自己与冰儿？既然，柔嘉感觉得出来，柔福姑姑其实已经认出了这个侄女，只是不知为何，未予点破而已。那么看在姑侄情份上，柔福姑姑会不会破例？要不要察言观色，瞧瞧哪天柔福姑姑心情好，就去试试看？

        就在柔嘉这般斟酌之际，柔福果然在阴历正月下旬最后两三天特别笑口常开。柔嘉晓得，柔福姑姑这是高兴听到了金国皇帝完颜晟的死讯。只不过，柔嘉当然不知，柔福姑姑最痛恨完颜晟的主因…

        金国在阴历元月二十五日（阳历二月九日）易主。此一大事不但金国举国皆知，也迅速经由边界守将的快信传到了南宋皇宫，以及频频与宫廷往来的福国长公主府。

        柔嘉闻讯，当然确信完颜晟中风暴毙是罪有应得。问题是，他的继承人完颜亶可会比他温和一些，或者更加残暴呢？

        金国皇帝换人，到底会带给皇祖父与父皇什么样的影响？柔嘉满心关切，也越发认为，最好要留在福国公主府！若是被卖到民间的大户人家去，可就无法这么快听到这么多来自于北方的消息了。

        柔嘉连日反复思量，终究在阴历二月初一（阳历二月十五日）上午决定，趁着冰儿被管家傅嬷嬷差遣出去买针线了，独自去求见柔福姑姑。然而，她刚刚朝着长公主香闺走去，就被傅嬷嬷喊住了。

        傅嬷嬷叫柔嘉到驸马爷的卧房去换被褥，因为，驸马爷的两个拆洗女童都在天气乍暖还寒时受了风寒，又互相传染，不得不一同卧床休息，驸马爷的房间已有三天无人整理了。柔嘉听了，只好依言前往驸马爷书房隔壁的小卧室。

        柔嘉以为驸马爷正在上早朝，没留意阴历二月初一是中和节，朝廷放假。驸马高士荣只是一早骑马出去溜达，在外面逛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高士荣正要走向书房，却瞅见书房隔壁的小卧室门扉敞开着，一个苗条的少女正跪在床上铺干净的褥单。高士荣仔细打量了一下，就认出了这是柔福的拆洗女童之一，看样子比上次远远见到时长大了不少，像是天葵已至…

        虽然，高士荣曾经引诱过一个快要及笄的拆洗女童，害得那个女孩惨遭柔福毒打，意外打死了，未免使得高士荣深感歉疚，但他最后悔的，却并非所作所为，而是没能瞒住柔福。这天早晨，他并未看到柔福的香车，就猜测柔福出门了，不禁心猿意马

        此时此刻，高士荣早餐所吃朋友赠送的烟熏鹿肉片正在发挥补肾作用。他方才外出时所见群鸟求偶也挑动了他的欲念。血气方刚的他满怀冲动，实在等不及晚上去青楼了…

        高士荣闯进了小卧室，顺手带上了门，随即扑向跪在床上的柔嘉…

        柔嘉大吃了一惊！她赶快一边推拒猛然压住她的高士荣，一边大叫救命！

        “别叫！”高士荣低声劝阻道：“要是长公主知道了，会打你的。你只要乖乖听话，不让她发现，就没事了。我会很疼你的。”

        柔嘉不理他，继续放声高喊：“救命！救命啊！”

        高士荣连忙伸出一手来蒙住柔嘉的小嘴，另一手则急着要去解开柔嘉的衣襟。忽然间，他听到了一声尖锐的怒吼：“放开她！”

        这是柔福高亢的声音，吓得高士荣鬆开了双手，转脸朝向一脸寒霜的柔福，讷讷问道：“你没出去呀？”

        “我的马车轮子坏了，车夫拿去修了，我还怎么出去？”柔福冷冷答道，接着狠狠骂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欺负我的拆洗女童！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

        高士荣无言以对，仅仅涨红了脸，低下了头。

        柔福则迳自望向化名梁雪的柔嘉，命令道：“雪儿，跟我走！我有话要对你说。”

        于是，柔嘉跟着柔福，走向长公主香闺。一路上，柔嘉忍不住满腔委屈，潸然泪下…

        到了套房外间小厅里面，柔福屏退左右，就拿了一条绣花手绢，递给柔嘉擦眼泪，又故意啧啧叹道：“你呀！这点小事，就哭成这样！那你若是跟我那些小妹妹，还有侄女们一样，在金国洗衣院长大，你岂不眼泪都要哭干了？”

