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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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挺能耐啊。”裴思渡趴在江弈怀后背,用手提溜着他的耳朵,道:“我明日要是爬不起来,江南的案子就你一个人查吧!”
“哥难道心里没把握么?”江弈怀脸上憋出来的红还没消,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道:“我刚刚看你在妓馆中就已经猜出来始末了。”
裴思渡垂在他胸前的拳猛地攥紧了:“我是神仙么?”
“那你在楼中与那群丫头嫂嫂们谈的好生欢喜!”
裴思渡冷笑起来,他趴在江弈怀肩上咬着那只通红的耳朵:“看来又醋了,难怪这般折腾我,下回再犯,我必斩不饶。”
江弈怀亟亟就想否认:“我没有!我唔……”
裴思渡才不让他说话,他一把摁住江弈怀的唇,道:“这都要呷醋,日后成了亲,你要叫府上的丫头怎么过日子?”
江弈怀将他往上托了托,嘟囔道:“不要丫头。”
“什么?”裴思渡险些以为自己没听清,直等江弈怀又说了一遍,他才不满地道:“那日子如何过?”
他就是落魄了身边丫头小厮也没断过的,这离了该如何活?
江弈怀耳尖被他咬红了,在归途中低声道:“我伺候你。哥你若是怕苦怕累,我便做谢粗使活计,你就日日由我养着,足不沾地,手不沾水,好不好?”
裴思渡听了这话要打他,道:“好啊,你跟江南人学养丫头呢!”
难怪方才在楼里听那群女子闲聊的时候江弈怀神色不对劲,原来这小犊子心里是这么想的。
“你打,打了便算是答应我!”
裴思渡恶狠狠地道:“那要我叫你爹吗?”
“我若是你爹……”
“你蹬鼻子上脸!”裴思渡作势又要打。
“再打就疼了哥哥!我说我若是你爹!没说真要做你爹……”江弈怀说到这一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道:“若是我再早生二十年,与你爹一个岁数,我定然先寻到你,将你先从邺城带出来,不叫你卷入魏国纷争。”
裴思渡鼻头有些酸,他打不动了,只能抱住他的脖颈,道:“只怕那时候你自己还自顾不暇呢,怎么就想着我了?”
“自然是要想着你。”
这世间从未有人爱他,裴思渡大抵是那唯独的一个。
他割不断舍不掉,比身上的血肉还要紧。
江弈怀背着裴思渡缓缓往前走,柔声道:“从前哥说洛阳城中你谁也不要,权势功名都作废,换做是我,只会更决绝,这世间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一个。我只爱你一个,爱你所爱,念你所念,若你有凌云志,我便做六月风,载着你飞,扶摇而上。”
从前裴思渡不说,他也是知道的,裴思渡要到更高的地方,摸到天顶,手摘星辰。
不管到多远的地方,不管要走多久的路,不管走得有多难。江弈怀甘愿在他身边,在他痛的时候给他把伤舔干净。
他是爱着裴思渡的,爱到爱屋及乌,爱到接受他的一切,憎恶也好,丑陋也罢,他照单全收。有些人胸怀宽阔,能装天下,他心胸狭隘,只能容得下裴思渡一个,再多就没了。
裴思渡声音有些哑,他靠着江弈怀的颈,道:“我不要你做扶摇而上的六月风。”
“我只要你做我齿间息,离了你,我便活不了。”
他枕在他颈上笑了,眼角却变得通红,“我们不要分开。”
江弈怀在自己的颈间察觉到了湿意,他伸手又托了托裴思渡,什么也没说,道:“哥,官驿往哪儿走?”
-
江弈怀有句话没说错,裴思渡对这案子心里有数。
他那天从那群女人嘴里旁敲侧击出来了一个线索,软红是为什么被赶出楼去的。
她有回与人欢好后珠胎暗结,被老鸨发现了逼她堕胎,可是她不知为何,就是不肯打掉那个孩子,最后只能在多方胁迫之下用自己所有的积蓄赎了身。
后来一直就住在昨夜他去的花楼的后街。
裴思渡隔日天一亮就被江弈怀拖了起来。
他没骨头似的挂在了江弈怀身上,任由人穿衣洗漱吃饭,半晌才将出了一半窍的魂捡了回来。
江弈怀看着他半梦半醒的模样,惴惴不安地问:“都这个时辰了你是真准备叫我一个人去办案么?”
“只是睡一觉罢了。”裴思渡刚起来,还有些晕头转向的找不准方向,扶了扶江弈怀的臂道:“没准备叫你一个人去查,昨日说的就是逗你罢了。”
江弈怀这才松了一口气,他道:“今日咱们去江南府大狱吗?”
