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狼烟突起

大周建兴七年三月，西戎发生天灾，闹起饥荒，牲畜减产，饥民遍野，家破人亡，民不聊生。
  老百姓到沼泽地区挖野草充饥，野草越挖越少。而西戎的官员们在灾情似火时，仍勾结各路商贾大发饥荒之财。西戎百姓怨声载道，矛盾一触即发。
  西戎王族为转移国内矛盾，决定发兵侵略大周，企图通过战争，迫使大周求和，向西戎进贡。
  十万西戎铁骑陈兵边界，虎视眈眈。腐朽没落的大周王朝害怕战争，消极抵抗，派遣使者前往西戎大营求和，答应每年朝西戎纳贡。西戎退兵。
  第二年，西戎以大周边界守军抵抗为借口，撕毁和约，再次发兵侵略。大周主和派大臣阎显，劝周肃宗严惩边界守军，平息西戎的怒火，并派使和亲。西戎再次退兵。
  乌兰松漠，出生于西戎的狄刺部族，英勇善战。二十八岁时拥戴为狄刺部酋长。经过二十年的征伐，打败西戎各部落，统一西部。随着国力的日益强大，乌兰松漠产生了称霸九州的野心。
  大周建兴九年八月，乌兰松漠亲率大军发动对大周朝的全面进攻。
  风雨飘摇中的大周王朝已经十几年未经历大规模战争，在强大的西戎军疯狂进攻下，边界守军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很快，西戎军便突破大周边界，由西向东攻城掠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九月占领边陲重镇焰城，大周王朝岌岌可危。
  京师朝堂上，以丞相阎显为首的主和派，和以安庆王宇文温为首的主战派，已经就如何应对西戎侵略问题争吵了三天三夜。
  当西戎乌兰王拒绝求和，攻陷重镇焰城，二十万大军杀奔京师而来的军情战报，抵达京师时，朝野哗然。
  主和派大臣们以为西戎大军还在千里开外的边界，西戎还会像前几次一样接受纳贡和亲后自然退军，事情的发展出乎他们的意料。
  他们不愿相信这战报的内容，任然打算起草求和文书。
  愤怒的安庆王一把夺过战报，急匆匆地离开朝堂，向养心殿飞快地走去。
  养心殿位于皇宫的西侧，为工字形殿，黄琉璃瓦歇山式顶，明间、西次间接卷棚抱厦，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大殿内似乎安静，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密不通风。宫人们屏声敛息，动作缓慢，生怕惊动到大殿中央的琉璃珠帘后龙塌上躺着的大周皇帝。
  殿内点着的檀香，烟雾缭绕，沉闷的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浓的药草香味。
  “皇上，安庆王求见。”
  大殿外走进一个宫人，轻声地向皇帝禀报。
  珠帘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一个月前，周肃宗到京师郊外打猎，不慎摔下马背，生了一场重病。已经多日不上早朝，朝中事务都交由阎丞相全权处理。
  “八弟，他怎么来了，让他进来。”
  安庆王进入大殿跪下行礼。
  “臣宇文温参见陛下。”
  “起来吧。”
  “谢陛下。”
  “八弟，朕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到朕这寝宫。”
  “皇上，这是最新的北疆战报，请您过目。”
  珠帘内走出一个宫人，接过安庆王手上的战报，退回帘内，交给皇帝。
  又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帘内传来。
  “咳咳咳，咳咳。”
  “皇兄。”
  “咳咳，不碍事，老了，不中用了，朕看看，这战报。”
  皇帝接过战报，看着这十万火急的军情，久久没有说话。
  许久，他回过神，让宫人把安庆王叫进来。
  宇文温进入珠帘内，六尺宽的沉香木阔龙塌上躺着一个面容枯槁，身体瘦弱的老人。
  “皇兄，你怎么。”
  宇文温吃惊地走到床边。
  病榻上的皇帝摇摇头。
  “朕的身体，朕很清楚。这西戎战报，你怎么看。”
  宇文温跪倒在龙榻前。
  “皇上，不能再求和了，西戎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求和，而是派兵抵抗啊，皇上。”
  “派兵，咳咳。大周已经十几年没打过战了，朝中的那些大臣都害怕打战，还有谁可战。”
  宇文温跪上前一步。
  “皇上，难道您忘了慕容炎，西戎一战非他莫属。”
  “慕容炎，那个老匹夫，听说他得了一对双生子，正享着膝下之福。还打得动战吗。”
  皇帝笑着向后靠了靠，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
  “回皇上，近几年北疆虽未经历战事，但慕容炎整顿军纪，日夜操练，并未松懈。”
  安庆王还想说些什么，被皇上阻止。
  “好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朕累了。”
  皇帝挥了一下手，闭上眼睛。
  宇文温缓缓退出大殿，在殿外驻足许久，摇着头向早朝大殿走去。
  夏日的早晨，阳光暖暖的，带着些许温柔的风，轻轻吹动着已经变绿了的树枝，偶尔有鸟儿划过长空，留下串串鸣叫。
  天空湛蓝，浮动的白云悠然飘过，慢慢的，飘向远方，天的尽头。

  还未受到战争影响的扎兰城，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
  然而，城外喧嚣的军营打破了这平和的生活。
  “阿晃啊，又要打战了，你这把老骨头行不行啊。”
  扎兰城外军营的教场上，慕容炎一手握着早上刚收到的出兵圣旨，一手搂着严晃的脖子，笑嘻嘻地问道。
  严晃此时刚骑马巡营回来，一下马就被慕容炎逮着。
  他用力挣脱开慕容炎，恶狠狠地哼了一口气。
  “就西戎那些个蛮荒贼子，老子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杀得他们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灰溜溜地滚回西戎。”
  “行行，你厉害，你宝刀未老。我等着看你杀得他们屁滚尿流哈。”
  “对了，我刚才好像看见小满，他回来了。”
  严晃回营的时候刚好碰到从黑城新来的轻骑兵队，为首的那个年轻将军，长得颇为眼熟。
  慕容炎一脸得意地说道。
  “是啊，刚回来。一个月前，东北边界发生叛乱，徐明让他带兵前去镇压，那小子还算有点长进，平叛成功，朝廷封个他一个骁骑校尉。回头让他过来，你是没瞧见，晒得跟一块黑炭似的，他娘估计都认不出他来。”
  “哈哈，好得很，好得很，咱们北疆的男人个个都是好样的。”
  “走，回大帐喝一杯。”
  说着，慕容炎推着严晃走进主帅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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