        “洗衣院？”柔嘉喃喃问道，模糊忆起了皇祖父与父皇关于洗衣院的谈话…

        “是呀！”柔福故作波澜不惊状答道：“我的侄女们，最大的一个跟你同年；除了最大的那个以外，个个都被送进了金国上京的洗衣院。她们在洗衣院成长，每天眼睁睁看着金国男人怎样糟蹋赵宋女俘。金国男人要她们从小耳濡目染，学会认命。等到有朝一日，她们发育得差不多了，就要开始依样画葫芦，亲身服侍金国男人了。”

        柔嘉听呆了，只能默默站着，无以回应。

        “金国男人全都是野兽！”柔福陡然激动起来，厉声叫道：“你不知道，我四姐是怎么死的？榖道破裂！大出血！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榖道破裂？”

        柔嘉被柔福姑姑的嘶喊震慑住了，差点反应不过来，唯有怔怔摇了摇头。

        “那个野兽名叫完颜希尹！”柔福并未予以解释，只管咬牙切齿咒骂，接着略带不耐烦哼道：“高士荣比起那些金国野兽，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你有什么好哭的？不过，话说回来，野兽可并非金国才有，天下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不是我要说自己亲哥哥的坏话，在金国将领探问大宋宫闱秘事的时候，我亲耳听到了宫女告诉金国翻译官———他呀，最喜欢小姑娘，折腾死了好几个婢女…”

        “他？”柔嘉没听出柔福姑姑在讲谁，傻傻脱口而出。

        “当今圣上。”柔福压低了嗓音答道，随后木然分析道：“像你这个年纪，或是更小的小姑娘，还不懂男女之事，要是挣扎得太厉害了，碰到特别强壮的男人，很容易出人命。”

        柔嘉愕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惊惶的身心依然不停颤抖…

        “也许是报应吧！他现在不行了。”柔福嘲讽道：“据说是在扬州玩宫女的时候，突然收到军情急报，受了惊吓。”

        柔福稍作停顿，才改变口气，平稳说道：“他现在反而比高士荣安全了。因此，我打算把你送进宫去。”

        “进宫？”柔嘉惊问，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柔福确认道：“本来就要在你十五岁生日之前，把你换掉；现在想想，最好送你进宫去作宫女。倘若把你卖到哪个官员府邸，或民间的大户人家去，可不能保证他们家的男人不会像今天的高士荣。倒是在皇宫，只有官家碰得到你。既然，官家目前心有餘而力不足，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再说，宫女有可能被官家赏赐给功臣。那要是尚未娶妻的功臣最好，可以作正室，而即使作妾呢，也是御赐的侍妾，总比从丫鬟升上去的小妾地位高一些。要不然，你熬到三十岁，按律被放出宫，会有一笔遣散费，倒也够你投资做个小生意，过下半辈子了。”

        柔嘉听了，蓦然惊悟柔福姑姑的本性并没有变，还是如同母后所夸赞过的那样，善解人意，很会替别人着想！当下柔嘉立即深深点了点头，接着躬身道谢：“多谢长公主！”

        然后，柔嘉念及情同姐妹的冰儿，就壮起了胆子，央求道：“请问长公主，是否也肯推恩给冰儿，把冰儿一道送进宫去呢？”

        “这，本公主还要考虑一番。”柔福淡然答道：“若要送她去，也会等到年底。现在只管准备送你去。你今晚就收拾行李吧！”

        “是！”柔嘉毕恭毕敬回道：“雪儿告退！”

        当天夜晚，柔嘉与冰儿依依话别，都非常舍不得彼此。不过，柔嘉亦有些期盼进宫，暗忖在宫廷中会更有办法打听皇祖父与父皇在五国城的近况

        此外，柔嘉也记着柔福姑姑所言，宫女说不定会被御赐给功臣，而联想到了屡建战功的岳雲…

        会不会有一天，岳飞将军带着岳雲哥进宫面圣呢？柔嘉不由得揣想…

        尽管柔嘉遭受了高士荣非礼未遂，又从柔福姑姑口中听闻了坏男人欺压女人的种种罪恶，柔嘉却没有变得像柔福一样憎恨天下男人。柔嘉相信：男人之中也有好人！例如将自己带出五国城的已故义父就是，见义勇为的岳雲亦是。在柔嘉心目中，岳雲是永远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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