“不去,江南府大狱里头全是阳奉阴违的,咱们得去寻人。”裴思渡胸有成竹,他拍了拍江弈怀的手,微微一笑,道:“咱们得找那女子的祸患去。”
两人慢悠悠溜了快一条街,裴思渡走到了巷尾一扇破门前,伸手敲了敲,半晌没人应。他也不着急,冲江弈怀一扬眉,道:“你翻上去瞧瞧这户人家还有没有人。”
江弈怀二话没说,平地一跃便撑上了墙头。裴思渡欣慰地看着他,心里默默鼓了个掌,道:“里头有活人么?”
“有人。”江弈怀从前在邺城干的就是探听的勾当,他在院墙上看了一阵便知晓,这府中至今有人还生活。
“那便是不乐意开门了?”裴思渡眼神示意江弈怀下来,他说话的声音愈大,道:“那我只好叫官府来开门了。”
门里半晌没动静。
裴思渡轻“啧”了一声,继续高声道:“洛阳近日也是多事之秋啊,皇上万寿节将近却将金吾卫统帅派出来料理江南杂事,今日大理寺的钦使下江南就是为了查胡大人身亡之事。若是不能查清真相只怕是要随便叫个人去顶死了。”
“江大人,我听闻狱中关押的乃是一个妓子?”
江弈怀在一侧摁着刀,十分配合他地“嗯”了一声。
“那不是好办?”
江弈怀适时地发问:“此话怎讲?”
“想办案不是简单,只要逼迫那女子招认,咱们回朝难道还愁封赏么?到时候要封地有封地,要美人有美人,要……”
“哗啦”一声。
身前的门被人掀得带风往两边撞开。
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从里面伸出来,是个面黄肌瘦的少年。他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裴思渡,道:“京官?”
裴思渡礼节性地颔了颔首。
“别吵了,里面有人在睡。”少年神色淡淡:“有什么话进来问。”
说完,少年就走了进去,像根没开化的木头。
裴思渡回头看了一眼江弈怀,两人一道跟了进去。
江弈怀跟裴思渡在后面慢慢走着咬耳朵,他道:“仔细喊坏了嗓子。”
裴思渡拍了拍他的肩,悄声咬了回去:“放心,回去就好生养着。”
江弈怀颔首,正要直起身,裴思渡指了指那少年的背影,道:“这小孩太欠揍了,等会儿走的时候你吓唬吓唬他。”
江弈怀没明白他的意思,正要问,那少年已然转过身来。他在院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二位也是来查胡审言之死的?”
裴思渡这种娇生惯养出来的不愿意坐地上,就抱着手“是”了一声。
那少年冷“哼”一声,道:“你们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批来问的了。怎么样,查出来什么要紧的了么,钦差大人?”
“目前什么也没查到。”裴思渡笑眯眯地接了话,他一笑就有点莫名其妙的慈祥,跟街边拐小孩的人贩子差别不大:“昨日去江南第一名楼喝花酒去了,还没开始问,先到你家里来看看。”
裴思渡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四下,最后目光在院墙边的茶棚上停了一下,破落茶棚中器具倒是齐全,看着还颇有两分
“那是软红的茶具么?”
“嗯。”少年应道:“她平日里无事喜欢烹茶。”
裴思渡眼神中露出了点狡黠:“你会么?”
少年坐在地上,半天才说:“我不会。”
裴思渡遗憾地点点头,又问:“叫什么?”
“三六。”
裴思渡颔首:“好名字。”
少年皱眉。
“赌钱三个六稳能赚得盘满钵满。”
三六冷笑一声:“赌小岂不是输的裤子都没了?”
裴思渡四下看了看:“这地方就你一个人住?”
三六神色平淡:“还有我娘,现在她杀人了,就我一个人。”
“你娘从前结过什么仇家么?”
“没有,她为人很好,一向与邻里关系不错。”
“也没受过官府的什么冤屈?”
“没。”
“也没有关扑一类的恶习?”
“没有。”三六渐渐开始不耐烦了,他皱着眉道:“你到底想问什么?正常来查案的都是来问我娘出事那夜在哪儿?做了什么,有无人证的。你顾左右而言他做什么?”
裴思渡捏着下巴笑了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娘出事那夜,她人在何处,做了什么,有无人证?”
“不知道,她人不在家,不知道在做什么,没有人证。”
“你看过卷宗?”
三六道:“没有。”
裴思渡扬眉,神色有些耐人寻味起来了:“出事是哪夜?”
“九月初五。”
“你在做什么?”
“睡觉。”
“几时睡的。”
“戌时三刻。”
“戌时三刻,啧……”裴思渡苦笑起来,口中喃喃道:“听说那时候胡大人还在没断气啊,也不知道有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江弈怀脸色冷静,他很快意会了裴思渡:“你昨夜睡得早,我今晨将卷宗看完了,里面好似是说‘竖子害我’。”
裴思渡静了静,道:“竖子啊?叫软红是不是女子?何来竖子之说?”
三六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了一丝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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