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上午。

        书房里，汪乘和柳明月对坐于书桌前，柳明月一手拿着茯苓糕一手拿着毛笔，因为有镇纸压着纸张，她可以不用拿手压着纸。

        汪乘看着她画的图，问：“又接了活计？”。

        “嗯嗯。”柳明月刚答应，就有人报官庄和何莲来了。

        柳明月放下笔，连忙跟着汪乘一起去了大厅。

        “汪察长。”何莲行礼。

        “官寺丞。”柳明月行礼。

        柳明月看着官庄身后一个奴仆提着一只野山鸡，一脸疑惑。

        汪乘往大厅里走，问：“这是带着菜来我家吃饭的？”。

        官庄等人上茶了，解释道：“有个小姑娘，拿着个野山鸡跑我府门口，说让何莲交给柳姑娘的。”。

        “是翠翠，放下就跑了。”何莲和柳明月站在门外说道。

        她看了看野山鸡，说道：“那你留下一起吃呗，这么大一只鸡，让厨房做成菜。”。

        何莲也不推脱，就答应了。柳明月刚回过头，还没说话，就见沈浪让人带着那个山鸡去了厨房。

        她说道：“我最近有点忙，就不带她去宫御医那里了，你有时候没事提醒一点，让她别去宫御医那太勤了。”。

        何莲不说话，她见何莲有点犹豫，问：“怎么了？”。

        何莲道：“翠翠太热情了。我会提醒她的。”。

        相比起翠翠那样热情活泼，何莲更喜欢像柳明月那样恰到好处的开朗性格。

        官庄坐在大厅里问：“柳姑娘又在外面赚外快了？”。

        “嗯”汪乘应着。

        “你也太惯着她了，完全不像个婢女。”官庄说道。

        汪乘斜眼瞅他，说：“你有意见？”。

        官庄感觉到不好，连忙说道：“没，她是你的人，你都没意见，我怎么有意见。”。

        中午一只野山鸡，又加了个菌汤，还加了两个热菜，两个凉菜，几个人吃的完就又散了。

        柳明月搞兼职从不耽误本职工作，最近的汪乘有点忙。在提振司里忙，或者出门。她作为贴身婢女，本应该大人去哪，她就去哪。但是出门大人没让她跟着，她就自由活动了。

        她去了成衣店，和老板娘讨论着衣服细节。前几天刚说了自己的设计想法，现在对襟齐腰襦裙的嫁衣的腰上加了一条珍珠腰链。

        挂着的效果看完了，成衣店老板娘让她穿上看看。另一边汪乘回了提振司，有个东西找不着了，就让沈浪派人把柳明月找回来。

        这边刚看完嫁衣上身效果，正准备回偏房换下来，就来了个人，进门口就说到：“柳明月，大人叫你回去。”。

        她一愣，那人又催促，：“着急。”，然后扔了几个碎银给老板娘，让柳明月快走。

        没办法，柳明月穿着嫁衣在街上奔跑，活像一个逃婚的新娘。

        好在她让那个人先回去，自己又扯块布当面帘遮住了脸，以至于别人不会多想。

        她蒙着脸到提振司门口的时候，那人正在大门口等她，她说：“我走侧门”，随后又围着院墙绕道侧门进去。

        进了大厅就见到汪乘震惊的表情。

        她摘了面帘，行礼道：“大人……找奴婢什么事？”，她跑回来，说话还有点喘。

        汪乘回过神，没多大表情说道：“你什么时候许的人家？这是从成亲礼上被我给叫回来了？”。

        柳明月正要解释。

        汪乘越来越不爽，说道：“你成亲怎么也不请我喝杯喜酒啊？好歹你也是我贴身婢女，也会给你送份贺礼。”。

        柳明月总算有机会说道：“大人误会了，这个是我最近接的活计，东街有个成衣店的嫁衣要出新样式，找我来出点子的。大人不信，可以去问。”。

        汪乘这才好了点，给了沈浪一个眼神，沈浪就出去了。

        他最近是有点忙，这次柳明月赚外快，他只问了是干什么的，却没有问具体。

        片刻之后，沈浪回禀汪乘，柳明月所说属实，而且这趟跑回来，去叫的那个下属还给了衣服押金。

        押金？

        “去库房把押金给那个手下，等会柳明月把衣服换回去了，就把钱找老板娘要回来。”汪乘一直撑着头，此刻挺直身说道。

        他让柳明月把他的收藏的大师名画找出来，柳明月从不碰他的公文，收拾的一般都是些其他物件。

        柳明月在那给他找东西，他就在那看着她的背影。

        大红的衣裳，苗条的小蛮腰，汪乘抿了抿唇，他有个打算。

        当天把嫁衣还回去了，就把钱要回来还给了汪乘。

        第二天一大早，吃早饭的时候，内厅除了汪乘，没有别人，连沈浪也不在。

        “你过来坐。”汪乘冲她招手。

        真没想到居然还和他一起吃早饭。

        柳明月正吃着，就见汪乘放了筷子，擦了嘴。她也放筷子擦嘴。

        汪乘掀起外袍，露出里面长裤，让柳明月坐到他腿上，柳明月愣了一下，就坐到他的右腿上。

        “我想娶你，你答应吗？”汪乘搂着她的腰问。

        嗯？？！！

        求婚吗？这么直接？这么硬核？

        “让我想想。”柳明月需要时间消化。

        她伸出手捧住汪乘的头，亲上了汪乘的高高的鼻梁。

        汪乘一呆，就见柳明月起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吃早饭。

        汪乘也不问她什么时候给答复，倒是柳明月走之前说：“大概明天给你答复。”。

        汪乘准备出门的时候，沈浪拦住他，说道：“察长，您鼻梁上有唇印。”。

        他神色一愣，掏出帕子擦着刚刚柳明月亲过的地方。

        这一天柳明月没出去，她去找了桃枝。

        “桃枝，你觉得我该嫁给一个怎样的人？”柳明月问。

        “桃枝不敢，也无权干涉姑娘的婚事。”桃枝在她对面站着说道。

        她轻声说道：“如果我嫁给汪乘，你会怎么样？”。

        桃枝猛的瞪大双眼，满脸震惊，过了一会才说道：“姑娘真心愿意吗？”。

        “大人也遵从我的意愿。但是我嫁给他了，以后就不能再明面上和你走动了。桃枝，大人在朝堂几年，手上有鲜血，官场上也有敌人，我不想无辜连累你。”她低着头说。

        桃枝已经没那么震惊了，问：“那姑娘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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